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無數(shù)名劍,就在岷山劍會里,那個劍谷里,就有著昔日大燕王朝、大魏王朝和趙王朝的無數(shù)名劍。
然而他眼中的敵人始終是元武和鄭袖。
相對于那樣的敵人,那種級別的名劍,卻還是不夠。
即便是連劍山劍這樣的巴山嬌劍,在二看來還是不夠。
和掌管著烏氏國的這名老婦人感慨的一樣,他最為與眾不同的地方,便是其他修行者難以想象的見知。
然而其實只有他知道,他和這天下其余所有的修行者最為不同的,是修行的經(jīng)驗。
他擁有的許多修行經(jīng)驗,是整個天下的修行者都沒有的。
經(jīng)驗,或者是教訓告訴他,要保證萬無一失的戰(zhàn)勝某個人,不只是要在修為境界,要在對于天地元氣的領悟和江的運用上方位的超過,即便是連所用器的身,都要超過。
在顧淮臨死之前,作為秘密的交換,他曾經(jīng)問過顧淮一句話,“大刑劍在哪里?”
這其實是一個很驚人的秘密,甚至事關顧淮一生的軌跡。
昔日顧淮最后成為靈,虛劍門的宗主,自然是因為他身的修為和長陵皇宮的勢力,但更為關鍵的是,他很早便隱匿了巴山健的身份,進入了靈虛劍門。
他進入靈虛劍門的真正原因,便是要尋覓大刑劍的下落。
長陵幾乎所有修行者都根未曾聽過這柄劍的名字,那是因為這柄劍身便是一柄傳中的劍。
這是靈虛劍門歷史上最強的一名劍師的佩劍。
有關經(jīng)典之中對這柄劍的描述是刑天下而可辟虛空。
意思便是可隨意疵天下其余劍器,而且力量大到足以開辟虛空。
昔日巴山禁征伐天下六朝,一統(tǒng)天下,便需要最為強大的劍器。
只是大刑劍未得,元武便已兵變,那人便死去,之后巴山健被大軍剿滅,天下便更少有人會再記得尋覓這柄劍的事情。
在顧淮臨死之前,他確定了這柄艦未存于靈虛劍門之中,現(xiàn)在安抱石的尸體在東胡最邊際的地方出現(xiàn),東胡最邊際冰川荒原,距離靈虛劍門何止萬里。
安抱石的尸身能夠完好的出現(xiàn)在那端,便明那虛空境穩(wěn)固到了極點。
能夠僅以命元氣的牽引,便和靈虛劍門中法陣溝通,構筑出這樣穩(wěn)固的虛空境,那柄由靈虛劍門的大宗師遺留下來的命劍,極有可能便是那柄大刑劍。
即便不是,也只是名字上而不是威力上的差別,那應該便是一柄足以刑天下的劍。
二沉默的計算了一下時間,算著到春季雪融之時,應該可以返回到秦楚邊境,他便抬起了頭,對著等待著他發(fā)話的老婦人道,“她還有多久到?”
老婦人此時聽出他的聲音不像平時一般平靜,有些詫異,道:“后天應該能到。”
二點了點頭,道:“后天便安排我們出發(fā)去東胡。”
老婦人身份至為尊貴,但是和凈琉璃一樣,卻以師看待二,知道二一舉一動皆有深意,此時二如此道,她便轉過頭去看著帳外的風雪,心中卻是不解,即是要隱匿自己還活著的訊息,為何要花那么大力氣將那名女子弄至身邊,還要去楚國境內(nèi)兜轉一圈。
再怎么看,那名女子都是二詳酒劃之中的唯一破綻,雖然趙香妃比她想象的要強出許多,而這東胡又是鐵桶一塊,沮她掌握,但破綻畢竟是破綻。
更何況現(xiàn)在二明顯急著去東胡,為何一定要等到那名女子到了之后再動身?
暴風雪之中,荒原上辨別方向便極為困難,更何況積雪厚重,尋車馬更是難行,極度的嚴寒加上長途的跋涉,便是修行者都極難抗御。
此時距離烏氏這片營帳已經(jīng)并不算遠的雪原里,有一群青色的狼群在拖曳著數(shù)頂如帳篷一樣的撬車,破風雪而前行。
其中的一頂帳篷里,有一名二在等待的女子。
這名女子有著讓人一見便難忘記的絕麗面容,自然便是長孫淺雪。
二沉靜下來,也和老婦人一起看著風雪。
她在穿著風雪而來。
他在等著她來。
一名黃袍男子站在白色靈氣繚繞的靈泉一端。
他很緊張。
緊張來自于他第一次站在皇后的書房里。
還在于他前面的一任只是十余日便死于非命。
“放!”
靈泉的另外一端響起一個冷漠而簡單的聲音。
這聲音讓他一震,甚至幾乎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直視皇后的面容。
“放?”
他以為自己聽錯。
他是膠東郡此時能夠直接和鄭袖對話的人,知道的自然比長陵絕大多數(shù)權貴都要多。
自岷山劍會之后開始,膠東郡便損失慘重,尤其大府牢被劫,林煮酒都順利逃脫,和白山水等大逆混為一串后,膠東郡便都有了些恐懼,更不用接下來發(fā)生的靈虛劍門之變。
如今好不容易查出了那名與劫大府牢有關的商家孤女的下落,在他看來便是大有文章可做,或許便能以此為突破口開始反擊,然而皇后的意思,卻是并不發(fā)難?
他難以理解,然而皇后的意思卻是十分的確定。
“放。“
又一聲同樣冷酷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廓。
這名黃袍修行者不敢再有任何的話語,弓著身體,看著地面后退離開。
“告訴家里,即便巴山健暗中做了這么多事情,但依舊只是不敢見光的螻蟻。”
就在這時,冷酷而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即便是害怕,也太早了些,所以不需要懷疑和質(zhì)疑我的決定。”
“不要做任何違背我意愿的事情。否則不管是任何人,我都會將他殺死。”
頓了頓之后,長陵的女主人緩慢而清晰的道,“你告訴他們,他們應該明白,我不是沒有殺過膠東郡的人,不是沒有殺過自己家里的人。”
黃袍修行者退去的腳步聲里都帶著一種恐懼的顫音。
連接著這間書房的甬道如神道,道路兩側的臥獸和銅像,都是在嗡嗡的震顫。
很顯然,從膠東郡走出的這名女子,現(xiàn)在不只是在鎮(zhèn)壓長陵,同時已經(jīng)在開始鎮(zhèn)壓膠東郡。
但是她能勝么?
這名黃袍修行者對于她和對于她所決定的今年春里的戰(zhàn)事,都沒有任何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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