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有脆弱
“你在哪兒呢?”冰冷又焦急的聲音,使花寧兒立刻聽出是白樺楊的聲音,她急忙回答道:
“我在家!”
花寧兒這三個字一出口,那邊的電話立即掛斷,弄得花寧兒一陣狐疑,難道白先生在找我?這都什么時候了?我不回家去哪里?起身去浴室沖了個涼,換好睡衣,上床睡覺,難得的周末,終于可以去醫院陪媽媽了!
想到媽媽,花寧兒立刻想起了她的病情,她最近的身體情況,總是時好時壞,不穩定的很!醫生說,手術還得延期!母親住院已經四個多月了,怎么……房門被無禮地推開,燈光隨即沖進來,打斷了花寧兒的心神!
花寧兒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卻看見了白樺楊陰沉又有些沮喪的臉!怎么了?難道因為我沒有等他嗎?我等了,只是沒有等到,辦公大樓都沒有其他人了,我才離開的!房門關上,留下了白樺楊,趕走了光亮!
不管是什么動物,都有保護自己的本能,花寧兒也不例外!看見白樺楊這樣進門,她立刻打開了床頭柜上的臺燈,可是她卻沒有跳下床,因為太緊張,忘記了!她看著白樺楊的靠近,急忙說道:
“白先生……”
“別問我問題,好累!”
花寧兒沒有說出口的話,就這樣被白樺楊回了!而且他一邊說一邊就躺在床上,還隨手把花寧兒也拉入懷中,緊緊的抱著,感覺上……怪怪的!不是他之前那種柔情的前奏,也不是要嚇她,或者戲弄她!
花寧兒的視線里,又是一片刺眼的白,甚至她都可以想象,他進門之后扯掉領帶,脫掉西裝的情形!今晚的他,臉上似乎有沮喪的表情,發生什么事情了嗎?心中疑惑,嘴上卻不能問,因為他開口的第一句“命令”,就是不能問他問題!
禁錮自己的力量在減弱,然后就是平穩的呼吸,白先生睡著了?花寧兒小心地抬頭,看著他睡著的臉還緊鎖著眉頭,這個他感覺有點脆弱!可是白先生,也有脆弱的時候嗎?他是多么強悍的一個人啊?
哪個人沒有脆弱的時候呢?人都不是銅墻鐵壁,只是每個人在脆弱的時候,表現的方式不一樣!感覺到白先生的脆弱,或者說是判斷出白先生的脆弱,花寧兒伸手擁住他,把臉埋進他的胸膛,雖然我不能為你做什么,但至少一個懷抱可以給你!
如果花寧兒的頭腦夠清醒,她就會發現,她對白樺楊的在意,已經遠遠超過她所謂的,他們之間是商業合作伙伴了!也許是白家奶奶,說了那些有關白樺楊的話,在潛移默化中起到了作用!
上午坐在醫院的病房里,花寧兒的神智一直恍恍惚惚的,手中的蘋果與水果刀,進行著似有似無的接觸!白先生怎么了?昨天晚上那么神情沮喪,一早醒來就不見了蹤影,周末也有要忙的神情嗎?
“寧兒。∧阍趺戳?”母親詢問的聲音傳來,“小心碰傷手?”
“哦!”母親的話,使花寧兒立刻回神,她急忙掩飾地笑了,“沒事,我會小心的!”蘋果送到母親手中,花寧兒拿著垃圾出去了!扔掉垃圾在衛生間洗手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白樺楊那小子怎么回事?好朋友突然離世,誰的心情都不好,他怎么能不出現呢?”這男人的聲音里,有明顯的有抱怨情緒!
“知道他心情不好,你還說?”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們的經歷有些相似,應該比我們感觸更多,由他去吧!”
“唉!”好沉重的一聲嘆息,“怎么感覺生命這么脆弱呢?好好的一個人,毫無征兆的,就牙齦上長了一個小泡便是絕癥,而后迅速擴散,這人就沒了!你說樺楊能去哪兒呢?”
“你看你,又擔心他了不是!”這個人的語氣一直都平和的很,“我想他應該是找什么地方,發泄一下情緒去吧!走吧!我們都來了,不能在一邊聊天吧!”
門外兩個男人的談話,花寧兒本沒有太過留意,可是聽見白樺楊三個字,她立刻想到,會不會就是白先生?所以聽見那個語氣平和的男人說要走,花寧兒急忙從衛生間出來,很沒有禮貌地站在那兩個男人的面前問道:
“對不起,剛剛無意間聽見了你們的談話,請問你們說的白樺楊,可是白氏企業的總裁白先生?噢,我是白氏企業的員工,在企劃部工作!”
“就是他!”抱怨白樺楊的男人,隨口回了一句,就走了!一直平和的那個男人,仔細地看了看花寧兒,然后才離開!
可是花寧兒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呆呆地站在原地,原來昨天晚上白先生失約,是因為……難怪他有一副沮喪的表情,又感覺到他的脆弱!可是他一早沒有來醫院,去了哪里呢?發泄情緒,那會去哪里呢?
“這里的東西,要摔、要砸你隨意……”
一個冷靜的聲音,忽然沖進花寧兒的腦中,難道白先生去了那棟別墅?急忙拿出手機,打給陪護,讓她回到醫院照顧母親,然后與母親說有事要出去一下,就跳上了公共汽車,向記憶中的別墅去了!
一路不知道換了幾次車,問了多少人,才找到那別墅!別墅的大門里,花寧兒看見了白先生的汽車,他真在這里?花寧兒高興地松了一口氣,立刻按動門鈴,可是按了很久也沒有回應!白先生不在里面嗎?可是汽車明明在!
拿起手機,花寧兒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打了出去!關機!他是要把自己封閉起來嗎?花寧兒高興的心情,一掃而光,找到他、看不見他,又有什么意義?對著別墅的大門,花寧兒用力的呼喊,
“白先生,白先生……”
不知道喊了多久,花寧兒覺得嗓子都痛了,大門也沒有一點點開啟的意思,她有氣無力地把身體靠在大門上,下午的太陽火辣辣的,站在那一絲陰影下,感覺自己都要脫水了!白先生,在不在里面啊?
既然白先生的車在,那就等吧!又渴又餓是什么感覺?就是現在的花寧兒!她毫無形象地,把自己蜷縮在那一點陰影里,腦中只想著一件事情,白先生,你快點出現吧!終于,在花寧兒覺得昏沉沉的時候,看見了白樺楊的身影,
“白先生……”花寧兒立刻站起來,激動的喊,至于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激動,花寧兒也不知道,大概是看見他,安心了,又或者饑渴的問題可以解決了……總之,就是激動!
看見花寧兒,白樺楊先在一怔,然后才打開別墅大門,走到花寧兒面前,竟然淺笑了一下問道:
“你怎么來了?又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白樺楊此刻的淺笑,比一臉痛苦的表情更讓花寧兒心痛,甚至因為這份心痛,她直接就撲進白樺楊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他!就是她昨天晚上想的,雖然我不能幫你做什么,但至少一個懷抱可以給你!
花寧兒的異常舉動,使白樺楊一愣,可是他的心里,卻涌現出了從來沒有過的溫暖感覺!這種感覺與爸爸媽媽和奶奶之間的不一樣,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感覺到了!原來我的世界里,不在是一個人了!他高興地笑了一下,把懷中人擁緊!
準備晚飯的時候,白樺楊在花寧兒身邊幫忙,當然他是越幫越忙!嘴上說向花寧兒學習做飯,可是他這個商界強人,對此一竅不通!花寧兒雖然增加了“勞動強度”,但看著白先生一臉的認真,花寧兒暗自高興起來,不管怎樣,白先生能擺脫掉沮喪的心情就好!
一種小小的喜悅,無法掩飾地在花寧兒的臉上透出來,看得某人有一種錯覺,好像時間回到了十幾年前,父母親都在的時候,那時一家人雖然生活不富裕,但卻其樂融融!如今白家什么都有了,卻沒有了那么多的人!
不輕易表露自己內心的人,不管有著怎樣的情緒,表面上依舊平靜!何況白樺楊,本就是一個,不會坦露內心的人!
“陪我去度假吧!”花寧兒洗好了碗,正準備問白先生,什么時候回家,這位白先生就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花寧兒被這突如其來,驚得一臉不可置信!
“怎么?”白樺楊看著花寧兒驚異的臉淺笑,“有必要這么驚訝嗎?還是我說,陪我去度假,比較有效?”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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