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偷眼觀察龍寶玉,見他面上沒有惱怒之色,更沒有口發(fā)牢騷,相反眼神里還透出幾分緊張與無奈,就知道,他之所以追不上前車,不是車不行,而是他沒膽子再加速了。要知道,二百三十公里的時速,就已經(jīng)接近于玩命了,再加速的話,就真會玩命的。畢竟這是深夜,高速公路上又沒有路燈,光憑車燈那百十米的光照距離,在眼前的超高速度下,人的肉眼根本不能有效判斷前方路況,假如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個急拐彎,他可能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做出反應,但常人哪里做得到,那樣極有可能車毀人亡。
由此說來,這位龍少有激情狂野的一面,但骨子里還是很惜命的。這樣的人知道分寸,與之結(jié)交會很舒服,不用擔心他突然做出過分出格的事情來。
可與這位龍少相比,前面那兩個女郎——準確的說,是那位高個女郎,性情就太奔放狂野了,更敢玩命。這樣的女人連死都不怕,也就沒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來的。李睿有點擔心,如果龍寶玉真搭上她,說不定以后會吃虧。
又追了十分鐘差不多,已經(jīng)駛?cè)肓松絽^(qū),高速公路左右不是高山峻嶺,就是山谷密林,和之前四下燈火輝煌的郊區(qū)場景大相徑庭,可黑色超跑還是追不上前面的保時捷九一八。
龍寶玉精神頭兒快消磨光了,更是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感到無比疲憊,打個哈欠道:“這他么得跑到什么時候啊?有完沒完啊?靠,那臭丫頭膽兒可真肥,愣是不減速,看來今晚上是追不著她了!”
李睿趁機勸說:“要不差不多得了,咱們回城吧。你這樣的人身邊會缺美女嗎?犯不著跟她較勁!”
龍寶玉道:“你這就不懂了吧?你以為我真是想騎這匹小野馬嗎,我只是在享受征服她的過程。”
李睿笑道:“可你征服得了她嗎?我看她快把你征服了。”
龍寶玉哂然一笑,罵道:“要是換到五年前,我一準兒超了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活越惜命,明明車技在那兒擺著,就是不敢加速了,真他么慫!”
眼見他已經(jīng)失去了最初時爭鋒的銳氣,李睿又勸道:“下個出口咱出去吧,掉頭回城,這么追下去也沒個頭兒。”
龍寶玉悻悻地點頭道:“成吧,讓她得意一回。”腳下已經(jīng)緩緩松開油門。
他話音剛落,前面保時捷的速度忽然放慢了,仿佛那高個女郎聽到了他的話,認定他已經(jīng)服軟認輸了。
龍寶玉見狀大喜,精氣神瞬間就恢復到巔峰狀態(tài),興高采烈的叫道:“瞧啊,她也堅持不住了。這下看丫往哪跑?”說完猛地踩下油門。
保時捷速度越來越慢,很容易就被黑色超跑從左側(cè)車道超過。龍寶玉鳴笛兩下,向那高個女郎炫耀勝利,對方卻沒有任何回應。龍寶玉略微感覺到不對勁,從后視鏡觀察,發(fā)現(xiàn)那保時捷居然打了右轉(zhuǎn)燈緩緩靠邊,似乎要停下來,忙也趕緊踩下剎車。
兩輛車最后都停在路邊,前后相距不到一百米。龍寶玉覺得距離太遠,就慢慢倒車,直到停在保時捷車前才停下來,隨后開門下去。李睿知道他是向那兩個美女耀武揚威索要賭注去了,也懶得看他跟對方斗口拌嘴,就留在車里沒下去,但還是從后視鏡看著龍寶玉的舉動。
借著兩輛車前后車燈射出的明亮燈光,從后視鏡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龍寶玉邁著瀟灑的步伐走到保時捷的駕駛位車門旁,很帥氣的敲了敲車窗。那高個女郎也隨之降下了車窗,探了半個頭出來跟他說了兩句什么。龍寶玉先是一愣,然后彎腰湊頭到車窗那里,往里望了望,望過后突然跑了回來。
李睿看得好不納悶,這位花花龍少這是干什么呢?在車里望見什么了?又為什么突然跑回來?難道對方車里有鬼?
他想到這的時候,龍寶玉已經(jīng)跑回駕駛門外,臉色急慌慌的沖他叫道:“不好啦,分給你的那個妞兒大出血了!”
李睿先是無語,自己都說了幾百遍了,沒興趣泡妞,他為什么非要把那個稍矮的女郎“許”給自己呀?但很快注意到了他這話的重點,那個女郎大出血?!只覺得匪夷所思,一個大活人好端端的坐在車里,一直老老實實坐著來,又沒受到撞擊磕碰什么的,只是車速超快而已,怎么可能突然大出血呢?但龍寶玉的樣子又不似作偽,而且他也沒必要在這種時候逗自己玩,略一猶豫,道:“過去看看!”說完也下了車,跟在龍寶玉后面快步跑到保時捷的副駕駛門旁。
那高個女郎見二人都跑過來,特意把副駕駛的車窗降了下去,還把車里能開的燈都打開。
李睿借著車里的幻彩燈光看去,見副駕駛位上那個稍矮的女郎萎靡不振的仰靠在座椅上,兩腿間那月白色的西褲已經(jīng)被血跡染透,如此倒也大概可以確認她的出血部位,無意間吸了口氣,還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心下一沉,問道:“怎么出血了?”
車里傳來那高個女郎驚惶的叫聲:“不知道啊,開著開著她就突然流血了,而且一流就很多,嚇死我了,可該怎么辦呀?這里是山區(qū),又在高速公路上,附近也沒醫(yī)院,開回市區(qū)要先找出口出去掉頭,要好半天哪,怎么辦呀?她會死嗎?”
四個人里李睿年紀最大,又見慣了出血死人的場景,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因此再看到眼下這一幕也就不如何緊張,在四人中算是最鎮(zhèn)定的那個,語氣冷靜的問道:“先別害怕,也別多想,我問你,她這是不是生理期來了,只是這次量有些大?”
高個女郎先是一怔,表情茫然的看了出血女郎一眼,隨后回憶了下,突然叫道:“還真可能是,她上個月大姨媽是哪天到的來……讓我想想,我記著呢,她當我面換過衛(wèi)生巾……”
那出血女郎還有意識,聞言羞臊難當,用虛弱的聲音說道:“別……別說啦。”
高個女郎啊的一聲輕呼,不可思議的叫道:“為什么不能說啊?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怕丟人?你這到底是不是大姨媽來了啊?”
出血女郎被她當著兩個陌生年輕男子的面,問這么隱私的問題,羞愧得要死一般,好半天才道:“是……是吧。”
高個女郎關切的又問:“那怎么這次這么多?你血還在流嗎?”
出血女郎用盡全部感知力感受了下,半響嗯了一聲,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冷……好冷,我……我不會死……死了吧姍姍?”
高個女郎又是害怕又是傷心,眼淚啪嗒啪嗒就落了下來,斥道:“別瞎說,誰死了你都死不了!”說完沖龍寶玉與李睿喊道:“到底怎么辦啊,趕緊出個主意啊,不行我就趕緊回市區(qū),說不定還來得及!”
龍寶玉也很緊張,道:“離下個出口還有二十多公里呢,出去再掉頭回市區(qū),怎么也得一小時,她要是一直流血,這么長時間肯定就流死了,是不是啊?”說著問向李睿。
李睿點頭道:“對,當務之急是馬上給她止血,不然不管是打一二零還是回市區(qū),都來不及!”
高個女郎語氣急迫的問道:“那怎么給她止血?你們倆誰會?反正我是不會!”
龍寶玉倒也直爽,兩手一攤,看向李睿,示意我是不行,你要行你就上。
李睿只是粗通急救,又哪會止血,面對這種緊急情況也是束手無策,但他心念電轉(zhuǎn),陡然想到,自己小時候如果不小心碰到鼻子流了血,老媽一般都會撿一個小石子,放到自己流血鼻孔對應的耳朵眼里,原理應該是壓迫某個穴位或者血管,然后鼻子很快就不流血了,換句話說,使用中醫(yī)手段,是有很大可能為這個倒霉女郎止血的,一念及此,再不猶豫,走到旁邊,拿出手機給謝杜仲打去了電話。
這幾年謝杜仲的小日子可以用甜蜜與紅火來形容,他先是如愿以償娶到了宋秀秀,婚后夫妻恩愛,舉案齊眉,令人艷羨,一年后秀秀給他生了一對雙胞胎大小子,讓子嗣單薄的謝家門庭一下多出兩根頂梁柱,此事讓謝杜仲一直歡喜到現(xiàn)在。而馬來西亞黃家為了報答謝氏姐弟在治療黃老過程中所做的巨大付出與奉獻,為姐弟倆在黃州繁華地段建造的醫(yī)館也已經(jīng)于兩年前竣工,交到了謝杜仲手里。謝杜仲幾番推拒無果,只能接受。
姐弟二人從那時起就在新醫(yī)館坐診行醫(yī),兩年間不僅活人無數(shù),還為謝家的醫(yī)術品行創(chuàng)下了好大名頭,當真是名利雙收,積德無量。白天,謝杜仲在前院小樓中的診室為來訪患者看病開藥;晚上,在堪比御花園的后院里陪伴妻兒,小生活滋膩得便是當皇帝都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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