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路不在意這些事情，隨口回道：“我懶得折騰。”

    “你折騰一下就是好幾十萬，甚至一百多萬。”女人以利誘之。

    白路笑笑：“再吧。”掛上電話。

    當真是有錢的人有機會賺錢，只要你有足夠的錢，銀行經理會把你當成國家領導人那樣對待，逢年過節打電話聯系，甚至送禮。如果你再幫他們一些忙，他們會用存款利息的方式返利給你。

    銀行有考核任務，每季度都有。拿新增存款任務來，一般情況下，六月末是大關，三月末九月末次之，年終考核反倒排在最后。

    不是年終考核不重要，正因為太重要，為了數據好看，很多銀行不愿意自己銀行的存款數額過高，甚至會往外推存款。

    聽起來是不是有些矛盾？都重要了，為什么還往外推存款？

    其實就一個原因，年末，企業錢多。為給員工發福利、發獎金、甚至發紅利，企業會把錢歸集起來停止使用，這也是年底討債人變多的主要原因。大家都要錢，要到錢就存在銀行，所以銀行年末的存款任務反而容易完成。

    考核不光是存款任務，還有貸款任務、存貸比等等。為避免考核基數過大，年底時才有往外推存款的事情發生。

    這樣一好象又矛盾了，既然銀行年底錢多，方才那通電話為什么還要跟白路拉存款？

    一句話可以解釋，銀行一直在出事，事分大而已。那家支行出件大事，導致資金急缺，所以會提前一個月聯系存款任務。

    起拉存款，并不是只有求爺爺告奶奶一種方式。銀行還有其它手段，比如以貸引存，簡單就是銀行借給你二十塊錢，你把錢存在銀行里。大家都有好處。不過還是那句話。那家支行出了大事情，這個法子也行不通。只能繼續求爺爺告奶奶。

    可惜遇到白路這么個爺爺，完不在意。

    掛電話后，看看拍攝現場，給高遠打電話：“晚上喝點兒？”

    “不喝。看見你就煩。”高遠一直很酷。

    “我也一樣，不過再煩也得見到才能煩。”

    “好吧，五星大飯店，晚上七點。”高遠掛電話。

    白路想七點還在劇組拍戲，可高大混蛋不給機會，只好發短信過去：“不喝了。”

    高遠回短信：“七點看不到你，明天潑糞。”

    白路罵回去：“王八蛋。去年是不是也是你潑的？”

    高遠不回話了。

    再看看片場，白路拿著電話往外走。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喜歡上回憶，回憶起剛認識高遠那會兒的沒心沒肺。也沒有寄托，卻是很快樂。難道現在不快樂了？

    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書上，只有很閑的人才會去想這等無聊問題，真正忙碌的人每時每刻都在忙碌，哪有時間回想破爛事情？

    書上還，喜歡回憶就代表一個人老了。

    白路摸摸下巴的胡子渣，真老了。

    走到外面空地，找塊石頭坐下，給王某墩打電話，運氣還算不錯，那個不靠譜的家伙居然沒關機，甚至還接聽電話。

    白路問：“前幾天你結婚是怎么回事？”

    王某墩矢口否認：“沒有的事，你喝多了？我什么時候過這些廢話？”

    “哦，你沒想結婚？”白路淡聲問道。

    “完沒想過，還有事兒沒？沒事兒掛了。”王某墩按掉電話。

    聽筒里，王某墩的聲音和以前一樣，都是那么不靠譜。可不知道為什么，白路心中有點不妥感覺，這家伙別是出事了吧？

    起出事，白路繼續打電話：“老邵，你怎么一直不給我打電話？”

    邵成義嘆氣道：“大哥，你又想干嘛？”

    白路的聲音很淡：“我沒想干嘛，是你少一個交代。”

    聽到這句話，邵成義沉默片刻問道：“你是廬城那件事？”

    “你呢？”白路的聲音依然很淡。

    邵成義回道：“案子還沒完，沒法和你，不過有兩個好消息，一個是有兩個兒童的傷勢可以痊愈，另一個好消息是有四個孩子查到家屬，等著做親子鑒定。”

    廬城有丐幫，被白路一力剿之。因為這件案子，當地許多警察獲得獎勵，也有個別警察受到處理。

    聽老邵這么，白路問：“其它孩子呢？”

    “有些在醫院，有些確定殘疾、無法醫治的送在孤兒院。”

    “那些人渣呢？”

    “拜你所賜，在醫院養傷。”老邵回道。

    白路再問：“那些孩子怎么辦？就丟在孤兒院？”

    “不可能，首要是找家人，最好能送回家。”

    “你去過廬城沒？”

    “還沒，你想問什么？想知道這幫孩子現在過的好不好？”老邵猜出白路心中所想。

    白路恩了一聲。老邵：“應該不錯。”

    “我不想聽應該兩個字。”

    老邵好，我現在打電話問。掛掉電話。

    白路又坐上一會兒，給揚鈴打電話：“把劉旺天的電話發給我。”

    揚鈴不問是什么事情，直接聲好。下一分鐘，白路給劉旺天打電話。

    他不記老劉的電話號，老劉卻是知道他的號碼，電話一接通就問：“大明星，有什么事？”

    “你那個善款想怎么花？”白路問道。

    劉旺天反問：“你想幫我花？”

    “差不多一個意思，廬城有幫可憐孩子需要幫助，你看看你能做什么？”

    劉旺天：“等下。”拿筆記下廬城兩個字，再問：“什么情況？”

    “一幫被丐幫控制的殘疾孩，具體情況可以問警察。”

    “我靠，真有丐幫？”劉旺天句臟話，再問道：“知道有多少人么？你想我怎么做？”

    “這些事情不用問我。”白路掛上電話。

    每天的生活就是這樣，要么在做事。要么在打電話，生活總是如此忙碌。

    他坐著亂想事情，丁丁從里面跑出來：“嘛呢？”

    白路搖搖頭，笑問道：“你和滿快樂還真默契。”他想起昨天拍賣時的場景。

    “除了你以外。我和誰都有默契。”

    白路認真點頭：“這個我相信。豬看到你都當作親人一般。”

    “揍你！”丁丁亮下拳頭，跟著又：“李導找你。”

    白路恩了一聲。起身回去片場。

    因為答應請高遠吃飯，在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提前回家，去市場買菜，再去五星大飯店開伙。路上接到老邵電話。告訴他那些孩都挺好，不用擔心。

    白路冷冷一笑，都殘疾了，還怎么能挺好？不過既然把事情交給劉旺天去做，就淡淡聲知道了，掛掉電話。

    晚飯很豐盛，葷素搭配搞上一桌子。起碼十幾道菜。

    讓高遠很不適應，一進門就問：“你到底想干嘛？告訴你，我可是黨員，不許腐蝕我！”

    白路鄙視道：“白癡。”拽個椅子坐下：“喝什么？”

    “你這有什么酒？”

    “什么酒都沒有。”

    “那還問個屁！”高遠去賣店拿酒。等搬回兩箱啤酒。問白路：“就咱倆？”

    “還有林子他們。”

    高遠點點頭，開瓶啤酒先喝。

    倆人多等上一刻鐘，何山青幾個人才一起來到。

    剛一進門，白路問話：“干嘛呢？這么晚才來。”

    林子高舉雙手：“事情和我無關，他們三個不要臉的泡妞去了。”

    白路隨口道：“泡妞有什么不要臉的？你們不一直這個德行么？”

    林子：“我沒清楚，是他們三個一起泡妞。”

    何山青鄙視道：“少裝好人，碰巧就三個女的，否則能少了你？”

    白路猛嘆口氣：“我太純潔了，聽不懂你們什么。”

    人員到齊，開始喝酒，等大家坐好后，鴨子有些好奇，問白路：“為什么請我們喝酒？”

    白路沒回答，舉杯沖大家示意一下，仰脖干掉。

    喝酒就是喝酒，白路很少話，倒是林子、鴨子四個人互相罵，見色忘義什么的，一晃喝到九點鐘，大門推開，走進來王某墩。

    白路有些意外：“你沒去外地？”

    “去外地？不收拾收拾這子，哪里都不去。”王某墩朝何山青走過去。

    在王某墩進屋同一時間，何山青快速起身。眼見老王追過來，這家伙撒腿就跑，邊跑邊罵白路：“王八蛋給我設扣擺鴻門宴，陰我是不是？”又跟王某墩解釋：“那天事情真不怪我，是倆妹子太主動，我又不懂拒絕，就那樣了。”

    “少廢話，別跑，站住。”王某墩邊喊邊追，和何山青倆人繞著桌子轉圈。

    這倆人玩的還真快樂，白路專心喝酒，忽然發現王某墩左手腕有道橫切的傷疤，再抬頭看看老王那張臉，沉思片刻，開瓶啤酒伸過去：“喝酒。”

    王某墩接過啤酒，仰脖喝一口，放下瓶子繼續追何山青。

    白路問：“你能喝酒？”

    “為什么不能？”王某墩又追兩圈，似乎覺得這個游戲很無聊，坐到何山青位置上沖白路大聲話：“喝酒不叫我？還當我是你二叔不？”

    白路搖頭：“你現在要么是沒錢，要么是沒女人，否則你一定當我不存在。”

    “混蛋子，我有那么不堪么？”王某墩拿起何山青的筷子胡亂擦了幾下，開始吃飯。

    白路問：“手腕怎么了？”

    “沒怎么，隨便劃了一下。”

    白路點點頭：“誰劃的？”

    “你是病了還是瘋了？喝酒。”王某墩拒絕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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