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8,狠人
韋帥望扔下他的教徒們,獨自先跑了。
他來到若陽的府衙處,閃過門口的侍衛們,直接進入二堂,就聽到芙瑤那熟悉的平和而堅定的聲音:“皇上既然圣旨下,我好象拿你也辦法了。“
帥望揚眉,呃,這上下哪個不長眼的還敢拿皇上來壓攝政王啊?這不找死嗎?
果然,淡淡的微笑,儀態萬方地:”不過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停一會兒:“知府大人,誰給你出的這樣的主意?”
下面“咚咚”聲這個響啊:“王爺,小人萬萬不敢,這不是小人上的折子!”
芙瑤道:“如果我這次令出不行,別的人該效仿你了。”
慘叫:“小人真的盡力了,只差十萬擔,王爺再容我一天時間!”
芙瑤道:“來人,杖斃。”
帥望咧咧嘴,我的娘啊……
杖斃這個詞聽著真耳熟,唔,老婆你這溫柔的嘴,如何吐出這樣傷人的話?
韋帥望剛要打個招呼,身后風聲已近,劍尖快抵他后心了,小韋側身,后背只覺得寒氣透骨,劍從他后背劃過去,劃開一道小口子,韋帥望汗毛倒豎,好厲害的劍法,我居然沒聽到動靜。這要是劍上有毒,我不又快死了嗎?回身手握住劍柄上的手,內力應手而起。奇怪了,回應的內力居然同我以前是一派的!
韋帥望的內力就收了收。
吳憂的臉已經綠了。
有人動用輕功直闖二堂,他聽著就挺驚心。這速度這輕功……
其實小韋還是沒盡力,這是他自己的地盤,他老婆說起話來自信坦然,明顯應該是安全環境,他不過是懶得同衛兵說話,直接閃進來比較省事,如果他不想讓人聽到他,就是另一種步法了。
吳憂萬分小心地來到一個著便裝的人身后,心想這小子未免太膽大了,這一堆公差,他就敢穿個便裝來,慢慢走到他覺得足夠近的地方,都沒敢拔劍,直接袖劍刺出……
一股子可怕的內力如破堤而出的潮水,根本無法律抵擋,一剎那吳憂內心哀叫:吾命休矣!一輩子講忠義,生死關頭,他沒忠義起來。終于放棄舍生求仁這回事了,居然一不小心就死在忠勇二字上了。
這不是諷刺嗎?
然后那潮水居然當頭停住了。
停住了!吳憂小心翼翼地抵抗一下,鐵鑄的一樣,人家半分不進,也半分不退,他的內力攻擊上去,人家鐵幕一樣紋絲不動。
韋帥望看著面前的人,左看右看,還是沒見過:“你是誰?我怎么沒見過你?”
吳憂被韋帥望內力壓得額上冒汗,聽了這話依舊忍不住苦笑:“奇怪嗎?”咦,天底下還有你沒見過的人,奇怪嗎?
帥望上上下下打量:“冷家人?”喂,冷家人這種級別的,我不應該沒見過啊,尤其是你還用我師門的功夫。
吳憂咬緊牙,從對手這氣定神閑的態度上看,趁其不備,恐怕不太容易了。
韋帥望問:“報名啊!死了通知誰給你收尸啊?”
吳憂悲苦地想,誰也不用通知……嗯,不對,人家沒殺我的意思,我就得把老大報出來,不管有用沒用,哪怕是把他當成人質,向老大開價,怎么都比等死強,吳憂咬著牙:“韋行。”為啥不是冷秋,首先他不喜歡提那個名字,其次,他不好直說他師父的名諱,最后,他不愿說完冷秋后再補充,雖然他以前是我師父,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當然,不管有沒有以上那幾條,他就是不愿意提那個名字。
把韋帥望給嚇得,一松手倒退兩步:“你是誰?”我的娘啊,咋你死了得通知我爹呢?你啥人物啊!
吳憂的內力失去抵抗,一個踉蹌,差點沒吐血。喘出一口氣來才欣喜,呀,我好象死不了:“吳憂,韋行的師弟。”
韋帥望目瞪口呆,啊?我爹還有個師弟呢?我咋不知道?呃!不對,讓我想想,好象是有,溫琴上冷家山上好象是有個叫吳憂的……
吳憂看清面前人,青年,扔人堆里找不著的相貌,穿的也平常,一臉風塵與太陽腳印,看起來好象也沒洗干凈,總體來說,象一青年農民,而且還是一呆呆的農民,傻乎乎半張著嘴就差沒流口水了,吳憂覺得,我也算一流高手,死在這樣一個二貨手里我冤不冤啊!
然后那二貨“噗嗵”一聲就跪下了:“師叔!”吳憂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韋帥望陪笑:“師叔在上,師侄韋帥望給您老人家問安了,小的有眼無珠,不認識師叔,師叔你大人大量,別找我爹告狀去……”
吳憂呆了半分鐘,這才過去扶起:“不敢不敢,你師爺已將我逐出師門!原來是韋教主!原來……!”我去,原來大名鼎鼎的韋教主就這德性!情何以堪啊!完全超乎想象啊!風華絕代的小公主,你的韋教主就這樣一表人“柴”啊!
哎,你這功夫完全不對路子啊!你不就被人灌一肚子內力嗎?可你功夫從根到葉都不對頭啊!
韋帥望樂得:“我還以為芙瑤自己跑出來了呢,原來我師爺派人了!”嗯嗯,這就對了,我師爺哪能干那種白癡事,出了事我不把他胡子揪下來啊!我應該對老家伙有點信心。
立刻就一顆心暖烘烘地:“師叔,你辛苦了。晚輩出手冒失,該打該打,師叔直接打兩下出出氣,你別同我爹提好不好?”
吳憂笑道:“是我冒失了,韋教主不計較就好。”你缺心眼啊,我敢說我背后一劍差點捅死你嗎?哎呀,這農民還一臉哈巴表情,這這,我能說的就只有再一次情何以堪了!我本來想給韋帥望個好客氣的江湖大禮,他這表情我可拜不下去啊。
帥望苦著臉:“怎么韋教主呢?你可別跟那個……別這么叫啊,雖然我已經被逐出師門,您勉強可以從我爹那論,叫我賢侄之類的吧?”我還沒被我爹除名呢。
吳憂笑道:“你師爺早就不認我這個弟子了……”咱們倒是一對啊,咱師門這淘汰率還挺高呢。
那邊一聲慘叫……杖刑開始了。
帥望道:“我得同那個,嗯,小公主聊聊去。這是咋回事啊?”
吳憂道:“這是攝政王要糧草給的不痛快,殺雞儆猴呢!”
帥望糾結地:“法外之刑……”
吳憂樂得:“王,就是法。”喂,我就說你們不是一路人嘛。
帥望道:“你說這是必須的嗎?嚇唬一下就成了吧?”
吳憂幽默地:“草民豈敢妄言國事。”
韋帥望臉色灰灰地:“噢噢……”你真守本份。
韋帥望在堂下露個臉。
芙瑤那個平靜如海的表情,剎那花開如錦了。
微笑。
帥望伸手指指外面一片慘叫的行刑場,芙瑤豎起眉毛,帥望陪笑,芙瑤拂袖而起,轉身進入后堂。
韋帥望笑嘻嘻尾隨而入。
游廊上,芙瑤回頭嫣然一笑,帥望抱住她:“聽說你把黑狼留京城了,嚇得我魂飛魄散啊。”
芙瑤微笑,側頭,韋帥望說得好夸張,跟浮華少年有啥區別?他卻真的狼狽萬狀地飛跑來了。
芙瑤伸手抱住他脖子,然后皺皺眉:“臭小子,這是什么味?”
帥望笑道:“是真名士自風流,因為我好久沒洗澡了……”
芙瑤笑問:“有洗臉嗎?”
帥望點頭:“洗過吧。”
芙瑤笑著仰起頭,帥望前后看看,笑著手指按一下芙瑤的嘴:“老實點。”
低頭看著芙瑤微笑,然后問:“喂,杖斃啊?啥事啊?”
芙瑤笑道:“不干政是后宮的美德。”
帥望道:“我是婦好,老子為你帶兵打仗,你得給老子面子。”
芙瑤道:“你別跟我談依法辦事,然后又要我給你面子,你是要公事公辦,還是要講人情?公事公辦,我就告訴你,現在公事里最重要的就是用最快速度給軍隊籌集到足夠的糧草。講私情,我就告訴你,老實跟我站一邊,你同那人有什么私情?你不是同我才有私情?”
韋帥望望天:“我,這個,那個,是這樣的,酷刑什么的,不太好……”
芙瑤當即給他一巴掌:“你再說一遍!”
帥望輕聲哼哼:“公開實施酷刑……”
芙瑤怒道:“我給你個面子,來人……”
顧安邦上前聽令:“王爺!”
芙瑤道:“擬個這知府的十大罪狀,公告,菜市口滿門抄斬!”
帥望合掌哀求,喂,給個面子,不是給個沒臉啊。
芙瑤一肚子氣看到韋帥望面孔皺得核桃似,忍不住好笑,想想臭小子至少還知道他沒權干涉國事,點頭哈腰地這是求情啊,白他一眼道:“抄他家,看看抄出多少東西再定罪!”
帥望笑:“多謝老婆大人。”
芙瑤一笑:“看在你魂飛魄散的面子上。”
帥望問:“這小子犯了什么罪啊?”
芙瑤道:“這個地方動不動就報旱災水災求免稅,我派人暗訪,又沒見他真免了稅,我猜他是把銀子免到自己肚子里了。不過呢,他科舉出身,同門一堆,我犯不上得罪一堆人。現在我來要糧,他敢不給,就算他撞上了。第一個拿他開刀。”笑:“再說,我逼他出糧,他又搜刮了若陽城一遍,民憤極大,總得有人出頭頂這個罪啊。不殺他,平民百姓該把這罪記我頭上了。”
韋帥望揚揚眉,呃……
我老婆真是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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