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90,別碰政治
冷秋問:“你會守在公主府,那么,皇宮那邊呢?”
黑狼道:“芙瑤對皇宮那邊的指示是,量力而行。”
冷秋點點頭,嗯,這樣已經算仁慈了,可能對芙瑤來說,有個皇帝活著,在她掌控中,能更容易挾天子以令諸候,皇帝死光呢,也沒啥不好,她不介意施行鐵腕統治,不過是多殺幾個反對派的事,但是小芙瑤肯選傷亡小的那項,可算大慈大悲了:“相府呢?”
黑狼道:“冷迪會負責。”
冷秋問:“守城軍?”
黑狼道:“已經溝通過。”
冷秋道:“就是說,調虎離山是她意料中的一步?”
黑狼道:“她有所準備。”
冷秋點點頭,微微嘆息,服輸吧。冷秋倒真是想過,要不要把冷斐約到京城里,這樣已方力量足夠,也能照顧京城的事。聽黑狼一說,這分明是算好了,對方會調我出京,有所動作,她就等著這步棋呢。那女人布局滴水不漏,韋帥望是所過之處當者立靡,人家夫妻實在文武雙全,全面互補型的。
況且自己那女婿實在不上臺面,把他弄上臺,他第一個先打自己人。
先趕老丈人,再滅好兄弟。
你真是奸滑小人,也行,你先站穩當了,再對自己人下手,唉,那樣子雖然涼薄,好歹也是活得下去的做法。
這種誰護著你,你砍死誰的范兒,還真跟你師父一樣。
冷秋道:“既然這是她料到的一步,可能,她需要京城現個空門,我就準備我自己赴約的事,桑成是官派駐京的,我不好調他,你同冷迪也力量太單薄,京城里,還是留下桑成吧。”
黑狼欠欠身:“師爺且回信同意,我讓魔教暗中留心,看冷斐帶了多少人。”
冷秋道:“你問你的,我打聽到消息,也會通知你。”
話未說完,魔教傳書到了。
冷平一進門,看到黑狼,先眨眨眼,冷秋不禁笑了:“給黑狼的信嗎?”
冷平忙恭敬見禮:“我教主給師爺的信。”
冷秋笑道:“怎么,你教主的信還背著黑狼不成?”接過。
黑狼道:“他做人手下,教主吩不吩咐,也不該把教里的事到處說。”
冷秋道:“韋帥望倒不會介意,不過他的毛病就是對手下太寬松了。”
黑狼心想,人家魔教自己人其實紀律挺嚴,是韋帥望后招來的這些冷家祖宗們,一個個品學兼優,紀律散慢,還都挺心高氣傲。欠抽,都是你冷家掌門寬大出來的。
一抬頭,發現冷秋一張臉已經掛下來,正抬頭看著他小叔冷玄峰呢,黑狼不禁問一聲:“怎么了?”
冷秋一揮手:“你們先下去。”
黑狼忙起身告退。
韋行冷平也都欠身離開。冷玄峰兩個兒子瞪著眼睛,被冷秋一瞪,頓時也告退了。
冷秋問:“我大舅一家還好?”
冷玄峰愣一會兒,終于道:“既然你沒找到他們,那就是還好吧。”
冷秋淡淡地:“逃走的我不追,留下來的,只要不殺我,哪怕站在我對面,象冷思安,我也容得了。小叔以為我不知道當年誰幫他們逃走嗎?只是,您不該一直同他們有來往。”
冷玄峰道:“一家子骨肉為什么要互相廝殺?我當年救了他們,我也想救你,這奇怪嗎?我不知道你們為什么互相殺來殺去,我只知道這些人都曾經是我的親人朋友。冷秋,你自己想想,我有什么理由同他們斷絕來往?只因為你殺他們兄弟全家?”
冷秋沉默地看他一會兒:“那么,小叔知道他們怎么同南國人混到一起去了?小叔您同南國武林也有來往嗎?”我不過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同他們有來往啊,小叔,你還挺坦誠。
冷玄峰一愣:“什么?這不可能!”
冷秋把韋帥望的信拍在桌上。
冷秋對冷玄峰同冷思某一伙人的來往并不知情,不是他仁慈,而是當時他有別的事,追殺這件事得趁熱乎進行,時間一久,人就不好找了。不過冷玄峰一向也沒太遮掩自己對冷思啥啥一伙人的同情,預料到他們有來往也并不難。冷秋沒對冷玄峰一家監視居住,確實算是額外開的恩。
冷玄峰本來覺得韋帥望那家伙人品不知如何,不一定可信。看到冷先與冷清同時證實了那兩個人是冷思吉冷思祥,也不由他不信了,韋帥望就算想說謊,恐怕都想不到這兩人身上去。半晌,冷玄峰喃喃:“或者,有什么誤會。”
冷秋道:“希望這是誤會。不然,不但丟了他們一家的臉,也丟了冷家的臉。慕容氏還是冷掌門請去看著韋帥望的,結果就看到他們一家人通敵,不是冷斐希望我族人死得再干凈點吧?這還是慕容氏親眼見證,他們同南國人一伙,而且雙方交了手。這誤會可不好解釋了。”
冷玄峰道:“不行,我得去問問。”
冷秋道:“是,早點解釋或者阻止,或者還有挽回余地。”
冷玄峰起身就走,找他兩個兒子去了。
黑狼韋行進來,冷秋給韋行個眼色:“盡量要活的。”韋行轉身出去。
黑狼轉轉眼睛,嗯,我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
冷秋把信再次給他看。
黑狼沉默一會兒:“同,他們有什么關系?”
冷秋道:“這吉祥一家失蹤了,我剛才問過,他們同我小叔可能還有聯系。”
黑狼道:“我也跟去吧。”
冷秋道:“他們家三男四女,女的都沒功夫,即然出現在邊疆兩個,剩下的也不多了。你回去好好守著公主府,以免生變故。韋帥望那邊出事了,可能是要全面下手呢。”
黑狼道:“這樣的話,您那幾個家人,還可信嗎?”
冷秋道:“他們還是希望和平吧,可也不見得會害我。”
黑狼坐在那兒,沉思半天:“你們冷家人都挺奇怪。”
冷秋笑笑:“奇怪在哪兒?”
黑狼道:“不識好歹。”
冷秋笑了:“生存沒問題時,人容易產生一些理想與追求。”
黑狼點頭:“噢。”就是吃飽了撐的文雅版本。
黑狼道:“我想的是,他們的目標是你還是……”
冷秋道:“我們快知道了。”
黑狼點頭:“那么,我先告辭,等師爺的消息。”
冷秋點頭。
黑狼臨走時,忍不住看冷秋一眼。
這老頭看起來倒平和,剛知道吉祥二貨出現時,似乎有一剎那兒激怒,按照韋氏原理,應該是知道親人在里面插一腳之后,更怒了才對。他知道親叔叔同他仇人一直有聯系,倒是沒什么過激表示。
沒有,冷秋心里可舒服呢。
唉,一切又正常了。
知道曾經有個親人試圖救自己,這些年來一直掛念著自己,溫暖之余,總有種欠了錢的感覺。每次派師爺的兒子們出任務總要思之再三。現在這感覺沒有了,世界又恢復正常了。
覺得受傷?才不會呢,冷秋從來沒把弟子以外的人當成朋友兄弟啊,就算是好弟子傷到他,也不過是立刻劃到外人堆里去。當然有種孤寂的感覺,不過習慣之后,就覺得清靜了。
冷秋很豁達地想,是啊,小叔這種吃飽了撐的人才是人類的希望冷家的脊梁。
當初他想救我,后來他救了我的敵人,我當權,他不理我,我落難了,他支持我。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他們就是武林的良知啊。良知尤存,正義不死。
當然,也是因為他沒害到我。
吉祥一家居然跑去惹了小韋,冷秋真是有一種想笑的感覺,好吧,不用我動手了。
而且,他對小叔那種直覺性的懷疑也找到原因了。
是的,小叔一直在幫冷斐,為了和平,為了正義,為了所有冷家人都和和睦睦地在冷家山的光輝照耀下快樂地生活下去。
事實證明,我幾十年沒理我這個小叔真是英明決策。
哎,可別讓韋帥望認識我小叔,蠢念頭最容易傳染。
冷秋很開心,他知道敵人的暗箭在哪兒了,敵人還不知道他的。
韋行跟著冷知遠,這位師伯功夫還湊和,警覺性真是低。
基本上就一個低頭打馬的動作。搞得韋行內心納悶,這兄弟該不會又是去打點野味去了吧?總這么一副天下太平的樣子,可不象是個有能耐搞陰謀詭計的人,我師父怎么說個盡量要活的呢?
你可曉得,盡量要活的,就是可以宰了的意思。
既然沒明指哪位,那就是哪位都是可以宰了的啊。
到底什么事呢?
韋行對師父這種跟外人說也不跟他說的態度真是氣憤至極。你再這樣,我就理解不了你的眼神了,你看著,我把你堂弟給你死著弄回去!
一路向北,直出京城,經山路過小鎮,傍晚時分,冷知遠進了客棧,韋行微微嘆氣,還要過夜?
結果冷知遠在里打個尖,韋行在外面路邊攤上買了兩個燒餅。沒多久,冷知遠出來了,又進了布店。把韋行郁悶得,你還買上二尺布做禮物不成?一刻鐘后,冷知遠獵人打扮出來了,韋行就更郁悶了,兄弟,你發型都沒換,臉也沒抹黑了,指望換身衣服我就不認識你了,是不是太天真了?然后冷知遠上馬,往小路上走了。
韋行棄馬步行,倒比冷知遠先找到山里僅有的一戶人家。
獵戶家少有的高墻大院已經證明這就是目的地。
韋行梁上藏好,冷知遠才叩門而入。
只聽冷知遠抱拳:“思墨兄。”韋行立刻就精神了,啊,思字輩的,好兄弟們,可找到你們了。從冷思安開始就沒一個好人。
難怪我師父說盡量帶活的回來。
一把好廝文冷淡的嗓子:“知遠,來得這么急,有事嗎?”
冷知遠問:“思吉思祥兩位兄長呢?”
冷思墨道:“外出做點小生意。”
冷知遠道:“他們是跟南國人做生意嗎?”
冷思墨的聲音微微停頓一會兒:“兩位兄長的事,我也不好多問。”
冷知遠急道:“這可是要命的事,他們被人看見在邊疆同南國武林人在一起,同咱們的人交上手了。這里面有什么誤會一定要早說清啊。”
冷思墨一愣,然后是長久的沉默,冷知遠急得忍不住連叫了兩次:“思墨兄?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們干什么去了?”
冷思墨干笑一聲:“這里面一定有誤會,他們看錯了人也未可知,我二位哥哥不過是今天早上剛離開家的。”
冷知遠“啊”一聲:“那就好,只是,只是……”
只是一堆人都看錯了的機率是多少啊?
啊,對:“他們都很久沒見過兩位兄長了,有可能……”一下看錯兩個人?一下子來兩個長得象那哥倆的人,可能性是多少?
冷知遠終于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你,說的是實話?”
冷思墨沉默一會兒:“誰說的?誰看見他們了?”
冷知遠遲疑一下:“這,那么,你對我說謊了?”
冷思墨慢慢走過去關了門,回身:“哪來的消息?誰看到他們了?”
冷知遠怒吼:“我一聽說這件事就拼了命趕過來?你對我說謊?你還想從我這兒打聽到什么去告訴南國人嗎?”
冷思墨道:“知遠,冷靜點。你說話越來越離譜了。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不管是誰告訴你的,都是謊言。認識我們兄弟的人可不多了。”
冷知遠怒吼:“你覺得冷清與冷先會同時說謊嗎?”
冷思墨問:“這兩個人怎么會跑去告訴你?”
冷知遠剛要回答,忽然感到冷思墨靠得太近了。剛要后退,冷思墨的手已經抓到他身上要穴。
韋行,在梁上微微嘆口氣,這么笨,留著何用呢,讓他壯烈了吧。我現在可算知道信上寫的是什么了,我兒子又被吉祥如意一家給襲擊了是不是?而你這孫子是通敵的。盡量要活的,我要不要等你死了給你報個意外身亡呢?
可惜,若非逼不得已,韋行是一點也不愿冒違抗命令的風險。
冷思墨剛覺得自己得手了,就聽到耳后有不正常的風聲,沒等他回頭看一眼,后腦已經被一記重擊敲得他鐘鼓齊鳴震蕩不已。
冷知遠嚇了一跳,看到韋行再一驚:“你,你怎么來了?”
韋行道:“首先,如果你自己聽冷清冷先說的,他肯定想殺你滅口。然后,你是聽我師父說的,再跑來找他,他肯定認為你是帶路的,會與你同歸于盡。你現在明白我為什么來了吧?”
冷知遠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會來?”
韋行把昏迷的冷思墨扛到肩上,輕輕拍下冷知遠的肩,這可憐的孩子,給你個衷告,別碰政治。歇歇吧,就你這智商還敢玩三國,別把你腦子里那些不多的筋再給動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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