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93,亂局
南朝在城頭巡視,看到西邊的陳字大旗異動:“這個陳是誰?”
呂明光看了一會兒:“陳桃,早在十年前他就降了南國,這,這是……”
南朝道:“沒同我們聯系?是不是應該幫個忙?”
呂明光皺眉:“只要是給南軍添亂的,都應該幫一下,可是我們全部兵力都用在東面。”
南朝回頭:“廖陳,能不能想辦法放個火扔個炸藥什么的,給那個陳將軍解下圍?我看他快死了!
廖陳道:“炸藥……離得太遠,放火,派人運油罐又太冒險……”
南朝道:“油罐,讓我想想,聽說過火牛陣沒?”
廖陳道:“我可以準備,只怕牛受驚之后不會按我們即定的方向走。”
南朝道:“你只管讓牛拉著油罐車往前跑就好了,再裝上定時起爆與打火的裝置,不管跑到哪兒炸了都行!
廖陳點頭:“我馬上去,”看一眼城下:“不過我覺得那人堅持不到咱們準備好了!
南朝皺著眉,我可以救他,我救嗎?我下去,真遇到有人拿唐家弓箭的,我比那個鳥皇小朋友強不了多少,運氣可能更不會比那丫頭強了。
陳桃再強悍一個人能力有限,李永熾指揮軍隊將他同他的屬下切割開來,他獨自支撐十幾回合后,包圍圈再一次轉小,后背肩膀都被劃傷,一身血漬。一個副將忍不住開口:“陳桃,你扔下武器投降吧!元帥或者會饒你不死!
陳桃笑道:“我要不死,怎么對得起跟我一起投降過來的手下。人早晚有一死,有啥可怕!”
正往這邊沖的士兵頓時就哭了:“將軍!咱們跟他們拼了!”
李永熾憤怒,我他媽說要殺你了嗎?沒有!這些反兵不殺行嗎?等他們都聯系好一起反,我們得損失多少?光是他們天天在底下嘰嘰咕咕就煽動多少事!是他們先謀反的!不是我先要殺他們的:“不必多言,殺了他!”
忽然間遠處糧倉方向冒煙起火,李永熾一愣,只聽傳令兵嚎叫著奔來:“報!有人放火燒糧草!”
冬晨一邊點火,一邊皺眉,奇怪,原來糧草庫這么難點著。∵@兩天是下過雨嗎?潮乎乎的。
看看遠處的戰場,現在這情景算不算緊急呢?
這么多人,我一個人肯定救不過來,要是不救,這些人……
反正軍糧還可以用銀票買的。
李永熾嚇瘋了,燒了糧草,他絕對會掉腦袋的!
“來人,跟我去救火!”叫走了一半大將,帶著幾千人趕過去了。
他做夢也想不到沒有一隊人,就一漂亮小子慢慢悠悠在糧倉上點火呢,姿勢還挺優雅,態度還挺從容。
一聲放箭,那漂亮小子“嗖”地就沒影了!
是沒影了!連個鬼影都不見了!
李永熾瞪大眼睛,我他媽是見鬼了吧?火光證明,沒有,他沒見鬼,是人。
李永熾抓狂:“救火!”天哪,這是怎么了?怎么能亂成這樣子!我現在也想回家了!再也不想打仗了,不升官不發財,一輩子做守城的也沒問題,戰爭太折磨。
冬晨一二分鐘后就出現在城頭了:“糧草庫點不著!”
南朝看他一會兒,笑趴下了:“哎呀我的大爺啊,是你干的!我這急得一頭汗啊!蔽揖涂粗粋笨蛋拿著火把在那兒繞圈子,這點一下那點一下的,急得我都快吐血了。
廖陳送上一桶油:“給您準備好了,我們正想把冷文河召回來給您送過去呢。南朝膽小,不敢出城。”
南朝氣結:“這兒總得有人指揮吧?什么叫我膽小?”
廖陳笑:“也不知這小子哪來的,成天在這兒冒充總指軍,你不就教主的侍衛嗎?”
南朝道:“有本事你不聽我的啊!”
廖陳道:“放心啦,教主身邊的紅人,我們不敢不聽!
冬晨沒空同他們聊天,拎起半人高的油罐就跳下城頭去了。城頭笑嘻嘻的人都靜一下,哎,看人這功夫,大家一起挖地洞吧,笑啥啊笑。
冬晨就覺得自己老倒霉了,別人燒個糧草,沒見這么麻煩啊,太丟人了,怎么就會點不著火呢?
不好意思,現在是春天啊,一般人打仗都秋天啊,秋天天干物燥,不點火都容易著了,春天不下雨都潮啊,這兩天還下過小雨。您老人家還明晃晃拿個火把去點的呢,人家小兵跟在后面都驚呆了,這人是干嘛的?他這是在干什么?放火?不能啊,我們眼睜睜看著他就敢點火?剛想上去問,人不見了,換個地方點去了,冷冬晨在前面點,人家小兵跟在后面救,要不四處冒煙呢。
冷冬晨沮喪得不行,我他媽連放個火都放不起來!硬是整成笑話了!韋帥望搞破壞時怎么那么容易呢?你還沒來得及說聲不,半座山都讓他炸躺下了!
李永熾眼看著火苗小下去,松口氣,虧了天潮啊,他原本還發愁那些糧草要長霉呢,現在感謝這天氣吧。小命保住了,至于那些異國人跑不跑,那倒是小事了。
然后聽到呼喊聲:“什么人!站!”
李永熾回頭看到那鬼影小子又回來了,手里還拎一銀光閃閃的大筒,立刻大叫:“放箭!放箭!”
大約不下一百只箭射了出去。
可惜他們都沒考慮到來人行進的速度,通常正常人的行進速度是不必考慮的。冷冬晨不是正常人。
軍中隱藏的丐幫人士,已經明白他們出手的時候到了,三個人呼嘯一聲,一齊開弓瞄準。
冬晨萬馬叢中聽到異常的開弓聲,他一路走來,身后一串誤中流箭的南軍,所以,他前進的路上再沒障礙,所有人都閃開了。冬晨縱身一躍上了糧倉,三支箭齊齊在他躍起的一剎發射,武林人士下的手無疑,只有他們才會等待最佳時機,在人躍起時無法轉身閃避時射出一箭。
半空中無處借力,所以,功夫再高也躲不開,只聽“叮叮!比,三箭齊入油罐中。齊根沒入。油罐本身就是鐵制又很厚,箭入油中再次受阻,到達另一邊時,已經失去力量,無法穿透。
不過連中三箭,冬晨也覺得手酸了,當即一松手,腳在油罐上一蹬,油罐向東他向西,只聽一聲巨響,油罐炸開了。
不用點火了。
冬晨飄然落地,熊熊火光中,他微笑:“放暗箭的英雄,站出來吧!”
對不起丐幫的大俠們正努力往士兵堆里鉆呢。
只見那漂亮小子三二步如月球行走般飛過數十人頭,一劍一個,定點清除了。
城頭上南朝驚恐地:“你告訴他我們裝了啟爆裝置了嗎?”
廖陳半天才說得出話來:“我沒啟動,可是,可是……”可是被箭射中,肯定會爆的!光是鐵箭頭擦出的火星就會引爆油罐啊!
南朝覺得頭暈,找塊石頭坐下:“我靠,他要被炸死了,麻煩你直接把我殺了算了。”
廖陳抖得差點沒跪下:“我怎么會忘了提醒!”
南朝看廖陳一眼,不,是我們都有點希望他去死……下意識地疏忽了。天哪,這事會讓韋帥望整死我的。
南朝呻吟:“發最緊急的信號,讓冷氏兄弟去救他!
廖陳正大叫:“紅色信號彈!”
冬晨落在城頭:“出什么事?”
南朝頓時撲過去,一把抱。骸拔业臓敯!出大事了,我們以為你死了!你差點把我嚇尿了!”
冬晨忍不住輕輕推開他:“那,那別沾我身上……”
南朝氣結:“我快嚇死了!你還怕我弄臟你衣服!”
冬晨溫和地微笑著,往邊上閃開一步:“多謝掛心。”你自己檢查一下,你身上味道不太好。
南朝倒是一向知道這位公子爺的毛病,不禁一笑:“要不是你功夫高,我非把你抱住揉兩下不可!
話說李永熾已經抓狂了:“噴水!噴水!”
南軍中有噴水的毛竹做成的水龍,可是這糧倉著的卻不是正常的火,水噴上去,火不但不滅,還炸開來,引起更大面積的燃燒,又燙傷了附近的士兵,嚇得人人后退。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大。
正圍毆陳桃的三位副將,就忍不住分心了。
其中一位趁兩馬相交,另外兩位沒注意時,輕聲:“快逃!闭f罷不待陳桃動手,翻身落馬。
陳桃看那兄弟一眼,天底下哪兒都有講義氣的,哪兒都有敗類,只是遇到上司是條狗時,比較難當。手中刀,在落地的副將肩頭,輕輕拖了一條口子。躍出包圍圈,一陣砍殺,穿破重圍回到自己隊伍中:“跟我走!”
他不過帶了一千多人,走了南人,又戰死一半,余下的不過幾百人,而另外幾百人的隊伍已經是浴血而戰,沒剩多少了。
陳桃一笑:“兄弟們,咱們仗義一把,活著的弟兄,就都帶著吧!”
手下隊長:“將軍為我們挺身而出,我們唯將軍馬首是瞻!”
陳字旗在空中畫圈,召集所有降兵降將。
陳桃殺向那百多人的隊伍,此時糧草大火不熄,水澆上去,濃煙滾滾,漸漸有些看不清敵我了。
只聽濃煙中此起彼伏的歌聲伴著咳嗽。
陳永琪以優勢兵力正在圍剿梅子誠,忽見西面濃煙滾滾,頓時呆住,手下大將也慌了:“元帥,西邊也遇襲了?”
然后傳令兵到了:“報,糧草庫被燒!李將軍正帶人撲火!軍中生變,正在平亂!
陳永琪問:“多少人反了?”
傳令兵道:“數千人,不過已經鎮壓下去了。”
陳永琪微微安心,那么,如果把梅子誠這些人打敗,我們還能支撐一陣。
此時西城的歌聲已經傳了過來,南城也漸漸一片哀歌:式微式微,胡不歸?
陳永琪微微一愣,胡不歸?微君之故,胡為乎泥中?要不是趙二,我怎么會陷在這爛泥里?打晉陽已經很費勁了,這根本不是一鼓作氣,而是第三鼓了。
所有人都反對,陛下您非要打,然后您嚇得拍拍屁股跑回家了,把我們這些人就扔泥里了。
哎,我怎么順著這歌詞就往下溜,涌出一肚子怨念。
陳永琪忽然間明白,軍中這亂子是早晚要起的,不是因為這個也是因為那個,連他這兵馬大元帥都一肚子怨氣,何況比他吃苦百倍的最下層士兵。從一到這兒就種種不順,上吐下瀉,糧草一再被劫,要吃沒吃要穿沒穿,死不了活受罪的狀態豈能打勝仗?
將帥不合,就是從趙二那兒起的頭,他就不希望將帥和了!
陳永琪強自鎮定,指揮東面戰場,一邊派人命令李永熾死守西城,糧草燒了就燒了,營地要穩!
李永熾聽到糧草燒了就燒了,這才清醒點,他已經快嚇暈了。聽元帥這意思是不打算砍他人頭以正軍法了,李永熾提起精神來,命令舉燈列隊。煙霧中看不清旗,旗上掛燈至少能分出個數來,列了隊,比較容易分出敵我。
就在這時,只聽遠處三聲炮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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