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笑道:“知道跑就行。rg我告訴你,你等我三十分鐘,如果我不出來,你就給我打電話。如果電話打不通,你就趕緊回去通知紀局長。”沈元珠嘆道:“哎呀,你這是何苦呢?干脆直接通知紀局長得了,你也省得冒險。”李睿知道她這是為自己好,心里記了她這個人情,道:“不能告訴紀局長的理由,剛才我已經過了,你就別勸我了。我進去了啊,你在外面給我放哨。”完已經蹲在地上,開始打量洞里,準備鉆入。
沈元珠見他不聽勸,有些無奈,道:“好吧,那你可要心。”李睿對她一笑,道:“我最大的安其實來自于你,你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沈元珠見他在這種時候還能想到自己,有些訝異,忽然想到什么,叫道:“等等,你先別鉆,我才發現不對……”李睿奇道:“你發現什么不對了?”沈元珠笑道:“局長的命令可是讓我寸步不離你的身邊,我怎么能放你一個人進去呢?要進去一起進。”李睿忙道:“馮局長的心意很好,可那是平時,現在是執行特殊任務,你就不要執拗了,就在外面等著我吧,乖。”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后面加上一個“乖”的語氣助詞,可能是覺得這個女人很溫柔馴良,所以情不自禁地就想這么跟她開玩笑吧。
沈元珠怔了下,笑嗔道:“我看你才應該學乖呢。你要么就跟我回去通知紀局長知道這件事,要么就讓我跟你一起進,只有這兩個選擇。我是不會一個人在外面呆著的。”李睿失笑道:“沈主任,你好像一直很溫柔的吧,怎么忽然間這么倔了?”沈元珠也笑道:“溫柔跟倔有什么沖突嗎?溫柔的人就不能性子倔嗎?”李睿苦笑道:“算我求你好不好?”沈元珠:“我也求你好不好?”李睿被她弄了個啼笑皆非,道:“好吧,你先讓我進去探個路,如果沒問題,我給你發信號,你再鉆進來,好不好?”沈元珠笑瞇瞇地:“這還差不多。你快進吧,我給你把風。”
兩人商量已畢,李睿便試探著把頭鉆進洞里,接著是兩肩。最開始,覺得這洞口不算太大,自己怕是進不去,可是現在兩肩都鉆進去了,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就是洞里泥土有些骯臟,黃土夾雜著煤灰,黑黃不堪,剛在里面爬了一尺不到,襯衣褲子上就弄臟了。
狗洞不長,也就是一米左右,剛好穿過這座高大的圍墻。從另一頭冒頭出去的時候,李睿已經到了煤礦里面,心翼翼的將眼睛冒出洞口,四下里望,先就看到一座座數不清的煤堆。不過,這些煤堆并不高,也就是兩米左右,沒有想象中那種堆積如山的畫面產生。
李睿知道礦上故意把煤堆得這么矮的緣故,因為堆高了的話煤堆內部會因吸熱與壓力而產生自燃。他的時候,家并不在現在的區,而是在市北區一座造紙廠旁邊的家屬院里,因為造紙廠面積大,空曠的地方也多,所以成了他當時最喜歡的娛樂場所,要么去里面捉螞蚱,要么拿著彈弓打樹上的知了與麻雀。造紙廠既是用麥稈大戶,也是用煤、生石灰的大戶,料場上經常堆積著如山的麥稈與煤堆。開始廠里的人不知道煤堆如何擺放,為了節省地面面積,就堆成山那么高,后來不幸發生了自燃,幾百噸煤部化成了焦炭。從那以后,廠里的人們就有了教訓,煤堆不會堆積太高。
那時候李睿雖然還,但覺得這件事很神奇,便一直牢牢記在心里,現在,看到煤礦里這些不高的煤堆,很自然想起兒時的快樂幸福時光,再想想轉眼間已到而立之年,真是不勝唏噓。
他四下里望了望,沒見有人,便敏捷迅速的從地洞里跳出來,第一時間貼到了煤堆邊上,等了幾分鐘,這才沿著煤堆慢慢向外走去。
讓他想不到的是,他剛剛開始走動,洞口又鉆出一個人的腦袋。
煤堆很多,占地面積也很大,李睿走了好一陣,才來到煤堆最外圍,探頭出去一望,見到好多的大型運煤車進進出出的運輸煤塊,還有數架超大型的不上名頭的裝運車。這種裝運車體積極大,通體漆成金黃色,如同一座巨無霸似的蹲在煤堆上面,頭上有一部如同挖掘機那樣的大鐵鏟,往煤堆里一插,再抬起來,就是半車煤。那種轱轆比一人還高的大型運輸車,只用兩鏟就能裝滿。
李睿當然不會關心這種細節,舉目所見,運輸車里有司機,裝運車里也有技術工人,遠遠的外圍還站著幾個戴著安帽的家伙,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但他們眼睛一直在睜著是肯定的,心知自己絕對不能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否則一定會被他們發現,必須想個法子混進他們的隊伍才行,但倉促之間,又哪里想得出主意?就算要想,也要回到安的地方去想,想到這,轉身要往回走,可剛轉過身,卻見對面走來一人。
他做賊心虛,驟然看到人影,嚇得好懸沒從地上跳起來,腦中心念電轉,該怎么對付這個人,他若質問自己自己如何應對,他若動手自己又如何將他擊暈……可下一刻,已經看清,走來的不是外人,正是自己讓她守在墻外的沈元珠,看到是她,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長長吁了口氣,迎著她走過去。
沈元珠輕手輕腳的走過來,問道:“怎么樣?有什么發現沒有?”李睿低聲道:“外面人太多,沒辦法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得想個辦法混到他們的隊伍里。”沈元珠點點頭。李睿:“但是在里面想太危險了,咱倆出去再。”沈元珠哦了一聲,轉身就走。
兩人來到地洞洞口,李睿讓沈元珠先鉆出去,等她鉆出去的過程中,四下里打量,看看能否發現莊海霞二人留下的蛛絲馬跡,這一觀察,還真發現了與外面那兩個大腳印一樣的腳印,看來兩人果然進來過。又往遠處望了望,眼前一亮,在不遠處墻根的草棵子里發現了一個巧克力的包裝紙,跟外面那個一模一樣,心中一動,想不到莊海霞愛吃巧克力,隨地亂扔包裝紙,倒給救她的人指明了路徑。
李睿揀起那個包裝紙塞到兜里,來到洞口,見里面已經看不到沈元珠的腿腳,便鉆了進去,等來到墻外的時候,發現她正在打掃身前的泥土煤屑,笑道:“我不讓你鉆,你非鉆,這下弄臟了吧。”沈元珠:“弄臟了也沒什么了不起,你不也臟了?洗就是了唄。回去你脫下來,我給你洗了。”李睿忙擺手道:“沈主任您太客氣了,用不著,我自己就洗了。”沈元珠道:“洗衣服是女人的事,你們男人啊,是做大事的,怎么能搶著做女人的事,會被人笑話的。”
李睿笑了笑,走到一邊,胡亂拍打身上的泥土,想著怎么才能混入煤礦,想起剛才所見那幾人身上穿著的都是深藍色的工作服,歡喜的叫道:“有辦法了。”沈元珠喜道:“什么辦法?”李睿轉過身來看著她,道:“很簡單,我去找一套煤礦工人的工作服,穿上就能輕松混進去了。”沈元珠笑著伸出兩根手指,在他臉前來回晃悠,道:“不是一套,是兩套。”李睿道:“算了吧,你還是別跟我冒險了。”沈元珠道:“不行,不看著你我可不踏實。我臨來的時候就跟你清楚了,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別想甩開我單干。”
李睿看著她的俏美臉龐,暗想,看她這執拗脾氣,跟她再多也沒用,干脆,先去找礦工服裝,然后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一個人跑過來混進礦里。到時候就算她知道自己甩下她了,她又敢一個人摸過來嗎?
轉念又想,這件事要不要先通知紀飛?通知他的話,自己可就別想孤身混到礦里去了,更有可能被他打草驚蛇;可如果不通知他呢,自己的安就無法保證,不定還會被他誤以為自己想要獨吞大功,那可就不好做人了。
又想,自己一門心思的想要混進礦里,真要是混進去了,自己又該如何打探莊海霞兩人的下落?四處亂走,逢人亂打聽肯定是不行的。相信就算煤礦方面抓了兩人,也不會大肆宣揚,充其量只是幾個煤礦的領導骨干知道罷了,自己可根不認識他們,又如何接近他們?
這么一想,似乎還有很多疑難問題需要解決,不禁有些頭疼,也有些心灰意冷。由此看來,警察也不是那么好當的,不能只看到他們威風凜凜抓獲犯罪分子的光榮場面,也要考慮到他們在破案之前所忍受的種種煎熬。
“咦……啊……啊……”旁邊的沈元珠忽然尖叫起來,兩腳在地上跺了兩腳,身子開始跟著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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