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那邊廂卻已經(jīng)是怒火沖天、五內(nèi)生煙,他原以為那個女司機是通過金錢堵住了崔廣麗一家的嘴巴,想不到她黑惡成性,連錢都舍不得出,而是又玩了一出最拿手的暴力手段,通過地痞恐嚇,脅迫崔廣麗簽下了和解協(xié)議,這也欺人太甚了吧?這簡直就是把崔廣麗一家當小孩子欺負侮辱呀!
李睿只氣得心口發(fā)甜,一時間只想打電話把孟術海、朱所長都叫過來,讓他們聽聽崔廣麗一家人的哭訴,看看他們會怎么辦,但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把他二人叫過來又如何?說不定那女司機這么干,就是他們教的,就算他們沒有參與其中,可他們與那女司機早就狼狽為奸,也絕對不會公正處理此事,鬧到最后,最好的處理結(jié)果,也不過是那女司機真正賠償崔廣麗一家人而已,但這會是自己想要的以及能接受的結(jié)果嗎?
絕對不是!
“孟術海,姓朱的,我一定要查你們,要是叫我查出你們在這個案子里為虎作倀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李睿剛剛作出這個決定,就聽身后響起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李縣長,你怎么在這兒?”
李;仡^看去,卻見是昨天認識的許光,看到他心頭怪怪的,盡管內(nèi)心對他很欣賞,但又因為他是孟術海的人,而對他產(chǎn)生了一層隔膜,覺得和他說話非常別扭,冷冷地道:“我怎么不能在這?你又來干什么?”
許光非常驚詫他的語氣,有些敬畏的道:“我……我剛吃完飯,回單位路上順路過來看看這家受害人!
李睿追問道:“你為什么想到過來看他們?”
“呃……”許光一時無語,張口結(jié)舌的說不下去。
“哼,這件事你知情對不對?”
許光臉色微變,道:“哪件事?李縣長你說的是哪件事?”
崔廣麗一家五口,在第一次聽許光說到“李縣長”的時候,還沒什么感覺,可等他又對著李睿說了第二次,且說得清清楚楚,都是大吃一驚。
“誰是李縣長?”崔廣麗上前問道,臉色猶疑的看向李睿。
許光也很驚奇,道:“這位就是李縣長啊,怎么,你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崔廣麗大為震撼,不敢相信的看著李睿,嘴巴張開就再也合攏不上,半響問道:“你……你是縣長?”聽那語氣,就仿佛大白天見到了活鬼一般。
李睿無奈苦笑,道:“是,副縣長,可我就算貴為縣長,幾天奔走下來,竟然也難以為你們順利討回公道,呵呵,我這個副縣長真是不當也罷!
崔廣麗一家五口全都震驚了,他們只以為李睿是個很有正義感的路人甲而已,哪知道他居然是雙河縣的副縣長之一,想到他貴為副縣長,卻多次來看望自家傷者,并默不做聲的四方奔走,為自家討還公道,無不感動得心頭火熱、眼眶濕潤。
旁邊許光也很是吃驚,他知道李睿一直都在幫崔廣麗一家討還正義,甚至為此不惜得罪孟術海、胡志新這兩個縣里頂級的大人物,但還是沒想到,李睿竟然從頭到尾沒有向崔廣麗一家透露真實身份,只是以一個普通目擊者的身份,與其接觸溝通,可笑自家老板孟術海還認為他是在從民間撈取名聲呢,撈取名聲有這樣撈取的嗎?孟術海這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嘖嘖,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行事的副縣長,實在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人格也實在是太高尚了,高尚到自己與他站到一起都會自慚形穢!
許光想到這,心中那股念頭越發(fā)強烈,再也不做任何思想斗爭,開言道:“李縣長,你能出來下嗎,我有事向你匯報!
李睿訝異的看了他一眼,也沒多問,囑咐崔廣麗稍等,邁步和許光走了出去。
二人來到走廊盡頭,那里有個窗戶,窗子開著,股股的春風拂面而來,分外舒服。
許光滿臉愧疚之色的道:“李縣長,我要先向你道歉,作為孟術海的秘書,崔廣麗案我知道很多內(nèi)情,包括孟術海與胡志新、尚美美三人的勾結(jié),還有孟術海如何教尚美美逃脫法律制裁,但我之前都沒膽子跟你說,因為我怕說了以后,會遭到孟術海的報復,會影響我的前途……”
李睿聽得眉頭一挑,但很快舒展開去,笑道:“那你現(xiàn)在怎么敢說了?”
許光欽佩不已的看著他,道:“因為我受到了你的感召,這不是拍馬屁,而是真心話!真的,您在這個案子里所體現(xiàn)出來的正義感、責任感,深深影響了我的想法,挽救了我的良知,也讓我重溫了當年選擇加入公安隊伍的初衷,我當警察是要保護人民群眾,而不是維護權貴們的利益。如果我一直跟在孟術海身邊,哪怕沒有為非作歹,也是在為虎作倀,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李睿聽得很是感慨,笑了笑,道:“這不是受到了我的感召,你別把功勞往我身上推,是你自己的良知在發(fā)作。要不是你堅守純善本心,我正義感再強也感召不了你。不過不管怎么說,我很欣慰你能這么想!
許光紅著臉道:“李縣長你不怪我嗎?之前我其實是對你隱瞞了很多事情的!
李睿笑著說道:“以前是以前,今后是今后,我們要用發(fā)展的眼光看問題,呵呵,而且你現(xiàn)在告訴我也不晚啊!
許光見他沒有批評自己,一顆心放松下去,道:“嗯嗯,我現(xiàn)在就跟你匯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其實你最早給孟術海打電話求助后,他就讓我調(diào)查了這件事,知道真相后,他應該就聯(lián)系了胡志新,隨后讓我吩咐城關派出所,讓此案不了了之,甚至都不許立案,那意思不僅要保住尚美美,還要保住那四個砍人的地痞……”
他將孟術海與胡志新、尚美美二人在此案中的勾結(jié)作為娓娓道來,言辭便給,口齒伶俐,條理清晰,可饒是如此,卻也說了好半天才說完,最后說道:“我今天為什么來看望崔廣麗一家,是因為今天上午城關派出所的所長朱濤跟我說了案子最新進展,讓我匯報給孟術海知道,我聽說尚美美和崔廣麗達成了私下和解,而以尚美美的霸道性格是不可能給予崔廣麗一家賠償?shù),我擔心她是再次找打手毆打威脅了崔廣麗一家才拿到的和解協(xié)議,就特意跑過來看看。我知道不管事情是不是像我想的那樣,也不管我過來看沒看,我都改變不了現(xiàn)實,但我就是覺得不來看看心里就別扭。”
李睿臉色冷凝的道:“你想對了,尚美美就是再次毆打威脅了崔廣麗一家,進而拿到了那份崔廣麗手寫的和解協(xié)議。協(xié)議里說明會賠償崔廣麗一家,但事實上尚美美根本不會賠償,之所以特意寫出來,是寫給我這個強勢介入的副縣長看的,是要給我一個交待,而崔廣麗這樣的底層百姓在他們眼里心里屁都不算!
許光聽得臉色憤恨,道:“人怎么可以這么惡毒無情?難道只有他們是人,別人就不是人了嗎?”
李睿語氣冷肅的說:“既然他們要做惡人,那也沒辦法,只能打掉他們了。拋開胡志新先不說,我一定要將尚美美和她的打手們繩之以法。孟術海身為公安局長,不幫治下受害百姓主持公正也就算了,居然還協(xié)助惡徒逃避法律的制裁,這樣的人怎么配做公安局長?又怎么配做黨的干部?我也一定要將他從公安局里趕出去!”
許光聽他說到胡志新,又想到什么,道:“對了李縣長,昨晚上孟術海和胡志新打電話,我聽他們說,好像要查你,至于查你什么,我沒聽太明白,你要小心哦!
李睿心頭一凜,不怒反笑,孟術海和胡志新這兩個家伙,一個是為虎作倀的黑惡局長,一個是黑惡之輩,自己還沒仔細調(diào)查他們呢,他們倒先下手為強,查起自己來了,怎么著,是自己已經(jīng)得罪了他們,這是招致他們的報復了嗎?又想,多虧許光示警,否則自己可能中了招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謝道:“這個情況很重要,謝謝你啊許光。”
許光訕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反正我已經(jīng)決定,再也不幫孟術海做壞事了!
李睿想了想,道:“不,你還要繼續(xù)幫他,至少現(xiàn)階段你要繼續(xù)做好他的秘書一職。我需要你幫我做這個臥底,調(diào)查了解他的違法違紀行為,想辦法拿到各種證據(jù),等證據(jù)到手,我們就可以將他送到市紀委了。這樣的人,絕對不能讓他待在公安局長位子上,否則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受到傷害、冤屈得不到洗脫。更可怕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個黑惡局長,會造就無數(shù)黑惡手下,就像城關派出所所長朱濤、刑警中隊長梁剛那樣,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人民警察的本質(zh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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