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首歌？”

    “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gè)人……”她哼著。

    “孫燕姿，曲名是天黑黑。”我拿起筆，把名字抄給她。

    “嗯，”她淡淡地收過紙條，站起身，“我該走了。”

    我想不出任何留她的理由，只能呆呆地看著她穿起外套。突然，我抓住她的手，“寶寶是男是女？”

    她突然一笑，“男的，眼睛很像華成呢！”她笑了，真的笑了，手，習(xí)慣性地摸了摸掛在胸口的銀煉，那是李華成當(dāng)年給她的鏈子。李華成還是她唯一開心的理由。

    我不知道該什么，該跟她恭喜？還是……

    “謝謝妳幫我寫故事，這給妳。”她從皮夾里掏出一張紙，放在我手上，淡淡地一笑，“往事如風(fēng)，不是嗎？”一柳倩影消失在CffeeShp門口。

    我呆呆地看著她消失在人行道那端，就像她出現(xiàn)的時(shí)候，沒有聲響，沒有情緒，讓人察覺不出她的存在。她今年，算算，不過也才二十二，生命好像卻已枯竭。

    看著她的背影，想著她的話。

    雖然，她口口聲聲如果時(shí)光重來，她不會踏上這條路，但是，從她眼里，我讀出了堅(jiān)定兩字。

    我低頭看著手上的紙。

    那是一張泛黃的相片。

    三個(gè)人。

    我想……里面穿著制服的短發(fā)清秀女孩就是雛菊吧。她當(dāng)年的清秀，無法形容。

    在她右方，將她摟緊的瘦長人影，肯定是李華成了。他的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那么淡，那么迷人。

    至于在左方，一頭金發(fā)，嘻皮笑臉的，一定是歐景易了。

    景物依舊，人不再……

    我不敢想象雛菊這兩年來抱著這張相片，遍體鱗傷地嘗著那“景物依舊，人不再”的痛楚……真的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來……

    那種苦，只有嘗過，才懂。

    才懂，那個(gè)中的酸苦、那令人喘不過氣的悲痛。

    想起依然掛在雛菊脖子上的銀鏈……

    我想，她從不后悔。

    我想，她不是不能忘……

    而是不想忘……

    菊花的淚，散落、飄零，落上誰心頭，化成誰的淚……

    雛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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