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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決定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仰著頭靠在墻上,靜靜的等待。像是等待死刑的死囚,卻又像是等待救贖的信徒,但不管哪一種,我都只能那樣靜靜的等待。看著那沒有一絲動靜的門,心里莫名的想著門后的東西,是天堂還是地獄?或許,不是天堂或者地獄,而是過于現實的生活。過于現實,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良久,門終于打開了,我看到了一臉嚴肅的孫明。孫明對我露出一個笑臉,然后伸手示意我進去。

  點點頭,進門后看到大家都直勾勾的看著我。嘴角撇出一個自嘲的笑,然后就隨意的坐了下去。

  “紅、、、”云云想說點什么,小雨卻突然拉了拉云云的衣角,云云不由得嘎然而止。

  “咳咳。”孫明清了清嗓子,然后看著我說道:“紅,還記得當初我說過的話么?我的意見依然不變,離開這里是你最好的選擇。”

  剛說完,老鷹就吼了出來:“草!你這是要紅走?你為什么不走?你、、、”韓培直接就捂住了老鷹的嘴,老鷹激動的樣子,亂揮的手腳不由的讓我心里一陣陣悸動。

  石磊張了張嘴,最后只是無力的說道:“父母總是好的、、、”

  我抬頭看了看他們,眼眸里沒有一點色彩,心里不知為何無悲無喜。像是在看一部靜聲電影一般,那種仿佛不存在的感覺。

  突然,我看到了一個人,薄涼!那個在無意中在我心中占了很大份額的人。她緊咬著唇,只是定定的看著我,沒有說一句話,沒有做一個動作,只是那樣靜靜的坐在那里。

  我呆住了,我猛然明白了一點。或許,這里很難拋棄的還有愛情。我的心猛地揪緊了,再次變得脆弱,不知道何去何從。

  胖子終于發話了。“紅,我想了很久,或許連我自己都感覺我說這些話很混蛋,但是!你還是,不!必須要離開這里。不管是父母,還是自己,你都應該認清點東西。無非就是一次選擇,堅強的挺過去。相信胖哥,男人沒什么扛不住的。即使、、、即使你走了,我們還是哥們的。”

  胖子的話一字一句都猶如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頭上,我看著胖子。或許真的該做出一個選擇了。而且,他們已經幫我想好了一切。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句話。

  ‘回來的時候一切都會好的。’真的好了么?只不是幫我做出了一個選擇,選擇太過殘忍的現實。

  望著屋里為了我出謀劃策而鬧哄哄的朋友們,或許,與他們的邂逅就是恩賜吧。對吧?我的朋友。

  那天晚上,我們很晚才回家,結伴走的夜路,一群喝的爛醉的人,卻帶著最真摯的笑,去仰望著那夜空上雪白的明月。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這扇我恐懼的門,今天終于到結束了。扭頭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朋友們,他們都對著我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心情豁然開朗,推門走進了這扇決定一切的大門。

  “爸!媽!我回來了!”我大聲的喊著,仿佛炫耀般的喊著。

  媽媽從屋里迎了出來,看到我身后的朋友顯然驚異了一下,但隨即就被我回家的驚喜給沖淡。

  “紅,你總算回來了。我都、、我都快擔心死了。”媽媽一把將我摟在懷里。

  “嗯,我回來了,今天,我就是來做個決定的。爸呢?”我輕輕的說道。

  媽媽聽到了,握著我的手說道:“你爸爸在他房間里。紅啊,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轉學,我會給你爸爸說的,你別、、、”

  “別擔心,我會懂事的。”我輕輕的說道,然后朝爸爸的屋里走去。

  進門,看到爸爸坐在椅子上。輕輕地喚了一聲爸爸,卻沒有任何反應。走近才發現,原來爸爸是在椅子上睡著了。

  第一次看到熟睡的爸爸,臉上現出一種很慈祥的樣子。眼神突然放在了爸爸的頭發上,白絲再黑發間是那么明顯,似乎自己經常看到關于父母白頭的文章,卻從來沒有真正正正的去看一次父母的白發。

  握緊了拳頭,緊緊的抿了抿唇。然后輕輕的喚醒了爸爸。爸爸醒來看到是我,明顯的驚異了一下,然后就是一臉的喜悅。隨即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就換上了一幅嚴肅的面孔。

  心里刺痛了一下,低著頭,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決定轉校了。我離開綠林中學。”

  爸爸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沖昏了。刷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像個孩子般的對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很多很多。

  那一刻,我死死的止住眼淚,不想讓它暴漏我的脆弱。

  這是結束么?學校里看著朋友們幫我整理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浮生若夢或許就是這樣的情況吧。就這么結束了一切?心里的不甘越來越重,但是那現實的殘忍讓我沒有一點勇氣再去品嘗。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說是散散心,就起身走了出去。這個校園似乎還沒有真正的轉過,偶爾的路過也沒有一點欣賞的感覺。

  學校有一篇小樹林,一般這里都是情侶集合的地方。現在,差不多已經深秋了,樹葉凋零的地方,人自然少了很多,更何況還是清晨。說起來,秋天的意境跟我的情況很是相似,都是蕭條的枯萎、敗落。除了松柏一類的常青樹,別的樹木上都已經是光禿禿的了,只是偶爾有上一兩葉還帶著綠色,倔強的葉子。踩在枯黃的葉子會有‘咔咔’的聲音,算是在這寂靜孤獨的林子里對我唯一的慰籍了。

  身后突然有‘咔咔’的聲音,沒有說話,但是我卻清楚地感覺到了她是誰。

  “你真的要走么?紅?”薄涼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雖然是那樣的恐懼直視她的目光,但是作為一個男人,我必須要做該做的事情。我微笑著扭過頭,朝她笑了笑說道:“當然了,終于決定要離開這鬼地方了。”

  薄涼聽后就不再言語了,她本就是不多話的人,聽了我的回答,她更是一句回答都沒有。

  我無法忍受那種難熬的沉默,扭身準備逃離這里。卻聽到薄涼輕輕地話:“我說過,我來這里是因為我最好的朋友,而現在,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定定的站在了那里。心里猛然不知道該想些什么,嘴上該說些什么。最后卻只是控制住發顫的語音說道:“我們是朋友么?”

  耳后傳來一聲‘膨’的聲音,我趕緊轉身去看,結果卻看到薄涼面如死灰般的坐在地上。咬了咬唇,心一橫,就走了過去。蹲下去靜靜的看著薄涼。

  薄涼卻突然哧哧的笑了起來。“我們不是朋友,是戀人。”

  我的瞳孔瞬間張大,看著面前的佳人。

  “我從來沒想過我居然就這么喜歡上了一個人,在以前,能有一個朋友就已經是最幸福的事情了。”薄涼的話靜靜的傳在我的耳中。

  或許我真的懦弱了,我想到我該離開這里,我想到我該面對很多事情,想到薄涼的種種。最終那過多的記憶把我死死地壓垮,我驚恐的落荒而逃了。

  提著行李,我想是該離開這里了。這里的一切,都讓我感到了深深的害怕。看了看身后的朋友,薄涼沒有來、或許,這是我自找的吧。等等!胖子也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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