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到了寶華庵邊上,寧小夢放下了吳大名。
吳大名整了整衣服,按照之前那人的交代,向著寶華庵側面的一道小門走去。
吳大名在門上一短三長的敲了四下,等了一會兒,又一長三短的敲了四下。
門被打開了,一個尼姑裝扮的女子探出頭來。
“外面怎么樣了?”大概是覺得吳大名是自己人,這人連聲音也懶得偽裝,直接用男人的聲音問道。
“外面已大亂了,六扇門的人已經快要守不住城門了……”吳大名模仿著他扮的人的聲音回答道。
“很好,你馬上回去,找幾個人,趁亂在戈陽城里放幾把火。總之,讓這戈陽城越亂越好。”這人對著吳大名吩咐道。
“是,我這就去。”吳大名應聲。
這人滿意的一笑,關上了門。
吳大名松了口氣,一溜小跑著退到躲在暗處的寧小夢身邊。
“不錯……”寧小夢拍拍吳大名的肩:“你趕緊回素素那里去幫忙。”
“小愛……”寧小夢對著謝然和謝愛夢藏身的大樹小聲喊了一句。
謝愛夢從樹上悄無聲息的躍下。
“小愛,你把他送回你蕭姨那里去。”寧小夢指指吳大名。
謝愛夢抓起吳大名便奔了出去。
寧小夢一個縱身跳到樹上,落在謝然身邊。
扮成小尼姑守門的那個人,關上門之后,馬上向著寶華庵供奉著觀音像的正殿而去。繞到這觀音像的后面,重重的有節奏的敲了幾下。
這幾下有節奏的敲擊聲傳到了密室中,馬上有人向那之前假冒慧明大師的人報告道:“有信號來了。”
這人點點頭,指著躺在地上分別被裝扮成老人、少年、乞丐、老婦的幾個女子道:“現在你們就按照先前計劃好的,分別帶上這些喬裝過的女子趁亂混出城門,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把人送出戈陽城去。”
這人一說完,伸手在墻上的一個機關上一按,一道暗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
那群人兩到三人一組,每組扶起了一個喬裝過的女子。
但這些人并沒有急著離開密室,他們靜靜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
就在這時,有十幾個之前隱藏在寶華庵各處的人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也是分成兩三個一組,向著寶華庵外而去。
謝然和寧小夢躲在樹上,看到有人三三兩兩的出現,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些人分成三個不同的方向離開了,顯然是要分別從城東、城北和城南三個不同方向的城門出城。
寧小夢指指往東邊和南邊兩個方向走去的幾個,對著謝然道:“相公,你用毒速度比較快,這兩個方向都交給你了,剩下往北邊去的我來解決。”
謝然點點頭,先往南邊那一組追了過去。
寧小夢跟著向北走的那一組過去了。
密室中的那些人又等了一段時間,這才帶著那些失蹤的女子從密室中走了出來。他們迅速的分散開,夾帶著這些喬裝過的女子,分別以不同的速度向著戈陽城的西城門而去。
那個之前假冒明慧大師的中年男子遠遠跟在他們后面。
謝然動作很快,向南邊城門而去的一組人,很快便被他給全數毒倒了。
等人都倒下之后,謝然上前一一探看,沒有發現一個失蹤的女子。
謝然的眉頭一皺,看來他和娘子有可能是上當了。
謝然又追上向東而去的那一組人。這次他也懶得使用什么技巧了,直接沖上去,爽快利落的把毒一下。
等人都倒下,謝然一看之下,發現果然沒有失蹤的女子在其中。
謝然轉頭就向著西城門而去。
路上,他被同樣知道中計的寧小夢給追上了。
兩人一路急急向著戈陽城的西城門而去。
眼看柳笑和人纏斗在一起,雖然沒有落敗的跡象,但也一直占不了上風,柳孝真的是擔心死了,就怕柳笑會受傷。
他找機會向柳笑的對手下了幾次毒,可是這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司徒輕看著他的舉動,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小美人,你對他下毒是不會有用的,這個怪物是從小在毒水里泡著長大的,平時吃得也都是些毒物。你這些毒,要是用在我身上那是一定會有效的,可是用在他身上,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這人又不是來救你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到現在為止,根本連看都沒看過你一眼。”柳孝也學司徒輕,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搞不好,他根本就是希望我能殺了你算了,免得他還要自己動手解決你。”
司徒輕冷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看了正和柳笑動手的那人一眼。
柳孝本來只是隨口說說,可看看司徒輕的反應,好像還真是被自己說對了。
“看來被我說中了,他還真的是來殺你的。”柳孝不懷好意地盯著司徒輕,“要不然我干脆就幫他殺了你算了。”
“你以為他是來殺我的?”司徒輕惡狠狠地看著柳孝,“他的主要目的是要抓走你。殺我!他還沒那個膽子!”
“總之,他不在乎你的生死這是可以肯定的了。要是我殺了你,他搞不好還會很高興吧。”柳孝關注著柳笑,只漫不經心的隨便看了司徒輕一眼,“你放心好了,有我家小柳子在,誰也別想抓走我。你不用瞎操心了。”
司徒輕被柳孝如同看死人一樣的眼神激怒了,但偏偏自己落在柳孝手里,不能把他怎么樣,他只好對著那人道:“你什么意思,你師傅不是安排了你來援助我的嗎?你現在是不是應該以救我為先?”
那人不答話,或者說,根本就是當司徒輕不存在。
司徒輕冷笑一聲:“我知道,你覺得現在是個好機會,所以想趁機置我于死地我對不對?你有沒有想過,我要是死了的話,你怎么跟我師傅交待?你別忘了,教中的級別,我師傅比你那個老怪物師傅還是要高上一級。我死了,我師傅也不會讓你活的。我就不相信你那個老怪物師傅會為了保你跟我師傅翻臉,反正他也向來就不喜歡你。”
司徒輕的這一番話總算有了點效果,這人終于抽空冷冷的瞥了司徒輕一眼。
可這一眼里除了無盡的恨意和殺意之外別的什么都沒有。
雖然這人這樣充滿了恨意和殺意的眼神是給司徒輕的,但柳孝依然覺得身上涼了一涼。
柳孝覺得要是司徒輕還不太傻的話,在這種時候乖乖閉上嘴,避免惹怒這個人是一個再好也不過的選擇了。
可是司徒輕偏偏就是不肯閉嘴。
“你為什么要殺我?難道就是為了那個瞎子嗎?”司徒輕一臉的輕蔑之色,“真不知道你是什么眼光,那樣的丑的瞎子都看得上,還瞞著你師傅娶了她做你的妻子。我殺了她完全就是為了你好。”
可是這司徒輕看起來還算聰明,怎么做出來的事情卻偏偏會這么蠢呢?柳孝簡直就驚奇了。
這種情況下把人家激怒了對司徒輕難道會有什么好處不成?
殺了人家的妻子,居然還敢打著是為了人家好的幌子!?還非要選在這種自己一點反抗力都沒有的時候大聲的把自己的罪行再說一遍出來?這個司徒輕難道是個白癡?
果然,那人突然狀若瘋狂般仰天大叫一聲,對柳笑正刺過來的匕首躲也不躲,任由柳笑刺傷了他的手臂,不顧一切向著司徒輕撲過去。
司徒輕臉上終于出現了驚慌的神色:“你,你干什么,你向你師傅發過誓的,不能傷害我分毫的。”
柳孝這才明白,司徒輕原來之前一直是有恃無恐,這才敢把找死的話說出口。
“我回去自然會向師傅請罪,今天,我不殺你誓不為人。”這人的聲音沙啞難聽,手中漆黑的短劍一指,直向著司徒輕刺去。
柳孝見他來勢洶洶,心中一動,將一粒藥丸往司徒輕嘴里一塞,把他往那人那里一踢,自己趕緊往柳笑那邊跑去。
嘿!嘿!這人顯然是要定司徒輕的命了。先把司徒輕身上的毒解了,讓司徒輕先和這人好好打上一場再說。
最好他們兩個打到兩敗俱傷,那樣的話,自己和小柳子可就能撿便宜了。
藥丸一入口,司徒輕身上所中的千日醉之毒便被解了。
司徒輕也顧不得別的了,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避開了那人刺來的一劍。
柳孝順利的沖到柳笑身旁。
柳笑將他拉到自己身后護著。
“小柳子,你看這兩個人哪個能贏?”柳孝小小聲向著柳笑問道。
柳笑想也不想便道:“基本上,我覺得司徒輕跟那個拿短劍的人比起來差遠了,司徒輕一定會輸的。”
“那這人跟你比呢?”柳孝又問道。
柳笑想了想,這才回答他:“這人是挺難對付的,我不一定贏得了他,可是也一定不會輸給他的。”
那要是這人在和司徒輕動手的時候受上點傷,小柳子豈不是穩贏了。柳孝暗自盤算著,一臉期盼地看著司徒輕。
司徒輕啊司徒輕,你可得爭氣些,等打傷了你的對手才準死。
確實像柳笑說的那樣,司徒輕根本就不是這人的對手,只三十幾招下來,司徒輕眼看已經支持不住了。
“你說我要不要去把司徒輕救下來?”柳笑向柳孝征求意見,“活的司徒輕比較值錢,死的賞銀好像要少上那么一點。”
“還是算了,這個司徒輕殺了人家的妻子,你就給人家一個報仇的機會吧。”柳孝馬上否決了柳笑的提議。“差的那點賞銀等下你再跟那個人算好了。”
柳笑覺得柳孝的提議十分完美,馬上點頭同意。
“丁十二,你別忘了,你答應過你師傅的,你答應你師傅不對我出手的。”司徒輕的臉上已經出現了絕望的神色。
那人并不回話,只是一劍狠似一劍的向司徒輕刺去。
“這司徒輕看來是死定了。”柳笑搖頭嘆息。
“未必。”柳孝搖頭,“這司徒輕狡猾著呢,你看他臉上好像很絕望的樣子,可是兩只眼睛卻在那里亂轉,一定還有什么后招藏著呢。”
那人又連攻了幾招,司徒輕眼看招架不住,突然大聲道:“丁十二,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要殺那個女人?”
“為什么?”那人冷笑著道:“因為我不肯按你們的要求去亂殺無辜,所以你們要殺了她嫁禍到你們想殺的人頭上。你們的目的不是達到了嗎?我不是上了你們的當,殺了那楊家上上下下十五口人了嗎?要不是我在她頭發上聞到了你慣用的迷香味道,恐怕我現在還被你們蒙在鼓里。一心以為是楊家的人殺了她。”
“那楊家人雖然是我師傅想殺的,但這嫁禍的主意卻是你師傅想出來的。”司徒輕說道。
“胡說,你胡說!”這人顯然是怒了,“我師傅雖然向來并不喜歡我,但他也沒必要把怒氣發到我妻子頭上去。”
“我哪里是胡說。教中有的是殺手,你不肯殺楊家的人,自然有別人會去殺的。可是你師傅跟我師傅說,自從娶了那個瞎眼的女人以后,你的心軟了不少,越來越不肯去殺人了,他給我師傅不少好處,讓我師傅找人把那個女人殺了,然后嫁禍到楊家人頭上去。我師傅這才派我去殺了那個女人的,說到底,那個女人其實是死在你師傅手上的。”司徒輕大聲說道。
“你胡說,你胡說!這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這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怎么不可能。丁十二,你在你師傅眼里只是一個殺人的工具而已,你娶了那個女人之后,越來越不肯殺人,你師傅自然是想要殺了那個女人。他自己不便出手,這才找我師傅幫忙的。所以后來被你發現人是我殺的,你師傅才會極力保我,甚至逼你發下誓言絕不許動我分毫。”司徒輕說道。
“怎么會,怎么會……”這人的臉色灰敗到了極點,握著短劍的手垂落。
司徒輕眼中精光一閃,就趁著這個時候突然出指,將內力貫注于指上,用力在這人腰側一點。
司徒輕這一點下去,這丁十二馬上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
司徒輕一招得手,馬上施展起輕功想要逃走。
柳笑正想追上去,卻沒想到丁十二突然一掌擊出,重重打在了司徒輕的身上。
司徒輕口吐鮮血,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臉上滿是驚疑之色:“你師傅明明跟我說過,剛才那個穴位是你的致命之處,只要下重手點在這個穴位上,你便必死無疑,你怎么會沒死?”
“是啊,師傅在教我練功的時候留了一手,在我身上留下了這么一個致命之處。”丁十二一臉的死寂之色。“有人告訴我我師傅傳授給我的內功心法有錯,又把正確的內功心法給了我。我雖然不信師傅會故意害我,但留了一個心眼,不再按照師傅教給我的方法練功了,這兩年練下來,這個穴位已經不再是我的致命之處了。”
“司徒輕,我師傅那里,我自然會去找他。你,先上路去吧。”丁十二握著劍的手向著司徒輕的咽喉上劃去。
就在這時,一顆石子打到了丁十二的劍上,將丁十二的短劍打偏了。
隨即一個人影落下,眼神森冷:“丁十二,你這是想干什么?”這人正是之前在寶華庵假扮明慧大師的那個中年男子。
“師傅……”司徒輕一看來了救星,連滾帶爬地躲到了這人身后。
“糟糕,這人的功夫比我厲害,我們趕緊走。”柳笑當機立斷,一把拉上柳孝,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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