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靈被這一巴掌甩的眼冒金星，蕭李氏心疼。
“瑾兒，你怎么能對自己妹妹下這樣重的手！”
“母親還要慣著她？”
蕭瑾黑臉，“這件事完全是她搬弄是非！從一開始她就懷疑朝顏不守婦道，今天更是變本加厲，你看看她找來的兩個證人！自己被賣了還在那兒給人家數(shù)錢，什么腦子！”
“哥……”蕭子靈委屈的直哭。
“你還有臉哭！今日我將軍府的臉面全都讓你丟盡了！母親還是快些給她找個婆家，嫁了省心！”
“瑾哥，子靈也不是故意的，定是別人使壞……”
“你少為她求情！”蕭瑾怒聲低喝，看向阮嵐時眼底微涼，“這件事你有沒有參與？”
阮嵐顫了顫，眼淚瞬間涌出眼眶，“瑾哥你不信我？”
蕭瑾頓了一下，“沒有，我只是被這個死丫頭氣過頭了。”
“走罷，我扶你回房。”
阮嵐由著蕭瑾攙扶，心里卻像是扎了一根刺，對顧朝顏的恨意愈深幾分。
廳內(nèi)，蕭子靈捂著臉頰哭的梨花帶雨，蕭李氏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別哭了，都是你干的好事！”
“母親……”
“你倒是與我說說，你這脖子上的紅印是哪里來的！”
聽到質(zhì)問，蕭子靈一下慌了，“母親，你……不會懷疑女兒吧？”
“那這是怎么回事！”
知女莫若母，秦昭提到找穩(wěn)婆時蕭子靈極力反對這事兒，她就覺得奇怪。
以自己女兒的性子，若能一錘子錘死顧朝顏
，都不用別人提，這事兒她比誰都積極，“子靈，你莫不是與人……”
“母親！”蕭子靈氣急敗壞，“女兒只是被蚊子叮咬一下，您想到哪里去了！”
“當(dāng)真？”
“當(dāng)然！”蕭子靈收了收衣領(lǐng)，“女兒可不像顧朝顏那么不守婦道。”
“臉不疼了？”
蕭子靈復(fù)又想起臉上的巴掌印，“都怪顧朝顏！”
“這件事別再提了，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蕭李氏看著不叫人省心的女兒，皺了皺眉，找婆家的事得抓緊了……
回拱尉司的路上，裴冽突然叫停馬車，命洛風(fēng)進(jìn)到車廂里。
洛風(fēng)受寵若驚。
他在拱尉司任職多年，從來沒有坐過自家大人的馬車。
這會兒聽到指令興致勃勃跳下馬，把韁繩遞到旁邊侍衛(wèi)手里，屁顛屁顛鉆進(jìn)馬車，剛要坐下就聽到裴冽低咳一聲。
洛風(fēng)就跟被人點了穴似的定在那里，雙腿半曲，審時度勢。
他家大人沒事兒不咳嗽。
終于，他發(fā)現(xiàn)整個車廂里，只有左側(cè)長椅鋪著厚厚軟軟的絨毯，右側(cè)，哪怕他家大人屁股底下都是硬邦邦的木頭。
了然！
洛風(fēng)轉(zhuǎn)個身坐到右側(cè)，“大人叫屬下進(jìn)來，有何吩咐？”
“把腳抬起來。”
洛風(fēng)，“……抬哪一只？”
裴冽兩把眼刀扔過去，洛風(fēng)直接抬起兩只腳。
看著洛風(fēng)那雙黑色靴幫上沾滿的塵土，裴冽眼神里露出無比嫌棄的目光，“你好歹也是拱尉司少監(jiān)，不注意一下個人形象？”
洛風(fēng)費
解，拱尉司的人還用得著注意個人形象，誰敢拿正眼看？
“大人指的是？”
“靴子讓你穿的這么臟！”裴冽腦海里，秦昭那雙不染纖塵的雪色長靴再次浮現(xiàn)出來。
洛風(fēng)看看自己腳下長靴，“屬下前日才換的，沒……臟吧？”
“都是灰！”
“走路就能沾到灰這事兒，好像無解。”
“那是你！”
洛風(fēng)默默掃向自家大人那雙長靴。
“眼睛不想要了？”
洛風(fēng)迅速收回視線。
“還舉著做什么！滿車廂的灰都是你帶進(jìn)來的！”
“屬下有罪。”洛風(fēng)后悔，他想騎馬。
裴冽深吁一口氣，“本官這身衣服，如何？”
前車之鑒，他不太敢說話。
“恕你無罪。”
“大人的衣服，好看。”
裴冽深邃黑目仿佛兩只蝌蚪慢慢游到洛風(fēng)一邊，半個字都沒說，卻讓洛風(fēng)感受到一萬個字的暴擊，“大人的衣服，真好看。”
“你有沒有見到它在陽光底下，會發(fā)光？”
洛風(fēng)愣住了，“沒有，沒發(fā)光。”
“本官想要一件會發(fā)光的衣服，你去辦。”
洛風(fēng)，“會發(fā)光的衣服？”
裴冽看向他，“有難度？”
“沒有！屬下這就去辦！”洛風(fēng)一刻鐘不想多呆。
見其站起來，裴冽皺眉，“本官讓你走了？”
“大人……還有何吩咐？”
“你覺得秦昭那人，長相如何？”
洛風(fēng)，終于知道他家大人抽的什么風(fēng)！
“一般。”
裴冽沉默不語。
正待洛風(fēng)想要改口風(fēng)時，他道，“屬實一般。
”
洛風(fēng)默。
“本官長相如何？”
“超一般。”
這話可太有歧義了，裴冽眼睛瞬間盯死洛風(fēng)。
“超過一般。”
超級一般跟超過一般，毫厘之差，謬以千里！
裴冽很滿意。
洛風(fēng)最會看自家大人臉色，這是高興了，“這糕點……”
“想吃？”
冷淡涼薄的聲音飄際過來，洛風(fēng)遁。
看著桌上糕點，裴冽腦海里猛然撞進(jìn)一個畫面。
顧朝顏孤獨無助坐在正廳，任由蕭瑾那一大家子圍在中間咄咄逼人。
心，像是被誰緊攥。
顧朝顏，你瞎……
夜里，一直在柱國公府等消息的楚依依并沒有等到她想聽的消息。
尤其青然說到那個護(hù)衛(wèi)被沈屹帶走的時候，她實在不理解，“這里面有沈屹什么事？”
“奴婢覺著，有可能是工部修筑護(hù)城河的事。”
楚依依疑惑抬頭，“什么？”
“工部下來一個大工程，修筑護(hù)城河，奴婢原本打聽到的消息是，那工程沈屹有心與司徒家的大姑娘司徒月聯(lián)手，可是后來不知怎么的，換成了顧朝顏，奴婢覺著，沈屹出現(xiàn)在將軍府，帶走陳勇的目的應(yīng)該是保護(hù)顧朝顏。”
“不對。”
“大姑娘覺得哪里不對？”
“沈屹要真是為顧朝顏好，就該讓陳勇說話，把他收了銀子胡亂編排顧朝顏的事當(dāng)眾說出來，一聲不響把人帶走，算幾個意思？”
青然恍然，“奴婢打聽到，蕭瑾并未阻攔。”
“呵，懂了。”
“怎么？”
楚依依沒有解釋，
“另一個證人是怎么回事？”
“拱尉司司首裴冽突然出現(xiàn)，說那十個鏢師是鶴黎與鳳凰山山匪勾結(jié)害死的，與顧朝顏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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