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也不知道吳楠要帶自己去哪喝酒,但既然跟她來了,那就客隨主便吧,她想帶自己去哪就去哪,反正回去也沒事干。rg
開出去差不多五公里,吳楠駕車駛離了眼下走著的城際快速路,拐入了一條分外幽靜的柏油馬路,折而向北駛去。她似乎擔心李睿等得不耐煩了,出言提示道:“快到了!”李睿道:“不用急,慢慢開,注意安。可惜我不認路,不然我替你開著。”吳楠笑著看他一眼,道:“等什么時候我再去青陽作客,你再替我開車。”言下之意,現在是在她的地盤上,她作為主人,當然要責無旁貸的駕車。
又行一程,差不多四公里后,吳楠又拐入了一條更狹窄的鄉間道,但這次開進去也就是一里多地,前面就現出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巨大莊園,而等吳楠駕車駛入這座莊園后,李睿才發現,這座莊園居然建在一座坡度較緩的山上,而莊園內部的道路,則是蜿蜒向上的盤山路,路兩邊遍布奇石異樹,令人一見便心曠神怡。
吳楠把車開到山腰處一座三層高的花石樓旁,就停下了,招呼李睿下車。等下車后,她不知道從哪里拿出兩個黑色的車牌套,走到車前,蹲下身往車牌上套去。
李睿估計她是怕被人認出座駕,從而被確定行蹤,普通人的行蹤當然算不上什么,可是作為市長來,行蹤就是一種重大的**了,被人打探了去,會產生很不好的影響。
“給我,我來吧!”
李睿劈手從吳楠手中搶過那兩個車牌套,蹲到地上,手法靈活的套到車牌上,隨后起身繞到車尾那里,同樣把車尾的牌照套上。
此時吳楠已經走到那棟花石樓所在的院門口,見他已經裝完,便對他招了招手。等李睿走過去的時候,院門已經被她打開了,也沒聽到開鎖的動靜,估計是電子門禁門。
二人先后走進黑暗幽靜的院里,吳楠留在后面關了院門,隨后帶著李睿,沿一條鵝卵石的徑,繞到花石樓門前,右手持著一枚金光閃閃的卡片,湊到門把手那里,但聽“滋滋滋”的電子開關聲音,門就開了。吳楠當先走入,順手把卡片放在進門右手邊墻上的卡槽里,但見樓里驟然一閃,一樓各個房間的燈已經部點亮。
李睿開始還以為這是吳楠在郊區的別墅呢,看到這一幕才知道,這棟花石樓根不是她的房子,而是刻意打造的像是別墅的客房,就像是星級酒店里的客房一樣。當然,這座建在郊區山上的莊園,百分百不是什么酒店,酒店絕對不會建在這種荒僻冷清的地方,極有可能是類似高檔私人會所那樣的豪華休閑娛樂場所。
果然,吳楠很快介紹道:“這里是東州最頂級的一家商務會所,高檔、另類、幽雅、靜謐……最重要的一點是私密性強,我因為工作的關系,認識了這家會所的老板,被他贈了一張無記名的會員卡,以前來過一次,很喜歡這里的環境,也喜歡這里的感覺,剛才想到跟你喝酒,就帶你來了這里。怎么樣,喜歡嗎?”
李睿看著門內過道地上鋪著的鮮艷而厚重的手工栽絨地毯,墻壁上貼著的金碧輝煌的歐式墻紙,還有客廳里那遠遠可以望見的奢華高貴的宮廷水晶吊燈,只看得雙目迷離,大開眼界,心情陡然放松喜悅起來,連連點頭道:“喜歡,很喜歡。”
吳楠莞爾,道:“來,我先帶你在樓里轉轉。”
這棟花石樓共有三層,一層進門后是個狹窄的過道,走出過道就到了客廳,客廳出口是條走廊,分別通往臥室、餐廳、洗手間,在餐廳旁邊有架螺旋樓梯,通往二層;二層有一個娛樂室,一個型KTV,兩者中間是個酒吧,設有吧臺;三層有兩間起居室,一個洗手間,一個書房,還有一個露天平臺;最頂上還有一個閣樓,可以住人,也可以觀景。
吳楠帶李睿從樓下到樓上轉了一圈,李睿又一次大開眼界,第一次發現,原來這種獨棟別墅的功能還可以這樣設計,等轉完的時候,心中已經冒出個念頭:“這套三層樓要是自己的該有多好啊!”
二人來到二層的酒吧里,吳楠指著酒柜里滿滿當當的酒對他道:“想喝點什么?”李睿對喝酒沒有什么研究,眼看酒柜里的不是紅酒就是洋酒,基沒有自己所熟悉的,便道:“我還是跟你走,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吳楠抿嘴一笑,道:“喝點威士忌怎么樣?紅酒沒什么意思。”李睿道:“好啊,你告訴我拿什么酒,讓我來拿。”
幾分鐘后,兩人身前吧臺上已經各自出現了一杯酒液橙黃的威士忌
吳楠又問:“要不要加冰?”李睿道:“我隨你。”
吳楠又是一笑,走到酒吧里的一臺袖珍冰箱前,拉開箱門,從里面取出了一只精致的冰桶,里面滿滿的都是冰塊。
李睿看在眼中,暗暗吃驚,心這家會所果然是東州最頂級的商務會所,酒柜里盛放著各式各樣的名酒也就算了,居然隨時都能提供新鮮冰塊,光是這一點,就不知道要付出多少電力人力財力,嘶……真是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啊。
吳楠持著冰桶回來,用夾子夾了幾塊冰,分別放到兩人的酒杯里,隨后對李睿道:“你拿上酒和冰桶,我們去KTV里面喝,邊聽歌邊聊天邊喝酒,好不好?”李睿欣然答應:“當然好了,走吧。”
兩人端了酒杯提了酒具,先后走進KTV里。吳楠開了燈,又把DVD打開,放上流行音樂,調到一個并不吵人的音量上,然后走回到門口,將大衣脫下來,放在門口衣架上,這才走到沙發里坐了。李睿看到她脫下大衣,才意識到屋里溫度有些高,有些燥熱,便也脫了外套,掛到了衣架上。
“威士忌勁頭有些大,我就不跟你干杯了,我們慢慢喝。”
李睿走回到沙發前的時候,吳楠舉起酒杯,如是道。
李睿笑著點頭答應,坐下來,端杯跟她碰了一下。碰杯后,他只喝了一口,吳楠卻喝了一大口。李睿看她喝得比較多,正猶豫要不要追平她的時候,卻見她咂摸了下酒液的甘冽后,又喝了兩口。這一大口兩中口喝下去以后,她的杯也就見底了,只剩冰塊與少量的酒液。
李睿吃了一驚,忙道:“不是好的慢慢喝嘛,你怎么這么快就喝干了?”吳楠對他溫婉一笑,道:“今晚上你陪著我,我很高興,忍不住就想放開一回。你不要管我,你慢慢喝就是。”著拿過酒瓶,為自己續上。
李睿盯著她看了半響,試探著問道:“你根不是高興,你是心情不好?”吳楠被他一言揭破,大為吃驚,與他對視一會兒,無奈的嗯了一聲。李睿又問:“因為家庭還是因為工作?”吳楠苦澀一笑,道:“都有。”李睿語氣殷殷的道:“你要是有什么煩心事,可以跟我,但是不要借酒澆愁,那樣對你身體不好,你身體來也不太好……”吳楠點點頭,道:“家庭方面,剛才在文化公園也跟你了,我婚姻很不幸福,這十幾年,我比一個人過日子還難過;工作方面,一來是壓力大,二來,今天下午你也看到了,還有不少人沒把我這個市長當回事。”李睿道:“你當市長有多久了?”吳楠道:“剛剛半年多點。”
李睿心頭一動,要按這個時間算的話,她任職東州市長跟老板空降青陽,差不多是一個時間點呢,又問:“半年多的時間,對一個市長來,應該可以站穩腳跟了,不過看今天下午常務副市長周宇林對你的態度,你好像還沒立穩。”吳楠神情痛苦的點點頭,道:“豈止是還沒立穩,眼看就要被人推倒了。睿,你不知道,我這個政府市長當得有多辛苦,受市委那位壓迫也就算了,就連在市政府這塊我的地盤上,還有人不服不忿,時時刻刻想給我使絆子捅刀子戴帽子。你別看我表面上風光無限,其實我只是強撐著架子不倒而已。但我估計我撐不了多久了,遲早會被這兩方人馬壓垮。我今天為什么想讓你來東州幫我,是因為我實在需要助力啊。”
她到這,發心煩意亂,端起酒杯遞向了他。
李睿沒有如她的愿,出手把她手中酒杯提了起來,柔聲勸慰道:“咱們有事事,先別喝酒了行不行?”吳楠神色哀婉的看著他,道:“睿,我身邊沒什么朋友知己,又要時刻端著市長的架子,平時肚子里就算有再大的委屈,也無處傾訴,只能自己忍著,今天你能陪我,聽我發牢騷,我真的很高興,也想痛痛快快的發泄一回,所以你就讓我喝吧,咱倆邊喝邊聊。你放心,我不會喝多的,我喝不了了就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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