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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裴將軍,不如我們來比劃一下?我好久沒動手了都憋壞了。”

  那幾人都被撩撥得青筋暴跳,卻又不敢上前動手:萬一要是傷了這具肉身,阿程回不來了可怎么辦?景愷之還剩些理智,一個勁兒地問:“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你們快好好想想!”

  裴子余想了想說:“昨晚沒什么,阿程約了我們游湖賞月,昨夜月色很美,阿程多喝了幾杯,便說是不回宮了。”

  “莫不是那十五的圓月在作祟?”荊田玉忽然道。

  “這不是每月都有十五,為何昨夜出了異常?”景愷之疑惑道。

  “莫不是因為阿程有些醉意?”

  “莫不是阿程的屋子風水不好?”

  “陛下,不如去請千華山的智華禪師?”

  景恒之卻一直呆呆地看著那個錢程,心一揪一揪地痛:阿程,你怎么不聲不響就走了?難道說,我對你的情意,還不足以將你留在此地嗎?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串手珠,他剛剛在錢程的床頭找到的,手珠散發(fā)著淺淺的紫檀木香,中間那顆紫珠子依然散發(fā)著淺淺的光芒,正是那智華禪師送給錢程的珠子,他深怕它作怪,就偷偷從錢程身旁把它偷走了,前日錢程不知道怎么想了起來,說是過兩天要游千華山,智華禪師要是見她把珠子丟了一定會不高興,央求景恒之給她戴兩天,景恒之沒奈何便同意了,可萬萬沒有想到,就這么兩天功夫,便出了這樣的岔子。

  那個錢程在廳里憋得慌,不顧方澤的阻攔,在錢府里兜了一圈,回來后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得有些嚇人。

  “錢管家,怎么府里人現(xiàn)在都不懂規(guī)矩,沒大沒小的?”

  “府里什么時候種上了這么些個不上臺面的小花?”

  “還有廚房里怎么都做些甜得嚇人的糕點?”

  錢平恭謹?shù)鼗卮鹫f:“我家大人喜歡這樣,大人你多多包涵。”

  那個錢程半晌說不出話來,眼神陰冷。

  景恒之忽然站了起來,緩步往她走了過去,那個錢程頓時警惕地看著他,全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景恒之忽然便朝她鞠了一躬:“以前多有得罪,壽王妃一事,雖然你行事卑鄙,但卻也沒有說謊,是我惱羞成怒。”

  那個錢程頓時呆了,以前兩個人對峙時,景恒之只有那一次落過下風,此后她步步受制于他,從來沒見過他服軟的模樣。

  “阿程離魂來到這里,因為你的身份受了很多苦,不管是吳啟遠那廝,還是我們這幾個。歷盡千辛萬苦,我們和阿程才有了今日,你那么聰明,一定能相像得到。”景恒之定定地看著她,言辭懇切。

  “你在阿程那個世界,一定也過得很好,阿程和我說過那里的人和事,我想,你過去這么久,一定也會有舍不得放下、舍不得離開的人,你說呢?”

  那個錢程怔怔地想了一會兒,忽然間便頹然坐了下來。

  “你好好想想,到底為什么會回來?又要怎樣才能回去?那里的人一定也在等你,一定萬分著急!”

  那個錢程盯著景恒之片刻,忽然緩緩地笑了:“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了,只不過不知道你的那個阿程能不能找到。”

  錢程和李明啟、顧祺文已經(jīng)在B市逛了一整天,挨個兒去看了自己從前的好友,也去看望了自己的父母,爸媽已經(jīng)退休,每天剪花弄草,含飴弄孫,據(jù)李明啟和顧祺文說,那個冒牌的錢程每周也會來瞧瞧老人家,一起吃頓飯什么的。

  夜晚的B市霓虹燈璀璨,三個人無事可干,便一起跑到了以前常去的酒吧,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差點把錢程的耳朵都震掉了,李明啟和顧祺文去找老板要包廂,幾個打扮得很妖孽的年輕男子見錢程落單,都過來搭訕,要放在以前,錢程早就吃起豆腐來了,可現(xiàn)在,她一點兒心情也沒有。

  在大乾的她換了芯了,景恒之會不會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了又會怎樣?裴子余和荊田玉呢?他們會是什么反應?那個錢程回去了會不會對他們不利……

  不一會兒,兩個男人就回來了,趕走了那幾個搭訕的,三個人走進包廂,大眼瞪著小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半晌,李明啟才問道:“阿程,你……你還會換回去嗎?”

  “我也不知道。”錢程揉了揉腦袋,心好像插上了翅膀,飛到了那千年之前的大乾。

  “她還會不會回來……”李明啟看起來有些失落。

  顧祺文也有些悵然若失:“我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原來是這樣……不過,其實她人也挺好,面冷心熱。”

  錢程看了看他們兩個,心里明白了大半,笑著說:“怎么,盼著我趕緊回去,把她換回來?”

  兩個男人對望一眼,顧祺文鄭重地說:“阿程,現(xiàn)在我最希望的是,你能留下,她也能回來,但我做不了主,身體是你們的,靈魂也是你們的,哪里有值得你們留下的東西,你們一定會留在哪里。”

  李明啟的眼神迷茫,顯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錢程笑了笑說:“老板不愧是老板,看得通透,對,我想回去,把她換回來,所以,你們趕緊想想,到底這里出了什么岔子,會讓我們倆交換了靈魂?”

  夜已經(jīng)很深了,錢府熱鬧了一整天,此時才漸漸地平靜下來。

  智華禪師外出云游了,千華寺的高僧被請來做法,念了一個下午的經(jīng),燒了一個下午的香,卻一無所獲;巫師也去請來了,畫了一個下午的符,那個錢程卻依然嘴角掛著那抹笑意,景恒之一看便知道,那不是他的皇后。

  那個錢程想去睡覺,景恒之卻不許,他要讓那個錢程從身體到精神都疲憊起來:他翻了一些野史雜談,好幾篇都寫著,月圓之夜確實會有異變,此時應該是“宿主”最薄弱的時刻,“宿主”越脆弱,就約會發(fā)生異變;他便在大廳頂上鑿了個洞,讓那十六的圓月直接照在了那個錢程的身上,又拿出了那串手珠,放在了她的身旁。

  只是等了半天,也沒見那個錢程有什么異動,大家也都累了,各自趴在桌椅上打起盹來。

  一絲曙光從屋頂?shù)亩粗姓樟讼聛恚昂阒眲〉卮⒅瑥呢瑝糁畜@醒過來:夢里,他能清楚地看到錢程歡歌笑語,卻怎么也叫不應、觸不到她。

  他呆呆地坐了一會兒,悲從中來,走到了那個錢程的身邊,癡癡地看著她。

  忽然,那個錢程趴在桌上,咂巴了兩下嘴,指尖動了動,茫然地坐了起來,四下瞧了瞧,把目光的焦距落在了景恒之身上。

  景恒之屏住了呼吸,顫抖著朝她伸出了手去,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那個錢程咧開嘴笑了笑:“陛下,你這是干什么?”

  極喜和極悲的情緒沖擊著景恒之的胸口,他閉了閉眼睛,又用力地睜了開來。“你是誰?”他啞聲說。

  “我是阿程,我回來了。”錢程眨了眨眼睛,嘟起了嘴,“陛下你怎么都不高興嗎?”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便落入了一個懷抱,那雙手緊緊地環(huán)著她,仿佛要把自己送進她的身體里。“阿程,阿程,”景恒之反反復復地叫著她的名字,“叫我恒之,我怕聽到你叫我陛下……”

  “恒之,恒之你別怕,”錢程有些慌了,急急地解釋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壓根兒沒想著回去,是那個錢程前日買了兩把剛出土不久的古劍,那天晚上她和朋友喝醉了,把玩了那把古劍很久,加上我那串手珠,便發(fā)生了這樣的奇事,以后她把那劍收起來,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景恒之的手終于松開了,全身虛軟地倒在了椅子上。

  “咦,這不是我的那串手珠嗎?恒之你怎么放到這里來了?”錢程拿起了手珠,高興地說,“恒之,我已經(jīng)有點頭緒了,下次再穿回去試試,說不定以后我就可以來去自如——”

  錢程的唇被景恒之堵住了。

  景恒之用力地啃噬著她的唇,仿佛要把這一日來的驚恐和害怕全都交還給她!

  錢程的呼吸急促,腦中立刻好像起了霧一般昏昏沉沉的,緊緊地靠在了景恒之的身上,什么來去自如,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景恒之順手便將那手珠藏入袋中,心里早就閃過千百個念頭:來去自如?阿程你這是要了我的命不成?明兒個我就去找智華禪師,必要把你的魂魄封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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