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道：“別吹了，你這是剛贏一場吧？”

    頭哥：“不這個，問你件事，阮瘸子怎么電話關(guān)機？”

    “你找阮瘸子？”蛇好奇道。

    “有點事兒想問他。”頭哥道。

    蛇回道：“別問了，今天一大早很多人跑路，東北幫跑了很多。”

    “我他們怎么那么少人，出什么事兒了？”

    “你反應(yīng)遲鈍？昨天晚上發(fā)生那么大事，你不知道？”蛇問道。

    “知道啊，和東北幫有什么關(guān)系？”

    “省廳督辦，市里傳出消息，要打黑整頓，身上有案子的撤了。”

    “我靠，年前不剛整頓一次？”頭哥問道：“這次整頓多久？”

    ：“參照去年火車站那起案件。”

    頭哥馬上罵道：“我草那幫胡子，馬的蛋不在家禍禍，跑咱這來干屁？去年折騰一次，今年又折騰一次，還讓不讓人活了。”

    蛇聽的好奇：“你身上有案子？”

    “你才有案子！”

    “那干嘛這么激動。”

    “廢話！”頭哥終于明白頭套男為什么找上自己，又追問軍火**什么的，敢情自己就是個被問路的倒霉蛋。

    蛇笑道：“你心點吧，聽重點抓軍火案，你不是有支？”

    “我靠，別他馬瞎，掛了。”頭哥按掉電話，跟白路：“警察在抓軍火案，市嚴打，賣軍火的都跑了。”

    白路能想到問誰找恐怖分子，警察同樣能想到。聽到這句話，不免有點郁悶，辛辛苦苦折騰一上午，敢情是白廢。

    不過么，老子時間這么寶貴，豈能白白浪費掉？

    站起身走到頭哥身后看幾眼：“還成。我那一刀是飛過來，傷不重，還能再聊會兒。”

    “還聊？”頭哥有點不好的感覺。

    白路坐回去問道：“平時都做過什么壞事？朗誦朗誦。”

    “啊？”頭哥有點迷糊。

    白路揀起砍刀：“別啊了，回答老師提問。平時做過什么壞事？最缺德的是什么事？害沒害過人？敲詐過沒？搶劫？強奸？都干過哪個？”

    聽著語氣不對，頭哥冷汗都下來了：“你想干什么？”

    “老實回答問題，我沒有耐心。”白路摸了下砍刀的刃口：“真鋒利，你們平時就拿這刀砍人，不怕出事？”

    頭哥不敢話了。

    白路想想道：“這樣吧，你幫我放個話，就我要找三個新疆人，要在警察之前找到他們，不管你們想什么辦法，去幫我打聽……黑幫人好象都挺拽的是吧？估計不會聽我的。咱這樣，你把黑社會老大的地址告訴我，我放你走。”

    “你問哪個？”

    頭哥的回答讓白路吃一驚：“你們這里有多少個黑社會老大？”

    “不知道，沒數(shù)過，不算抓起來的。外面總還有十來個吧，這是明面上常能見到的，各霸一方。”

    白路嘿嘿一笑：“有點兒意思啊。”

    肯定有意思，國外就是金三角，巨大利益讓無數(shù)人瘋狂。十幾年前昆城打黑，一次性光定性為嚴重黑社會幫派的就有六十個。是有六十個黑社會團伙啊，不是六十個人。這幫人好象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再出一茬，就沒個完。所以也從來不缺黑老大，每年新聞都會報出幾個被抓起來的強大倒霉蛋，有的甚至拽進來幾個倒霉官員。

    反正每次新聞出來，百姓都是高興。

    聽白路有意思，頭哥不明白。看著他不話。

    白路：“比較有名的兩個。”

    “張世集團，老板原先是縣里面的混子，后來來市里混，混成房地產(chǎn)公司老板，世城花園就是他的。還有別的項目。”

    “企業(yè)家啊。”白路笑了笑。

    “還有好多，你想知道么？”頭哥問。

    “來，咱好好聊聊。”白路道：“就這個。”

    頭哥想想道：“寶發(fā)大廈的老板，手下有二、三十人；還有個租車公司的老板，叫王德子；恒運金融投資公司老總……”

    “等下。”白路發(fā)現(xiàn)個問題，這家伙點出來的是商業(yè)精英，這是干嘛？讓自己去撞墻？

    看眼頭哥：“我改主意了，吧，你都干過什么缺德事兒。”

    頭哥回道：“打架，敲詐，其它就沒了。”

    “好吧，我當你的是真話。”白路問：“為什么和東北幫打起來？”

    頭哥猶豫下道：“因為拆遷。”

    “拆遷？拆遷不是你們和老百姓打么？”

    頭哥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白路舉起砍刀，裝著酷輕輕話：“，或者斷手。”

    頭哥猶豫猶豫，簡單出事情經(jīng)過。

    拆遷么，就是地產(chǎn)商和政府某些人一起欺負老百姓的過程，新聞上屢見不鮮，還經(jīng)常死人。可死了也就死了，上新聞也就上新聞了，后續(xù)基就沒了，那片地方照拆不誤，該打還是打你，但新聞上已經(jīng)再沒有任何消息。

    來呢，頭哥這次拆遷也是類似過程，只是突然發(fā)生意外。

    地產(chǎn)公司拆遷郊區(qū)一塊地，頭哥帶著一幫人去拿錢干活，就是像新聞里演的那樣，拎著鋼管，舉著自制的關(guān)公大刀，殺向不肯搬遷的老百姓。

    后來就死個人，新聞上，警察介入。

    其實警察老早就介入，從這幫家伙進村強拆開始，就有十幾個警察或前或后的跟隨，有人舉著攝象機拍攝，有人拿報話機跟領(lǐng)導(dǎo)保持聯(lián)系。也有人去阻攔雙方打斗，可警察人少，壞蛋居多，管不過來，便有點聽之任之的感覺，才會導(dǎo)致后來出事。

    死掉這個人的情況有點特殊，是個獨居老太太，不管別人什么，就是不肯搬家。后來推土機進場。房子倒了，老太太死了。

    除老太太以外，村里還有十幾人受傷，重傷三人。有個村民到現(xiàn)在還處在昏迷中。

    老太太有個兒子在美國工作，算是金領(lǐng)一族。幾次讓老太太去美國，老太太不走。兒子就琢磨春節(jié)回來陪老人家過年。可還沒出發(fā)呢，噩耗傳到美國，老娘沒了。

    等搞清楚前因后果，兒子怒了，賣掉很多東西，再加上積蓄，湊夠一百萬人民幣，是為老娘報仇。

    這個仇怎么報呢？

    既然那塊土地還在拆遷。他就讓村里鄰居幫忙聯(lián)系別的黑社會，先付十萬保住村子。每做一次事，就是打一架，他就再付十萬。

    這個活兒被東北幫接了。

    昆城一直有東北幫的存在，十幾年前最火的幾個幫派是鎮(zhèn)雄幫、東北幫、川幫、徽幫等。后來嚴打，又新人換舊人，東北幫就沒落了。鎮(zhèn)雄幫倒是一直挺牛，因為人多。

    反正吧，兩幫人干起來，從年前干到年后，被白路遇上。

    聽明白這個經(jīng)過。白路點點頭：“你還真不是個東西。”

    頭哥沒接話。

    白路嘆口氣：“幫我傳話吧，我要找三個邊疆人，找到就沒你什么事。”

    頭哥猶豫一下：“其實我就是個干活的，話不好使，真正的老大也見不到。”

    “那留著你有什么用？”白路揮過砍刀，沒使太大力氣。把刀留在頭哥肩膀上：“給我傳話，就老子發(fā)布江湖令，從今天開始，再有人出來搞事，殺無赦。”

    完話回去汽車。開車離開。

    又是往郊外走，在沒人地方停車。擦掉指紋，拿下帽子，脫掉外套，裝塑料袋拎著，再打開后備箱，然后撒腿就跑，片刻后消失不見。

    找個垃圾箱丟掉外套，把帽子放到手包里，去商店新買身衣服。收拾一新后給林子打電話：“情況。”

    林子：“沒什么情況，昆城城大搜捕。”

    “城搜都找不到線索？”

    “不知道，我問一下。”林子想想道：“你找武昌盛啊，他在那面有人。”

    白路恩了一聲，等你消息，掛掉電話。

    可電話馬上響起，是地號碼，接通后道：“你好，我是劉志。”

    “劉志？”聽名字有點兒熟悉。

    劉志：“上次咱們?nèi)ミ^泰國。”

    白路想起來了，上次受馬戰(zhàn)邀請去泰國救武昌盛和戚正，從北城直飛過來，就是劉志接機。后來一起去的泰國，算是一起打過仗的戰(zhàn)友。

    白路笑道：“你好啊，好久沒見。”

    劉志：“聽你在昆城，給不給個機會見見大明星？”

    瞧人家多會話，明明是想要提供幫助，卻要請白路給面子。

    白路笑道：“你在哪？”

    “在街上開車亂轉(zhuǎn)，你在哪？我來接你。”

    白路琢磨琢磨：“可以不見面么？”

    “還是見一見吧，很多人找你，你和我在一起，他們就不找你了。”

    白路問：“這個很多人是警察吧？”

    “他們擔(dān)心你出事。”劉志：“咱這樣，先找地方吃午飯，我保證不向警察泄露你的行蹤，而你想做什么，我會盡力幫忙。”

    白路：“我想找到那三個恐怖分子。”

    劉志猶豫下道：“是這樣的，一個時前，警方通過排查，在一個居民區(qū)發(fā)現(xiàn)到他們的住處，不過人沒在，現(xiàn)在又城搜捕，他們肯定躲不掉。”

    躲不掉？白路思考片刻：“我對面有個花城大廈，你過來吧。”

    劉志好，一會兒見。

    二十分鐘后，一輛很普通很不起眼的黑色汽車停在道邊，車窗搖下，劉志探頭過來打招呼：“上車。”

    白路上車看看搖把子，笑道：“這車夠老的。”  三t ᝧ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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