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和平驚疑不定,又恨又妒,語氣古怪的道:“你還真是命好啊,黃老這等大人物你也能有緣結識。rg”
李睿笑笑,反過來將了他一軍,道:“市長,我聽,您上周出車禍受了傷,不知道現(xiàn)在好些了沒有?”
于和平聞言臉色很是難看,斜了身旁的季剛一眼,自然是怨他把車禍受傷的事情到處亂。
季剛看得懂他的眼神,忙解釋道:“不是我的,是賈市長先問起的,然后我……我才的,他事先就已經知道了。”
于和平轉開臉不看他,臉色卻更難看了。
季剛心知肚明,他還是責怪自己對外亂,而自己在這件事上確實犯了一定程度的錯誤,羞愧的垂下頭去,心里卻暗恨不已,李睿這個子真是可惡,居然當面和老板起這種難堪之事,不等于是給自己上眼藥嗎?實在可惡,可惡至極,不行,必須得想個手段報復他一回,他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去盛景大酒店找歐陽欣私會,自己藏在歐陽欣辦公室里的竊聽器也沒有用武之地,唉,真是可恨!
于和平沒回答李睿的問題,淡淡地道:“你不是還要去接書記嘛,快去吧,要是去晚了心挨批。”完冷著臉往樓梯口走去。
季剛與鄭美莉急忙跟了上去,二人隨侍在側,亦步亦趨,如同他的左右護法。
李睿眼看董婕妤也要相送,忙出聲攔阻:“董總,黃老病情怎么樣了?昨晚有沒有服食市一院那位老中醫(yī)做的藥丸?你跟我一下,過會兒書記問起來,我也好有的。”
這話其實是給于和平聽的,告訴他,我要問董婕妤話,她也就不能送你下去了。
于和平如若不聞,很快消失在樓梯下方。
董婕妤風輕云淡的俏臉在這一刻忽然變得非常緊張,聲道:“他們都你昨晚受傷了?哪受傷了,快給我瞧瞧。”李睿轉過身,手指后腦勺給她看,道:“不心摔倒在山谷里,后腦勺碰了個口子,不過已經縫合了,沒什么大礙,你就別擔心了。”董婕妤盯著傷處看了半響,自然,再怎么看也只能看到那塊繃帶,忍俊不禁,失笑道:“好難看啊。”李睿回身點頭道:“是啊,不過我也沒辦法,忍一段時間吧。”
董婕妤起正事:“你剛才的那個藥丸,黃老已經吃下去了,昨晚半夜吃了一次,剛才又吃了一丸,好像是一天兩丸。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什么療效,黃老還是躺在床上,非常虛弱,也不想吃東西。剛才市長看過他后,再吃一天藥試試,要是還不行,必須馬上轉院去北京的大醫(yī)院。”
李睿聽得嘆了口氣,于和平這么,倒也是題中應有之義,換做宋朝陽,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畢竟現(xiàn)在大家都只是在嘗試借用中醫(yī)的治療手段來治愈黃老,而沒誰敢打包票一定可以治好黃老,如果中醫(yī)也不行,那就只有將黃老轉送到醫(yī)療水平更高的北京大醫(yī)院去了,這也是對黃老的一種負責,當然也不排除,這里面也可能有于和平避禍的心思,若是黃老病重不治,死在青陽,青陽可就要承擔無數罵名了,而轉走他去別的地方,就能免除這一無妄之災。
董婕妤道:“你進去看看黃老嗎?他聽你為他尋藥而受傷的事情后,很想見你一面,可惜你昨夜不在賓館……”李睿低頭看看腕表,時間倒是還不晚,還能有十分鐘左右的冗余時間去見黃老,何況就算稍微耽誤一會兒,老板知道自己是在詢問黃老病情,也不會介意,便點頭道:“好,進去看看他老人家。”
董婕妤轉身走到二零二房門口,輕輕一推,便把門開了,站在一旁,示意他進去。
李睿走進屋里,見客廳里空空如也,臥室的門虛掩著,便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來到門口,輕輕將門推開,一看黃老依舊是臥床不起,他的保鏢則眼睛血紅的坐在床邊伺候著,心里暗嘆了聲,舉步走入,低聲道:“黃老,我來看您了。”
黃老與保鏢都聞聲看來,一看是老朋友李睿,一個是發(fā)自內心的笑起來,另外一個則是表情放松下來。
李睿通過那位保鏢的表情變化,也知道他一定早就厭煩了各種各樣的領導干部來探望黃老,但又不能拒絕,估計他也挺郁悶的,面帶微笑走到床前,握住黃老的手感受了下他的體溫,道:“黃老,我知道您想見我是要跟我謝謝,可這根用不著,咱爺兒倆雖然年紀相差很多,但很投脾氣,已經是忘年交,我作為您的友,見您生病,為您做點事情是分之所在天經地義。您要是跟我客氣,就是沒把我當朋友,呵呵。”
黃老聞言十分欣喜,吁了口氣,虛弱無力的嘆道:“想不到我黃興華垂老之年,還能交到一個這么仗義熱心的好朋友,呵呵,哪怕閻王邀我今晚三更去喝茶,我也沒有什么遺憾了。”
李睿臉色大變,忙強笑道:“黃老您千萬別這么,您現(xiàn)在只管好好收心養(yǎng)病,什么都不要想,您身體還好著吶,起碼還能再活二十年!”心中暗暗敲鼓,難道黃老已經感到自己身體不做主了,已經到了回光返照之時,要不然怎么會出這么喪氣的話來?他真要像他的那樣,近日就會駕鶴西游,那可就要在青陽釀成大地震了呀。
黃老黃興華笑道:“我只是比喻,友你不用緊張,我會努力休養(yǎng),不辜負大家對我的好心好意。不過人生無常,生死無定,該來的總會來,你我都要想開一些才好。”
李睿聽得發(fā)忐忑,卻也不敢問他諸如“您是不是感覺到什么不對勁?”之類的話語,試探著問道:“您覺得現(xiàn)在怎么樣?”
黃興華道:“還好,九味順心丸似乎起了些作用,模模糊糊的可以感受到一點。”
李睿又問:“我聽那位老大夫,您是因為走訪故居,睹物思人,情志糾結,才一病不起的,不知道您有什么想不開的地方,能不能跟我講講?我斗膽開導開導您!”
黃興華臉上笑容緩緩收斂,感慨萬千的看著他道:“看來友你是真心為我好,除去你外,還沒有別人問到這一點。也好,那我就和你。你坐下聽吧。”
他保鏢聽了這話,便擺手請李睿坐下。李睿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床邊黃興華之畔。
黃興華起心事之前,先講了段白話佛經:“《佛譬喻經》講了這么一個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人在曠野中游走,被一頭兇惡的大象所追逐。游人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恰好看到一個空井,井旁有一顆大樹的樹根通向井下。游人趕緊抓攀著樹根,藏身到井中,等下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頭頂樹根上跑來黑白兩只老鼠,正在啃噬著樹根;井的四壁有四條毒蛇吐著舌頭,隨時都會撲咬過來;井底有一條毒龍正在張著血盆大口向上張望。
游人心中畏懼毒蛇和毒龍,又擔憂樹根被老鼠咬斷。就在這個時候,從樹上的蜂窩中滴下五滴香甜的蜂蜜,不偏不倚地落入了游人的嘴中。游人頓時忘記了剛才的恐懼和擔憂,盡情地品嘗起蜂蜜來。由于樹身晃動,四散的蜜蜂飛下來刺蟄游人。又不知從哪里來了一團野火,燒著了這顆大樹。”
李睿只聽得悠然神往,卻覺得這故事很有幾分耳熟,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黃興華續(xù)道:“這個故事的真諦,是用無明曠野比喻漫漫人生,游人比喻凡夫俗子,大象比喻無常,井比喻生死,樹根比喻命根,黑白兩只老鼠比喻晝夜,老鼠啃咬樹根比喻生命時時刻刻都在消逝中,四條毒蛇比喻組成人體的地、水、火、風四大元素,蜂蜜比喻財、色、名、食、睡五種**,蜜蜂比喻邪思歪念,野火比喻衰老和疾病,毒龍比喻死亡,來教人對生老病死保持警覺,不要被財色名食睡五種**所吞噬和壓迫。”
李睿點頭道:“這個故事篇幅很短,道理卻很形象深刻,人生確實是這個樣子。不過這和黃老您現(xiàn)在的心事又有什么關系?”
黃興華道:“我倒更愿意將這個故事理解為,凡夫俗子,是無法回避人世間的各種**誘惑的。就譬如我,受到了‘色’的誘惑,不過這個色并非女色,而是一段與女人的戀情。在我少年時,還未舉家外遷,家人都在青陽生活。我在青陽中學讀書,有幸與一位美麗的少女做了同桌。
那女孩出身貧民家庭,家里雖窮,父親卻很有遠見,堅持要她上學讀書,希望她學好文化知識,為中華民族之崛起貢獻力量。她容貌清秀,性格溫婉嫻靜,很有大家閨秀的風范,一眾同窗中與我最好,我也最為仰慕她。其時我情竇初開,很難抗拒她對我的吸引,不知不覺就陷入了對她的愛慕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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