我睡睡醒醒,堪比一頭要運去屠宰的豬。反正伸頭也是死縮頭也是死,不如放寬了心,明天的事明天再。
我的穴道被封得太久了,可能以后要花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我躺在搖搖晃晃的車里,不知道師傅收到我的信了沒有,不知道老爸脫險了沒有。
奇怪,我現(xiàn)在可以一點兒都不困難的稱呼衛(wèi)展寧老爸……真掛念他。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車走走停停,有進他們會把我弄下車,我自己艱難的解決生理需要,然后再上車走。以前跟隨風一起吃吃玩玩混跡江湖的時候,沒有到過這地方,好象偏東南。
終于不坐車,他們把我抬著走,我倒是沒有再被套在布袋里,所以一雙眼當然四處亂看。那個傅遠臣帶著我們走在前面,四周的建筑真是不錯,宏大又精致,想不到魔教這么講究建筑美學,幾時跟他一起討教一下……
穿過很長的一片林蔭,看到一間樓。他們把我放在樓里,便退了下去。傅遠臣站在床前不走,若有所思似的看著我。我皺著眉,惡聲惡氣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啊!”
他冷冷一笑,突然捏開我的嘴,不知把什么藥塞到我嘴里,然后逼我咽了下去。我心里雖然慌,可也不算怎么怕。反正不能是要命的毒藥。
再我從自己學藥以來,哪天不給自己吃點什么,一般的毒藥大概對我也沒效。我狠狠的瞪他,他根不睬我。
他在屋里左看右看,半天才出去了。我躺在床上,象一只待宰的羊,等著拿刀的屠夫來。我想那個什么教主一定也可以一眼認出我不是我老爸……不知道他是不是立即就會惱羞成怒的殺我了。
不怕死是假的……我又怕死又怕疼又怕受罪……
我在床上一直躺到天黑,沒人進來點燈,我身上血脈已經久久不暢,現(xiàn)在麻痛起來,咬了一會兒嘴唇,還是輕輕呻吟出聲來。
我一點兒什么動靜也沒有聽見,有人站到床前。
我嚇了跳,閉緊了嘴。黑暗里我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他站在床前一動不動,我連細微的呼吸都聽不見。雖然明知道是人不是鬼,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里直發(fā)毛。
突然那人開口話:“玉兒,你為什么要逃……這些年我們多快活,難道你還是……”他到這句停住,慢慢俯下身來,輕輕摸我的臉。
武功高到這個人的地步,我看不到他,他應該可以看到我。不過黑夜多少還是有些作用,讓他沒有第一眼就看清我不是他的那個人。
“難道你還是惦記那個女人……你不怕我去殺了劉青風了……”那個人話有點語無倫次似的。我警覺到十二萬分,人一失去理智什么事兒可都干得出。萬一他等下發(fā)現(xiàn)我是冒充,我怕不死得慘烈萬分啊……不過如果他沒發(fā)現(xiàn)我冒充,難道我就有什么好待遇了么……
嗚,人家是刀高高舉起,我是肉在案上無依無靠,我不想死……
那個人壓了上來,激烈的啃我的肌膚。我渾身都繃得緊緊的,直打哆嗦,可是不敢出聲。現(xiàn)在真是……難道我又要**給變態(tài)么?好痛,我不要啊,嗚,為什么我這么命苦!
忽然他動作停往了,一手掐住我的喉頭,陰沉沉地:“你竟然這么有心機了!”隨即一把將我揮了出去。我穿出帳子,重重撞在了墻上,胸口氣血翻騰,背后的骨頭象是要斷了一樣,腦子城一團亂麻嗡嗡直響,根反應不過這個人是怎么了。
忽然窗子嘩喇一聲破了開來,床上那人出掌相迎,好厲害的真氣,我軟垂在墻角,看著紗帳受掌力激蕩而橫飛,外面的月光照進來,亂濺飛迸的還有許多銀芒,一閃一閃的。我身子不能動,眼睜睜看著有幾點向我射來,身上幾處微微刺痛,那原來是一蓬細針。傷處并不太痛,一下子便沒了知覺,我在心里苦笑……針上的藥好厲害。
有人窗子躍進屋來,和床上那人動起了手。他們打得極快,掌風劍氣交錯作響,我無力抬頭,只見地上兩條黑影形如鬼魅,倏分倏合。忽然那個變態(tài)教主長聲慘叫,被外面來的那人一劍穿胸而過,釘在身后的廊柱上。
那人下手極快,拔出劍來,又連連刺了幾下,信手一揮,將頭也砍了下來。
屋里是血腥氣,我看著那人提著劍向我走近,垂下的劍尖上,還有東西一滴一滴的流下來。
恐怕……今晚是要死了。
我閉了眼,可是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那人出手極快,將我身上被閉的穴道都解開了,然后掰開嘴給我喂藥下肚。他身上的氣息我極熟悉。我張開眼,果然,隱隱的看到,是傅遠臣。
雖然穴道是解開了,可是我還是一動都不能動。
看樣子他不打算連我一起殺掉么?我迷迷怔怔睜眼用力看,可是什么也看不清,屋里太黑。他把我拽了起來負在背上,迅疾地從破開的窗口飛縱出去。
為什么……這一下子變故來得太快,讓我措手不及。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啊?他們不都是大壞蛋么?沒有原因就開始窩里反?
還有……剛才那些啪啪砰砰的動靜,外面的人都是聾子么,沒有一個聽見的?
身子好難受,一點力氣也沒有。我不知道他要把我?guī)У侥睦锶ィ盐以趺礃印?br />
好累,真的好累,那些銀針上淬的藥里面一定有曼陀羅的成份,我覺得眼前金星亂舞,銀光閃閃。該死的……
我一直咬著牙,他一直不停的向前趕。我們漸漸離開了房舍院落,四周一片荒涼。
他七拐八轉,茂密的樹的枝葉勾在我的身上臉上,微微的刺痛。我想,要不是那麻藥,我可能會更痛。現(xiàn)在倒好,權當止痛了。
忽然身子騰空,我都來不及驚叫,和他一起向下墜去。
拜托,你要跳崖自殺,也別扯我墊背啊……
嗯?我們沒有按自由落體的方式一直向下掉,反而在空中劃了個弧線,象是拋物線的軌跡,在空中擺蕩。我用力的睜大眼,只是看到一條象繩子的東西,被傅遠臣拉住了,阻住我們下墜。在崖壁上一撐一蕩之間,眼前突然一團漆黑,夜里那一點蒙蒙的天我也看不到了。我要遲了一步,才發(fā)現(xiàn)我們落進了一個崖壁上的石洞里。
我從他背上滑下來,一下子倒在地上。他把我半扶起來,輕聲問:“你傷到哪里?”
我其實沒什么外傷,就是穴道封的太久了,而且中了那帶麻藥的針。其實那個死人把我摔到墻上去,只是撞疼了下,也沒傷到。我只是有好多疑問。
“你為什么要殺那個家伙?”我直接問。
他頓了一下,手貼在我背上,以內力幫我疏通血脈,低聲:“我八歲時加入的魔教,一路升到左使的位置。我父親是無衣門門主,和魔教仇深似海。我從就被教導,然后偽造了身份進入魔教,就是意圖有一天能顛覆魔教,殺了那個魔頭。”
我張大了嘴,啊?
無間道?
他疑惑地問:“你什么?”
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把無間道三個字出了口。
竟然是這樣子?
“那……你殺了他不快點脫身,還管我的死活啊!”我聲:“等人發(fā)現(xiàn)了開始搜尋,怎么辦?”
他口氣輕松:“這里他們找不來。況且,他們也決不會知道是我下的手……我的武藝部都是那個人傳的,平時又是非常順從,他們不會懷疑我。”
有這么簡單?
我不信哦,不過我也不指望他能對我什么大實話,現(xiàn)在大概知道了,我手腳能自己動了,便爬過一邊去,靠著石壁,冷聲:“行了。那你把我放在這里,等我功力恢復了,我自己能下山去,你就回那里去吧。”
他手還維持著那個伸在半空中的姿勢,有點滑稽。然后他縮回手,輕聲:“你恨我?”
我冷冷的笑起來:“你在我衣服上抹了什么東西你不用裝不知道。要不然以你的功力就是暗算也殺不了他。你魚也釣上了,魚餌還有什么用處。當年的事,我不來和你計較。剛才的事,算我們扯平。以后別讓我再見到你。”
他半天沒話,然后悶聲道:“你好好調養(yǎng)一下吧。洞里有我備好的干糧和清水,你這幾天先不要出來,魔教這些天一定會搜山,就是山下方圓百里也不會安。”
他這幾句話完,便起身向外走。我抱著肩縮成一團。身上好冷,那幾處被銀針扎到的地方非常不舒服。
聽他的動靜已經離開了,我慢慢解開衣服,把身上中的銀針慢慢的起了出來,前幾根都還好,腰間那一枚因為我手法不太靈便,足足折騰了半天,弄得自己渾身無力,才算是拔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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