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車一族
這個主意好,這鄉下人家有一頭牲口,那是比什么都強啊。不過這耕牛買起來不容易啊,還得到衙門里去領票據,要上檔才行,因為耕牛是不允許隨便殺掉的,即使到時候老得要死了,你也得到衙門里備檔,然后有專門的人看牛是不是已經到了老無可用的時候,給你出憑條,然后有了這個憑條你才能殺牛。否則私自殺牛,一旦被舉報,等待你的就是牢獄之災。
而且買牛了,還得天天去放,家里誰去放啊,這也是個問題。王銅鎖最后說道:“干脆買一頭騾子好了,騾子的力氣也大,耕地的時候也能使上勁兒,就是平時喂點東西就成了,而且咱們出去的時候,這騾子也比牛走的快啊。”大家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起碼買騾子,不用那么復雜的手續,而且不用去放,也能拉的動犁。
“他爹,這要是買騾子了,還得再起一間屋,不然騾子沒有地方住啊。”戚氏說道。
“嗯,我去山上砍點木頭,給它蓋個草棚。”王銅鎖都已經規劃好了,得虧當初買這院子的時候,地方大,就是再蓋幾間都不成問題。
不過這樣一來,這荒地開荒就有些趕不及,王銅鎖又請了村里有功夫的人家過來幫工,一天出點工錢,忙碌了三四天,荒地終于給捯飭好了,只等著種東西了。
又到了趕集日,王花兒和王福兒跟著王銅鎖去了秀水鎮,他們先去賣了自己采的野菇子,還有做的針線,然后王銅鎖帶她們去了王福兒的二姨家,姜姨夫正好在,聽說大姐夫要買牲口,也感興趣,就跟著一起過去了。
二姨則是很吃驚啊,這么快就能買一頭牲口了?當聽說是王福兒的那個方子賺了二十兩銀子的時候,她高興的很,“我就說咱們福兒是個有福氣的,看看,這才分家沒有多長時間,你們房子也蓋了,你娘又生了兒子,現在還能買騾子了。”
王福兒被說的不好意思,“二姨,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爹和娘,還有大姐,二姐都幫著哩。”
“呵呵,福兒說的是,不夸你了,小娃子夸多了也不好。我是真沒想到,元宵節的壞事能變成好事,客來居可是咱鎮上最大的酒樓,趙家也是個大戶哩。”
“二姨,你就別再夸她了,小心她辮子都翹起來了。”王花兒也笑著說道。
“呵呵,花兒也很好,和我脾氣一樣,你姐的脾氣就和姐姐姐夫一樣,是沒有脾氣的人,幸虧有咱花兒在旁邊看著,采沒有吃多大虧。”
王福兒問道:“二姨,我咋沒看見表哥和表弟呢?”
“這附近開了一家私塾,兩個小子天天調皮,我就讓他們去讀書了,這不,現在正覺得有趣呢,每天還催我早點做飯,生怕去晚了,被先生罰。”二姨覺得很好笑,就是不知道這兩個小子是不是只新鮮一陣子了。
“那天天這屋里就只有二姨一個人了。”王福兒覺得二姨很寂寞啊。
“呵呵,要不福兒過來陪著我,我稀罕你啊。”她也真的想生一個軟乎乎的女兒,只是這都四五年了,也沒有懷上,難道真的是命中無女?
“可是,我還要去山上采菌子啊,這次菌子都賣了不少錢,鎮上的人都喜歡吃哩,二姨我下次過來跟你帶一些,這次都忘了。”真是的,太不應該了,二姨對自己這么好,竟然沒有想到這些。
“二姨以前也吃的多哩,不用了,只要你們過的好就成,都賣成錢,不過,我跟你們說,你們對你奶奶那邊可不能心軟,不然你們的日子又不好過了,知道不知道?”
“二姨放心好了,有我在哩。”王花兒拍胸脯保證。
過了大概有一個時辰,王銅鎖和姜姨夫回來了,不僅買回來一頭騾子,連板車都有一輛,姜姨夫說道:“這騾子年輕,牙口都好,價錢也不貴,我就勸姐夫把車也買一副,以后出門辦事也方便哩,就是農忙的時候,也能多拉些東西。”
二姨說道:“你就是瞎出主意,姐夫都沒說啥哩。”
王銅鎖忙道:“妹夫說的是,我也想著把板車買回去哩,到時候來鎮子里就不用做別人的車了,就是帶點什么東西,都方便。人家看我買的多,把車都給我套好了,那繩子都是免費的。”
王花兒和王福兒興奮的看著這簡易的馬車,對于她們來說,有了這板車,以后真是啥都方便了,相當于現代有了汽車一樣,王福兒很高興,二姨看有了這板車,就給了她們一袋子大米,“姐夫,不說別的,我知道你們也沒有分到好多糧食,大部分時間都是吃粗糧哩,這是給我幾個外甥的,你可不能不要。”
姜姨夫也從廚房里拎出了幾條咸魚,“姐夫,這東西我們吃著覺得還好,你們帶回去,也嘗一嘗。”
“妹子,妹夫,這,這真的是……”王銅鎖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二姨忙說道:“咱是一家人,大姐小時候是把我帶大的,客氣話都不要說啊,當年,田娃子他爹得了病,干不了活,都是姐夫過來幫著我們的。這點東西算啥。”
“姐夫,你就拿著吧,你和大姐對我們咋樣,我們都心里清楚著哩。”當年自己生了病,在床上都不知道咋辦好了,就是姐姐和姐夫來幫著自己一家子老小哩。
最后推辭不下,東西收著了,王銅鎖是死活不肯留在這里吃飯了,又拿又吃的,也太不像話了,借口還要買些東西,父女三人離開了。
當然是去菜場買了幾斤肉,又買了十來斤板油,王福兒想著家里的雞還沒有開始下蛋哩,這雞蛋又是有營養的,就讓爹買了二十來個雞蛋。看到有專門賣調料的地方,也買了一些東西,不然一個菜就是油和鹽,蔬菜還好說,這魚嘛,就腥的慌。特別是這咸魚,味兒更重。
“爹,給咱姐和咱娘買點布吧,我看娘的衣服都好舊了,還有爹,也要給你買幾身哩。”王福兒說道。
王花兒也表示是這樣,王銅鎖心里有些酸酸的,果然是自己的好閨女,“爹的衣服夠著哩,給你娘和你們幾個買了就成。“
“爹,咱就買吧,以后我賺更多的錢,讓爹和娘天天都有新衣服穿。”
“是啊,爹,我也一樣,讓大家都羨慕你們!”王花兒說道。
“都是爹的好孩子,好,咱去買布去。”這么多年,他這個當爹的都沒有讓孩子們過上好日子,真是慚愧啊。
到了賣布的鋪子,那伙計是個機靈的,也沒有狗眼看人低,按照他們的說法,給扯了布,都是棉布,好的綢緞,這鄉下穿了,也不方便。三姊妹都是藍底小碎花的布料子,給戚氏的是青色的純色棉布,而王銅鎖更好買了,直接用了黑色的,耐臟又耐穿。至于小寶,給他買了一小塊紅色的綢子做肚兜,又扯了幾尺更軟的棉布做衣服,花了將近七百文錢,王銅鎖架起了板車朝王家村回家去了。
路上,王花兒和王福兒看著春光明媚,處處是風景的田園,高興的哼起了不知名的歌兒。她們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別人是咋看待自家買了騾子的事情,反正又不偷又不搶的,總不能是一直藏著掖著,自己還過的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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