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計中計
帥望召黑狼近前,低聲問:“有沒有你確定與謀逆事件無關的將領?”
黑狼想了半天:“晉陽城的降將,肯定沒參與!
帥望忍不住笑出來:“嗯,那個,趙二哥,你有更好的人選嗎?”
趙家義想了半天:“方凜,送我到方凜那兒。”
帥望點頭:“聽說過,這個人,確實,忠人之事!焙孟胪诮恰
趙家義笑笑:“拒絕投降的人,大約比見風使舵的人可靠點!
帥望道:“你花了大力氣讓他投降!
趙家義道:“親自勸說,三次!
帥望嘆氣,我沒那個耐心。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緣份。
帥望道:“黑狼,正好你認識方興,把皇帝陛下交給他就行!
轉頭向冷先:“你也去,遠點看著他們。拿著弓弩。”
冷先看一眼黑狼,敵意還是挺明顯的。
帥望輕聲:“你能去嗎?”
冷先道:“教主的命令,當然!
帥望想了想,冷先不會在背后給黑狼一箭吧?畢竟這是解決附骨之蛆的一個簡單辦法。應該不會。黑狼要么冒這個險來證明冷先的可信,要么,冒被南人圍攻的風險。兩種風險相比較,韋帥望還是相信冷先的忠誠。
帥望道:“去吧!
南朝給帥望蓋上被子:“冷先的表情怪怪的!
帥望慢慢閉上眼睛。
南朝自嘲:“或者我多心了,大人物不用掩示自己的厭惡!
帥望道:“你真討厭。”
南朝道:“你也是。”
帥望忍不住笑了:“你覺得你是大人物?”
南朝哽咽一下:“蠢貨不會掩示……”
韋帥望大樂:“你寧愿承認自己是蠢貨也要罵我?”
南朝默默無語:“快睡吧討厭鬼!
帥望打個呵欠:“你表情也怪怪的,我還不是只得信任你?”
南朝沉默一會兒:“我沒怪怪的!鞭D身出去。
門“砰”地一聲摔上,證明他確實怪怪的了。
韋帥望喃喃罵一聲:“你他媽就是嘴欠。”當然,這個“你”指是他自己。
南朝多想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絲云彩啊,奈何他舍不得高薪和他兄長的安全。更何況這世上能容他摔門怒目諷刺咒罵的大人物又不是滿地都是,他又不想自己創業弄個南家鏢局去,話說真想弄個南家鏢局,就更得同小韋搞好關系了。所以,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在外面氣悶一會兒,決定把這口氣咽了。
首先小韋確實對下屬挺好,不只對他這個態度,對所有人都很不錯,(當然了,某些堂主認為小教主好到了,可以討論下教主位置與教主他師父的死活,那是有點過了。)其次呢,韋帥望這次把他扔下不管,確實是有原因的,雖然他這些日子過得極端痛苦。
是,極端痛苦,別人無法體會的恐懼痛苦與絕望。
南朝苦笑,這種感覺真屈辱。
這種怨恨,即使理智認為沒有更好的選擇,理當忍耐,依舊無法壓制下去。
南朝不愿承認,他留下來,主要是因為,他依舊覺得小韋是兄弟。
這比為了每個月的銀子和兄弟的安全留下更讓他覺得屈辱。
可惜,韋帥望現在對此毫不在乎,當然,南朝覺得這樣也許更好一點,如果韋帥望象以前那樣一臉愧疚,他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更愿意默默無聲地自己處理這種痛苦感覺。
方興同他的父親一直很沉默。
敗軍之將,如何面對過去的敵人?
又如何面對他現在效忠的這個人殺死的過去的同胞的靈魂?
生死兩難吧,只得沉默地存在。
人生痛苦多種多樣,多數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一份。
父子二人也互相不交談,某些痛苦是無法分擔的,尤其是你愛著的人會你感到痛苦而更加痛苦時,你只能說,我不痛苦,我沒感覺,我很好,直到親人覺得你冷漠你無情你不理解他的痛苦……
方興道:“這兩天,氣氛很緊張。”
方凜道:“多聽少說。”
方興點頭:“將領們似乎在討論什么重大的事,他們的表情很不同尋常!
方凜道:“沒告訴我們的事,不要去打聽!
方興只得行個禮:“我去巡營了!
門一開,一只手就捂住他的嘴,同時“噓”一聲。
方凜拔劍,拔到一半,被人一腳踹在手上,把劍踹回劍鞘。
然后門口有人低喝:“方凜!”
方凜一愣,抬頭一看,大驚:“陛下!”當即跪倒。
趙家義伸手把他扶起來:“免禮,低聲。”
方凜顫聲:“陛下,深夜來此,可是臣有什么過失?”
趙家義輕嘆一聲:“方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任你為統帥,就是信任,你只管放心!
方凜低頭:“是!笔歉睅洶。睅浘褪莻擺設。
趙家義道:“坐下說!
方凜道:“豈敢!”
趙家義道:“事急從權,我們都坐下!
黑狼道:“我送到這兒為止了。”
趙家義道:“黑先生,請,再留片刻!
黑狼搖搖頭:“你自己的事了。”老子看著你,也只能在暗處,在你身邊做靶子不成?
趙家義只得道:“如此有勞了!
目送黑狼離去,回頭向兩位降將道:“從今天起,余國舊部歸你父子統領!
方凜一愣,降將不領舊部下,也是南國傳統了。這樣的命令,確實是信任的極限了:“陛下,方凜帶罪之身,豈敢當陛下如此信任!辈徊,我還是不招這個嫌忌了。
趙家義道:“忠誠的人永遠忠誠。我信任你,你不必推辭!
方凜聽趙家義說得如此誠懇,也有點感動了:“是,臣謝主隆恩!
趙家義道:“現在,你去把陳少琪叫來,不要驚動其它人。也不要說我在這里。”
方凜再次愣。骸氨菹!”
趙家義道:“原因很復雜,事情緊急,過后,我會向你解釋!
方凜道:“臣豈敢,臣蒙陛下信任,赴湯蹈火再所不辭。請陛下稍候!
方凜進帳:“陳元帥!”
陳少琪倒也客氣地起身:“方將軍,何事?”
方凜道:“元帥,借一步說話!
陳少琪向帳內的眾人點點頭,走出帳外,方凜道:“元帥,晉陽是三朝故都,有些舊都國寶,連先帝也未盡收囊中,在下也有一件家傳的寶物,想獻給元帥賞玩。屬下在元帥手下為將,以后,請元帥關照的地方還很多!
陳少琪道:“你不必客氣,我對部下一視同仁,有什么珍玩倒是該獻給皇上為是!
方凜道:“就是請元帥看一下,如果元帥看得上眼,轉呈皇上也好。屬下一員降將,不敢居功!
陳少琪本來無心于金銀財寶,此時聽方凜講得這么鄭重又是居功又是國寶的,心想,別是一早丟失的傳國玉璽之類的東西,得到那個倒真是奇功一件。想了想:“好吧,我去看看!
帳內豎著耳朵的賀治平聽到這兒,也覺得南國將帥之間的錢權交易,不值得重視。繼續想他的心事了。
結果陳少琪一進門,就聽趙家義一聲:“拿下!”
一把劍立刻就橫在脖子上,他身后的方凜也大吃一驚:“陛下!”這是何意啊?
趙家義慢慢走過來:“陳少琪!你知罪嗎?!”
陳少琪目瞪口呆:“皇上!皇上你,你,你怎么在這兒!”
趙家義問:“少琪,我待你不薄,你們且是兒女親家,一門榮耀至極,你還想要更高的位置嗎?”
陳少琪當場就淚下:“陛下,陛下待我恩高義厚,我豈敢有負陛下!陛下失蹤這些天,臣心如火焚,粒米未進,幾夜沒合過眼,他們另立新帝的主張,臣曾極立反對,一再拖延,陛下想,臣已位極人臣,難道,難道燕王會更信任微臣嗎?臣只是眾口一詞,沒辦法反對!”
趙家義道:“你現在有辦法了,我回來了!蹦銒尩模瓉磉真有這事!
陳少琪道:“陛下要我怎么做?”
趙家義道:“我跟你說的話,一句也不要外傳。首先,你把方凜的舊部,交給方凜帶領,然后召集所有將領來議事。調動你的親信,和方凜的舊部,控制議事地點。平安無事,就當我從來都不知道另立新帝的事,任何人有異動,當場處決!”
轉身叫方興:“叫我的貼身侍衛過來,這是金令。不要驚動別人,如果旁邊有人,寧可不要聲張!
趙家義的貼身侍衛有兩個,方興只找來了一個,趙家義點點頭:“七巧,你跟著我,小心防備,不要讓任何近前!
唐七巧點點頭。
趙家義問:“七巧,你唐家姥姥可是唐草?”
唐七巧一愣,不敢回答。
趙家義看她神情,心知韋帥望所言不假,唐家果然另有一號主事的大人物。他那一百萬兩銀子,竟然沒見到唐家一號人物的面,他好歹也是皇帝一名吧,五岳盟的盟主是主動過來求見的,南國第一大幫派幫主見他也執晚輩禮,就是韋帥望那魔王也叫一聲哥吧?象唐家這樣無禮的除了冷家山上那只母老虎,再沒別人了。
趙家義一肚子小花花腸子不假,腦子可不傻,當即笑逐顏開地:“你別怕,你家掌門臨行之前都告訴我了!
唐七巧欠欠身:“陛下見諒,不管掌門說了什么,唐家人不敢妄議內事!
趙家義內心嫌惡,這種自成一國的幫派,就是國之賊,非除之而后快不可。不過現在用得著人家呢,這事得算計著干。
韋帥望既然想把唐家滅了,那就是唐家真的很有用。這封信,趕在唐家掌門死的時候發呢,唐家大亂,韋帥望趁機剿之,他當然很高興,但是這么有用的東西,還沒起作用就滅了,未免令人不甘,怎么才能讓韋帥望同唐家來個魚死網破呢?
趙家義心里盤算著,唐家得內斗,韋帥望得去唐家,唐家最好布好了陷阱給姓韋的,這樣,他們就天雷地火了……
我最好能再派個人,去黃雀在后一下,等他們打個天雷地火時,姓賀的去收拾下幸存者,要是運氣好,連姓賀的一起死在那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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