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最后說道:“老大的吩咐我不能不聽,咱們哥們的義氣我也不能不講,所以我特意讓你把車開到醫院門口來,過會兒你直接開車進去奔急診樓,留下命是沒問題的,現在先把李睿家地址告訴我。”
楊陽一聽,嚇得魂兒都飛了,眼看宋小利倒在座位上一動不動,血跟不要錢一樣的流出來,嚇得張口結舌,一個字也說不出。
小天也不催他,就等著他回答。
楊陽震駭過后,眼看也跑不了,只能認命,將李睿家小區名字說了,不過他不知道李睿家所在的樓門具體地址,也就說不出來。
小天見他不似隱瞞,是真不知道,也就沒再逼問,往他右腰靠上部位扎了一刀,扎完便下車揚長而去。
楊陽忍著劇痛開車駛入市二院大門,直奔急診樓而去,就此倒也留了一條命下來,不過他和宋小利在后來面對院方與警方的詢問時,沒敢說是被秦永斌報復,只說是自己二人拿刀玩,不小心被門撞到,無意間捅傷了自己——這要拜托星爺那部《唐伯虎點秋香》里的一幕橋段給了他靈感……
小天那邊廂,趁夜趕往李睿家所在的時代家園小區,趕到時已經午夜十二點多了,整座小區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有路燈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小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盡顯夜的凄涼與靜寂。
小天先悄無聲息地在小區里轉了一圈,最后停在物業辦公室門口,他側耳辨聽下,確認四外無人,然后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拿出一根小指粗細、一尺多長的撬棍,插到門鎖的鎖環里,手持上端,用力往下一按,就把鎖環撬開了,屋門就此開啟。
小天開門走進屋去,反手把門關閉,拿出相機照亮,一步步走進里邊,很快在屋子西北角的桌子上發現了監控電腦,他拿過鼠標,劃了兩下將屏幕恢復,從監控程序里面找到錄像存放目錄,進入那個目錄后,將半小時前生成的錄像視頻文件完全刪除,隨后將監控程序關掉。
監控程序被關掉后,小區里遍布的監控攝像機就成了擺設,哪怕還在正常工作,監控程序卻無法接收到攝像機傳回來的錄像數據,也就無法存儲錄像了。換句話說,小天之后可以在小區里胡作非為,而不用擔心留下任何的影像資料。
搞定監控系統后,小天小心翼翼的擦掉鼠標上可能遺留下來的指紋,走向身后的幾排辦公桌,翻了翻桌面上堆積的一些文件材料,又嘗試去搜檢抽屜里的東西。
“嗯?七月份物業費繳納明細表!”
搜到一個抽屜時,里面一個本子上的第一頁吸引了小天的注意,他眼睛一亮,將表格取出來,從一號樓的人名單開始排查,要看里面有沒有李睿這個名字,從而判斷他家的門牌號,也省得跟人打聽。能不跟人打聽還是不跟人打聽的好,否則容易留下目擊證人。
作為一個數度進宮的老油條,小天在反偵察方面表現得可是極其的老到與細致。
哪怕他收下秦永斌這一百萬,已經做好了亡命天涯、被警察追捕的心理準備,但也沒有輕易放任自己的行為,而是抓好每一個小細節,以使自己逃得更遠、躲得更久。
幾分鐘后,小天失望的嘆了口氣,繳納表上并沒有李睿的名字,看來他家的戶主不是他,而是他老爸或者老媽,呃,難道只能找人打聽了?
小天有些不死心,繼續圍著辦公室里僅有的幾張辦公桌搜檢,當他全部搜完的時候,突地發現墻上貼著一張公告,上面寫的是有關小區第一屆業主委員會成員的人名單。
小天凝目看去,忽的發現,第二個人名就是李睿,前面寫著他的職務“副主任”,后面寫著他的住址與聯系電話。
“五號樓,二單元,二零二,哼哼,好極了!”
小天陰笑兩聲,四下里望望,確認沒有遺漏下什么東西后,快步走出辦公室,很快消失在了小區南門處……
這一宿李睿睡得很不踏實,先是夢到青曼肚子疼,半夜帶她去醫院檢查,卻什么毛病沒有;緊跟著又夢到送紫萱去機場,目送她乘飛機飛往美國;最后又夢到和婕妤親吻,親著親著就跑了馬,弄濕了褻褲,**的感覺刺激得他從夢中醒過來,醒來一看已經六點多了,也不能再睡了,便起床去洗手間沖澡洗內內……
此時,保姆小紅也已經趕到樓下,來給李家做早餐,她把電動車停好后,拎著小包走上臺階,進入一天二十四小時全開的單元門,發現門內左手邊的空處站著個戴帽子戴口罩、斜跨旅行包的男子,差點沒被嚇上一跳,心說這人怎么這么怪,大夏天的戴著帽子不說,還戴著口罩,這是感冒了嗎?盯著他眼睛看了兩眼,發現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估計不是這棟樓里的人,也不知道他這么早跑來做什么,卻也沒有多事,自顧自上了樓去。
聽到二零二屋門口(一層是車庫,進單元門爬一層樓梯就是二層)傳來鑰匙開鎖的動靜,那男子從門內左邊空處繞到右邊,仰頭望了望,見剛才所見那姑娘開門走了進去,確認是二零二室,轉身又回到了原處。
時間飛逝,很快到了七點二十,李睿也已經吃完早飯,和老爸打過招呼后,拎著公文包開門下樓。
下樓梯下到一半的時候,李睿也發現了那個戴帽子戴口罩的男子,看到他迥異于常人的打扮,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卻也沒覺得不對。
那男子并未看他,面對墻壁,看著左手里拿著的手機,不時有音樂聲響起,似乎在玩游戲。
李睿目光掃過他后,看向外面,琢磨老周到了沒有。外面陽光普照,藍天白云,和昨天一樣是個好天氣。
李睿走下樓梯,眼看就要走出單元門時,那玩手機游戲的男子忽然轉過身來,叫道:“李睿?”說話的同時,左手把手機塞到了褲兜里,右手則深入了斜跨的旅行包中。
旅行包上面的拉鏈早就是開著的,鏈口虛掩著,外人看不到里面的東西。
“啊?”
李睿剛剛醒過來沒多久,又剛從溫馨的家里走出來,大腦還沒完全運轉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隨即停步,轉頭看向那人。
那男子一聲不吭,一步就邁到他身側一尺遠處,左手去抓他的衣服,右手握著一把鋒利的牛耳尖刀朝他右肋下刺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李睿轉過頭時,還沒將對方的動作細節看在眼里,對方的尖刀已經刺了過來。李睿只能模糊觀察到,對方要對自己不利。
這要是換成別人,絕對無幸,也就是李睿,自小練功,意識反應都是超出常人,近年來又經歷了種種危機禍患,鍛煉得神經越發敏銳,反應越發快捷,逢此危機關頭,不僅沒有失策,反而是第一時間做出應對,直挺挺的跳了起來——就像是被這殺手嚇了好大一跳,直接原地起跳似的。
那殺手不是別人,正是小天,他早上六點多就來李睿家單元門里蹲守李睿,等了將近一小時,才把正主兒等出來,當下卻裝作無事人,直等李睿下樓走到身邊了,才驟然發作,先通過呼喊名字確認李睿的身份,隨后便捅了這狠狠的一刀過去。
小天覺得,自己出手時機掌握得極好,速度也是天下無雙,李睿根本不可能躲得過去,只要刺中他這一刀,他就失去了逃跑的能力,就只能任自己抓住他后再捅他要害幾刀,就此殞命,卻哪里想到,刀尖都快刺到他衣服上,他整個人突然跳了起來,跟僵尸一樣,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躍起,而且一蹦老高。
小天也被李睿這個匪夷所思的反應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刀尖已經刺入他的衣服,深入他的肉中……但只深入了一寸不到,就扎到了堅硬的骨頭上,刀鋒就此停下。
躍起來的李睿但覺右腰處一疼,右髖骨一震,知道已經中刀,不過好像中刀不深,心中大慰,落地后轉過身來,左手將公文包揚起來按在胸口處,護住心口要害,右手握拳,一拳狠狠打向小天面門。
小天剛剛回過神來,還沒考慮是不是拔刀出來,面門上已經中了一拳。這一拳極重,打得他腦袋向后一歪,帽子差點沒掉下去,鼻血洶涌而出,瞬間浸透了口罩。他卻也被激發了血性,一言不發的拔出刀來,朝李睿胸口狠刺過去。
李睿沒躲開這一刀,事實上他站在狹窄的單元門內,可供活動的范圍實在是小,根本躲不開去,何況他剛剛攻擊了小天一拳,自然就護不住內門胸口。好在他事先用公文包擋在了胸口,公文包里有數層真皮不說,里面還有各種本子與文件材料,這些都是天然的護甲,防御能力雖然比不得真甲,卻也比沒有強得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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