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柳欣翎整個人都被男人抱入懷里,鼻翼間是他身上淡淡的男性氣息,很熟悉了。
柳欣翎心里嘆息,其實(shí),若他沒有這么恰巧出現(xiàn),她相信自己也能解決這局面的。不過,自己的男人要保護(hù)她嘛,那么她還是繼續(xù)做個守禮端莊的世子妃吧。有男人為自己出頭的感覺,其實(shí)也不壞的。
想著,柳欣翎安心地窩在男人懷里。而楚嘯天感覺到她的依近,那種香軟馥郁的感覺令他心神有些蕩漾,想著他家這么柔弱的娘子竟然被惡女人欺負(fù)了,著實(shí)可恨,就算眼前這女的原本還有點(diǎn)姿色,現(xiàn)在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而高大英俊的男人直接抱到嬌小秀麗的少女,這畫面是很唯美很有愛的,只可惜現(xiàn)在沒有人有那閑心欣賞,注意力都被兇神惡煞的男人吸引了,反而忽略了沒有什么存在感的柳欣翎。
看見這突然飆過來的男人粗暴的舉動,還有丫環(huán)和嬤嬤們的慘樣,那個原本還很有膽氣的盧家二小姐也嚇了一跳——應(yīng)該說,某位世子爺那副兇神惡煞的表情,看過的人都會嚇得心肝亂跳,很難有勇氣繼續(xù)與他抗?fàn)幍摹?br />
“你、你……”盧家二小姐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你什么你?!蠢女人,沒事只會叫囂比嗓門大,結(jié)巴還來欺負(fù)人,你父母親怎么教你的?沒見過比你更無恥更無用的女人了,你的眼睛其實(shí)是兩粒眼屎裝飾的么,所以才沒看到她受傷了?還敢讓那些死奴才來捉她,她是你可以欺負(fù)的么?蠢女人,你可以再囂張點(diǎn)哦,本世子不介意!”
“……”
話說,這到底是誰比較囂張?!聽到某位世子爺連珠炮的話,在場的大半數(shù)人不由得如此疑問。
盧家二小姐幾時被人這么惡毒地罵過,當(dāng)下駭?shù)妹嫔l(fā)白;蛘哒f,對面抱著個女人的男人滿臉兇煞的戾氣,不是嬌養(yǎng)的閨中女子可以承受的,單是被他那雙戾氣橫生的眸子掃過來,已經(jīng)嚇得心臟都要停了,再加上那種不留情面的惡毒語氣,再囂張的女人也被他罵萎了。
這時,盧家三少夫人也被丫環(huán)們揣扶起來了,看她發(fā)髻凌亂,面色慘然,不勝嬌弱的模樣,也知道剛才那一摔其實(shí)也是十分嚴(yán)重的,雖然看著沒有弄傷了哪里,但就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內(nèi)傷了——畢竟這位是直接被人家拍飛出去的。
“三、三嫂……”盧家二小姐被罵得覺得這一生從沒有此刻般孤苦無依過,看到被嬤嬤們扶起的三嫂,馬上淚奔過去躲在她身后嚶嚶地哭起來。
“……安陽王世子,做人可不能這般不講理啊!”盧三少夫人扶著嬤嬤的手有些抖,努力鎮(zhèn)定語氣,“方才的事情明明是你的世子妃將我撞飛,我家二娘子生氣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
聽到她的話,楚嘯天瞇起眼睛,上挑的眼角戾氣橫生,看在在場的人眼里,還真有種面目可憎的意味兒,沒人敢直視。
“你這老女人亂說什么?”楚嘯天毫不客氣地?fù)Q了個對相噴,明明聲音是很男人味的磁性,但偏偏暴躁又惡毒,生生浪費(fèi)了那副好嗓子:“一看就知道你比她高比她重比她年紀(jì)大,什么都比她有份量,她一個傷患怎么可能將你撞飛出去?你再看看你自己,都人老珠黃了,果然腦子不清楚了,才會糊亂污蔑人。其實(shí)你的腦子是豆腐做的吧?怨不得碰一下就壞了!”
“你、你、你……”盧三少夫人同樣氣得身體發(fā)顫,語不成調(diào)。
“嘖,又一個結(jié)巴的!丟人現(xiàn)眼!”
楚嘯天那一眼的鄙視,欠揍得連安陽王府里的丫環(huán)都覺得自家世子爺是不是太過份了。
“楚兄,你這樣說就太過份了。”季淵徐也覺得自己聽不下去了,“她們都是姑娘家,就算做得過份了點(diǎn),你也不能這么誠實(shí)地說出來啊。哎呀,不過治結(jié)巴的方子,我這好像有一份,只是沒有藥材,可能要去南夷國那兒收購幾味藥材才行啊!闭f到這個,太醫(yī)一臉的苦惱。
“……”
眾人:=__=!其實(shí)比起某位世子爺,這位太醫(yī)二得更傷人……
盧家兩位女眷再一次被這對流氓與二貨的組合憋屈得說不出話來。
而偏廳里的人也聽到了楚嘯天的咆哮,除了靖懿太妃和靖王仍是笑呵呵的,其作的人皆是一臉木然相,安陽王羞愧得差點(diǎn)以袖掩面而走,這么個壞嘴巴的兒子,他是怎么教出來的?明明從來沒有教過他這種。慷,以前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只有盧文祖再也坐不住了,霍地起身走了出去。自己的妻子與妹妹正在被惡霸欺負(fù),他再不出面就不是男人了。
盧文祖只是骨折,腳上的速度倒是快。出來見到自己妻子與妹妹嚇得面色蒼白,嬌軀顫顫巍巍,心中大恨。盧三少夫人與盧家二小姐一見他,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露出一臉激動的表情。
“夫君!”
“三哥!”
盧文祖安撫地拍拍她們,然后轉(zhuǎn)向楚嘯天,怒道:“楚嘯天,你到底講不講理?一個大男人竟然欺負(fù)兩個弱女子,有能耐了啊!”
楚嘯天一見他,冷笑起來,“盧文祖,本世子再不講理也不會去動一個受傷的人!看你娶的老女人,還有你那刁蠻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夫家的妹妹,剛才不是也很能耐地欺負(fù)我娘子?見她受傷柔弱好欺負(fù)不成?”
聽到“老女人”、“刁蠻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夫家的妹妹”這些傷人的字眼,盧三少夫人和盧家二小姐真的哭了,盧文祖也氣得全身發(fā)抖。不帶這么埋汰人的。
屋子里頭的人也聽不下去了,直接走了出來。
“嘯天,閉嘴!”安陽王怒吼道。
安陽王妃走到楚嘯天身邊,看到被兒子抱在懷里淚眼朦朧的媳婦,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等聽到丈夫的怒吼,臉色一整,抿緊唇,有些不滿地瞪了丈夫一眼。她兒子是隨便的人能欺負(fù)的么?
“哎呀,你們怎么又吵成這樣了?”靖懿太妃由靖王和孫媳婦扶著出來,圓圓的臉盤帶笑,“還有,安陽王世子妃,你咋啦?”
因?yàn)槭蔷杠蔡膯栐挘R文祖等人再不滿也得按耐下憤怒。
話是由長公主回的,“回太妃,她先前為了救我的兒子錦瀾不小心傷了腿。季太醫(yī)說損傷了筋脈,需要小心靜養(yǎng)。”
“哦!本杠蔡荒槾认榧油,“既然傷得如此重,怎么過來了?”
靖懿太妃這話問得極好,若是柳欣翎沒有給個合理的答案,相信眾人對她受傷了還跑出來瞎折騰,然后惹出這一出事情有些不滿的。
柳欣翎輕輕推了下楚嘯天,很輕易地將他推開了自個單腳使力站好,墨珠極有眼色地上前扶住她。柳欣翎讓自己看起來穩(wěn)重一些,方歉然道:“回太妃,很抱歉出了這種事情,其實(shí),我是聽到丫環(huán)們說,夫君和別人起了沖突心里擔(dān)心,所以才會……”
聽到柳欣翎的解釋,在場的人想起她現(xiàn)在還是新婦,明白關(guān)心自己的丈夫才會沖動了些。而且她都受傷了,還因?yàn)閽煨亩讨鴤催^來,其心可嘉。想著,臉色也松緩了幾分。安陽王心里松了口氣,媳婦還是識大體的。安陽王妃也拍拍她的手,面露欣慰。
柳欣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說道:“我腳上有傷,走得雖然不快,但注意力也不能集中,所以才會不小心沖撞了那位夫人,真是對不起呢!
她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氣質(zhì)端莊賢淑,因才十六歲,人也長得比平常的少女還要嬌小一些,身姿也薄弱幾分,看起來還是個小女孩似的,讓人很難怪罪。況且聽到她的解釋,眾人也想起她是傷患,即便她因?yàn)檎煞虻氖虑橼s來,注意力不能集中,但身邊還有丫環(huán)啊。所以,這事情怎么看都成了身體健康無傷的盧三少夫人自動撞上來了。
盧三少夫人也想到這點(diǎn),暗暗叫糟,趕緊也裝出一副不勝柔弱的模樣說:“安陽王世子妃,我也是聽說夫君與安陽王世子起了沖突,心里掛心才和二娘子一起過來看看的。倒是走得急了,是以沒有瞧清楚你的情況,真是對不住呢。也怪我自己沒有走好,才摔倒的!爆F(xiàn)在也甭管她被撞飛的原因是什么了,盧三少夫人知道自己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兩邊的解釋都很有理,現(xiàn)下這事情倒變成了一出意外事故了。
盧二小姐聽到自家三嫂的話,想起剛才楚嘯天的污蔑,也趕緊為自己辯解道:“是的,明明兩個人一起相撞,但我三嫂卻跌到了院子里,所以我也是一時緊張了才、才做出那種事的……”盧二小姐在楚嘯天突然瞪來的眼神中,結(jié)結(jié)巴巴地將話補(bǔ)完。
聽到三人的話,皆是比較有理的,所以現(xiàn)下誰也不能責(zé)怪誰了。
“哦,原來是這樣!本杠蔡χf道:“看來是場意外,大家都不要太放在心上。安陽王世子妃、盧三少夫人、盧二娘子,看在我老婆子的面子上,你們就不要計較了,可好?”
“是。”三名女子同時應(yīng)了聲,很乖巧。
相比三個識大體的姑娘,某兩位有關(guān)男士就很不識大體了,正視線交匯較勁兒,互不相讓。
靖王世子出來打圓場,“好了,嘯天,這是場意外,你也別瞪人了。你呀,該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了,哪能對姑娘家說那種傷人的話呢?你可是個王府世子,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那看起來像個流氓一般。”靖王世子雖然說得不客氣,但在場的人知道因?yàn)樗c楚嘯天親厚方會如此說的,“盧公子,今天祖母的辰,希望你也別計較太多。”
“靖王世子,客氣了,文祖哪能不給太妃面子,不然回到家我爹可要對我動家法了!北R文祖皮笑肉不笑地說,相對于楚嘯天,他顯得客氣而有禮,怎么看都比較有素質(zhì)教養(yǎng)。
楚嘯天也哼了一聲,算是將這事情揭過了。
這時,靖懿太妃走過來牽起柳欣翎的手笑著說道:“看來嘯天娶了個好媳婦呢?吹侥氵@小娃娃,我就想起我年輕時候的事情,哎呀,你不知道,那時候啊,我也和你一樣如花骨朵兒一般的年齡……”老太太嘮叨著,開始絮叨起了那過去的事情。
柳欣翎溫溫婉婉地笑著,安靜傾聽著老太太的話,面上沒有一絲不耐,倒是教人有些詫異,但很快的,眾人便對她由衷升起一股佩服勁兒了。
可能老人家都是比較健忘的,說了上一句下一句便不知道轉(zhuǎn)到哪里去了,不知不覺間便歪樓了,而且是那種越歪越不知道歪到哪里去的那種。聽著老太太喋喋不休的嘮叨,在場的人木然,雖然習(xí)慣了太妃時不時的奇思妙想,都插不上嘴,因?yàn)槿羰撬麄兠懊叭坏夭遄斓脑,只會惹得老太太拉著你嘮叨了,那真的太痛苦了。只有柳欣翎不溫不火地笑著,偶爾在太妃問時,溫溫婉婉地笑著回應(yīng)她的話,那掰扯的功夫,著實(shí)讓人驚訝。而能和太妃一起掰扯傾聽她的嘮叨,竟然還能回應(yīng)的安陽王世子妃,在眾人眼里,也成了個奇葩一樣的存在了。
所以,很快的柳欣翎頗得了老太太的歡心,原本還是“太妃”,現(xiàn)在倒對小姑娘自稱起了“太祖母”了,可見老太太對她的喜歡。
頓時,眾人看向柳欣翎的目光十分敬佩,而聽著這一大一小掰扯的話,眾人繼續(xù)木然。
靖王世子也很佩服柳欣翎這種掰扯的功夫,這是第一次除了父親外,有人能跟得上他家祖母歪樓的速度及那種不靠譜的想法,怨不得嘯天會娶她,這種女人看著溫溫婉婉的,但也著實(shí)是不能小窺。
靖王世子等人在心里佩服了柳欣翎一番后,見老太太扯著人家少女不放,而她笑容下支撐著傷腿的蒼白臉色,靖王世子只能過來打斷了自家祖母的嘮叨。
“祖母,世子妃現(xiàn)下腳上有傷呢,您還是先讓她去歇息養(yǎng)傷吧。等她傷好了,再招她過府來陪您老人家說話也成的。”
靖懿太妃這才注意到柳欣翎蒼白的臉,當(dāng)下比她還心急,“哎呀,瞧我這糊涂腦子。嘯天媳婦啊,你疼得緊了吧,都怪太祖母不好,沒有注意到你的傷。不過你若好了后,可得來陪太祖母說話啊。太祖母好久沒有和人聊得那么開心了,你真是太祖母的知音啊……”又是一大段的巴拉巴拉巴拉。
眾人聽得快要抽了,只有柳欣翎仍是溫溫婉婉地笑著應(yīng)著靖懿太妃的話。
等到楚嘯天也快要忍耐不住提醒霸占著他老婆的太妃時,終于結(jié)束了這場沒完沒了的話。靖懿太妃帶著靖王、靖王世子、長公主、安陽王、楚君弦及他的朋友等人離開了。當(dāng)然,楚君弦等人現(xiàn)在臉上帶傷,也不宜見人,靖王世子很體貼地讓人安排了客房給楚嘯天的朋友稍作歇息,估計如同柳欣翎這病患一般,今天也不用到前頭去見客人了。
盧文祖也帶著他的夫人和妹妹離開了,不過離開之前,放了句狠話:“楚嘯天,這次就算了,下次定然教你好看!”話很不甘愿,那狠毒的眼神也看得人有些心驚。
楚嘯天沒放在心上,倒是季淵徐湊到楚嘯天身邊,小聲說道:“吶,楚兄,看來這盧公子對你意見頗大呢,你幾時惹到他了?”
楚嘯天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大概,是在十三歲時剃光了他的頭發(fā)讓他半年內(nèi)不敢出門見人;或者是十四歲時在街上打斷了他的兩條肋骨;還是十五歲時搶了他的一個丫環(huán);或者是十六歲時,在妓院里又搶了他看上的女人還踢傷他的子孫根;十七歲時,給他下泄藥讓他拉了五天;十八歲時……哎呀,這些都是小事情啦,只有這種心胸狹窄的男人還會記這么久!背䥽[天不屑地哼了聲。
“……”
徐淵徐:=__=!真是夠了,這男人果然夠無恥,怨不得盧文祖處處針對他,連老婆也一起恨他!
柳欣翎也同樣無語,一時間,對某個男人的本性認(rèn)識又深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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