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是兩年里發生的事可不少。我跟師父學武學藝,不知道是他教的東西太簡單還是我底子好,才剛一年師父就沒什么可教我的了,送我去跟一個脾氣很壞的老頭兒繼續學武。沒學了半年,壞脾氣老頭兒也不教我了,一腳踢我下山,讓我該上哪兒去上哪兒去。
我該上哪兒去?
我翻翻白眼,除了當禍害為害人世,我還有什么偉大的志愿?我要左擁右抱男女通吃玩遍天下稱霸一方!
下山第一站我就去了號稱胭脂城的樊州。這里最有名的就是花街柳巷。可惜是的我的身體發育和心智年齡不成正比,才十二歲,能有什么作為?
呵呵,我的作為就是——偷窺!
不過,我沒辦法用這張臉大大方方從正門進去。倒不是這種地方還有什么未成年人不得入內的禁令,主要是我這張臉實在是張招災的臉,師父從兩年前都就給我做了好幾張的人皮面具,只要是下山,我都不能摘下來。想一想也是對的,天天要應付那種因為相貌招來的爛蜂浪蝶,正事兒真是一件也做不了——不過仔細一想我也沒有什么正經事做。
別人學武功都做些什么呢?記得以前看武俠,主角總是天將降大任的那個斯人,要么有挽救武林浩劫的光輝使命,要么有血海深仇的滅門大恨,或者有什么美絕人寰的意中人正在遇險待救。我是一樣也沒有。我一不需要報仇二不需要上進拼搏,再者也有足夠的銀錢在身邊,所以……也不能怪我胸無大志吊兒郎當。
再者,上輩子這么苦悶的一生,二十年的時間都拿來讀書讀書再讀書,考試考試再考試,還沒得到什么快樂,年紀輕輕就掛了,這一世怎么也要玩個夠的。
此地花魁數得著的有兩位。一位是倚紅閣的賽西施……嘔,名字真是一個土。另一位是聚芳樓的楊柳青。一聽名字也是立見高下,后一位怎么聽怎么也象是一位賣藝不賣身色藝雙絕的來頭,比前一個強多了。
決定了,今晚先去探探楊柳青。
去妓院找樂子墮落么?可是這年月的樂子實在是少的可憐,電視電腦劇院一樣沒有,戲園子都只兩三家,讓我去聽那種一個字拖半天的戲不如勒死我來得痛快。賭嘛,我不大喜歡,吃喝呢,也不用急于一時……況且不論到了哪年哪月,保持身材總是頭等大事。
所以,要看活色生香,要聽鶯聲燕嚦,還得去煙花之地……找了一大堆的理由,反正我就是要去。
來穿房跳梁也難不倒我,憑我現在的身手,師父武林中能扳倒我的不多于五個人。只是既然要玩,在房頂上有什么好玩?吹風淋雨還看不清聽不清。
不管了,要玩就要玩得開心嘛!
聽了一會兒墻角,我知道現在經過我身邊的這個穿綠衣服的丫頭就是楊柳青的貼身丫環了。悄悄跟近了一步想點倒她。忽然眼角白影一閃,我的手又垂了下來,眼睜睜看著那丫頭轉過了墻角。
我扭個頭向回走,走了十多步,再轉回去走剛才那方向,走廊里空空的沒有人。
不對勁,剛才那閃過去的人身法好生厲害,要不是我當時神貫注的注意身旁的動靜,想算計前面那個丫頭,不定還發覺不了那個影子閃過去呢!
KAO,我師父該不是晃點我的吧!還這武林中能打倒我的不過五個,可是我剛下山就在妓院里碰見一個!是不是我的功夫其實很三腳貓?還是我運氣這么好下山就遇見了硬頭貨!
又在院子里繞了兩個圈,我還是把那個丫頭點倒了拖進身邊沒人的空屋。仔細看了看她沒什么特色的臉。嗯,這樣的人一般很好冒充的。我從懷里倒出一點象面粉樣的粉末,倒了桌上茶壺里的茶水,慢慢和成一團面團似的東西,平平的貼在那丫頭的臉上,當然,我注意在鼻孔那里給她留個洞洞透氣。過了有五六分鐘吧,那層面就干了。我心的把那層薄薄的膜揭了下來,然后罩在了自己的臉上。(旁一人問:你給她做美白面膜?衛:PAI飛,這是做面具懂不懂,不懂別亂插嘴。)
再把她身上的外衣扒下來穿在我身上,頭發扎一下,對著鏡子看一看,嗯,不錯,很滿意。
推開門,我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忽然身后有人扯著嗓子喊:“碧——死丫頭又偷懶,柳姑娘叫你去!”
叫我的?
我慢慢的走過去,一個穿綢衫的胖婦人在那里扯著嗓子叫喚,看到我作勢要打,我動也不動,樣兒的,能沾到我一根頭發都算你有事。幸好她也只是作作樣子,楊柳青叫我去,預備一下去出今晚的堂會。
出堂會?好耶,一定熱鬧新鮮。
我端著茶盤進去,里面除了茶壺茶杯還有幾枝剛從枝上剪下來的鮮花,給楊柳青戴頭上用的。我剛剛走到門邊,心里格登一下,屋里只有一個人呼吸的聲音,輕悠綿長,一聽就知道內力精湛!
KAO,這是什么世道!到處都有武林高手!
我有意的一路踢踢踏踏過來的,這時呼吸也放得粗,走進屋里來。屋里很寬敞,吊著紗簾,隱隱看到一個人坐在紗簾后,一身淡黃的衣裳,披著長發。
我回想了下剛才碧的幾句話的腔調,咳嗽一聲,學著那聲音:“我給姑娘梳頭吧。”
簾子里的人輕輕嗯了一聲。我在心里琢磨,這聲音倒是滿好聽,就是稍微低了點兒。雖然知道對方武功很好,我也并不害怕。掀開簾子我進了內間,坐在妝臺前那人忽然反手扼住的我的喉嚨:“不許叫。”
你NN的,你都按住我喉嚨了我還怎么叫?
做事真不夠爽利,要保萬現在就該掐死這個碧才對,還留一張活口壞事么?
我瞪著眼,作出恐慌的模樣看著眼前的人。
雪白的肌膚,丹鳳眼,劍眉橫飛平添幾分英氣,令人不致錯認他是女子。
是的,不錯,這個坐在揚柳青屋子里的,不是楊柳青,是個漂亮的男人。唔,年紀不大,估計也只比我大三四歲的樣子,叫男人倒不合適,是美少年還差不多。
“想活命就乖乖聽話,明白嗎?”他低聲。
嗯,聲音珠圓玉潤,倒是滿好聽。我看他只是披著一件黃衫,里面還是白衣,恐怕就是剛才我在回廊上驚鴻一瞥的那白影了。
我點點頭,他慢慢將手退離我的頸子,但是手掌翻上來,里面明晃晃的一把鋼刺,我連連點頭,渾身發抖。
“老老實實我不會殺你。”他。
“我……姑娘呢?”
他朝床上瞥了一眼,我也已經看到床上的錦被里臥著一人,只是明知故問,取信于他罷了。
“給我梳頭,別想搞什么花樣。”
我哆嗦著摸起梳子。梳頭倒是難不倒我。從前為著好玩,跟我們道宮旁邊的丫頭一起玩過這些。我將他一把青絲攏在手里,柔滑閃亮的一把頭發,隱隱的并不是幽香,而是血腥氣息。
這是個殺手。
從他剛才捏我喉管的手法方位,眉宇間那樣冰冷肅殺的氣息,我就看出來了。
我手顫著給他挽了個極風致的墮馬髻,這次手顫倒不是為了裝害怕,而是興奮難耐!
耶耶!真好運,一下山就碰到這樣的美少年和這樣刺激的事了!
我把他的頭發梳好了,然后打開妝臺,里面果然是放著首飾之類。他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沒什么,我便把珠翠金釵給他戴了幾樣,然后拿起脂粉匣子,他眉頭皺得更緊了,仍然沒有動。我指腹沾了香粉,卻遲疑起來。這樣秀美的一張臉,實在不必我再用脂粉污顏色。可是難得的機會送上門來,怎么可以放過。
我的手輕輕搽在他臉上,上下輕撫將粉涂勻。
哇,好滑,好嫩,好有彈性哦!
他瞇著眼,眉頭打了個結。我放下香粉,又打開胭脂,拿指頭挑了一點,輕輕觸到了他的唇。
溫柔的,帶一絲淺粉色的嘴唇。
真……真是秀色可餐!
我不知道床上躺的那楊柳青長的怎么樣啦,不過這樣一個美少年坐在面前,就是見不到花魁我也沒什么遺憾。
不過,真是奇怪,一個好的殺手,偽裝的事應該也是一等一,就算不太熟,自已總該會一點,這個人怎么還要我幫忙?而且既然要裝成女人行事,就不該這樣排斥,畢竟任務才最重要。
他功夫已經不錯了,聽呼吸就聽得出來。既然武功這么好還要辛苦偽裝,那他要殺的人一定更厲害了!
可是看功夫動作,應該不是剛入行的殺手才是。
真真想不通。
想不通我是好奇,好奇我興奮,興奮我期待,期待我手抖的厲害。
他看我的手抖得實在太猛,:“我不會殺你,你不用怕。”
誰怕了,我明明是開心的發抖。
外面有人敲門催促,時候不早快出門去。美少年看看我,我看看他。嘆口氣,從墻邊衣箱里找出一條輕紗給他罩臉上,然后輕輕扶著他出門上車。
“大俠……你可不要殺我……”我猶有閑情裝腔作勢。
他一揚眉:”閉嘴。“
哦,閉嘴就閉嘴。
我在心中悶笑,哈哈,有好戲看咯,一定精彩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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