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見
“吶,我們到底什么時候走?”赫連云極度的悶悶不樂,這些天走到哪都被那些人生吞活剝似的盯著,渾身不自在。
“享受齊人之福有什么不好?”魏叔冷冷地回了他一句,這家伙怎么會如此招蜂引蝶,看著真是刺眼。都好幾天了,事兒也沒個進展,這個月之一族看似外松,其實內里戒備深嚴。那些知曉族里里里外外的人,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分得一清二楚,嘴巴嚴得很。若真捉上一兩個嚴刑逼供,估計會來個拒死不從,咬舌自盡。若不是娃兒說什么人家敬我們一尺,我們敬人家一丈。人家暫時沒有對我們出手,我們也要手下留情,他們畢竟是柳和大魔頭的族人,雖說不親不掛。
“可是我……你……”赫連云本想說什么的,卻欲言又止。懷疑地死死盯著魏叔看,他干嘛生那么大的氣?他這些天也不好過啊!若不是他當初說什么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早就給那些人甩臉子看了。
柳對著魏叔笑得陰惻惻的,讓魏叔渾自不舒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有啥好笑的?
林婕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發(fā)笑,寬心不少。赫連云算是守得云開見日月,他這些日子以來的表現(xiàn)算是入了魏叔的眼吧!魏叔需要的是一個能守著他的人,讓他那顆千瘡百孔心慢慢地愈合。赫連云算是瞎貓撞上死老鼠,歪打正著。他應該是本想安安靜靜地守著尋回不易的人,無作他想,卻恰如其分地敲開了魏叔緊鎖的心門。
小杰則是搖搖頭,對娘一目了然的想法不容樂觀,爺爺在面子上恐怕拉不下來,云叔叔的路子還長著呢!
“爺爺,不要臉黑黑,難看!”婕兒嘟嚷著發(fā)出不滿的肺腑之言,引得林婕,柳和小杰忍俊不禁的放聲大笑。
魏叔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居然連小心肝都來消譴他?伸手把婕兒給抱懷里,撓著她的癢癢,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嚷嚷著亂說話。
婕兒咯咯笑著拼命躺閃,不時向林婕伸兩小手,娘,救我啦!
“魏叔,再玩下去,小心婕兒哭哦!”林婕故作好意的提醒,笑容可掬地對著婕兒輕眨眼睛示意,這可是她費了一番心思才教會婕兒的暗號。
對哦!怎么忘了還有哭這一招?婕兒大眼睛撲閃撲閃地對娘眨著,眼里笑瞇瞇的,嘴巴卻撅了起來,一副扯開嗓門大哭的架勢。
魏叔沒好氣地瞪了林婕一眼,娃兒那么明顯的心懷鬼胎,不安好心眼,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哼哼唧唧地親了小心肝一記,引得婕兒忍不住地呵呵直笑。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魏叔對婕兒的弱點可是了如指掌,治她的法寶可不少。小妮子想和他斗心眼,少說也得再練上個十幾二十年。
赫連云心里就像喝了蜂蜜一甜,嘴角輕揚,眉在笑,眼在笑,心在笑,那以前整日稍帶著絲絲愁緒的眉間也舒展開來。讓人看著心情忽然也覺得變好了不少。
“娃兒,我們這兩天尋著機會就走吧!”魏叔逗弄夠了婕兒,終于開口說道。昨晚他出去溜達溜達時,碰巧找著一個好地方,若是估計沒錯,應該就是月之一族與外界往來的安全路徑。因為有他們頻繁活動的痕跡,若不是經常有人走動,在風沙時時狂刮的沙漠里不可能還留有如此明顯的跡象。
“你有新發(fā)現(xiàn)啦?”林婕訝異地問道。
“暫時還不知道那地方通向哪里,我今晚尋著機會再去看看。”魏叔回道。沒確定之前,也不敢冒然行動。
“小心點!柳,你今晚和魏叔一起去吧!我這邊有赫連云在,不會有什么問題的,最糟糕的情況,大不了把你的身份亮出來嚇嚇他們!绷宙寂R末還消遣柳一句,其實是為了讓他和魏叔安心。
柳冷哼一句,沒再反駁,小妹決定的事兒,多說無益。后路都讓她堵死了,還說什么?
魏叔也本想說不妥的,見娃兒都這么說了,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赫連云無奈地嘆息,他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可靠度這么低?怎么說他也曾經風里來雨里去過,事兒經歷可不比他們少多少。
清晨,第一抹陽光穿透云層而躍出。
林婕把黑黑它們帶到綠洲水草肥美的地方,讓它們進食,順便給它們涮身子,梳理毛發(fā)。倆小的跟在身邊陪著咕咕玩。綠綠和藍藍在布包里繼續(xù)昏昏入睡,這里的空氣雖然較之村里好些,但空氣中依然飄蕩著那淡淡的不舒服味道。
“黑黑,再亂動就不給你涮了!绷宙驾p拍那顆不安分的大腦袋一記,它和棗棗那久沒機會洗涮,也不知長虱子沒有?
黑黑長嘶一聲,沒敢再鬧,啃著水草享受著主人的服侍,真舒服!
棗棗早就涮干凈了,正在一旁優(yōu)哉游哉地甩著尾巴,邊啃著水草,邊不時去追著蝴蝶玩。
赫連云正給赤云馬涮背,見此是哭笑不得,小妹家這兩馬兒也太會享受了吧!
月之一族的六長老之一月如凌正好來找林婕,見此異是大大吃驚,這家人未免也太過心平氣和,風平浪靜了吧?若是以往那些人,早就哭天喊地,瞎鬧個不停。他們倒好,仿若住下來也沒什么不可的樣子。在外面住慣了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快就適應這里枯燥無味的生活?這伙人真是令人費解!都七八天了,也不見他們露出半點端倪。是太過厲害還是真如他們所說僅僅是普通人?
月如凌輕瞇著那雙凌厲銳利的眼睛,其實他們沒被關起來,是他和其他二人的杰作,若不是如此,哪會那么輕易就讓他們自由活動,以前捉到的人少說都要關上好幾年,把性子磨軟了才放出來。他是在聽到孫子林兒的回報后,深思著也許可以利用他們做點事兒。因為林兒的回報里,他們進到這里的理由太過完美無缺,一點破綻都沒有,這是最值得懷疑的地方。若是真能利用他們把圣物神不知鬼不覺地帶離此地,那倒不失為一件好事。自打三十年前兒子死于那場災難之中,他就一直深思著,族人僅僅為了守著那有害無益的圣物,背著這個沉重的包袱活生生地與世隔絕幾千年,是否真的值得?而且圣物越來越稀少,已是從最初的一群到目前所知的僅存一只,再守下去還有什么意義?最終都會變無。若是月主還在就好了,能為全族人的未來做出新的選擇,不像現(xiàn)在這樣,意見分岐,大伙兒各不相讓。若是圣物不在了,那么自己這一派的主張會占不少上風。他前些日子主張讓吉爾前去拉瑪,其實也是為了以后族人重新與外界往來做準備,也不知她到底有沒有把事兒辦妥?若不是自己手上無人可用,哪還會與她攜手合作,她太過野心勃勃了。就算她是自己的孫女,他依然覺得她不可靠。也許這伙人的到來,說不定有什么轉機。
“那個,凌長老,你有事?”林婕見他盯著老半天都不出聲,本想裝著給黑黑涮背當作沒瞧見他的,沒想到她都幫黑黑涮完了,他還不出聲亦不走,只好硬著上前問道。這位老人家莫不是真找她有事?
“不,沒有!住的可習慣?”月如凌想想對他們的底細還不甚了解,就把賭一把的心思硬生生的壓下,族里一萬多人的未來,一念之間有什么差池,他就真是愧對前任月主。其實重新與外界聯(lián)系是前任月主生前一直在做的事兒,現(xiàn)在五大國之中能有不少族人的分布,前任月主功不可沒。讓如兒嫁入皇宮成為皇后就是前任月主費盡心機布下的一顆棋,可惜她去得早,沒發(fā)揮多大的用處。他兒子倒是一個可靠的人,只是礙于其它四國虎視眈眈,不敢明目張膽給予協(xié)助。他亦對吉爾萬分不感興趣,私底還對他放下狠話,若真把吉爾送來做和親的人,他準翻臉,就算是有父皇在上頭硬壓著也不行。若不是擔心你以后撒手不管,我也不想讓你吃苦頭。再說族里也沒有身份地位比吉爾更合適的人。他記得當時自己是這么回他的。他卻冷冷地回道,若是吉爾真是和親的人選,他現(xiàn)在就撒手不管。
“還行!”林婕見他又開始神游太虛,也跟著打馬虎眼。
“那個,你們想不想念外頭的生活?”月如凌忍不住還是試探了一下,這女娃兒的眼睛里正氣十足,想來她應該不會到處去宣揚些有的沒的。
“俟?”林婕不解,凌長老打什么主意?
“不,沒什么!”凌長老遠遠見一人影走過來,趕緊把接下來的話兒給截住。
赫連云眼都傻了,那不是吉爾公主?他們落到此境地的罪魁禍首?
“娘!”小杰也瞧見,驚恐地提醒背對著林婕。大禍臨頭啦!偏偏黑黑又正好在跟前。
林婕在回頭看見吉爾公主的時候,吉爾已經半瞇起眼睛,冷笑著揚起手里的長鞭向著仍然悠哉甩著尾巴的黑黑走去。
真是怕啥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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