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婕妤不置可否,望了望他家亮著的臥室窗戶,問道:“你老婆呢?”李睿有些尷尬地:“家里呢!倍兼ビ謫枺骸靶腋幔俊崩铑#骸皯賽燮诤苄腋,真娶到家里一起過日子了,就感覺淡了,這可能是愛情轉變為親情的正常過程吧。”董婕妤:“幸虧我沒嫁給你,還是現在這樣好!崩铑柕溃骸澳愀疫@樣幸福嗎?”董婕妤直白地:“不幸福。人家漁夫不過是三天打魚兩天曬,你這打一天魚,曬一個月的。”李睿聽她比喻的貼切可愛,差點沒笑出來。董婕妤懶洋洋的道:“好啦,你去扔垃圾吧,我回了。”
李睿扔完垃圾回來,在區西門進來后那個丁字路口,意外碰上了區里那個隋叔的二女兒隋月。隋月應該是剛陪媽媽遛彎兒回來,手里還抱著媽媽的胳膊。娘倆各自穿著一身運動服,盡管已經回到區,腳下步伐卻依然飛快。值得一提的是,隋月那頭披肩波浪卷發已經束在腦后梳成了一個馬尾,也因此顯得青春氣息十足,矯健的馬尾辮、高挑苗條的身材,再配上她臉上那副紅框眼鏡,哪里有半點中學教師的影子了,倒像是一個年輕靚麗的女大學生。
“姐,阿姨!崩铑9ЧЬ淳吹亟械,盡管從來未跟隋叔這位老婆打過照面,但叫聲“阿姨”總是沒錯的。
隋月也認出了他,應道:“啊,睿啊,吃了嗎?”
她的是人們日常見面打招呼的慣用語,既顯不出親熱,也顯不出疏遠,算是四平八穩。
李睿:“吃了……”心里卻在思慮,如何跟她分下十大優秀青年的事情。
之前,二人認識之初,隋月父親隋叔,曾經托李睿幫忙,使她入選十大優秀青年的行列。李睿答應了,也試著幫這個忙,可還沒找情姐姐市委宣傳部長鄭紫娟這個事,就已經在紀佳那里卡死了。
紀佳得明明白白,十大優秀青年活動表面上有各種推選方式,什么絡投票啊,什么手機短信參評啊,什么評委會啊,弄得好像挺莊嚴挺正規似的,其實內里籠罩著層層黑幕;希袦适髢炐闱嗄辏际莾榷ǖ模總優秀青年背后都存在著永遠看不透的迷霧。想要將一個原沒在內定人選里的隋月推上去,勢必要推掉一個人,而這就可能造成各方利益的不平衡,從而給鄭紫娟這個宣傳部長帶來麻煩。
她話都到這份上了,李睿也就不好再堅持,后來也就沒再因這個事找鄭紫娟。這一晃就兩個月過去了,十大優秀青年頒獎典禮已經在兩會期間匆匆的結束了,而他頭上也已經多了一個“十大優秀青年”的桂冠,連證書帶獎杯都已經放到家里了。但是做人不能只顧著自己,也要考慮身邊朋友的感受。他早就想著,這件事沒給隋氏父女辦好,怎么著也得跟人家一聲吧,而且東邊不亮西邊亮,這次幫不上隋月的忙,下次再找個別的機會幫她別的忙,也算是盡心了。可惜平時工作太忙,早出晚歸,基上沒有碰到隋氏父女的機會,今晚上好容易撞見一個,當然要跟她分清楚了。
隋母:“?睿?這就是你爸老念叨的那個在市委工作的睿?嘖嘖,真是不錯,高高大大,一表人才啊,呵呵!彼逶挛⑿χ骸皩,就是他。他可是了不起呢,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市委書記的秘書了!彼迥感Σ[瞇地:“睿啊,都在一個區里住,不要客氣,以后沒事就到家里玩。”李睿知道她這是客氣話,不能當真的,:“好的,呵呵!蓖暧挚聪蛩逶,道:“姐,我跟你件事。你方便嗎?”隋月道:“方便啊,這有什么不方便的,呵呵!
隋母見他倆要事,便道:“那我先回去了,睿啊,有空到家玩啊。”完了客氣話,便回往自家樓下。
等隋母先行一步后,李睿與隋月來到草坪邊上,跟她將十大優秀青年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隋月人對這個獎項其實并不如何關注,是抱著隨意的態度被動參加這次評選活動的,她覺得能入選自然是好,而入選不了,對自己也造不成任何影響,也不指望著憑借這個獎項往上爬,更沒想過在學校里爬得來高當領導,正應了那句老話,無欲則剛。之前父親囑咐李睿幫忙辦這件事的時候,她就有些不情愿,覺得這樣會憑白欠下人家的人情,但無論自己怎樣勸,父親都不聽,硬生生非要李睿幫這個忙不可,沒有辦法之下也就認了,而隨著學期即將結束,要考試要閱卷要放假……學校工作來忙,也就慢慢的淡忘了這件事,直至今晚上聽李睿提起,才恍然記起,還有這么一檔子事呢。
她很是不好意思的道:“你還惦記著這事哪,真是不好意思啊,給你添麻煩了。其實我對這個活動沒什么想法的,也就是我爸那么功利的人,非想著……唉,真是對不起,讓你惦記了。”李睿見她通情達理,沒有嗔怪自己未出力,暗暗點頭,道:“你別客氣,都在一個區住著,也不算外人……起來還是我沒能力啊。呃……等我看看今年這屆吧,如果沒有什么大問題的話一定把你推上去!彼逶旅Φ溃骸鞍パ娇蓜e,睿啊,這就夠不好意思的了,再讓你惦記下去,呵呵,那就太對不起你了。”
兩人彼此客氣一番,聊完這事之后,又胡亂聊了幾句,內容不外乎各自的工作生活與家庭。
李睿了解到,隋月的老公是個建筑包工頭,在市里有一定的人脈,承接了不少項目,他這個包工頭平時基不干什么工作,到處請人吃飯搓麻休閑,而上次隋月駕駛的那輛奔馳也是他的,由此也能猜到他很能賺錢,也就怪不得隋月根就不在乎這區區的十大優秀青年的名譽了。二人有一個五歲大的女兒,正在上學前班。而隋月今晚這是回娘家住來了,要在娘家住幾天。
李睿與隋月畢竟還不太熟,從認識之日算起,也不過是見了兩次面,因此也沒什么太多的話題,聊了兩句也就散了,各自回家休息。
時光飛逝,這周很快到了周五晚上。秘書一處的年會就定在這天晚上。在下班前,李睿特意趕到秘書一處,跟大伙兒商量了下晚上的年會怎么開。
有人納悶了,年會還怎么開?該怎么開就怎么開唄,這還用商量?實則不然,秘書一處的服務對象與工作性質決定了,這不是一個可以隨時體放羊的部門。就算是每年只有一次的年會,也不能隨便放假,必須要留人值班。否則的話,萬一省里上級部門突然發過來一份緊急電報,或者有什么緊急電話,處里沒人應答,那就要耽誤大事了。
再,秘書一處處長李睿身工作性質也特殊,是要長伴市委書記宋朝陽身邊的,非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也不好請假。這次年會,他就沒打算請假,而是想等九點左右下班后再趕過去,總之不耽誤年會最關鍵的部分就行。
眾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分成兩批人馬,分先后趕往位于盛景大酒店的年會現場。第一批,由副處長孫大中帶隊,帶領張慧等人先趕過去開始;第二批,第一副處長袁迪坐鎮辦公室,一邊值班一邊等處長李睿下班,然后兩人再一起趕過去。而在離開秘書一處辦公室之前,袁迪還要跟秘書二處借一個人過來代替值夜。
安排得如此謹細慎重,目的只有一個,不耽誤事!所謂“領導身邊無事”,體現在哪兒?就體現在這種細節處。
開完這個會之后,孫大中張慧等人便駕車趕往了青陽大酒店。袁迪與李睿師徒倆各忙各的,在老板宋朝陽沒有正式下班之前,是不敢亂走的。
這天晚上宋朝陽很給李睿面子,不到九點就下班了。李睿忙打電話告訴袁迪,可以出動了。袁迪那邊安排好借調人員值班之后,駕車先行駛往青陽賓館,在門口那里等著李睿。
李睿把宋朝陽送回房間后,如同脫籠的飛鳥一般,快步沖出貴賓樓,與師傅袁迪會合后,二人一車,趕往青陽大酒店。
不到一刻鐘,二人已經趕到年會現場所在的中型宴會廳。這個宴會廳很不,差不多有一個籃球場面積大,如此大的空間,里面只有七個人,哪怕現場布置得再熱鬧再絢麗,也無法掩蓋冷清孤寂的氛圍。
李睿之前剛剛參加過市水利局的年會,那是在一個大宴會廳里,盡管宴會廳超大,但同樣人員眾多,因此只顯得擁擠熱鬧,見識過那次年會的熱鬧場景,再看到眼前這一幕,頗有幾分凄涼心境,訝異地:“干嗎選這么大的宴會廳?咱們一共才七個人,一個宴會廳就夠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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