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叫苦道:“誰不是呢,可話回來,博覽會上發(fā)生了群毆刑事案件,跟法制可就有關(guān)系了,唉,怎么那么寸呢,真是倒霉。rg那個記者也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實在可惡,聽金蕊,那個記者嘴臉十分丑惡,擺明是想訛市里一道……”
李睿正跟李婧著呢,宋朝陽從里間走了出來,是要回青陽賓館喝藥吃飯了。
李睿放下手機,捂住話筒所在,對他道:“老板,您跟秘書長先去賓館吃飯吧,我正跟李婧李市長通電話呢,博覽會上發(fā)生了點事情,我先幫她處理一下,過會兒回去我再向您匯報。”宋朝陽臉色一凜,道:“什么事?嚴(yán)重嗎?”李睿陪笑道:“還不算太嚴(yán)重,應(yīng)該可以擺平。”
宋朝陽點點頭,沒有多問,邁步走了出去。
李睿把手機放回耳畔,道:“我這就聯(lián)系鄭部長,你等我消息。”李婧道:“好,麻煩你了。”李睿佯怒道:“是不是姐弟,這話有意思嗎?”李婧尷尬的陪笑道:“我不是太著急嘛,好,我不跟你客氣了,你趕緊幫我聯(lián)系鄭部長吧。”
掛掉電話,李睿先試著給鄭紫娟的手機打電話,打了一回,果然是無法接通,心她跑哪去了?是地下停車場還是山區(qū)?怎么手機會沒信號呢?卻也沒死心,轉(zhuǎn)而給紀(jì)佳打電話。紀(jì)佳的手機倒是沒問題,一撥就通了。
李睿大喜過望,一上來就問:“鄭部長呢?”紀(jì)佳懵懵懂懂的道:“我不知道啊。”李睿滿心歡喜就此定格,失聲罵道:“靠,你怎么會不知道呢?”紀(jì)佳委屈的道:“我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雖然是她秘書,也不是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的呀,她今天沒上班,我就放假了。”李睿想了想,問道:“你肯定有她家里座機號碼吧,你給她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紀(jì)佳問道:“出什么事了?你找她干什么?”李睿道:“現(xiàn)在沒空跟你,你先打電話。”
紀(jì)佳悻悻的哼了一聲,掛了電話。
李睿等了不到一分鐘,手機就來電話了,一看是鄭紫娟用手機撥打過來的,大為歡喜,忙接聽了。
彼端鄭紫娟很開心的道:“睿,我聽佳你找我?”李睿嘆道:“哎呀我的老姐,你跑哪去了,電話為什么打不通啊?”鄭紫娟納悶的道:“打不通?我哪也沒去啊,就在常委樓的家里來啊……”李睿也沒空跟她廢話,道:“找你有急事,是市政府那邊的李婧李市長找你……”著將李婧的遭遇與訴求講給了她聽。
鄭紫娟聽完后冷笑道:“那個省法制日報的記者是喝多了腦子進水了吧,竟敢訛詐威脅市級政府?你告訴李婧,就是我的,不要理他,隨便他回去怎么寫稿,他寫得再多再漂亮再花哨,都過不了主編審查那一關(guān)!這次文化博覽會是青陽市政府主辦的,省內(nèi)任何一家媒體機構(gòu),都不會公然刊發(fā)報載任何詆毀、貶低、揭露、抹黑文化博覽會與青陽市政府的稿件。他有膽子胡鬧,可主編不會陪他胡鬧的,除非整個省法制日報社都針對咱們青陽市,但這是根不可能的。”
李睿聽后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個記者怎么有那么大的膽子訛詐咱們呢?如果他為了封口費,可李市長已經(jīng)答應(yīng)給他了啊,他也沒嫌少啊,只是不要。難不成,是報社領(lǐng)導(dǎo)授意他干這件事的?咱們青陽市以前什么時候得罪過省法制日報社的人?”
鄭紫娟笑道:“你別胡思亂想了,從來沒有的事。照我看,那個記者不是喝多了,就是吃錯了藥,又或者是個騙子。你告訴李市長,一點事不會有,讓她放一百個心……”到這,忽然悟到什么,道:“咦,你怎么跟李婧走得那么近啊?她要找我就找我唄,干嗎通過你?你跟她什么關(guān)系?”
李睿暗暗好笑,心這位情姐姐的敏感程度不亞于青曼,動不動就大喝飛醋,其實完沒必要,側(cè)耳聽聽門外無人,聲道:“你覺得我跟她能是什么關(guān)系?”鄭紫娟嗔道:“誰知道啊,反正我看你們挺親熱的。唉,我某人最近不怎么搭理我了,敢情是跟人家美女副市長搞到一塊去了。”李睿好氣又好笑,壓低聲音道:“別胡,我跟她可是非常純潔的領(lǐng)導(dǎo)與下級的關(guān)系,不像我跟某人那樣不純潔。”鄭紫娟問道:“你跟誰不純潔啊?”李睿道:“呃,其實真要起來,也挺純潔的。”鄭紫娟笑道:“別貧了你,趕緊去忙吧,改天不忙了再。”
李睿掛掉電話,剛要給李婧撥打,卻接到了她的來電,由此似乎也能看出她的焦急,忙接聽了,道:“沒事了,我已經(jīng)……”話沒完,李婧截口道:“你怎么知道沒事了?剛解決了。”李睿失聲叫道:“啊?解決了?怎么解決的?”李婧道:“給了那個記者十萬塊封口費,他答應(yīng)不對此事進行刊發(fā)報道。”李睿大吃一驚,道:“十萬塊?封口費?”李婧嘆道:“不然還能怎樣?我生怕這件事鬧大了會帶來各種負面影響,把好事變成壞事,所以讓人跟那記者繼續(xù)談判,最后那記者要了十萬,這事就算擺平了。”
李睿驚訝莫名,道:“可鄭部長剛跟我,完不用理會那記者,就算他回去寫稿子,也過不了審查的,更不會登報刊發(fā),不用理他就是,他折騰不出水花來的。”李婧吃了好大一驚,道:“什么?鄭部長是這個意思?她親口的,不用理那個記者?”李睿道:“是啊,完不用理他的,隨便他怎么叫囂,你怎么會給他十萬塊?你……你怎么不等我下啊,我剛給鄭部長打通電話,這么會兒的工夫,你就把十萬塊送出去了?”李婧又驚又悔,非常慚愧,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那……那現(xiàn)在我……我該怎么辦?”李睿道:“趕緊把那十萬塊要回來啊,還用問嗎?”
電話忽然就掛了,李睿似乎可以隔著信號絡(luò)看到李婧那張羞惱不堪的圓圓俏臉,心中暗嘆一聲,這位姐看上去是個很沉穩(wěn)老練的領(lǐng)導(dǎo)啊,怎么做事那么急躁慌張呢,給對方十萬塊就分分鐘的給了,比自己打電話的效率還高呢,唉,看來那十萬塊不是她自己的啊,因此往外給是一點不心疼。
“唉,這叫什么事兒吧?!”
他感嘆一聲,收起手機,拿上公文包,快步下樓,往青陽賓館趕去。
找到宋朝陽與杜民生兩位領(lǐng)導(dǎo)的時候,兩人剛剛點完菜,正在閑聊,見他過來,宋朝陽問起剛才李婧那件事。李睿將事情始末以及最新變化講了一遍。
宋朝陽聽后也微微吃驚,道:“給了那記者十萬塊?嚯,李婧可真大方。”杜民生評論道:“她可能也是怕引發(fā)各種負面影響,不過那個省里來的記者膽子也真大,居然敢敲詐地方一政府。”宋朝陽思索半響,道:“鄭紫娟已經(jīng)了,完不用理會那個記者就行了,省法制日報絕對不會刊發(fā)他的稿子,想來他自己也應(yīng)該了解這一點,既然如此,他還有什么憑仗來要挾敲詐李婧呢?難道他人是報社的主編或者領(lǐng)導(dǎo),有權(quán)力刊發(fā)任意稿件?”
李睿與杜民生都是緩緩搖頭,自然也想不通里面的道理。
吃過晚飯,杜民生直接從賓館回家休息,宋朝陽也回了貴賓樓的房間里。
李睿溜溜達達走出賓館,琢磨著是現(xiàn)在把市文物局長張鳴芳叫出來,把徐達給的那十萬塊轉(zhuǎn)交給她,還是等以后跟她碰面了再。他今天上班的時候,把徐達給的那十萬塊放到公文包里了,十萬塊雖然不多,但總在包里壓沉,拎著也挺別扭的,還是盡快打發(fā)出去的好。
他正犯猶豫呢,忽見一輛金色的奧迪Q5緩緩駛來,停在青陽賓館主樓門口,從駕駛位下來一個身高腿長、體態(tài)婀娜的女子,看身形正是董婕妤。董婕妤卻沒看到他,下車后就腳步匆匆的往賓館里去。李睿抬手想要叫住她,可還沒出口,手機先就響了,只能作罷,掏出手機一看,是李婧打來的,忙接聽了。
“完了,睿,我被騙了,那個記者跑了,拿到錢就跑了,現(xiàn)在根找不到他了……”
電話剛接通,彼端就響起李婧驚惶的話語聲。
李睿臉色一變,道:“什么?跑了?你確認(rèn)他是跑了,而不是出去吃飯或者辦事去了?”李婧哭腔兒道:“是真的跑了,我已經(jīng)讓金蕊給省法制日報社去電話了,跟他們確認(rèn)是否派了記者來青陽,對方?jīng)]派任何一個記者來青陽采訪。那記者根就是假的,是個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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