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以為,我愛的是李華成,愛的是有關他的一切。但是我錯了。我愛的,只是李華成,而不是李華成的事業。如果一切能夠重來,我還是會愛上他,但是,我絕對不會走上這條路。因為這條路,太累,太黑暗,太不歸路了。我走得并不愉快,支持我走下去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李華成。莫莉,回頭吧,這條路,真的不好走,也……也不該走。”我做了結尾,閉上眼睛。
“我不是來聽妳教的。”莫莉抬起下巴,滿臉不屑。
我笑了笑,當然知道這番話對她來跟放屁沒什么兩樣。“我不教,我也沒指望妳回頭,我只是出我的經驗而已。我更不指望妳聽了我的話就會回頭,我只是要妳知道,這番話,以后妳一定會懂。”
一定會懂。
走過的人,就會懂。
“妳啰哩巴嗦的很煩耶,我是來跟妳成哥……”
“妳覺得這個位子很吸引人吧?如果妳喜歡,我讓給妳吧。如果讓給妳,就能把十四歲時的我還給我,我讓給妳……”我閉上眼睛,揮了揮手,不想再話,“妳走吧,李華成不在高雄,他回來,我會叫他去找妳的。”
她似乎還想什么,卻在辣椒的催趕下走出廂房。門關上了,我的淚,也掉了下來,滑過臉龐,滑落下巴,順著胸口慢慢地滑下,像把利刃,狠狠地割開我的心……
我呆坐在廂房里,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這里,和家里有什么不同?
門開了,一個修長的人影走了進來,我睜眼看著,認出來是歐景易。
“我聽辣椒了。”他手上的煙蒂露出紅色的火光。“還好吧?”他走到我身邊,問著。
“歐景易,今晚在哪里飆車?”我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做什么?”他捻熄煙,口氣里帶著訝異。
“帶我去飆,我想吹風。”
“雛菊,我已經二十四了,早不飆機車了。”
“我才十九,認識你們那年,你們也才十九。你帶不帶我去?不然我可以自己去。”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妳真是……算了。我all人。”
今晚,飆車人數很多。
一大半是要來看歐景易的,另一半,則是想來看看成哥的女人——雛菊飆車。
我跨坐在機車上,戴著安帽,歐景易則不滿地抓住車頭,在狂風中喊著:“我載妳!成哥人在臺中,我不能讓妳出事。”
我甩開他的手,催緊油門,煞車一放,讓機車像脫韁的野馬,飛奔而去。
風很大,刺骨地在我身邊呼嘯而過。我不覺得痛,因為心更痛。
那年,我是在這條路上撲進李華成的懷抱……
那年,他是那樣倉皇地拋下機車,那樣地叫著我的名字。
淚像斷線的珍珠,在夜里,散落在空氣里,灑滿我的臉……
視線模糊了,我只覺得心好冷,好冷……我拉住頸上的項鏈,項鏈勒得我喘不過氣,往事一幕幕,我只想解脫,想解脫……
迎面而來的車子發出巨大的喇叭聲,刺眼的車燈讓我睜不開眼,我卻什么也聽不到、看不到,腦海里,浮現李華成當年戲謔的笑,和那句“雛菊,妳是我的,懂不懂”。
我懂,可是你呢?李華成,你怎么不要我了?為什么?
手一放,車身飛了出去,我也像散了的菊花瓣,散成片片。
淚和血,灑在中正路上……
我居然沒有死。
睜開眼,白色的床單,淡淡的藥水味。
坐在我身邊,一臉憔悴的,不是李華成,是歐景易……
他,我昏了三天,他已經打電話給李華成,要他趕快回來。
回來?心……還在嗎?
“雛菊,大哥在樓下!”歐景易走進來,看著我。
“不想見,告訴他我睡了。”我閉上眼,不想見到那張讓我朝思暮想,卻又令我心頭隱隱作痛的容顏。
歐景易沒有話,他悄悄地拉上門,隔著半開的門縫,我聽到李華成喘氣的聲音:“人呢?雛菊呢?”
歐景易一手攔住他,臉上帶著不屑,“睡了,你不用進去了。”
李華成不顧歐景易的阻攔,一個跨步,想要打開門,歐景易猛然一拳,狠狠地打上他的下巴,“你這混賬!你怎么能那樣對雛菊?”他完,又是一拳。
我沒有聽見歐景易的哀嚎聲,我想,李華成沒有回手。
他蹙著眉,抹掉嘴角的血跡,“讓我進去看她。”
“你不配!當初好好的把她抓進來,現在又始亂終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歐景易大吼著。
我聽到李華成又悶哼一聲,心里一緊,坐起身子,虛弱地喊:“歐景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他了。”疼,一定很疼。
門開了,李華成帶著焦慮,走近我身邊,我睜眼看著他紅腫的嘴角。
心里,苦、酸、愛、恨混在一起,不知道,哪一種勝過哪一種……
愛情,真的那么難、那么苦嗎?
為什么,讓我們都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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