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回宮殿的路上,凝、凈二人責怪她不該蕩那么高,將秋千索都弄斷了,尹天涼不吭聲,就算她臉上有點嬰兒肥也不代表她就是胖子啊,而且別人都沒事只她有事,也太奇怪了吧?難道皇宮的秋千索都是放置了十年八年的?想歸想,她也沒有證據,即使有也不能如何。結果就是,只能忍氣吞聲。
晚飯的時候,凝、凈二人和老太君講尹天涼今天從秋千上掉了下來,當笑話一樣講的,生動的如同講評書。尹天涼低頭吃飯,心里念叨著“不聽不聽小狗念經”。
吃過飯陪老太君說,老太君說她今天嚇著了,讓她先回房歇著,尹天涼正求之不得呢,出了門下意識地看了凝、凈二人一眼,在她們的臉上,尹天涼看見了一種可以稱之為“得意”的笑,見她忽然回頭忙收了回去。這樣,尹天涼心里更犯嘀咕,難不成這里面也有凝、凈參與?
趴在床上,尹天涼輾轉反側,不好意思,她就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若是有人害她,她一定會同等“報答”回來的。越想越氣,尹天涼砰地起身,裝作透氣的樣子出了門,凝、凈也住這座宮里,位置好到窗外是一棵大樹,正巧她尹天涼爬樹是專長,打小練就的本事。
四周看看,太監宮女正換班,沒人注意她,動作利索地爬到樹上,中間摸到了疑似毛毛蟲的東西,本來想將它扔下去摔死的,想了想拿在手里,將爬升過程中碰到的幾條全部生俘。
趴了很久才聽見兩人回房的聲音,好姐妹果然好,睡都睡在一起,尹天涼嘿嘿冷笑。
“尹天涼果然出丑了。”尹天凝的聲音。
“凝兒,我們這么做,如果被她知道怎么辦?”尹天凈說道。
“她怎么會知道?再說,就算她知道,我們也可以說是清苑公主逼我們的呀。”尹天凝甜甜地笑著說道。
尹天涼咬著嘴唇,兩個死丫頭,親生姐妹這么玩的——玩命。
“凝兒,你說,為什么公主也討厭尹天涼呢?”尹天凈問道。
“那還用問,我猜是因為扶風侯的世子,世子可是很英俊瀟灑,又與公主年齡相當。”尹天凝說道。
“說到這兒,展望非真得曾經給尹天涼買過糖嗎?看那天的樣子,他似乎對尹天涼印象很是深刻呢。”尹天凈的聲音里帶著嘲諷。
尹天涼翻著白眼,精蟲動物果然是個麻煩精。沒話找話也不挑個時候,害她被一群女人算計,下次再見他一定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一輩子依靠輪椅。發著狠,尹天涼抱著樹干接著聽,看這倆小妞還有啥陰損的小招數。
“何止啊,指不定還有什么私相授受呢。”尹天凝笑著說道:“我那天可是看見她拿著一個香囊發呆傻笑,沒準兒那可是展望非送給她的,所以才那么寶貝。”
“香囊?”尹天凈的聲音提高了些,果然八卦。
“凈兒,你說,那香囊里會有什么?”看慣了齷齪戲的尹天涼當然聽出了她聲音里的齷齪意思。再翻個白眼,能有什么?難不成是春-宮-圖?
“誰知道呢,情哥哥情妹妹的,誰知道會傳些什么。”尹天凝說道:“可惜了,今兒沒讓她那香囊露餡,都怪那任君紫。”
“可不嗎,仗著皇兄寵著她還敢壞公主的事,我看她沒好日子過了。”尹天凈笑著說道。
任君紫,原來那女子叫任君紫,名字還挺好聽。看來也是和這群一肚子壞水的小妞們不對盤的,不如~~
“寵著她又怎么樣?沒名沒分的,再說長成那個樣子,皇兄很快就會膩了的。”尹天凝打了個哈欠:“先不說了,今兒累死了,早點睡吧。”
等屋內消停了,尹天涼輕手輕腳爬下樹,忽然覺得手上黏糊糊的,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一激動虐殺了兩條毛毛蟲,回手往樹上蹭了蹭,然后躲躲閃閃的回了自己的臥房,翻來覆去想了半個小時,然后笑著爬起來翻出個顏色差不多的香囊,從案上抽了張信箋折了折放進香囊,道具備齊,爬上床睡覺。
不是想看香囊嗎?那就給你們看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尹天涼常故作神秘地躲在房里,抽出那香囊的紙,也不展開,只是拿著看,看看再放到心口,十分心愛的樣子。每次做這個動作她都覺得惡心巴拉。
偶爾掃一眼故意虛掩著的門,果然有道身影。
這回確定了吧?
好戲快開場了吧?
盼望著盼望著,陰謀快點展開吧,過了中秋她可就不在宮里給你們算計了。
這陰謀讓她一直盼到了千秋盛典的晚上。那一晚,用點文詞來說,那是一個夜涼如水,月華如練的美好夜晚。男男女女齊聚御花園為太皇太后祝壽,女的個個花枝招展,男的每每淫笑連連,看的尹天涼那個起雞皮疙瘩。
借著尿遁溜出去透口氣。摸摸,這荷包居然還在,怎么沒人給偷了呢。正郁結呢,迎面一個拿著拂子低頭趕路的小太監不小心撞到了她身上,尹天涼一皺眉:“你是怎么走路的?”
小太監一個勁的說郡主恕罪,尹天涼裝模作樣訓斥了他兩句便讓他走了,再摸摸帶子,果然香囊不翼而飛了。早知道有這一出她就早出來了。又晃了晃,尹天涼又假裝有點慌張的樣子回了座位。
果不其然,臺上的戲剛剛停下休息,清苑公主拿了個荷包,很是好奇地問了句“這是誰的荷包啊?繡工這么精致。”
成功吸引力了人們的注意力。沒有人應答,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香囊,似乎都在,尹天涼也低頭,然后做驚訝狀瞪大了眼睛,迅速更低了頭,一副做賊心虛狀。
尹天凝尹天凈在她旁邊坐著,看到她這樣也都看過來。
“涼兒,你怎么了?不舒服?”關心的口氣。
尹天涼搖頭:“沒、沒有。”
“那香囊不是你的嗎?我昨天還見你佩戴著。”尹天凝說道,聲音里帶著疑惑。聲音不大,夠讓清苑公主聽見的,清苑公主笑了:“太監說是在那邊假山拾到的,剛剛哪位去過了就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這邊的人都看尹天涼,剛剛只有她離座了。
“既然沒人承認,那就看看里面有些什么,這下總能想起來吧?”清苑公主邊說著邊要打開香囊,可惜香囊早被宮女縫死了——尹天涼指使宮女干的。沒想到清苑竟隨身帶刀,輕輕一割,香囊破了,飛出了一堆小羽毛,在這樣靜的夜里倒也好看。
飛出的羽毛將太皇太后等大老板的目光都吸引來了,便命人要了那香囊去看。聽說是湛王家涼郡主的便極感興趣,傳了尹天涼去說話。
“你這孩子,人家女孩兒都放香啊草啊,你怎么放羽毛?”太皇太后笑著問道。
“啟稟太皇太后,這香囊不是天涼的。”尹天涼說道。
“哦?不是?剛剛清苑她們不都說是你的?”太皇太后微微皺眉。
“太皇太后,天涼自小對皮毛過敏,一碰了便會起疹子,從小母親便不讓天涼碰這些東西,天涼連皮毛的衣服都不敢穿,怎么敢隨身攜帶這個呢。”尹天涼說道。
太皇太后看太皇太妃——也就是尹天涼她親奶奶,老太太一臉不自在:“沒錯,涼兒是有這么個毛病,所以她房里見不得一點皮毛。”
太皇太后有些疑惑。
“太皇太后,可能是太監記錯了吧,您看,天涼的香囊在這里呢?”尹天涼自袖中拿出一個和那樣子差不多的雙手奉給太皇太后,老太太聞了聞,笑著說道:“嗯,涼兒喜歡檀香。”
“是,檀香靜心。”尹天涼說道。拼命忍住笑。
“好了,沒事了,去坐下吧,相似的東西多了難免弄錯的。”太皇太后說道。
尹天涼便規規矩矩回到席中坐下,往湛王妃那邊看,見她一臉怒氣地也看這邊,尹天涼便笑了。
折騰到半夜的娛樂之后,各回各家。尹天涼也隨老太君回了宮。老太君自離了大老婆的面便沉著臉,尹天涼不說話,凝、凈二人也不敢說話。
“涼兒,你這幾天身上可起疹子了?”老太君問道。
“只有腿上有一點,可能是有點受潮了。”尹天涼答道。腿上有,就是香囊垂到的位置,說的夠明白了吧?
“明日傳太醫看看,以后注意些,自己的東西別離了身被人調換。”老太君說道。
尹天涼抬頭做疑惑不解狀看老太太:“太君,天涼知道了。”
“嗯,你回房歇著吧,奶奶有話對天凝和天凈說。”老太君說道。尹天涼乖乖點頭稱是,邁著小碎步回房了。
回了房憋到梳洗完宮女出去,尹天涼爬進被窩里蒙著腦袋無聲狂笑,小丫頭,跟姐姐我斗法,你們還嫩了點,這點小伎倆充其量就是高中水平,姐姐我可是大學畢業了。
想起了什么,尹天涼騰地坐起來,從床圍翻出個盒子打開,自言自語道:“乖寶寶們,別急,明天,姐姐就讓你們出場了~~”
第二天一早,尹天涼的臥房里傳出了尖叫聲,嚇得早起吊嗓子的鳥兒差點倒栽蔥從樹上掉下來。宮女太監們忙進來了,只見尹天涼哆哆嗦嗦地貼著門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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