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靈之夢的地下世界中,殘酷的追擊戰(zhàn)仍在持續(xù)。
王陸和歐陽商在前面逃,魔王在后面追。
隨著王陸提出關鍵問題,雙方短暫維持的交流渠道霎時斷絕,魔王不再有興趣和他們對話,而是力出手追殺。
這一次,追擊變得驚心動魄,因為魔王對自身力量的壓制變得來,出手方式更加詭異多變,黑暗爆發(fā)的威力則發(fā)加強⌒不少次,歐陽商真是憑借幾分運氣才能恰到好處地帶著王陸避開黑暗的爆發(fā)。
而隨著魔王的攻擊力不斷提升,現(xiàn)在王陸完無法再以無相誡之正面相撞以爭取緩沖——那是死路一條。所以部的壓力都壓在歐陽商身上,地下世界的戰(zhàn)斗儼然成了魔王與歐陽商單挑的舞臺,
而歐陽商也真的頂住了壓力,無論是臨陣爆發(fā)也好,運氣使然也好,他總能有驚無險地避開魔王的追擊。
幾個回合下來,魔王忽然停了手。
他認真看著歐陽商,目光中有些許玩味:“哦?原來是有氣運加身,整個大地都在庇佑你,難怪這么油滑,可惜……”
話沒完,歐陽商便感到眼前一黑,一向敏銳的直覺不斷發(fā)出警訊,警告他生死危機即將降臨,而他卻完沒有應對的辦法。
另一邊,王陸同樣感受到危機將至,但他卻在絕境中爆發(fā)出一絲靈感。
就在魔王出手前的剎那,王陸猛地將魔玉舉到頭頂。
并不是試圖以魔玉來交易自己的性命,而是力催動其中力量,使其迸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芒。
光芒點亮,魔王面色陡變,瞄準歐陽商準備發(fā)動的魔法立刻取消,轉而瞄向了王陸,但卻還是晚了一步。瞬息間的延遲令王陸手中魔玉順利迸發(fā)光彩。
魔王無奈地放下手,頗為驚訝于這家伙的反應速度,以及思維之敏捷。
對方已經看穿了自己面臨的困境:魔王終歸是被魔狼芬里爾鎮(zhèn)壓著的,如今夢境中的戰(zhàn)斗看似威風無限,然而一旦被芬里爾察覺……嘿,這個魔靈之夢能瞞住她兩千年,是因為她先前對筑夢術一無所知,如果她事先知道魔靈之夢的存在的話……
而趁著魔王罷手的短暫時機,王陸卻一不做二不休,將另一只手也搭上了頭頂魔玉,力輸出,使光芒發(fā)耀眼,似乎生怕聲勢還不夠大,無法驚動那位鎮(zhèn)壓一切的魔狼。
“夠了別照了,咱都要被晃瞎了。”
芬里爾的聲音如期而至,只是聲音的源頭卻是在王陸胸前。
下一刻,王陸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胸前,只見紅白長袍的衣襟褶皺中不知何時夾了一根細微的狼毛,狼毛微微顫動一下,飄落下去,而后半空中迅速成長為一位狼耳少女。
王陸驚詫萬分:“……是你?”
那狼耳少女動了動耳朵:“就是咱了唄,還能是誰?嘿嘿,咱在夢境中的樣子是不是也很美?”
著,少女在原地轉了一圈,**的嬌軀美不勝收。
相較于洞窟中那恐怖的漆黑身影,眼下出現(xiàn)在魔靈之夢中的芬里爾,看起來分明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姑娘』而從魔王無比陰沉的臉色中卻能看出,這位姑娘擁有何等強大的威懾力。
芬里爾登場,似乎一切危機都已解除,然而王陸在此處卻還有個問題。
“你一直在尾行我們?”
“哼哼,不然咱怎么來的這么及時?”著,芬里爾得意地笑道,“你們和咱起筑夢術,咱就猜到他在圖謀些什么了。但想著捉不住他的體也無濟于事。而如果咱親自出面,以他的油滑定然不肯現(xiàn)身。可如果只有你們兩個家伙,外加手持魔玉,他一定忍不住的。”
“……那您老人家是把我們當魚餌了?那您確認蠢魚上鉤以后,可以早點出現(xiàn)啊。”
“早點?早點的時候,咱可信不過你們兩個啊。”芬里爾輕描淡寫地道,“誰知道你們兩個是不是他派來專程引誘咱進入魔靈之夢的?咱在外界擁有絕對鎮(zhèn)壓的優(yōu)勢,但在夢里就不一定了,萬一這一切都是你們定下的陰謀,把咱騙到夢里坑掉該怎么辦?”
此時那魔王插口道:“你明知有這個可能,還敢過來?”
“當然,兩個還不成氣候的家伙都敢以身涉險,咱為什么不敢?而確認你們并非串通一伙后,咱就更有把握現(xiàn)身了。老朋友,看來這場持續(xù)了兩千年的對決,終歸是咱贏了。”
魔王翹了翹嘴角:“贏了?你真的確定?就憑夢境中的一次將軍?”
不久之前,夢境之外。
“……大師兄他們怎么還沒醒過來?”
一位年輕的靈劍修士焦急地在帳篷里踱來踱去,而在他身旁,一眾師弟師妹也都擺出了沉重臉色,其中更有幾人亮出飛劍,殺意彌漫宛如實質,將帳篷門口牢牢封住。
帳篷外則是喧囂之聲不絕于耳。
“快把大長老放出來”
“立刻放人”
“不要以為自己能為所欲為”
聽著帳篷外的怒吼聲,踱步的修士又是一嘆。
“唉,大師兄他們也真是……事前半點都不交代,現(xiàn)在卻留下這么個爛攤子給我,”
回過頭,只見帳篷正中處,沙漠部族的大長老頹然倒地,昏迷不醒,雖然沒有生命之憂,狀態(tài)卻也顯得狼狽不堪,顯然是遭了什么人的毒手。
下毒手的元兇離得不遠,就倒在大長老身旁不遠,王陸和歐陽商并肩躺著,同樣是昏迷不醒。
不久之前,沙漠部族中負責服侍長老起居的一位魔族女孩兒想要進去收拾長老午餐的餐具,但她掀開簾布看到的卻是昏迷不醒的三人,其中大長老嘴角帶著血絲,儼然受了不輕的傷。女孩兒驚聲尖叫,驚動了半個綠洲。
最先趕來的是靈劍派的修士們,在其他憤怒的魔族沖入帳篷之前,他們先一步進入帳篷,并將一切都封鎖起來。
雖然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也知道大師兄他們正面臨特殊情況,或者是在處理棘手問題,這個時候決不能允許外人進入打擾他們。所以他們寧肯和魔族翻臉,也堅持留在帳篷之中,為王陸和歐陽商護法。
至于魔族的大長老,其實只是個無關緊要之人,但誰也不確定他和王陸歐陽商的昏迷有多少關系,此時也只能盡量維持現(xiàn)場,不要憑添變數(shù)。
此舉在魔族們看來自然難以容忍,但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卻讓他們無法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只能在帳篷外憤怒的抗議示威。
帳篷里的人類修士雖然還年輕稚嫩,但他們手中飛醬是貨真價實的鋒利,雖然不曾真的沖突過,但想也知道,真打起來沙漠部族必將付出異常慘痛的代價。而且這件事的確很蹊蹺,大長老和人類修士中最優(yōu)秀的兩個同時暈倒在帳篷中……難道,是無形惡魔的詛咒?
想到這一點,魔族們更加不敢妄動,當然示威的聲浪倒是不曾削減,持續(xù)向帳篷內的人類修士施加壓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帳篷中,踱步的年輕修士又嘆了口氣,而像是為了發(fā)泄惱怒,他腳下頻率變得更快了幾分。
“風吟師兄,你停會兒吧,你在這兒轉悠的人頭暈。”
“…你是頭暈,我可是頭疼”風吟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王陳野這個混子居然還有心情風涼話,要不是他跟張勝兩個白癡胡亂偷窺人家儀式,導致被沙毒詛咒……哪會有后面那么多事
王陳野在黃金一代中屬于非常年輕的一位,性情跳脫,玩心極重,此時見風吟面色陰沉不定,他嘻嘻一笑,道:“風吟師兄啊,你總是喜歡把任何事都往壞處想。但其實不定事情的真相很簡單呢?”
風吟沒好氣地問:“比如呢?”
“你看,大師兄和王陸師兄并肩躺著,姿態(tài)曖昧,不定是他們在此雙修時不巧被長老看破,大驚之下暴起傷人,自身也被力量反噬,于是……便有了這一幕了。”
王陳野話音剛落,就聽隊伍中一位少女修士怒道:“簡直荒唐你腦子里能不能有點正常東西?”
這位師妹姓林名菀,性情文靜溫和,人緣一向極好,聽她突然發(fā)飆,王陳野再怎么性子跳脫也免不了脖子一縮:“林師妹抱歉我就是開個玩笑……”
結果王陳野話沒完,憤怒的林菀便又道:“他們兩個都是絕頂聰明之人,有毛病才會跑到別人家?guī)づ窭飦黼p修吧”
王陳野目瞪口呆:“……我總覺得你生氣的地方好像有些不對啊,按照常理來,你應該質疑的是他們兩個為什么要雙修的問題吧。”
林菀白了他一眼:“他們兩個雙修有什么可奇怪的?”
“歐陽師兄天才橫溢,世間無人能及,更沒有哪個女子配得上他♀些年他作為我們的大師兄其實過得頗為寂寞。而這位王陸師兄雖然出現(xiàn)得突兀,可我看得出來,歐陽師兄很享受與他一道的時光,而王陸也是一樣,所以……他們就算雙修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陳野用力將自己脫臼的下巴合上:“我覺得林師妹你能把這些話合情合理地出來才是真的了不起。”
然而再看身邊,包括風吟在內,所有人看向王陸和歐陽商的目光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喂,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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