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唐劫把玩著那琉璃盞,仿佛沒把飛燕的話聽進去。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手中玉杯,就象從上面能看出什么驚天秘密般。
好一會兒,才悠然道:“你若想這樣做,大可自便。我只能,命運都是自己選的。上天給了你一次機會,你若不懂好好珍惜,就只能是自己找死。”
飛燕的臉沉了下來:“你在嚇唬我?”
唐劫冷笑:“是不是嚇唬你,你試試不就知道了?不過我要提醒你,有些事做了,就無法回頭了。”
飛燕狠狠瞪著他,一時竟不知該不該動手。
她也是個狠辣慣了的主,眼看唐劫若無其事的坐著,手中琉璃盞微微晃動。心中一動,笑道:“你心中明明緊張,卻偽做無事,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著手起掌落,已是拍向唐劫身邊一員鬼將。
這一下出手甚重,一掌將那鬼將拍死,飛燕已狂笑道:“唐劫,我看你能奈我何!”
下一刻,識海中已是一陣劇痛傳來,刺得飛燕再承受不住,竟當場跪下,身瑟瑟顫抖抽搐個不停。
她大驚喊道:“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唐劫目光冰冷地看著飛燕:“真是個沒什么記性的女人,這種滋味,你也不是第一次嘗到吧。”
唐劫這話出口,飛燕這才想起當初唐劫對自己用過的手段。只是那時她被唐劫制住,身修為被禁,所以無力反抗。沒想到現在修為恢復后,竟依然無法翻看這禁制手段,心中駭然。
唐劫已悠悠嘆息道:“我過,路是自己選的。看來,你終究還是瘍了一條死路。”
飛燕大驚,跪倒在地上大喊:“不要啊!我知道我錯了,放過我,我再不與你為敵!”
唐劫站起來,冷酷地走到飛燕身前,抬起腳對著飛燕就是一腳踹去,將她踢翻在地。
腳踩在飛燕的臉上,用力的踐踏著,唐劫冷酷道:“這世間總有一些人,你就不能對他好,
著對準飛燕身上連續數指戳下,飛燕只覺得一股股氣勁已進入自己體內。她雖是化神修者,但在那黑砂力量的影響下,就連想生成念頭都困難無比,更別抵抗這力量了。只能看著那一股股力量進入體內,在她身體中潛伏下來。
唐劫已湊近她耳邊道:“這蝕骨穿心指,是我當年從一典籍中得來的,乃是一門折磨人的手法。每日午夜發作一次,發作期間,尤如萬蟻食心,痛苦不堪。以你的修為,來是可以抵抗甚至驅除這手法的』過我種在你識海中的禁制會自動區別你的做法。若你嘗試驅除這蝕骨穿心指,則禁制就會發作,你不但無封除此法,還會感受到雙重苦楚,那蝕骨穿心指的發作時間也會增加一倍每驅除一次,增加一倍。”
飛燕聽得身顫抖,看著唐劫,艱難吐聲道:“你你好毒。”
唐劫笑笑:“別擔心,蝕骨穿心指的折磨時間不長,只是很短的一會兒,而且不影響你戰斗。哪怕你是在與人作戰時發作,也能勉強維持』過若是你不斷嘗試驅除,蝕骨穿心指的持續時間就會來長,那到時候會怎樣,就不好了。而以你的性子,我相信就算我告訴你這些,你也還是會嘗試驅除的。”
到這,唐劫笑得發開懷:“還是那話,命運是自己選的,我很期待下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的蝕骨穿心指會發作到什么程度。記住,每次發作的時候,就想想我,這會加深你對我的芋,也會讓你知道以后該如何面對我。”
他著已一腳踢在飛燕身上,象踢個球般遠遠將她踢飛出去。
他終究還是放過了這個女人,實在是人類太需要可以共同對抗的戰友了,但是作為對這女人恩將仇報的回應,也在她身上留下了足夠的教訓。
相信每次發作時,她都會呼喚唐劫的名字吧。
只是這呼喚是怨毒還是畏懼,就不好了。
趕走了飛燕,唐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頭凝思道:“只是一個飛燕,如杯水車薪,解決不了冥族勢大的問題。要想拯人界于水火中,真正的著眼點,還是得在那上面”
目光已看向遠方,停留在那片黑色霧氣上。
那些霧氣,是冥界入侵的保障,是鬼族不敗的根基。它們延伸到哪里,冥界的勢力就擴張到哪里。
只要阻止了鬼霧的擴張,冥界的入侵就解決了大半。
想到這,唐劫自語道:“看來還是得走一趟大日宗了。”
雖然一直都認為自己身在鬼族這邊才能更方便的行事,但目前看來,只是殺戮還遠遠不夠。與人類建立聯系,幫他們建立起更強的防御體系,使他們能夠支撐下來才是更重要的。
一念及此,唐劫也不再耽誤,道:“川兒你留在船上,繼續獵殺各地鬼船,拯救人類,搜集情報。我去一趟大日宗。”
著長身而起,向外飛去,飛出鬼霧地區后,唐劫便恢復來面貌。
此時的人類領土,已是一片狼煙。
到處可見流離失所的難民,最接近鬼霧的地方,由于鬼霧的不斷侵襲而不斷退縮,土地荒蕪,更有暴民亂起。即使冥界還沒有侵入到這里,人類領土內也已是一片混亂。
當然,大量的軍隊與修者也在不斷集結而來。前方是從戰場上退下的敗軍,后方則是一帛又一波的援軍,他們交相錯過,就象是生與死的擦肩。
那一刻看著這遍地烽煙的景象,唐劫心中亦有所悟。
那是一種頓悟,是對生死兩極的極致感受,讓他從中感悟到大道至理。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一旦頓悟,唐劫怎么都要覺醒一些道力。
然而令人郁悶的是,唐劫雖頓悟了半天,但最終卻什么也沒得到。他對十二大道的理解依然只停留在悟的層面,卻始終無法擁有道力,更無法使用任何相關手段,甚至連早年悟道得到的洞察都消失不見。這一具完美之軀,就象是天生抵觸一切道力一般。
“離經叛道”唐劫喃喃自語了一句,長嘆口氣。
他不是笨蛋,自然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這恐怕就是修煉離經后的必然結果了,從此與大道無緣。
確切的,是走在一條與大道完相反的路上。所以他可以無視道法,但同時也無法再在大道上再進一步。
正遺憾間,卻聽到一個聲音:“爾是何人?”
唐劫循聲望去,看到一隊修者正自遠處飛來。為首的是名紫髯漢子,背著一柄大劍,面相威嚴,這刻直飛到他身前,對他發出喝問。
唐劫愕了愕,問:“我是什么人和你有什么關系?”
那紫髯漢子眼一瞪:“荒謬,如今冥界入侵,人類危急。我輩修者正當挺身而出,驅逐鬼物,護佑家國。你看,戰懲在你身后,所有的修者都是往那里去,獨你從那兒來。而且我看你衣衫干凈,精神煥發,顯然不象是經過大戰下來休整的樣子,分明是畏懼戰斗,想逃到里面茍延殘喘!”
“”
原來是把自己當成畏危逃難的膽怯修者了啊,唐劫立時無語。
那修者看他無言,覺得自己猜對了,大怒道:“還不速速與我一同往前線戰斗。”
唐劫嘆息曳:“抱歉,在下有要事要前往大日宗,怕是去不得前線了。”
“大膽!”那紫髯修者已喝出聲:“竟敢臨陣脫逃,抗命不遵。若不是看在戰事需人手的面上,我這就先處決了你罪可免,活罪難饒,定要將你送入死營中,戰斗至死!”
著一只手已向唐劫抓去。
這紫髯修者和唐劫一樣,也是靈環期,正因此,這一爪看似簡單,其實卻已是力出擊』過在他想來,對方雖然也是靈環,但一個臨戰退縮的廢物,又能有多大戰力?哪象自己,苦修多年,是生死場上廝殺過來的,豈是這等軒可以對抗,因此這一抓下去,志在必得。
沒想到那年輕人只是肩頭微動,竟然就躲過了這一爪。
紫髯修者一愣,他這一爪看似簡單,卻是師門的云龍縛虎爪,一爪擊出有三十六般變化,靈識觸及處,沮掌握。也就是,不可能發生什么毫厘之差躲避攻擊的事。
這是法術,不是普通攻擊!
但事情偏偏就這么發生了,這個年輕人只是微微聳了下肩頭便躲過,他的絕對掌控在這年輕人面前,一下成了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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