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進宮求助
“幾日沒來給額娘請安,兒媳這心里,可是想的緊,這不,一大早就趕緊進宮,盼著能在額娘這里多呆一會兒。”四福晉笑著說道,親手端了一杯茶,遞到德妃面前。
德妃笑盈盈的接了,啜了兩口,才笑著說道:“你倒是個嘴甜的,也不怪我最是喜歡你,在一群皇子福晉里面,除了太子妃,也就你給我長臉了。”
“那是因為額娘寬和,待兒媳最是體貼,要不然,兒媳也不敢在額娘面前這么說話啊。”四福晉笑著說道,又和德妃說了兩句,不著痕跡的捧了捧德妃,才說起正事兒:“我們爺也是怕這事情帶壞了他名聲,年家怎么說也是他的門人。”
“我們爺自己不好意思來求額娘,就讓我過來了,說是年家送的東西也不錯,不好白白便宜了別人,額娘房間里正好缺了幾個擺件兒,就借花獻佛,讓我給額娘送過來了。”
德妃心里則是有些驚疑不定,這些年,這個大兒子和她著實不貼心,每次進宮,也不過是例行公事一樣到永和宮走一圈,然后問問吃飯好不好睡覺好不好身子好不好之類的話,然后娘兒倆就沒什么能說的了,再然后,他就告辭了。
別說是求她辦事兒了,以往更是沒和她提過外面的事情,什么年家是他的門人之類的話,他更是一句都沒有多說過。
今兒這事情,當(dāng)真是奇了怪了。
可是,這么一件事情,丁點兒大,若是胤禛自己去辦,倒也不是辦不下來的,也不是非她不可的。可他,怎么就找上了自己呢?
“之前年家的人找上門的時候,兒媳還想著,不過些許小事兒,兒子自己請九弟妹喝喝茶賞賞花就可以了。只是晚上和我們爺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讓他看了那禮單,他只瞧了兩眼,就說,讓額娘出面給宜妃母說一句。”
“我當(dāng)時就笑,說這事情太小,不值當(dāng)讓額娘出手。可是,我們爺非得讓我過來,我問了好久,這才猜出來,我們爺是瞧中了年家送的那個擺件兒,想著額娘這里少一個,正好能補上呢。”
四福晉是個會說話的,當(dāng)即就將胤禛的心思說成了是惦記額娘,特意給額娘送上禮物的,兩句話換一個擺件兒,真是太值當(dāng)了。
德妃微微笑了一下:“倒是難為他記得。”
“說起來,我們爺也是個面冷心熱的,前些日子媳婦兒特意讓人送來的藥材,也是我們爺說的,我們爺當(dāng)真有趣,他想孝敬額娘,直接說就是了,我又不會攔著,他倒好,非得遮遮掩掩的,讓我自己送過來,還不許我提。呀,額娘您回頭可別說漏嘴了,要是我們爺知道我出賣他了,他必定饒不了我的。”
四福晉做出一副慌張的樣子,逗的德妃眉開眼笑:“你呀,可真是促狹,真該讓那些贊你賢惠的人來瞧瞧。”
“額娘疼我,肯定不會拆穿我的。能逗額娘笑一笑,就是讓兒媳演猴戲都行啊。”四福晉也笑,笑鬧一陣,德妃放下茶杯:“回頭我會和宜妃說的,這事情,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
“謝謝額娘,還是額娘疼四爺和我。”四福晉喜滋滋的起身行禮,又趁機將年家給宜妃準(zhǔn)備的禮單也拿了出來。但凡送到宮里的東西,都是先送到內(nèi)務(wù)府的,然后由內(nèi)務(wù)府送過來,所以,不管是德妃的禮物還是宜妃的,都只能是先看禮單。
德妃看完就收了起來,然后換了話題:“老四最近身子怎么樣?”
四福晉低了頭,好一會兒才抬頭笑道:“四爺最近身子還好,前些日子,圣上說要巡塞外,四爺還打算跟著去呢,若不是圣上另交代有事情,怕是四爺都要自己收拾東西跟著去了。”
德妃皺了皺眉:“你可是有什么事請瞞著我?”
四福晉趕忙撐著笑臉搖頭:“怎么會,兒媳可不敢有什么瞞著您。”
德妃手指在茶杯上摩挲了一下,看四福晉并不打算說,就又換了話題:“說起來,弘時都已經(jīng)三歲了吧?”
“是,額娘好記性,弘時是二月份里生的,到現(xiàn)在,整整三歲了。”四福晉笑著說道,德妃嘆口氣:“你身子養(yǎng)的如何?”
四福晉愣了一下,隨即面色變了變,德妃先問子嗣,再問她的身子,很顯然,是為了嫡子。可是……
“老四年紀(jì)也不小了,眼瞧著人到中年,你們府里就兩個孩子,一個整日里病歪歪的,一個還是幼子。”德妃皺眉說道:“老四的子嗣,還是太少了些。”
四福晉咬咬唇,強笑道:“是,兒媳也總是憂心,如此下去,肯定不行,也曾勸了四爺要……只是……”
已經(jīng)一年了啊,若是,若是……
德妃微微挑眉:“可是老四厭煩了府里的女人?”
四福晉低著頭,眼圈有些紅,這話要是落實了,那她可就要被套上一個善妒的名聲了。
“額娘,您幫幫兒媳吧。”思來想去,四福晉終于下定決心,四爺已經(jīng)一年沒進后院了,若是她不給德妃說清楚,指不定德妃就要以為她容不下人,然后再去扶持其他人,或者就是往府里另外送人。不管哪個,她都能承受,她唯一不能承受的,就是被人說自己不賢。
“這是怎么了?”德妃趕緊示意身邊的嬤嬤去扶四福晉,四福晉淚如雨下,一邊用帕子擦,一邊說道:“額娘,兒媳實在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了,您幫幫兒媳吧。”
說著,瞧了瞧周圍站著的嬤嬤宮女。
德妃擺擺手,那嬤嬤趕緊領(lǐng)著幾個宮女退了出去。四福晉這才開口,只是那聲音低的,若非德妃就在她跟前兒,怕是根本聽不清楚。
“去年五月份開始,四爺就不……不和兒媳行敦倫之禮……”四福晉臉色通紅,又羞又窘,手里的帕子都快揉成破布條了:“原先兒媳以為,兒媳年紀(jì)大了,不討四爺喜歡了,于是,就勸了四爺去李氏,武氏等人的院子里,四爺卻不聽兒媳的,兒媳說的狠了,他就歇在書房。”
德妃皺眉,看著四福晉的眼神透出幾分冷意。
四福晉低著頭,繼續(xù)說道:“兒媳又覺得,四爺大概是厭煩了,畢竟,鈕祜祿氏也已經(jīng)進府一年多了,四爺大約是想要新人了,于是,兒媳就特意將身邊的丫鬟開了臉,畢竟這還不到選秀的時候,兒媳也不敢去府外給四爺找,四爺又一向討厭戲子一流的。”
“可是,好不容易兒媳讓四爺進了廂房,四爺一瞧那丫鬟,竟然摔門而出,兒媳很是惶恐,小心的問了兩句,是不是不合心意之類的,結(jié)果四爺卻罵了兒媳一頓,讓兒媳不要消停點兒,別做這種齷齪事兒。”
四福晉的淚珠子又開始急促起來:“兒媳實在不知道,四爺竟是這么想的,兒媳心里就堵著一口氣,既然四爺不要,那兒媳就管了,等哪天四爺自己想明白了,自己就會去……”
“可是,整整一年了,四爺竟然都沒有碰過后院的女人。”四福晉終于說到最后了,扔下來最大的一顆炸彈:“額娘,兒媳實在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了,貝勒府的子嗣這么少,又都是李氏所出,身份都不高,可是四爺他……額娘,您教教兒媳……”
德妃的臉色更好看,青青白白的。因著之前四兒子和她不親,她很少過問四兒子府里的事情,就是選秀,也只挑了四兒子會喜歡的,不說能討了四兒子高興吧,至少得讓他別不高興。
可是沒想到,這個兒媳今兒一來,就給她出了這么個大難題。
她是管好,還是不管好?
若是四兒子自己厭煩那些女人了,自己去管管,不落好吧,也不會落埋怨,指不定能套出四兒子喜歡哪一種的,再給兒子找一個,然后緩和緩和母子關(guān)系。
可若是兒子生病了呢?自己去過問,那豈不是撕了兒子的臉面?本來兒子就對她這個額娘不親近,心眼還又小,那以后,是不是就更不愿意見她了?將來自己若是出宮,那毫無疑問是要住到老四家里的,對這個兒子,她不能再往外推了。
可是不問吧,萬一兒子真是生病了呢?就算是她這些年有些心冷,可那也是親兒子啊,她不心疼誰心疼?
“老四可有請過御醫(yī)?”想了一會兒,德妃沉著臉問道,四福晉搖了搖頭:“這一年,四爺都沒有生什么大病,并未請御醫(yī)。”
“那老四平日里可曾有特別關(guān)注過誰家的姑娘?”德妃又問道,不知怎么的,四福晉就想到了年秀月,隨即就搖了搖頭,四爺也沒見過那個年秀月的,不可能去惦記那么一個孩子。
“你確定他沒碰過一個女人?”沉默了半天,德妃又問道,四福晉眼圈紅紅的點頭。
“所以,也說不準(zhǔn)老四這是怎么一回事兒對吧?”德妃簡直想將面前的四福晉戳一個窟窿,你當(dāng)人家老婆的,竟然不會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嗎?
看四福晉又點了點頭,德妃揉揉額角,靠在軟墊上。
想了大半天,抿了抿唇,低頭對四福晉說道:“今兒老四過來請安不?”
“四爺說,等早朝過后,他會來給額娘請安的。”四福晉趕忙說道,終于有一個問題她能回答了。
“你瞧我這里的潤心怎么樣?”頓了頓,德妃問道,和李氏宋氏等人不一樣,因著潤心是自己的同族,進宮之后就被分到了永和宮,沒受過什么委屈,還有幾分嬌憨可愛,若是胤禛想換口味,這種的,應(yīng)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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