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法直到一股腦涌過我的天堂時我才了解到是什么意思。比方,我從來沒看過無頭的公雞,也不知道被斬了頭的公雞為什么還能跳來跳去,但此時此刻,我高興得……嗯……像無頭公雞一樣在我的天堂里跳來跳去!我興奮地不停尖叫,我妹妹!塞謬爾!哈!哈!哈!我的夢想成真嘍!眼淚流下她的雙頰,他把她抱在懷里,輕輕地搖晃。
“親愛的,你高興嗎?”他問道。
她靠著他**的胸膛點點頭,“是的。”完整個人就呆住了,“我爸,”她抬頭看著塞謬爾,“他肯定正擔心咱們呢。”
“沒錯。”他回答,試著調整心情。
“這里離我家幾英里?”
“大概十英里左右,”塞謬爾,“或許八英里吧。”
“我們走得到吧?”她。
“你瘋了。”
“我們的運動鞋放在摩托車的車斗里了。”
穿著皮褲沒法跑步,所以他們套上內衣褲和T恤,光著雙腿向前跑。我們家從來沒有人像他們這樣。塞謬爾像這些年來一樣在前面帶著琳茜跑,路上幾乎沒有車子,偶爾有車子經過時,路旁的積水濺起一道水墻,淋得倆人幾乎喘不過氣來。雖然倆人都曾在雨中跑步,但雨勢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大。他們剛開始步伐還算穩健,雖然雙腿沾滿了泥巴,他們依然邊跑邊比賽誰能找到樹陰避雨。跑了兩三英里之后,倆人就安靜了下來,他們按照多年訓練出來的自然節奏,提起勁來一步步向前跑,倆人專心聽自己的呼吸以及濕球鞋踩踏地面的聲音。
跑著跑著,她不再刻意避開地上的水坑。水花四濺,她忽然想到以前常去的游泳池,我們家曾是那里的會員,我去世之后,家人們感覺到眾人異樣的關注,從此之后就不去了。游泳池在這條路上,但琳茜沒有抬起頭來探尋那個熟悉的泳池,相反地,她低頭回想過去的一件往事。有一次她和我穿著帶有褶邊裙的連身泳衣在水底下嬉戲,還張大眼睛看著對方,我們剛剛學會這個把戲,琳茜還不如我,我們的頭發在水中飄揚,褶邊裙隨著水波飄動,兩個人的雙頰都漲得鼓鼓的,拼命屏住呼吸。過了一會兒,我們手拉著手一躍而起,破水而出。浮出水面之后,我們的耳朵轟轟作響,一面大口大口地吸氣,一面開懷大笑。
我看著漂亮的妹妹快步奔跑,她呼吸規律、步伐穩健,顯然還記得以前在游泳課學到的技巧。她在雨中奮力保持視線,雙腿起起落落,努力依照塞謬爾所設定的速度前進。我知道她不再逃離我,也不再奔向我,她就像中了槍的生還者一樣,深及內臟的傷口終將逐漸愈合,八年前我在她心頭留下的傷口,現在終于只剩下一個疤痕。
倆人跑到離家只有一英里時,雨勢已經變緩,鄰居們有人隔著窗戶看看外面的狀況。
塞謬爾放慢速度,琳茜也跟著慢下來,他們的T恤有如第二層肌膚一樣緊貼在身上。
琳茜覺得有點抽筋,但過一會兒就好了。她再度跟著塞謬爾使勁往前跑,忽然間,她身起了雞皮疙瘩,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們要結婚了!”她,他停下來,猛然將她擁入懷里,倆人熱情地擁吻,然不顧過路的司機對他們猛按喇叭。
下午四點,我家門鈴鈴聲大作,霍爾系著我媽媽的一條白色舊圍裙,正在廚房里幫外婆切巧克力蛋糕。他閑不下來,喜歡幫忙,外婆也喜歡指使他做東做西,倆人剛好是絕佳組合。在一旁觀看的巴克利則喜歡吃。
“我來開門。”爸爸,雨下個不停,他喝了幾杯雞尾酒提精神。酒是外婆調的,但酒精比例比較低一點。
他的精神頗為振奮,卻又帶著一絲優雅,好像退休的芭蕾名伶,已經習慣于多年來用一只腳跳躍。
“我好擔心啊。”他邊開門邊。
琳茜雙臂抱在胸前,爸爸看了她狼狽的樣子忍不住露出微笑,他不好意思再往下看,趕快從大門旁邊的柜子里拿出幾條備用毯子。塞謬爾先幫琳茜裹上毯子,爸爸笨手笨腳地把毯子披在塞謬爾肩上,門口的石板地上積了一攤水。琳茜剛把毯子披好,巴克利、霍爾和外婆就來到大門口。
“巴克利,”外婆,“去拿幾條毛巾過來。”
“你們真的冒雨騎回來了?”霍爾難以置信地問道。
“不,我們跑回來的。”塞謬爾。
“你什么?”
“大家到客廳坐吧,”爸爸,“我們來升一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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