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地皮的!
縣城里每到七月的時候,會有廟會,到時候各鎮(zhèn)各村的人都有可能過來趕廟會,當然,外縣的人也會來。二姨是堅決不準小寶他去,因為那一次王福兒差點走丟了的事,還讓她心里有陰影。結果小舅舅笑著說道:“沒事,我?guī)е⒆觽內(nèi)ィ瑥R會是白天,我抱著小寶,荷花抱著亮亮,姜田和姜磊都是大人了,花兒和福兒也不小了,不會走丟的。”
二姨想了想,說道:“那也成,你們可要把他們看好了,還有姜田姜磊,你們可不能光顧著自己玩兒,要看好弟弟妹妹,知道不?”
王花兒道:“二姨,我最大吧,我看著沒事。”
戚家安說道:“二姐,你放心,我們鏢局的人也一起去趕廟會,不會有事的。咱鏢局的人都是有兩把刷子的,別人還不敢惹上門來。”
于是商量完畢,戚家安帶著孩子們出發(fā),廟會的地點離二姨家里還有點遠,只能是坐車去,不過越離得近,馬車岳難走,到了最后嗎,直接都走不動了,趕車的說是人多馬車多,干脆把路給堵上了,行車是不行了。
反正也快要到了,大家都下了馬車,戚家安把王小寶給頂在肩上,把王小寶給樂和的,亮亮也纏著要這樣,最后無法,只能是姜田這個半大的娃子這樣,旁邊小舅母還看著,生怕這亮亮掉下來,姜田說道:“舅媽,你放心吧,亮亮不重,我能成,我在店里也扛過大米哩,比亮亮重多了。”
王福兒和王花兒手拉著手,看著這人來人往的,賣什么的都有,這邊主要是賣各種小玩意兒的,還有一些自作的珠花,木釵等等,王花兒看得走不動腳了。在王家村,大家都是沒啥好帶的,頂多弄個絹花,一般都是投身,帶子之類的頭飾,哪里見過這些?
王荷花看王花兒這樣,說道:“花兒,看上了哪樣?”
王花兒有些不好意思,王荷花直接選了幾樣,她要給侄女兒兼外甥女買些東西。“福兒,你喜歡啥?”王荷花買了一些頭飾,又問王福兒,王福兒說道:“姑,我自己身上有錢哩,我自己買。”
“有錢是你自己的,就不興姑給你買點什么啊。”王荷花道。
王福兒說:“那姑給我買個珠花吧。我喜歡這個。”
王荷花笑道:“成,這珠花得一對才成,到時候在你的丫髻兩邊各帶一個,肯定好看。”
那是可愛好不好,王福兒心里說道。
戚家安和鏢局的人定在一個酒樓里見面,大家逛得差不多,每個娃子的手里都有吃的,就轉(zhuǎn)去那個酒樓去了。
王福兒看著這酒樓有些眼熟,看了匾額,客來居,原來是趙舒林家在縣城開的那個分店啊,趙叔叔真是厲害。
戚家安和店小二說了包間,那小二忙領著眾人上了二樓,到了包間,里面也有好幾個人在了。見到戚家安都叫了一聲戚師傅。
戚家安給大家介紹了一番,這幾個人也帶了孩子們上來了,于是熱鬧的很。
不過人家都給了見面禮,王福兒覺得這幾個人挺有意思,都給了紅包。那幾個男人都是和戚家安一樣,在鏢局里當教習,像那個人高馬大的,就是教棍棒的,而那個長著一臉胡子的,則是教刀槍的,他們的婆娘也跟著一起來了。
估計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王荷花和他們的婆娘很說的開。
王花兒和王福兒都坐在王荷花的左右邊,那幾個女人旁邊也都坐著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
一個圓臉的女人笑道:“大妹子,這是你常常說的,你大姐家的閨女?長得可真俊。”
“趙嫂子可別夸她們,你家的玉蘭誰不說好?”王福兒就看見這個人旁邊的小姑娘臉紅了,估計她就是叫玉蘭。
那圓臉的女人說道:“可別說,玉蘭啥都好,就是這臉紅的毛病改不了,你說有啥臉紅的?都是熟人,我啊,每次說她都不管用,弄得我恨不得又說不得。”
那玉蘭聽她娘這樣說,臉更紅了。另一個容長臉的女人忙道:“我看你是不知足,多好的閨女,你還說這說那,我倒是希望有個閨女,可是老天爺就是不給我。現(xiàn)在看這幾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我真恨不得是我家的。”
趙嫂子說道:“得了,知道你稀罕姑娘,那過幾天你做東,咱們?nèi)ツ慵液煤玫拇橐活D,看你還說不說。”
“怎么不成?這話可說定了。荷花,你也得去,帶上你外甥女兒。”
大人們在一起說話,不過這不是自己家,地方不大,有些話哩,還不好當著孩子們的面說,等菜都上齊了,大家都不嘮嗑了,女人一桌,男人一桌,開吃了起來,也都是熟人,男人們又是武夫,不大講究什么男女之防,所以沒用屏風分開。
這頓飯倒是吃的大家都很開心,王福兒看著點的焗鹽蝦,很有些感慨,那邊趙玉蘭已經(jīng)約了她和二姐去她家玩。
等到二姨把人盼回來的時候,月亮已經(jīng)在空中了,二姨免不了又把小舅舅說了一頓,王小寶都已經(jīng)睡著了,王花兒晚上有些興奮,問道:“咱今天去的酒樓,是不是趙叔叔家的?我看和鎮(zhèn)上的挺像的,不過更大一些。”
王福兒點點頭,說道:“是趙叔叔他們開的。”
“真厲害!福兒,我跟你說,我今天聽到那個趙玉蘭的娘問姜田是哪家的哩,你說會不會有啥事?”
“啊?二姐,你可真行,耳朵也太尖了。管他啥事,都是大人的事,咱們別管。”難道是那位趙嬸子看上了姜田?可憐的娃,才十幾歲,都要被看上做女婿了。
王花兒笑道:“我這不是聽到了嗎?她們大人說話,總覺得孩子聽不懂,真是太小看我們了。我覺得吧,肯定是趙玉蘭她娘看上田娃子了,嘿嘿。”
“二姐,你知道了,也別說出來啊,快睡吧,快睡吧,我都困死了,逛了一天了,累都累死了。”王福兒轉(zhuǎn)過身就要睡了。
“你和我再睡會兒話唄,我睡不著。”王花兒不讓王福兒睡。
“聊啥?那好,二姐,你可比姜田還大哩,說不定咱娘也要給你說啥了。”看你還跟我聊不聊。
王花兒果然是開始忸怩了,“算了,不和你說了,大家都說我嘴巴厲害,我看最厲害的人是你。”又小聲嘀咕,“前面不是還有大姐嗎,咋也輪不到我。”不過到底沒有和王福兒再說啥,屋子里安靜了下來。
王福兒和王花兒猜的沒錯,那趙玉蘭的娘果然是看上了姜田,不時的和王荷花打聽姜田的情況,她家的玉蘭也十三了,是時候要定人家了,定了人家,在家里待個兩三年,就可以嫁人了。
王荷花把這個意思透露給王福兒二姨,王福兒二姨說道:“我家田娃子才多大啊,哪能這么早就說親,怎么著也得等他十五歲以后吧,小娃子太早成親懂個啥?”
誰不是男娃子十七八的娶媳婦啊,現(xiàn)在田娃子才多大一點啊。
王荷花道:“他們這邊都是十二三歲定親了,然后過幾年成親的。怕好人家都被別人搶了,所以要提早下手。這定親了,要準備嫁妝也得好幾年,所以才會這樣。二姐,要不,我跟趙嫂子說,田娃子還小,等幾年了再說親。”
“成,你好好跟人說,別把人得罪了,你們是在同一家鏢局的,別弄得關系僵了。”王福兒二姨叮囑道。
“二姐,你放心好了,我好好跟人家說。”
在外面偷聽的幾個小娃子都悄悄的溜跑了,王花兒要笑話姜田,被王福兒給偷偷的攔住了,唉,沒看到人家正在害羞嗎?
姜磊說道:“哥,是不是要給你說媳婦啊。”
剛說完姜磊的頭上都挨了一下子,“說啥哩,沒聽見咱娘說咱們還小嗎?你再說,小心我揍你啊。”
“不說就不說唄,打我干啥?又不是我說要你娶媳婦的。”看他哥又要打過來,姜磊忙一溜煙的跑了。還偷偷的轉(zhuǎn)過來做個鬼臉。把大家都弄笑了。
這些大人們啊,不想讓小娃子聽,可是越是不讓聽,越是想聽,這不,屋子又不密封,說的話,可不就傳出來了。
不過王福兒和王花兒迫切的覺得,自家大姐的婚事要提上日程了,看看這姜田都有人惦記了,咱大姐可都有十六了,雖然不想讓大姐離開,但是要是大姐一直留在家里,別人就會說閑話。到時候受罪的是大姐。
“唉,福兒,你說咱為啥要長大啊,長大了就得離開爹娘,煩死了!”王花兒感慨。
王福兒對這話題沒有好回答的,只聽她嘮叨。說實話,她也不想長大哩,覺得自己能再回到童年,都賺了,可惜是人心不足,又覺得這童年的時間太短了。可是不長大,要一輩子靠爹娘,那爹娘豈不是很累?所以還是快快長大,起碼能幫爹娘分擔。
姜姨夫這天回來,臉色不好,二姨道:“這是咋了?外面出事了?”
姜姨夫嘆道:“都說咱做生意的風光,外面看著說我賺了多少錢,只是里面的糟心事多著哩,這不,說縣丞大人的夫人過大壽,我們這些人都的送禮哩。,不送禮,到時候就是得罪了縣丞。”
“咋又是他啊,他這一年到頭事咋就這么多,我記得前頭不是才去送禮嗎?咋現(xiàn)在有來了?”
“前頭是縣丞娘過壽,現(xiàn)在不是他夫人嗎?這要是再過幾個壽,我這一年到頭賺的都給了他家了。”姜姨夫氣憤的說道。
二姨也很氣憤,“這些當官的,咋都這樣,太不要臉了!刮地皮一遍又一遍,別人家的錢也不是大水沖過來的。”可是不給又不成,除非你不想在這縣城做生意了。二姨說道:“咱磊娃子一定要爭氣,到時候要這縣丞好看。”連個縣官都不是,還這么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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