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皇上番外+后續(xù)番外
空山鳥語,清靜悠然。
趙存洅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身穿布裙的女子在整理房間,因為剛醒來的緣故,他迷迷糊糊看不清女子的輪廓。
眼睛酸痛起來,他只得又重新閉上眼睛。
好一會兒,他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都是僵硬的,根本感覺不到力道。
紀茗萱將屋子收拾整齊,然后走了過去。
熟悉的溫度和香氣侵入趙存洅的鼻間,他再強撐著睜開眼睛。
紀茗萱顯然一怔,驚喜的低下頭,道:“你終于醒了。”
趙存洅嘴唇動了動,不過動的幅度不大,很是吃力的樣子。
紀茗萱連忙拉開他的被子,邊給他按摩一下穴道和手腳,邊說道:“你躺得太久了,我給你按摩一會就好了。”
趙存洅的眼睛眨了眨,然后一瞬不瞬的看著紀茗萱。
紀茗萱絲毫不在意,而是更用心的按摩,幸好紀茗萱和常全化天天做著,所以,過了一小會兒,趙存洅就有了知覺。
紀茗萱見他掙扎著起來,順著他的手臂將其扶起,柔聲問道:“你有哪里不舒服?”
趙存洅搖了搖頭,不過嘴巴里苦澀之極。
“水……”話一說出來,趙存洅大吃一驚,因為他的聲音嘶啞到一定的程度。
紀茗萱連忙過去倒水。
趙存洅喝了一口,然后就吐了出去。
連漱了好幾回,方感覺好些。
紀茗萱幫他擦了擦嘴巴,道:“這些年你昏迷不醒,師父只能藥湯維持你的體能,現(xiàn)在你終于醒了,我馬上給你做飯去。”
趙存洅看向周圍,拉住了紀茗萱:“別走。”
紀茗萱重新坐下,歷經(jīng)十六年,因為暈迷的緣故,他停留在十六前。原先他比她大十四歲,現(xiàn)在減去那十六年,到顯得紀茗萱比他大兩歲了。
現(xiàn)在年紀大了,雖然因為養(yǎng)生經(jīng)的緣故不顯老態(tài),但是發(fā)生了這么多事,紀茗萱的心態(tài)也變化了許多。
以前對著趙存洅,她會不斷的猜、不斷的想,甚至不斷的隱瞞,現(xiàn)在她沒有什么好顧忌的,在以后的日子,她只需要看緊他,甚至限制他。
他不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再給自己添麻煩。
“你不餓嗎?”
趙存洅道:“現(xiàn)在過去多少年了?”趙存洅見紀茗萱的容顏只是成熟雍容一些,沒怎么老化,所以滿含希望的問。
紀茗萱給趙存洅整理好衣襟,道:“恭喜相公過了知天命的年歲。”
趙存洅劇烈的咳嗽起來。
紀茗萱連忙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道:“所以呢,相公還是乖乖陪著四兒吧,外面的人與咱們無關(guān)。”
趙存洅頓時哭笑不得。
紀茗萱抓緊了趙存洅的手,道:“別以為我是說笑的,你敢在沒有我的允許下踏出家門,有你好看的。”
趙存洅看著紀茗萱,發(fā)覺此時的紀茗萱竟然多了一種無形壓迫之力,這種壓迫,以前對他是無絲毫作用的,因為他的壓迫之力比她強。可是今日他發(fā)現(xiàn),他竟然弱了。
隨即恍然,她聽政多年,自然能養(yǎng)成的。
那一個月毫無算計的相處,他發(fā)覺四兒的脾性比他要果決,做事也比他利落,還比他多了細密,除了女兒身的天性多情和軟弱,他覺得在同等的教育下,他不及四兒。
現(xiàn)在……能夠放棄太后的尊榮,放棄兒女的思念前來陪伴他,已經(jīng)說明他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日子過了太久了,再回去也是無用了,他應該好好待她,安安靜靜的過上一輩子。
“我說過來世任你欺負的,現(xiàn)在雖說算不上,就當提前的利息吧。”
紀茗萱聽到他這話,頓覺的稀罕,忍不住一笑,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
趙存洅點點頭。
紀茗萱一笑:“那好,你先好好歇歇,我去給你煮粥,將你養(yǎng)的健健康康的,欺負起來才爽快。”
趙存洅這一次沒再拒絕,不過他若是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定然不會自己像吃了蜜糖一般甜了。
趙存洅目送著四兒出去,眼睛里透露出濃濃的笑意。
母后過得很苦,父皇從來就沒喜歡過母后,但是為了保護他心愛的姜皇后,就樹立起一個個靶子,他的母后就是其中一個。
母后因為這份做靶子的寵愛,幸運的懷上了三個孩子。
剛出生就夭折的哥哥,還有一個活了不到三歲的妹妹,哥哥是貴妃害死的,而妹妹,據(jù)說是皇后將妹妹害死的。
那時候,他已經(jīng)進了慎學宮,他不知道內(nèi)情,但是他清楚這絕對不是答案。
隨后,母后枯寂守在宮里閉門不出,貴妃死命的咬緊皇后殺了妹妹的事實,父皇頂不住朝堂的壓力,廢了皇后。
那時候,他就意識到什么,去看母后的時候,母后只告訴他一句話:“都是命運逼的,若想掌握自己的命運,就不要讓母妃失望,以后就只靠你自己了。”
父皇對貴妃恨到極點,皇后被廢,三弟太子的位置岌岌可危。在父皇年長的兒子中,只有他一個是后宮主位所出。
忍,讓,算計,隨著一次次成功,他變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終于,太子承受不住壓力造反了,父皇本想圈禁,卻因為欽天監(jiān)的預言親手殺了他。
而,貴妃和大哥,也沒有她們所想一般當上皇后和太子,私下開始培養(yǎng)他,又開始清理貴妃母家的勢力,其實父皇不知道,所謂貴妃娘家的勢力已經(jīng)有一部分落在了他的手里。
等到萬無一失的時候,徹底披露出來,父皇忍不住賜死了貴妃,將大哥和大哥同胞四弟圈禁了起來。
一切塵埃落定,他被立為太子,然后更順理成章的,他架空了父皇。
終于廢后的死,壓倒了父皇最后一棵稻草。
臨死前,父皇對他說:“你這一輩子永遠不會得到真正的幸福。”然后還別有深意的看了母后一眼。
他徹底明白為什么父皇立了他為太子,卻不給母后抬分位,原來父皇早已經(jīng)查出妹妹是母后親手所殺。
“做好一個皇帝就是幸福。”他堅定的對父皇說。
父皇那時笑了,道:“看著吧,當你有一天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什么理智都沒了。”
他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然后順理成章的成了一國之君。
母后和廢后的前車之鑒,他不會相信任何一個女人,也不會愛上她們。
至于子嗣,保得了就保,保不了就沒必要存在。
梁氏、沈氏等等幾乎都是他的棋子。
除了母后,他從來沒想保過一個女人,哪怕是自己的皇后,和那美絕天下的梁氏。
可是在九年選秀遇見的一個女子,他派出了他的金衣衛(wèi)。金衣衛(wèi)是用來探聽消息不假,但是他們最大的實力還是保護。
除了母后那兒有他的金衣衛(wèi),其余妃嬪都沒有。
這一次,他將金衣衛(wèi)派給了一個剛進宮的貴人。這個貴人,就是四兒。
一開始,只是因為怕她借著母后的哀思傷了母后,隨著后來母后越來越喜歡她,他只能讓紫珠多加稟報。
知道這個她喜歡他,也知道她對母后真心的尊敬,關(guān)注得越來越多,在不知不覺中,他將她和眾多妃嬪沒有放在對等的位置上。
四兒會算計,也不善良,但是卻緊緊守著她的底線,不讓他為難,不讓母后麻煩,這份剔透靈巧的心思讓他對她有了些許的憐惜。一點一點的積累,一絲一絲的竄進了他的心懷,他漸漸對她超出了憐惜,多了信任。
在她的地方,他可以放松下來,他不高興了,她不會像別的妃嬪要么靜靜守候,要么害怕不敢接近。她會逗他開心,會想法子讓他笑,偶爾瞧見她覺得做了無用功時的懊惱模樣,他就開心了。
后來事情發(fā)生太多,皇后去了,閻氏被他廢了。黃氏,他最愧疚的黃氏因為他一次次包容竟然膽大包天想絕了他的子嗣。
這個女人比父皇的貴妃,甚至母后還要狠。也因為那一次,他對后宮的女人起了厭煩的心里。
哪怕是他最信任的四兒,他自己總會猜想她會不會也有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隨著后宮的平靜,他終于放下心,四兒總不會讓他失望的。帶她南巡,也是他臨時起意的心思。
慧貴嬪的心思,他心知肚明,她說四兒和荀譽有私情,還拿出了證據(jù)。她這么做,無非是想要報復四兒,將四兒打落塵埃。
他相信四兒不會背叛他,但是慧貴嬪說,荀譽在京城待了四年,和林盛入紀府時間相似,根本可能是青梅竹馬。
這青梅竹馬讓他克制不住想要探聽個究竟。
如果知道事情的結(jié)果會是那般,他寧愿不要去試探。
他已經(jīng)老了,不想壞了宮里的好局面,他早就決定,只要四兒和荀譽沒有出格的奸、情,他就不會動她。
可是心里煩悶又是怎么一回事?要殺荀譽時那一瞬間的猶豫又是怎么回事?
頭疼欲裂,撇開了伺候的人去了坤凰殿。
慧貴嬪最后自請去試探,帶著那復雜的感覺聽到她的真心話,他不但沒有放下,反而覺得更加頭疼。
真心是真心,但是父皇和皇后都說,真正的愛會讓人喪失理智,現(xiàn)在的四兒很冷靜,冷靜到讓人覺得愛不過是一件比尋常東西只珍貴一點點的東西。
他走了進去,看到慧貴嬪在那發(fā)泄,不停的喝酒,他沒阻攔,只是看著四兒。
四兒很平淡,他壓住頭疼欲裂的痛苦向慧貴嬪所要藏寶圖。
慧貴嬪似乎癡傻了,將酒遞過來,四兒推開了,酒落在地上,沒有任何異樣。
慧貴嬪癡癡自言了幾句,然后給他倒了一杯酒,還說下輩子不要再和她相遇。
他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永生不再看她,所以,就沖著這句話,該喝。
酒是在坤凰殿拿出來的,酒又是常全化親手拿進來的,這兩關(guān)都會有小太監(jiān)們反復嘗試。
而且,慧貴嬪喝了很多,加上四兒拂去的那杯酒在地面上沒有任何異樣,加上頭疼之下憋著一股氣,他喝了下去。
那時的他沒想到,那真的是一杯毒酒,一杯讓他和四兒差點陰陽相隔的毒酒。
慧貴嬪用的法子還是四兒給慧貴嬪灌下絕育湯的法子。
這一次,又證明了女人心的狠辣、復雜。
好在,他命不該絕,現(xiàn)在他活過來了,應該好好向他的父皇證明,上半輩子做帝王是幸福,下半輩子做四兒的夫君是幸福,一輩子滿滿的幸福,父皇比不上他。
--------------最后的番外--------------------------
寧國公府,賓客云集。
蓋因?qū)巼睦咸状髩邸?br />
說來這寧國府的老太君也是一個傳奇,老太君的父母還正當年幼,自小就進了鄭府為奴,后來得鄭夫人開恩,兩人成了親。
可以說,老太君是鄭家的家生子,因為生得伶俐,所以從小就被鄭家庶房嫡出的五姑娘挑走做了丫環(huán),還取了個名字叫月娥。
后來鄭五姑娘嫁給了舉人紀林群,懷上身孕后的新任紀夫人為了怕婆婆塞人給夫君,就將自己身邊的月娟和月娥給了開了臉做了通房丫頭。
沒想到月娟很快就有了身孕,紀夫人早就心恨這丫頭不規(guī)矩,她先前就曾讓身邊的婆子多加敲打她們兩個,她未生下嫡長子,絕不允許她們誕下子嗣。
沒想到月娟那丫頭竟然一味的想當姨娘,反了她。
紀夫人到底是個有手段的,月娟的賣身契還在她手上,收拾她極其容易的。
摔跤小產(chǎn),然后她就將她發(fā)賣了。
對此,紀老夫人因為紀夫人剛生下嫡長子紀明禮所以也并未說話。
后來,紀夫人又生下了二姑娘紀茗芙,可以說紀夫人在紀家的地位已經(jīng)穩(wěn)了下來。
瞧著月娥一直避孕,沒有她的話一直不敢停下,隨著老夫人賜給夫君的姨娘懷上了,她就停了月娥的藥。
不負紀夫人所望,月娥也很快懷上了,紀夫人很賢惠的提了月娥為姨娘。
妾室相爭,總歸紀夫人得利的。
兩位姨娘生下了孩子,均是丫頭,紀夫人更是放心了。十分大度的讓兩個庶出的丫頭冠上紀家茗字輩分。于是兩丫頭就都有了名,三姑娘紀茗瑩,四姑娘紀茗萱。
那時的紀夫人沒有想到這兩位丫頭未來的顯貴,一位成為周國公夫人,還是未來孝端仁皇后的母親。一位更是了不得,承天宣圣皇后,孝宣皇帝的繼后,孝惠皇帝和孝仁皇帝的母親,甚至聽政六年的太后,臨朝八年的大漢第一位女帝。
生下這樣顯赫的女兒,月娥自然水漲船高。
女兒入主榮壽宮,除了冊封丈夫紀林群為一等承恩公,還冊封同母胞弟紀明益為一等奉恩侯,月娥也順勢隨著兒子在外開府。
一開始不過是奉恩侯老夫人,后來兒子爭氣,考上狀元,還娶了琉熙大長公主駙馬的幺妹,兒子步步高升,媳婦賢惠端莊,一切都順心如意。
后來,兒子立下大功,女兒登上帝位。
兒子成了十代不降寧國公,并請封她為老封君。可以說,月娥的下半生都活在榮耀之下。
一品老封君,享王妃榮耀和份例,比之隔壁的平國公老夫人要風光十幾倍。
今日,月娥六十大壽,盡管承天陛下退位榮壽宮,但是即位的新皇也是她的親外孫,并且新皇對她非常尊敬。這樣下來,不愁寧國公府的熱鬧。
老太君逗著孫女和一些夫人姑娘說話,大都的夫人姑娘都說得異常好聽,直叫老太君笑個不停。
簾子被掀開,走來一個年輕端莊的美婦人,正是老太君的媳婦,紀明益的妻子張氏。
她先對老太君福了福身,又對眾多夫人姑娘微笑問好,然后道:“娘,東府的人到了。”
老太君瞇了瞇眼,說:“我兒可是去親自迎接了?”
張氏微笑道:“已經(jīng)迎到大廳了。”
老太君笑呵呵的站起來,張氏笑言:“老爺子(紀林群)和大伯(紀明禮)留在大堂陪著爺和賓客說話,老夫人(鄭氏)、大嫂子(林氏)和兩位姑娘過來給您賀壽。”
老太君點點頭,重新坐了下來,如今她們的地位不是以前那樣不對等了。
待人進來,老太君殷勤的讓鄭氏坐到她身邊,然后一起說家常,逗趣。
老一輩笑著迎合,年輕一輩有些好奇,不過也不敢太露骨。
鄭氏和月娥活了不少年,自然知道那些人的心思,不過都到了這年頭,一只腳都踏進了棺材。
現(xiàn)在富貴雙全,還有什么可介意的。
說了一會兒話,當下又有人來稟報。
皇上、皇后駕臨,裕陽長公主、潯陽長公主親自駕臨,寧國公府又是一番動亂。
先前皇上、皇后、諸多的長公主和王爺送禮過來便罷了,現(xiàn)在在京城的外孫們親自來賀壽,老太君已經(jīng)笑得合不籠嘴。
眾賓客齊齊賀喜,老太君連忙在媳婦張氏的攙扶下去了前堂。
迎接圣駕、鳳駕和長公主,寧國公府周圍圍滿了人。
眾多百姓擁擠的人群中,趙存洅緊緊抓住紀茗萱的手,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下轎的年輕皇上身上。
直到人進了府,紀茗萱拉扯著趙存洅離開了擁擠的人群。
也許都去看熱鬧去了,兩人走在的小街道倒是無任何人聲。
“四兒,慢點走。”趙存洅小跑起來,有些不滿。
紀茗萱“唰”的一下停下,道:“我正生氣著,都是因為你,否則我也不會在現(xiàn)在見不得人。”
趙存洅苦笑不已,他還沒抱怨四兒成為女帝的事情,從出山他就一直忍著,他還沒生氣,她反到怨起他來了。
想說什么,觸及紀茗萱的眼神,他不自覺的弱了下去。權(quán)利的滋味太誘人,四兒都能毫不猶豫的舍棄,他似乎沒有立場去責怪她。
想到這里,他抱緊紀茗萱,道:“好了,算我錯,你可不能回去,免得那個叫什么孫的,還有什么宋的再來纏著你。”
紀茗萱一聽,頓時笑開了。
“你說什么?當初事情緊急,我不過留他們一夜商量計策而已。”
趙存洅挑眉,悶聲哼道:“大伙都說你和他們一夜風流來著,還做了什么相思銷魂處……”
紀茗萱一聽,立刻掙開他的懷抱,說道:“看打!”
趙存洅輕易避開,紀茗萱感覺到人聲接近,懊惱的道:“回了山谷再收拾你。”
趙存洅笑著搖搖頭,再去摟著她的肩膀,兩人慢慢向城外走去。
“他們都很好,湛兒是個優(yōu)秀的帝王,你的女兒們也都找到自己的幸福,沐兒也如愿當了大將軍……我這一生對不起的只有三個人,這三個人中不包括你,你若是怨我,也都隨你。”紀茗萱低聲說道。
趙存洅拍了拍紀茗萱的肩,如果四兒真的竊國于外姓,他還真的會怨他。
現(xiàn)在在他看來,所謂的女帝之說,不過是替他延續(xù)八年的執(zhí)政生活而已。
四兒對不起的三個人,他也明白,是沛兒、紀惜還有荀譽,沛兒早逝雖然是因甄蓮馥而起,但是在四兒心里總認為沛兒病重是她所致;紀惜,一年即寡,最后遁入宮中佛堂,令人嘆息;至于荀譽,趙存洅并不想說什么……
“不會,你別怨我就好了。”
紀茗萱一笑,趙存洅繼續(xù)摟著她的肩膀向城外離去。
后世將孝宣皇帝、承天宣圣皇后和孝仁皇帝三帝執(zhí)政的八十年稱為宣仁盛世。
(https://www.dzxsw.cc/book/29411/180878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