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后,李睿沒有急著回寒水縣,而是先往家里跑了一趟。rg這么多天不在家,還是很擔心老父李建民的身體情況的。盡管偶爾通個電話,可一百個電話也不如親眼看看踏實。
趕到家里后,見李建民身體健康,氣色也好,一打聽最近也沒什么不適,這也就踏實了,又給老爺子留下一千塊錢零花,這才上車返回龍王村。
實在的,來回奔波三百多里路,這其中還有一百多里的山石路,卻只為賣出五座盆景賺一千塊錢,這事要是攤在李睿自己身上,他是決計不會如此奔波的。想到自己為了幫扶貧困戶脫貧致富,竟然能為他們提供服務到這種地步,心里還是很欣慰的,也很佩服自己,感覺自己是真心實意為貧困戶做了一件很有意義的大事,這種心情不比得到領導的表揚差。
回程路上,張立文或許是太累太困,竟然靠在座椅上呼呼大睡起來。此人睡覺毛病很多,一會兒打個呼嚕,一會兒吹個口哨,偶爾撓撓鼻子抓抓頭皮,時不時的打兩下擺子,看上去很好笑。
李睿想到俏美人李飛燕整天晚上伴著這樣一個邋遢男子入眠,很是無語。
回到張立文家里后,一家人除去老爺子去山上放羊以外,其他人都在家。當然,其他人一共也就兩個。
張立文喜滋滋的跟老媽與媳婦李飛燕了盆景賺錢的事,二女聽了也是歡天喜地。
張母到現在也不敢相信幾座假山盆景就能賺一千元,叨叨咕咕的:“就幾塊河里撿的破石頭加幾個盆,能賣一千塊錢?買的人是不是錢太多沒處花啊?真要是那么賺錢,改天我跟你一塊做唄。”李睿笑道:“大娘,我們也是趕巧了,碰上老大爺就好這一口兒,所以就一下子給包圓了。要不然啊,那五座盆景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賣出去呢。”張母:“只要能賣出去就行唄,咱也不急著用錢,呵呵。這回李處長可算是幫了大忙了,快坐快坐,晚上就別走了,在家里吃吧。燕兒啊,去賣鋪買點酒菜,晚上請李處長在家里吃。”
李飛燕一直在笑瞇瞇的望著李睿,聞言爽快的答應下來,轉身就走。
李睿忙道:“哎,燕兒啊,別去了,我不在你家吃。我來就是扶貧干部,幫你們致富是我的分內事,你們別跟我客氣。我這就走……”張母忙攔住他,道:“今天啥也不能走,必須在家里吃飯,你不吃飯就是瞧不起我們。”李睿哭笑不得,道:“怎么到哪都是這句話啊,我怎么可能瞧不起你們呢。”張母道:“反正今晚就別走了。”李睿:“可我還有個同事呢。”張母道:“燕兒你去把李處長同事也叫過來,都在家里吃。呵呵,這回行了吧,快坐吧你就,我準備炒菜。”
李睿被張母攔下,想走也走不了,又見李飛燕已經走了,只能勉強留下來,心里還是很高興的,要不是自己給張家找到了脫貧致富的路子,人家也不會死乞白賴的留下自己請吃飯,這明,自己已經得到了他們的認可,從側面也證明了自己的工作成績,理應為之得意。心中暗道,吃就吃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魚大肉的**,就算別人知道了也不出什么來。
張立文是典型的悶葫蘆,不會待客,也不習慣跟人打交道,給李睿沏了茶水之后,就又跑到院子里做盆景去了。李睿也是坐不住的類型,端著茶杯走到院子里,邊喝茶邊看著他忙碌,時不時跟他聊兩句與山石盆景有關的話題。
李睿:“立文,你不能一門心思盯在做盆景上面,你也得多考慮一些與銷售有關的事情。譬如,你得注意一點,盆景不是消耗品,因此早晚你都會遇到一個銷售瓶頸,到時候你的盆景就會賣不出去或者銷量很。所以,你得提前考慮,如果盆景不能為你賺錢了,你又該干點別的什么。”張立文聽后驚呆了,半響道:“那我該咋辦啊?”李睿道:“要我,你家有現成的養羊專家,不如在養羊上面發展發展。”
張立文一點都不動腦子,只知道問:“怎么發展?”李睿道:“養殖肉羊賣肉,或者養殖綿羊賣羊毛與羊絨。”張立文道:“那也賺不了幾個錢。”李睿:“誰的?不賺錢那是養的少。你可以先做盆景生意,賺第一桶金,然后用賺來的錢擴大羊群的養殖規模。養的羊多了,你想不賺錢都不行。你家院子這么大,我看養一二百只是沒問題的。”張立文吃驚地:“養那么多?那我們人還吃飯不?家里兩畝多點兒地種的糧食還不得部喂了它們?”
李睿道:“怎么可能?春夏秋可以去外面放牧嘛,只有冬天需要糧食。現在糧食價格又不貴,你可以去別的地方大批量收購……當然,除去養羊,你要是有別的賺錢想法,也可以試試。總之不要只走盆景這一條路。”張立文感慨的:“李處長,你咋懂得這么多呢?你要是不,我啥都不知道。”李睿笑了笑,道:“這還叫懂的多嗎?我這也是只知皮毛。你想擴大眼界增長知識很簡單,多看致富類的電視節目、書刊雜志,多了解一些有關農村致富的新政策新辦法。總之,別讓自己被社會發展落下,要走在時代的前沿。”
張立文根聽不懂這類含混虛幻的話,只是呵呵傻笑,撓了撓頭皮,又低頭做盆景去了。
李睿之所以一個勁的點撥他,想讓他賺更多的錢,家里生活更好一些,固然是想增加自己的扶貧成績,其實還有個私心,就是想讓李飛燕今后生活得更幸福。盡管幸福這個詞的定義非常含糊,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沒錢絕對不會幸福。
有些窮得叮當響的人,整天用夢囈一般的語句自己生活得多么多么幸福,“雖清苦卻仍很幸福”,“幸福淡如水”,那完是瞎扯淡。要在古代,還有貧者之樂,很多人都能貧困的幸福著,還可以理解,因為我們能夠從歷史中看到那些幸福貧者的行跡,但是在當今這個物質經濟高度發達的社會里邊,沒有錢就等于沒有一切,生不起養不起病不起甚至死都死不起,還有窮光蛋能生活得很幸福,那除非是在做夢。
等了半個多鐘頭,李飛燕拎著幾袋子生熟食物與一瓶土酒走了回來,身后沒有凌書瑤的影子。
她對二人:“那個女領導不來。”
李睿熟悉凌書瑤的性格,對任何人都是冷淡涼薄,而且這個人有些清高,估計也看不上來張立文這種貧困家庭里面吃飯,就:“那就不管她了。燕兒啊,晚上就別太麻煩了,隨便炒個菜就行了,我這個人不挑吃。”李飛燕笑道:“那怎么行,菜買了好多呢,都要炒了。”
張立文附和道:“對,李處長可是咱家的大恩人,一定要好好招待。”
李飛燕對李睿嫣然一笑,就走進屋里跟張母一起做晚飯去了。
村兒里人家晚飯早,還不到六點,屋里桌上就已經擺滿了香噴噴的菜肴,四涼四熱。四個涼菜基都是從賣鋪里買來的現成的熟食,其中一個是酒客之友—花生米。四個熱菜都是張母現炒的,有兩道里面的雞蛋都是用家里柴雞下的蛋做的,味道很香也很重,令人聞了食欲大開。
按照村兒里的規矩,在待客吃飯的時候,家里婦女是不被允許上席面的,要等客人與家中男人吃完了之后才能上桌,吃些殘羹冷炙。因此,最先入席的,只有李睿、張立文與張父。
三人寒暄幾句,張立文給李睿滿上酒,又給父親倒上,最后是自己。隨后三人端起酒杯碰了下各自喝了一口,這就吃喝起來。
父子兩人都是典型的農民,李睿這個市民、大學生外加黨員干部跟他倆幾乎沒有什么共同話題,不過現在倒是有個共同話題,很值得探討一下,就是脫貧致富。于是,兩杯酒下肚,他就主動跟父子二人談起這個話題。
父子二人對此都很感興趣。
李睿主要跟張父建議了一下擴大羊群養殖規模的事情。張父跟兒子想的一樣,都是發愁羊群的糧食問題。李睿少不得跟他們仔細講了講先用盆景賺錢,再帶動羊群養殖。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時,李飛燕買來的那瓶土酒被三人喝了個精光,再想喝卻是沒有了。由此也能看到張家拮據窮困的現狀,連瓶十塊錢的土酒都不能喝個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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