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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章


  昭寧將劉緒送出的消息告訴安平后就啟程返回江南了,沒有任何理由,就這么頭也不回地走了。蕭竚回來比她晚,得知她安然無恙這才放了心。

  西戎大軍已經向邊城進發,安平不愿他冒險,便也叫他離開。蕭竚起初還想留下幫忙,想想自己并無作戰經驗,還是別添亂的好,便告辭去了青海。

  如今奸細身份確定,蕭靖一個人在那兒,必定需要幫手。

  風雪終于停了下來,晚上還出了月亮。安平與將領們商議了作戰對策后,心里卻很憂慮,直到圓喜來請,說齊遜之在等她用飯,才停下了思慮。

  到了他的營帳,果然見他在等自己,小桌上都已經擺好了飯菜。

  她手中拿著一卷羊皮,走到他身邊,一掀衣擺坐了下來,將羊皮擱在他膝頭:“軍師,對此戰,你可有什么意見?”

  齊遜之展開一看,原來是地圖,上面密密麻麻地用朱砂筆做了標志。他細細地看著,偶爾食指在其上輕點一下,偶爾又沿著邊界線緩緩滑下,落到塔什城上時才頓住:“此地陛下標注的最詳細,看來至關重要。”

  “不錯,若是要將西戎逐出祁連山外,必須要過此城,朕當年于西域游歷,曾去看過,奈何里面實在迷霧重重,沒走一段便退出來了,慶之與昭寧姑姑也一起去過,不過也只進去了一小段,看來會是心腹大患。”

  “幾百年來鬼斧神工,凡人只能仰望啊……”齊遜之挑眉看了安平一眼,笑道:“不過陛下乃真龍天子,自然是不同的。”

  “你現在還學會阿諛奉承了啊。”安平笑睨著他,彼此仿佛又回到了宮中互相揶揄的時光。他們之間似乎越是相處,越是自然,有時甚至覺得彼此都已在一起幾十年了。

  所以她也毫不掩飾地在他面前表露了擔憂:“原本按照計劃,慶之該在領兵之列,如今他去了西戎軍營,皇叔又去了青海,秦焦二人和其他將領都各有任務,暗部倒無人可領了。”

  齊遜之微微蹙眉,沒有言語。

  安平一手點著桌面,微瞇著眼思忖道:“看來實在不行,只有朕自己……”

  “陛下!”他忽然打斷了她的話,指了指面前的飯菜道:“差不多都要涼了,趕緊吃飯吧。”

  她微怔,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

  這一頓飯吃的十分安靜,兩人中間幾乎沒有說過任何話,直到安平擱下筷子,齊遜之才笑道:“若是以后每日都能與陛下這樣一起吃飯,微臣可就滿足了。”

  安平翻了個白眼:“你最近仗著父皇母后撐腰,倒是越來越肉麻了。”

  “陛下喜歡聽么?微臣可以繼續說,還有更肉麻的呢!”齊遜之端著一盞茶,擋著因謔笑而上揚的唇角,一雙眼睛在燭火下熠熠生輝。

  安平鼓勵般拍了拍掌,笑得極為舒心:“也就只有你還能在這當口說這些,不過朕倒是輕松了不少。”

  齊遜之垂頭啜了口茶,盯著輕輕搖晃的茶水思忖著,神情漸漸變得正經起來:“微臣只愿陛下永遠能這般笑著,但是恐怕下面的話說了,您就會生氣了。”

  “什么話?”

  “陛下可還記得初夜時您的問話?”

  “……”安平抽了抽嘴角,那算什么初夜?!!

  他卻毫不在意,繼續說了下去:“當時您問微臣當年在國子監是誰教訓了秦樽,讓他以后都服服帖帖的。”

  安平驀地眸光一閃,緊緊地盯著他。

  眼前的燭火似乎暗了些,齊遜之放下茶盞,隨手將一根筷子顛倒過來去輕輕撥弄燈芯,口中卻似漫不經心般接著說了下去:“那個人,確實是我。”

  “……”

  他轉頭,微微一笑:“不過那個時候,微臣仍舊是腿腳不便的。”

  安平面沉如水,聲音陡然冷了下來:“那現在呢?”

  “微臣認為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噼啪”一聲輕響,燭火陡然亮了許多,兩人中間卻像是隔開了一道屏障,簡直快要看不清彼此。安平瞇著眼看他,神情看上去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那雙眼睛,燭火投進去都碎成了冰,絲絲縷縷滲出疏離和失望。

  “既然一直瞞著,何必此時告訴朕?”

  “因為陛下打算親自領兵,微臣不能坐視不理。”

  “……”

  齊遜之仍然端坐著,神情安然,仿佛剛才說的仍然是那句肉麻的話。安平默不作聲地站了起來,轉身就走,沒有片刻停留。

  她曾說過此生最痛恨欺騙,過去經過多少陰謀詭計,哪一樣不是源自欺騙?但她也說過,只有他的腿,她寧可是被騙了。之前那般積極地為他尋藥尋醫,不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看他站起來么?可是等這一刻真的到了,她竟又生出了更多復雜的情緒。

  有對欺騙的不滿,有對他隱忍的憐惜,也許還有不被信任的失落……

  走出帳外,嗚咽的寒風撲面而來,讓她怔了怔。塞外寒涼之地,連月亮也顯得更為奪目些,整個營地積雪還未完全化去,在月光下泛著憂愁的白光。帳篷在火把燃燒的光亮里影影綽綽的在地上投下層層疊影。

  她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忽然又有些想笑。

  自己不也沒有完全信任過他?之前許多事情,雖說是為他好,卻也終究是含著欺瞞的。他這般隱藏著,也是有原因的吧。

  圓喜拿著一件大氅過來給她披上,吐著白氣問她:“陛下要回大帳么?”

  “嗯。”安平低著頭慢慢走路,余光瞄見不遠處雙九靜靜地走了過來,像是道不真實的影子。

  “陛下……”他走到跟前,輕聲說話,像是怕驚擾了什么一般:“聽聞西戎大軍進發過來了,屬下愿上戰場為陛下分憂解勞。”

  圓喜甩著拂塵在一邊翻白眼,喲,還真會找機會表現呢!切!

  安平停下腳步看他,雙九垂著頭,恭恭敬敬地站著。

  “你的職責是保護朕,若是朕上戰場,你便跟著。”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有些事情,莫要太心急了。”

  “……”

  人已經從眼前走過去,雙九卻心里七上八下。她屢次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究竟知道了多少?是在逼自己就范,還是迫使自己動手而早現原形?

  ……

  之前的大雪造成道路難行,雖然天晴了,積雪卻幾乎要沒至膝蓋。西戎大軍一路行來自然艱難,甚至有將領提出這樣的天氣難以作戰。金玨卻看準了這氣候對梁軍更為艱難,下令照常進軍。

  劉緒的傷口不深,休養了一陣,已經好了一些,仍然堅持領兵出來了,被西戎王安排在前方開路。這么做一是拿梁軍做勞力,另一方面也是對他的投誠還不夠放心。好在之后天氣都是大晴天,積雪漸漸消融,道路好走了許多。

  在這期間,安平幾乎沒有見過齊遜之一面,每次議事也都沒有召他這個軍師到場。

  圓喜最先發現異常,十分盡責地偷跑去詢問齊遜之,就見他一副愁腸百結的模樣,可憐巴巴地道:“有勞公公惦念,陛下不肯見我,真是憂傷啊。”

  圓喜也跟著犯了愁:“這可如何是好?”

  齊遜之賊兮兮地提了個計劃:“不如公公晚上行個方便,讓我偷偷去見一見陛下,去了大帳,總不至于被她趕出來嘛。”

  圓喜望了望帳頂,決心為了自己光明的未來豁出去了,便點頭道:“好,等子時過了,陛下也就批該完奏折了,少師大人那個時候來吧。”

  齊遜之千恩萬謝地送走了他,還不忘許了他許多好處,比如將來我入了宮,你一定能怎樣怎樣……

  正直的圓喜公公喜極而泣,少師大人您終于奮起了!奴才等這句話等得花兒都快謝了呀!!!>_<

  ……

  晚上安平看折子時,忽然意外地發現其中一份竟然來自她母后的手筆,展開一看,不禁莞爾。

  原來是想撮合她跟齊遜之。

  世事太可笑,她想接受他時,西戎來犯;她來西域,劉緒又為她身犯險境;發現他騙了自己,父母又開始撮合……

  坐在這個位置上,竟然連牽一個人的手也尤為艱難。

  而現在,已不知道該怎樣去看他,坐輪椅看著別扭,站在自己面前……只怕也無法想象吧。安平嘆了口氣,似乎國家大事、戰爭當前也沒有這般難解。

  之前調戲過那么多美貌男子,哪一次不是信手拈來,連她自己都要認為自己擅長游戲人間,卻不想真的觸碰到感情二字,卻這般棘手。

  她捏著折子遞到炭盆邊,想要扔進去,想想又收了回來。

  有些東西,即使燒了也毀不掉的。

  風吹著帳簾嘩啦嘩啦的輕響,已是夜深人靜。她推開面前的折子,起身走到屏風后的床鋪前,卻沒急著解衣就寢,只是站在床沿,看著自己投在帳篷上的影子理著思緒,這一戰事關重大,不能不一步步計較清楚。

  想得正入神,面前的影子卻忽然多出了一道,她愣了一下,想要轉身去看,眼前燭火一滅,周身都陷入了黑暗,緊接著有人從身后環住了她。

  她立即就想動手,忽然感到一陣熟悉的氣息,僵住了身子。

  “陛下,還在生微臣的氣?”

  齊遜之的下巴磨蹭著她的臉頰,她捏緊了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從不知道他坐在輪椅上的身子是這么高的。

  見她不回話,齊遜之低聲嘆了口氣:“真是沒法子了……”

  話音剛落,一只手扣著她的下巴拉近,他的臉已經俯了下來,吻住了她的唇。

  起初帶著塞外寒風的陰冷氣息,然而很快就又被如火的熱情掩蓋。帶著一絲小心,或許還有討好的意味,像是安慰,可是纏纏綿綿像羽絨刷過去,又有種折磨感。

  安平抿緊了唇不讓他得逞,他卻很有耐心,輕輕地描摹著她的唇形,像是飲酒,一小口一小口地輕啄,酥酥麻麻的觸感蔓延了全身。她終于忍無可忍,張嘴咬了他一口。齊遜之“嘶”了一聲,卻仍然沒有退縮,反而更用力地擁緊了她,將她推到了床上,唇上也用了力道,甚至連手也不安分起來,一路往下去扯她的腰帶。

  安平用力推開他,低喝道:“好你個齊遜之,別忘了現在是在軍營!”

  “是啊……”齊遜之湊上來繼續吻她,細碎的吻一直落到耳垂,低笑著道:“所以陛下待會兒要小聲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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