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巡 二
江南入春很是蔥綠,一片片青山秀水,讓人心曠神怡。
雖然無法肆意游玩,但是也是一件賞心樂事。
這一日到了江寧,趙存洅處理了一些事物后,便開始渡江。
渡江后就是江洛了。
江洛是曾是開國太祖發(fā)家之地,所以由南到北統(tǒng)一后,就在江洛建立了行宮,江洛行宮十分壯觀,雖然比不了京城大漢宮那般繁華,卻也比其他行宮要恢弘大氣得多。
而且,江洛之城更有陪都之稱。
紀茗萱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謙容華的異樣,原來她監(jiān)視謙容華的宮女前來稟報,謙容華自從上了船,心情比前些日子都要顯得的快活得多。
“江洛,江洛,江洛……”紀茗萱沉吟起來。
周家并沒有什么勢力在江洛?紀茗萱突然想到一個人,難道是她?
她,指的是在江洛行宮養(yǎng)病的慧貴嬪。
慧貴嬪真有如此本事隔著萬里距離給謙容華出主意?
江洛行宮,紀茗萱皺了皺眉,皇上自然會在江洛行宮歇息的。
慧貴嬪在那呆了四五年,那行宮里只怕布滿了她的人手。
這一次來此地有好有壞,好的是,她能防備她的小動作而回去,壞的是,似乎跌進了別人的勢力圈子。
不過最終結(jié)果,不過是看誰的手段高而已。
慧貴嬪在江洛行宮有勢力,但是江洛行宮的主人是皇上,比較起來,那些勢力無非讓她消息靈通點,真的為她這樣一個棄妃付出生命,紀茗萱諒她也沒那個本事。
芝草端著茶盞走進來,見自家娘娘在椅子上休憩,腳步立刻輕了一些。
“沛兒和沐兒還陪著皇上在船頭上?”
芝草點點頭,道:“皇上在給兩位皇子說景兒呢,對了,剛剛得到消息,齊郡王和齊郡王妃也在江洛。”
紀茗萱看向芝草,道:“他們在江洛多久了?”
芝草說:“約莫半月功夫。”
“半月啊!”紀茗萱長長的說著這句話。
秦薇的身世已經(jīng)被紀茗萱和趙存洅的人查了無數(shù)遍,父親未知,母親是一個極有魅力的女人,這個女人的身份絕對不是普通的農(nóng)婦。可是這女人早早逝去,這底細讓紀茗萱查了一年也沒有找到絲毫痕跡。
“據(jù)說,郡王妃十分喜歡江洛,所以齊郡王就多留了幾日。”
芝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著濃重的感嘆。
也不能怪芝草如此,如今的齊郡王妃,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如此艷羨。
“是個疼媳婦的。”紀茗萱道。
芝草眼睛也帶著歡喜,這樣疼媳婦的皇子,對娘娘越發(fā)沒威脅了。
船行駛了六天,終于到達了江洛城。
長長的隊伍直接駛進了江洛行宮。
趙存洅自然住進了行宮的勤政殿,紀茗萱被安排在坤凰殿,這曾經(jīng)是太祖的孝敬皇后的宮殿,也可以說是后宮的正殿。
坤凰殿很寬廣,但是沒有大漢宮昭鳳宮那么華貴。
走近里面,看著里面溫馨的擺設(shè),讓紀茗萱一嘆。孝敬皇后不愧是一代賢后。
芝草帶著宮女收拾東西,紀茗萱道:“別動這宮里的東西,得好好珍視著。”
芝草放下欲搬走的舊瓶子,對身后的宮女做了個手勢。
“娘娘,歆薺殿的慧貴嬪來給娘娘請安。”
紀茗萱面色不愉,她到來得快。
“讓她在偏殿候著,本宮收拾好了便去。”
“是!”
紀茗萱轉(zhuǎn)身去了后殿,芝草給紀茗萱換了衣服,這一收拾就用了半個時辰。
直到王良媛也來請安,紀茗萱才去了偏殿。
偏殿中,王良媛和慧貴嬪在說話,與王良媛善談不同,慧貴嬪在一旁十分平靜。臉上的病態(tài),不但沒讓慧貴嬪失了顏色,反而越發(fā)吸引人了。
紀茗萱路過慧貴嬪的時候,還能聞到她身上淺淺的墨香。
“皇貴妃娘娘吉祥。”兩人跪下來行禮。
紀茗萱微笑道:“都起來。”
王良媛優(yōu)雅的起身,然后坐到紀茗萱的左邊,慧貴嬪站起身來,卻沒有落座。
紀茗萱道:“不必拘禮了,貴嬪這樣拘禮,就未免顯得王妹妹無禮。”
王良媛看著站著的慧貴嬪,笑著起身,道:“嬪妾真是該死,仗著皇貴妃娘娘疼嬪妾,竟然不請自坐,還多虧了慧貴嬪提醒,這么多年了,難得慧貴嬪還能記得宮內(nèi)規(guī)矩。”
慧貴嬪面色不改,道:“王妹妹不必暗自嘲諷,嬪妾這次不過是來給做主的皇貴妃請安而已,請完安后,嬪妾還得回歆薺殿養(yǎng)病。”
紀茗萱十分意外,本來還認為慧貴嬪準備來個臥薪嘗膽,這情形看來,似乎并不如自己所想。
紀茗萱道:“慧貴嬪的身子可好些了?”
慧貴嬪平靜道:“勞皇貴妃記掛,自從皇貴妃為嬪妾請愿來此養(yǎng)病,嬪妾身子便慢慢好了,說不得,過些年嬪妾就能痊愈,這一切都是皇貴妃給嬪妾的,嬪妾萬萬不敢忘記。“
紀茗萱笑得極其開心,道:“慧貴嬪真是有心人,這宮里若是多些如慧貴嬪一樣的人,本宮也順心了。”
慧貴嬪連忙道:“嬪妾當(dāng)不起皇貴妃的夸贊。”
紀茗萱道:“有什么擔(dān)不擔(dān)得起,本宮夸人,自然只會夸擔(dān)得起的人。”
慧貴嬪低下頭去,讓人無法察覺她的情緒。
紀茗萱淡淡道:“貴嬪你身子弱,這安也請了,你也回吧。但是你也需得記得,近兒人多,貴嬪還是呆在歆薺殿養(yǎng)病為好,免得過了病氣給他人。若是不記得,本宮可以派人伺候貴嬪。”
慧貴嬪道:“娘娘教誨,嬪妾一定銘記在心。”說完,她福了福身,很快就退出殿內(nèi)。
王良媛生氣道:“慧貴嬪太放肆了。”
紀茗萱喝了一口茶,道:“放肆就放肆,畢竟會叫的狗才會引人收拾的。”
王良媛感覺到紀茗萱射出的寒芒,連忙低下頭去。
“娘娘英明。”
紀茗萱道:“你那云怡殿可住得自在?”
王良媛抬起頭,笑道:“多謝娘娘安排,云怡殿極好。”
紀茗萱點點頭:“這行宮的下人,你也需要好好敲打一番,本宮聽皇上說,可能在此地歇息一月,別讓人鉆了空子。”
王良媛連忙點頭。
這說著話,外面的欣婕妤等妃嬪也陸陸續(xù)續(xù)來了。
收拾了住的地方,她們這些妃嬪自然要來正殿給她請安。
又是一番寒暄,眾人才離開。
到了下午,趙汕和他的王妃秦薇也進宮來請安了。
紀茗萱留下了秦薇,趙汕離去時頗為不舍,讓紀茗萱好生打趣了一番。
偏殿。
秦薇一直沒睡,她避過宮女走出屋子,便在花園假山上吹風(fēng)。
不知吹了多久,秦薇就遠遠看到正殿中寢室燈光滅了,她的眼中閃過一道堅毅之色。
從假山上跳下去,一道身影就這么暢通無阻地離開了坤凰殿。
紀茗萱一直都沒睡,秦薇今晚想要留在后宮,她自然會好好成全。
出了寢殿,紀茗萱帶著芝草來到側(cè)殿。
芝草輕輕推開側(cè)殿寢房。
在寢房外間守候的宮女蘭兒立刻醒了。
“誰啊?”蘭兒頗為生氣。
芝草道:“是蘭兒嗎?“
蘭兒立刻聽出是皇貴妃身邊貼身女官的聲音,聲音立刻低了下來,腳步也開始走近。
到了門邊,看到芝草帶著一個食盒。
“見過芝草姑姑。”
芝草拉著蘭兒走出門,到門口前面的花壇停下,芝草拿著食盒和蘭兒說話。
紀茗萱趁此機會走了進去。
紀茗萱本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就可以進去,不過,她不知秦薇是敵是友,所以她必須留下后招。
到了寢房,紀茗萱看見床上不見其人,露出一絲了然之色。
約莫子時,秦薇避過了蘭兒進了自己的寢房。
一踏入房門,秦薇立刻感覺到不對,轉(zhuǎn)過頭去,她的眼睛立刻睜大。
原來紀茗萱坐在她寢房左側(cè)的梳妝臺前,因為天黑,若不細瞧,還很難發(fā)覺這個角落上有人坐在那里。
秦薇袖子里的手握緊,臉色也不斷變化。
紀茗萱在等著她下一步的動作,想看看這秦薇對她的態(tài)度。
約莫五息時間,秦薇‘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見過皇貴母妃。”
紀茗萱點燃了燈,并沒有急著叫起。
屋子里亮堂起來,紀茗萱看著穿上一身淡色輕便服裝的秦薇,道:“你去哪兒了?本宮在這兒等了你近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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