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感覺到龍哥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一陣子，“這么嫩，你不怕在床上把她折斷？”
話完，他身邊那群男人哄堂大笑，笑得我不知所措，笑得我想跑。
我知道李華成的身子僵了一下，我正想抬頭看他，龍哥身邊的女人開口了：“龍哥，你別欺負(fù)妹妹。妹妹，妳幾歲？”
她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我不知道要什么，感覺到李華成搖了搖我的手，我才吶吶地開口：“十六�！�
“華成，你誘拐你學(xué)妹��？”龍哥又開口。
“喜歡上，沒辦法�！彼K于開口了，口中的語氣還是那么淡。
“不要惹多余的麻煩就好�！饼埜缈跉庖埠艿�
“不會�！�
“妹妹，妳叫我蘭姊就好，妳叫什么名字？”蘭姊又問。
“雛菊�！蔽覜]有話，是李華成替我回答的。
“你這孩子，脾氣硬得跟牛一樣，我是問你女朋友不是問你，干嘛一副我會把她吃了的樣子？”蘭姊笑了。
“華成，你二十了吧？”龍哥：“我打算把五厘寮交給你扛�！�
“雛菊，來，他們男人話，我們?nèi)e的地方。”蘭姊站起身，伸出手來，要帶我走。
我只是縮到一邊，望著李華成，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開口柔聲：“妳跟蘭姊去，我和龍哥有事，等等找妳。”
我還是定在原地，我不習(xí)慣接近他以外的陌生人，尤其是這些一眼就可以把我看穿的人。
龍哥眼里露出不悅，李華成又推推我，耐心地：“我很快就過去�！�
我沒辦法，只好咬著下唇，滿腹委屈地跟著蘭姊走往另一間包廂。
在包廂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我聽到龍哥用不悅的口氣：“那么弱，會拖累你……”
我沒有聽到李華成的回答，包廂門在我聽到回答以前關(guān)上。
拖累？我會拖累他什么？
我不懂，那時候我真的不懂……
“妳和華成怎么認(rèn)識的��？”蘭姊拉著我到另一間包廂，里面有三四個年紀(jì)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她們一看見蘭姊，就連忙問好。
“我……我曾經(jīng)救過他�！蹦谴嗡淮虻闷呷澃怂�，差點(diǎn)死在巷子里的時候。
“喔，難怪那子會喜歡妳�！碧m姊看了我一眼，“妳真的很可愛耶！”完，她笑著捏了捏我的臉。
我有一點(diǎn)不高興地撇開頭，對他們這群人，我沒有好感。
“妳很怕生對不對？”蘭姊也無所謂地笑了笑，“我以前在妳這年紀(jì)，也很討厭老女人這樣捏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逼鋵嵦m姊看起來不老，我覺得她頂多三十。
“沒關(guān)系，妳不用怕，以后有事就找我，李華成如果欺負(fù)妳，也找我！知不知道？那子臉長得好看，要看好，別讓他跟人跑了。”
“李華成不會�！彼俏业男腋�，我也是他的幸福，他沒有必要跑。
蘭姊又是一笑，語氣卻是深重，“年輕真好。”
我看著蘭姊，她看起來很和藹，至少和龍哥和其它男人不一樣，不會用那種異類的眼神看我。
“為什么你們不喜歡我？”我鼓起勇氣問著。
“不是不喜歡，”蘭姊嘆了一口氣，“只是妳太純，太容易受人欺負(fù)。”
“李華成會保護(hù)我。”為什么他們都我弱？弱又如何？有李華成，不是嗎？
“問題就出在他花太多時間保護(hù)妳了。”蘭姊蹙了眉，“他現(xiàn)在是帶頭，一天到晚護(hù)著個女人，會出問題的。”
我不懂那句話的意思。什么帶頭？李華成不是一年前就休學(xué)了？學(xué)校已經(jīng)不是他在帶了��？
他這一年，不過偶爾到一些酒店、卡拉OK走走，也很少看他飆車了，他到底是什么帶頭？
蘭姊看我一副不解的模樣，又笑了，“沒關(guān)系，我喜歡妳。妳就跟著我，我慢慢教妳�！�
蘭姊的笑，讓我不安起來。
我需要學(xué)什么？
李華成現(xiàn)在又是在做什么？
忽然間，有點(diǎn)喘不過氣。我覺得，我似乎已經(jīng)踏進(jìn)某個漩渦，那么深，那么黑，那么地?zé)o法回頭……
李華成在做什么，我終于明白了。
他現(xiàn)在是五厘寮的扛霸子，手下有一百多個人，幫忙龍哥管理他名下的KTV、卡拉OK，和一些酒廳。
我也才知道為什么他那么擔(dān)心我，從他身上一直冒出來的新傷，我知道，他的生活，兩天三頭就是動刀動槍。
有時候，我會哭著替他裹傷，他還是會揚(yáng)著那嘲謔的笑容，拉住我的手，雛菊雛菊地叫，好像他身上被砍出來的傷是假的。
“還痛嗎？”我?guī)退匦律狭思啿迹p輕問著。發(fā)現(xiàn)，這幾個月，我學(xué)會了一樣功夫，變得很會包扎。歐景易那群人偶爾也會哼哼唉唉地要我替他們裹傷。
他淡淡地?fù)u了搖頭，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用左手摟著我的腰，“妳好香……”他嗅著我的脖子，戲謔地著。
“你傷還沒好，規(guī)矩一點(diǎn)。”我把他拉開，板起臉著。
“吻我。”他把我拉到他面前，看著我，眼神變得很深沉、很認(rèn)真。
“你無聊。”我撇過頭，沒好氣地著。
“雛菊，吻我。”他又拉過我，雙手抱住我，蠻橫地著。
“為什么？”怎么他今兒個有點(diǎn)反常？
“只有妳，才讓我知道我還活著……”他撥開我額前的頭發(fā)，淡淡地著。
有一股想流淚的感覺，我又何嘗不是？只有你，只有你李華成才讓我覺得我還活著，你，是我世界的重心。
我送上我的唇，認(rèn)真地吻著他。讓他知道，我有多愛他，多需要他。
他用他那冰冷而沒有溫度的雙唇，溫柔地回應(yīng)著我。等到我平息了心情，我離開他的唇，直視他的眼睛，：“他們……不是很喜歡我�！�
“沒關(guān)系，我喜歡妳，就夠了�！彼蛄宋乙幌�，語氣暖暖的，讓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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