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來不及反應,什么都還沒能出口,高年級的教官就火冒三丈地沖進了教室。
“李華成!我警告你,再到國中部,我就再把你的高二當掉。”
“教官,我是在報恩,您不是教我知恩圖報?”他輕蔑地一笑,看了我一眼,就像皇帝一樣,被一群人圍著走出了教室。
等他消失在走廊,班上的人才部像發了瘋一樣地圍著我。
“雛菊!妳救了老大!”
“雛菊!妳和大哥是怎么認識的?”
“雛菊!看不出來喔,惦惦吃三碗公喔!”
左一句雛菊,右一句雛菊,我被叫得頭都昏了,除了掛在脖子上的銀煉,我的視線里,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我并沒有忘記李華成,但他也沒有再找過我。
班上,依然用一種尊敬的眼光看我,甚至有人開始叫我“雛菊姊”。
又過了三個月,國中二年級似乎就要結束了。
暑假來臨那天,就在我走出校門那一剎那,一群人圍住我,我不禁一愣,什么時候我也變成被圍毆的對象?
只見帶頭的人:“雛菊,老大要見妳。”
制服上明明繡著我的名字,奈何這批瞎子只會雛菊雛菊地叫。“你老大是誰?”
“成哥!學校的帶頭!”他很驕傲地著。
“沒興趣。”我一時忘了成哥是誰。或許,我早應該把他忘記。
“雛菊。”淡淡的聲音傳來,圍住我的人很意外地讓開一條路。
看到來者是何人時,我不禁睜大眼,“是你!”
“是我!”他臉上有嘲謔的笑容,“我載妳回去。”
我應該不的,真的,我應該的。
可是我并沒有,我上了他的后座,讓他載著我回家。
人是回到家了,心呢?
心,被他載往和家相反的另一個方向去……
我從雛菊,變成雛菊姊,再來晉升為“嫂子”、“大嫂”。
我很懷疑地看著那些高二、高三的學生,不知道他們怎么會對著我這又瘦又矮的蘿卜頭嫂子來嫂子去,尤其這些人不是叼著煙,就是滿嘴臟話。
后來,我終于遲鈍地了解,我的“男人”是誰。
李華成。
我不懂,只知道,他不過是在暑假過后,每天騎著那臺拆了消音器,裝上音響,多加根排氣管的機車來載我上下課,怎么突然我會變成他的馬子?
也許這不是什么壞事,不過我卻得瞞著父母進行。我能了解,在他們心中,李華成是個不良少年。他國中被當,卻神奇地考上高中;高一被當一次,又神奇地升上高二。
算一算,他今年十八,卻還在念高二。
我呢?那年,不過也才十四,只是個國二生。
在父母眼中,他是個帶壞孩、欺騙少女的大壞蛋。
在師長眼中,他是個令人頭疼的留級學生,三天一過,兩天一大過。只是,他卻都有辦法拗過去,到今年高二,還沒被踢出學校大門。
在兄弟眼中,他是大哥,鐵錚錚的漢子,他是勢力的代表。
在女生眼中,他是白馬王子。
而在我眼中呢?他不過是個偶爾會臟話的調皮大孩子、大哥哥。
我討厭煙味,在我面前他不會抽煙;我討厭臟話,他會盡量少講;我討厭逃學,他再怎么痛苦都會風塵仆仆地帶我上課,然后“睡”死在他班上。
我喜歡的,他會去做,我不喜歡的,他盡量不做,除了一樣——他怎么也不叫我的名字,總是雛菊雛菊地喊我。
除了這點,他讓我沒什么可以挑剔。
“~雛~菊~”聽到這種惡心巴拉的叫法,我也能知道后頭的人一定是李華成的最佳幫手——歐景易。
只有他,不會嫂子來嫂子去,可是卻會把雛菊三個字叫得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歐景易染了一頭金發,也不管教官一天到晚要剃他頭,總是一臉笑嘻嘻,似乎完沒有意厭到,再有一個過,他就會被踢出學校。
“歐學長,請你不要這樣叫我。”我放下掃把,冷冷地跟他。
“雛菊菊菊菊~我帶話來嘛!”
“歐學長,有話快,完請滾。”
“哎喲,人家是替老大帶話來嘛!成哥要妳下課在北側門等他。”
我可以感覺班上同學又豎起耳朵,“收到,請滾!”給他個白眼,我轉身進教室。
還可以聽見他嘀咕著:“老大什么女人不要,偏要這營養不良的辣椒。”
下了課,我走到北側門,李華成從墻上翻下來,嘻皮笑臉地摸著我的短發,把我拉進懷里。
“干嘛?”
“陪我去吃飯。”他帶著那戲謔的笑,勾著我的短發。
“媽媽會罵。”我搖搖頭,像往常一樣拒絕。
“今天是我生日。”“爸爸會罵。”他今年幾歲?這是我第一個問題。
“我去跟他們。”完,他真的拉起我要上機車。
“你瘋了!”我拉住他的衣角,不茍同地搖搖頭。我知道,父母如果看到李華成,家里一定會鬧革命。“陪我去吃飯。”有時候,他的脾氣硬得像頭牛。
“我回去問問看。”完,我跨上他的機車,他才滿意地發動車子,離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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