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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兇手


  “家里小藥房管事的洪媽媽,雖然樣樣都好,但酒后就容易犯糊涂。()”

  “她素來將少夫人的藥材看得很仔細(xì),平日里是一定會親自包裹的,偏偏也就壞在了這上頭,那一日家里有喜事,多吃了一口酒,回來頭暈?zāi)X脹的,包藥材的時候,就把給大少夫人屋里的兩個養(yǎng)娘配的王不留行,同藥房里常年儲備的一小撮藏紅花給包了進(jìn)去。”

  許夫人派了老媽媽親自上門向大太太解釋。

  大太太一句話都沒有說,操起小幾子上的茶碗就朝老媽媽丟過去。

  老媽媽躲都不敢躲,滾燙的茶水濺了一臉,眼看著臉上就紅了一大塊。

  “滾出去。”大太太的聲音冷得像冰。“馬上給我滾出去!”

  就連大老爺都很不滿意,重重地放下了茶碗,“三姐查了這幾天,就找到這么一個替死鬼?這故事也編得太牽強(qiáng)了些。”

  他眉宇間就帶上了少許陰霾,“雖說也能體諒三姐的難處,但這也實在是太欺負(fù)我們楊家在京城沒有多少親朋了吧。”

  對大太太的火氣,老媽媽還能泰然處之,可大老爺一發(fā)話,她就慌神了。

  “閣老的話,實在是不敢當(dāng)!”老媽媽連連磕頭,“只是,只是夫人也難,半個多月幾乎沒有合眼,院子里的人,全都審了個底兒掉,除了洪媽媽之外,是沒有一點(diǎn)疏漏。產(chǎn)婆是孫家夫人送來的,陪護(hù)的媽媽們?nèi)际悄锛业呐慵蓿鹤永镒ニ幖逅幍难绢^媽媽,全是少夫人一手提拔出來的,真是、真是只有洪媽媽一個疑犯……”

  七娘子忽地插口道,“藥是什么時候煎下去的。”

  老媽媽渾身一震。

  才遲疑了片刻,七娘子就冷冷地道,“三姨審了這么久,不至于連這么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想到要問吧。”

  屋內(nèi)的兩個大佬,目光卻都集中到了七娘子身上。

  大太太眼神里有驚異,有深思,也有明顯的感激。大老爺卻是多了無數(shù)的警惕,七娘子似乎都可以看到他的眉頭已經(jīng)暗暗皺起卻又松開,那一句“你又想做什么了”,已經(jīng)含到了唇邊。

  老媽媽卻沒有任何辦法。

  只要許夫人有盡心審案,這個問題,她是肯定必須馬上回答的。

  “這藥要小火慢煎八個時辰以上最有效應(yīng),大約是前一天傍晚煎下去的。”

  七娘子不禁一皺眉。

  她還沒有開口,大太太就接續(xù)了往下問,“從煎下去到小五服、服藥,有誰進(jìn)出過明德堂?”

  老媽媽又是一震。

  她抬起頭死死地看了七娘子一眼,才回答,“大少夫人、四少夫人、五少夫人分頭來過、府里的二姑娘與三姑娘結(jié)伴來過,五姑娘獨(dú)自來過,還有太夫人并夫人都派人進(jìn)過明德堂問少夫人的好。娘家人上門前,我們婆家人要全上門探視過,才不能算是失禮。”

  也就是說,府里排得上號的女眷都有嫌疑了。

  大太太的目光越發(fā)冷硬了起來。

  大老爺卻打了岔,“兩個小娃現(xiàn)在怎么樣?”

  提到兩個小外孫,屋內(nèi)的氣氛頓時一暖,大太太精鋼塑就的面孔似乎有所松動,老媽媽也松了一口氣。

  “吃得好睡得好,在清平苑由兩個養(yǎng)娘十二個時辰輪流看管,誰都不放進(jìn)屋里來,吃喝從采買到廚娘,都是三十幾年的老人,絕對可靠。”她巨細(xì)匪遺地交代了兩個小少爺?shù)钠鹁樱懊咳绽锍粤怂顺裕耦^很好,一天可以睡五六個時辰。”

  七娘子目光一閃,看了看大老爺,又看了看老媽媽,她微微地撇了撇唇角。

  這么一打岔,大太太也就沒有再發(fā)火。

  “我再寬限十天。”打發(fā)老媽媽下去的時候,她的聲音就像是刀子一樣銳利,“不管是誰害了我的女兒,三姐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她舍不得自己賢惠的名頭,不愿做惡人,可以,名字必須給我交出來。誰讓小五青年夭折,我就要她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老媽媽肩頭一縮,打量了大太太一眼,見大太太面容平靜似水,反而更害怕起來,抖抖索索地退出了屋子,哪里還有往日的半點(diǎn)威風(fēng)。

  大老爺卻是心亂如麻,欲言又止,對著大太太嘆了幾口氣,大太太都置之不理。

  他只好遷怒于七娘子,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起身徑自出了屋子。

  七娘子也就悄悄地退出了正院。

  只從老媽媽來訪一事,就可以看出幾個重量級當(dāng)事人,實際也是各有心思,長此以往,不是懸案,都要鬧成懸案了。

  大太太的心思是最簡單的,已經(jīng)近乎瘋狂,反而不需要多說。大老爺?shù)男乃迹瑓s只有七娘子這樣跟隨他多年的受寵女兒,才能揣摩出個三三兩兩。

  這位新閣相固然心痛于女兒的死亡,但卻絕不想激化了楊家和許家的矛盾,可又不愿意將此事輕輕放過,免得叫許家看小了自己,看小了楊家。他想要一個答案,并不愿被許家敷衍,但卻在事情可能牽扯到許家的上層人物時立刻有了顧忌。

  單從事理上說,七娘子能夠理解這個成熟的政治家,楊家?guī)缀跏邱R上就要掀起一場新的改革風(fēng)暴,在這時候,任何一點(diǎn)助力大老爺都不會放過,不要說是許家這樣的大棋子了。

  前朝的徐階為了除掉嚴(yán)嵩,不惜把親孫女許配給嚴(yán)世蕃當(dāng)姨娘……放過一個女兒的死,又算什么?恨他也好,看不起他也罷,一個政治家最看重的,始終是自己的政治利益。

  許夫人則恐怕是三方中最為難的一方了。

  七娘子毫不懷疑,她也渴望找出真兇,三個庶子媳婦與一個婆婆,這四個可能的兇手沒有一個是她的朋友。她一定是很賣力地在追尋真相,只是她也很懷疑許夫人的身體能否容許她作出明智的判斷與推理,將這位大膽殘酷的天才型兇手逼出水面。

  并且許夫人也有自己的難處,她是許家主母,許家媳婦出了丑事,跌的是整個許家的面子,對外,她不得不維護(hù)自己的媳婦……她也有許家的尊嚴(yán)要顧,即使理虧,也不能任由楊家拿捏。是以她只在下人身上做功夫,對幾個上層人物,卻只字不提。

  她甩了甩頭,又把思緒轉(zhuǎn)移到了兇手身上。

  她不覺得這是預(yù)謀作案,也不認(rèn)為這是下人的所作所為。許夫人的解釋其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下人畢竟只是下人,只要做好本分,五娘子對于她們來說并不可怕。

  可對三個妯娌來說就不一樣了,五娘子的崛起,在不同程度上直接妨礙了三個妯娌的利益,沒有誰不是受害者,問題只在于是誰會為了維護(hù)自己的利益動手殺人,或者說,是誰有這個性格,會想要直接從上消滅自己的對手。

  她又搖了搖頭。

  七娘子并不了解這三個少夫人,單從這一點(diǎn)印象,她不可能把幾個兇嫌摸透。深宅大院的女人,誰都有兩張臉,面上最嫻靜的大少夫人,私底下說不準(zhǔn)就最喪心病狂。

  她只能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描繪著兇手的性格。

  這很可能是個大膽而瘋狂的天才型兇手。

  或者只是單純地過來應(yīng)卯,探望一下正是得意的五娘子,被她話里話外透出的春風(fēng)得意,刺激得銀牙暗咬。

  往外離去的時候,忽然見到耳房里煎藥的老媽媽捧著肚子離了屋子……

  閃身進(jìn)去出來,一分鐘都不要,自從五娘子生產(chǎn)就片刻不離身的小藥包就沒了蹤影……左右一張望,又扶著貼身丫鬟的手,笑嘻嘻地出了院子。

  不管死不死,總歸會添些產(chǎn)后的毛病,死了最好,不死,大血崩后大傷元?dú)猓慌挛迥镒泳妥灶櫜幌荆瑳]有閑心在府里興風(fēng)作浪了。

  這是完全可能的事,明德堂里外進(jìn)出的人雖多,但總有空蕩蕩的時候,再說,就是因為五娘子事兒多,很多時候,明德堂里的下人都被她派出去要東要西,院子里的人反而不多。

  七娘子撐著臉,在心中的兇手面容上,代入了三個少夫人的臉。

  都沒有一點(diǎn)違和感。

  她嘆了口氣:要找出真兇,談何容易。

  #

  又再過了半個多月,五娘子的頭七都過了,許夫人到底也沒能拿個交待出來,每一次派人上門來請安,到最后都是不歡而散。

  秦大舅、平國公、許夫人,輪番上門來見大太太,大太太總是重門深鎖,回一個不見。最后,她將日期寬限到百日內(nèi),并放言百日內(nèi)許夫人不能給個答案,她就要上順天衙門訴倪太夫人、許夫人并三個少夫人合謀殺害五娘子,把事情鬧大。

  這一招雖然粗俗,但卻是極有效的威脅,據(jù)說當(dāng)時傳到國公府,就把倪太夫人氣得吐了血。

  京城的高門大戶最看重的就是臉面,又還有什么是比吃官司更跌臉面的事?訴的還是這樣真真切切有板有眼的案子,有神醫(yī)權(quán)仲白的證詞在……到時候順天府丞上門拿人,許家的幾個女眷,難道還真要被收押進(jìn)牢內(nèi),上公堂拋頭露面給人看笑話?

  真要走到這一步,許家和楊家就真是徹底決裂了。

  可要交出一個讓大太太滿意的兇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回事,沒有真憑實據(jù),誰會做這個明知必死的替罪羊?

  大老爺成天愁眉不展,胡須捻斷了幾根,看著七娘子的樣子,就好像看一只癩蛤蟆。

  七娘子置之不理,到最后索性閉門不出,成日里只在后院讀書寫字,也不到大太太跟前去了——大太太現(xiàn)在看著她就想到五娘子,一想到五娘子,就悲從中來。

  偏偏就在這時候,廣西云南一帶,苗族又起事了,這些土司自從北戎覆滅,就有些不大安分,今年終于按捺不住鬧起了波瀾。許鳳佳告假回家奔喪的文書才到了京城,那邊新帝命他為討逆大將軍順路前往鎮(zhèn)壓的敕令就到了.

  國事自然大于家事,許鳳佳只得派親兵回家送信,告知眾人此事,便率兵往廣西去了,山路難行,很快連兵帶將就都沒了消息。

  四月底,京城已是草長鶯飛,有了夏天的樣子,南來的風(fēng)吹過白塔,在太液池上激起了陣陣波瀾。小時雍坊就在太液池邊上,幾個小丫頭都爬到樹上,看過了太液池的風(fēng)光。

  大老爺難得地接了七娘子出外書房服侍。

  自從她在許家越俎代庖,把五娘子為人所害的事實擺到了臺面上,七娘子就久已經(jīng)失寵于大老爺,今日忽然派人傳召,肯定不是為大老爺解悶去的,七娘子心下雖納罕,卻也并不慌亂。

  她隨著領(lǐng)路的臺媽媽——臺媽媽倒是取代了董媽媽,肩負(fù)了來往于內(nèi)外院傳遞消息的工作——一路進(jìn)了小書房,才進(jìn)里間,就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打了個正臉,還沒有來得及回避,大老爺就介紹,“這是你許家姨夫,還不快來拜見。”

  他對七娘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好的臉色了。

  七娘子心下越發(fā)好奇,面上卻自然敷衍得好,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大老爺并平國公許衡,平國公將她上下細(xì)看了幾眼,才微微一笑,舉手沖大老爺告辭。大老爺又忙帶著七娘子,將平國公送下了臺階,看著去遠(yuǎn)了,才收斂笑意,將七娘子帶進(jìn)了書房內(nèi)。

  他對七娘子的態(tài)度,卻又是一變,好似一切齟齬都未曾有過,回到了最初發(fā)現(xiàn)七娘子優(yōu)點(diǎn)的那一陣子,看著她的眼神里除了笑意,更多的,還是滿意。

  “許家那邊今天親自上門,說得是兩件事。”待得換過茶,父女對坐了,大老爺才開口說起了許家的事。“四郎昨日里發(fā)了高燒,雖然今日燒退了,但還是讓眾人嚇得不輕,另一面,你三姨連日操勞,今日終于是繃不住又昏死了過去,請權(quán)子殷上門扶了脈,據(jù)說……很可能是熬不過這一關(guān)了。”

  提到許家,他面上自然就帶了三分的戚容,七娘子看在眼里,卻覺得有幾分好笑,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色泰然。

  “也是時候了。”語調(diào)不禁又略帶了諷刺。

  老媽媽當(dāng)時,的確是聽懂了大老爺?shù)陌凳尽?br />
  大太太對五娘子的死,已經(jīng)有了一種近乎瘋狂的窮追不舍,好像饑渴的獵狗,一定要找到一頭獵物,才能發(fā)泄心中無盡的嗜血。

  要驚醒她的這種“不正常”的狀態(tài),讓大太太重新成為一個會算計懂取舍,能壯士斷腕的主母,就只能動用非常手段。

  大老爺當(dāng)時問起小外孫,不能不說是一種提點(diǎn)。許夫人只要不是傻的,當(dāng)然想得到以小外孫的安危來提醒大太太:逝者已逝,還有更多的活人,需要大太太的關(guān)心。

  這一招雖然淺顯,但直擊人心,就算七娘子早已料到此事,也沒辦法作出應(yīng)對。畢竟四郎、五郎在許家人手上,他們是好是病,還不是許家人的一句話?

  “你娘聽見了之后,一下又暈了過去,現(xiàn)在醒來,心境已經(jīng)平緩了許多。”大老爺徐徐地繼續(xù)著話頭。

  看得出,他心情不錯。

  七娘子不由得又摸了摸身上的孝服,五娘子去世,她要服大功喪九個月,現(xiàn)在身上穿的還是粗麻布衣服。

  “一會兒,你進(jìn)正院陪你娘說說話,也寬慰一下她的心情。”

  大老爺又吩咐了幾句瑣事,才深吸了一口氣,端肅了神色,望著七娘子的眼睛往下敘述。

  “許家還說了一個意思——眼看著你三姨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來,即使熬過來,恐怕也是茍延殘喘,無力處理家事。太夫人年事已高,更不宜勞動,平國公意思,公府是必須有一個當(dāng)家做主的世子夫人,進(jìn)門就要當(dāng)家,免得府里內(nèi)外失衡,讓鳳佳心冷,等鳳佳一年的齊衰喪服完,他想為鳳佳續(xù)你為妻。這一年里,暫時將兩個小外孫送到秦家舅舅府上喂養(yǎng)。當(dāng)然,有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但這里面的意思,你是明白的。”

  “姑且不論你娘怎樣想,這門婚事,我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下來。一年后等鳳佳出孝,你們立刻完婚,你姐姐的兩個兒子能不能平安長大,就看你的手段了。我知道小七和姐姐感情深得很,又很想查出真兇,為此不惜綁架兩家關(guān)系。想必,是一定不會推辭的。”

  七娘子腦際嗡然炸響,木然地看著大老爺,一時間,竟然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

  大老爺話里也沒有一點(diǎn)商量的意思,他語氣篤定,這話與其說是商量,倒不如說是告知。話里更帶了隱隱的譏誚,好像在笑七娘子搬起石頭,反而砸了自己的腳。

  “沒想到剛才請你三姨夫稍等,我親自進(jìn)去和你娘一說,你娘也是滿口答應(yīng),一會兒進(jìn)去,她想必也有很多話要囑咐你。”大老爺?shù)穆曊{(diào)雖然溫存,但聲音后的東西,卻冷銳得像冰。“我明日就要發(fā)奏章請行地丁合一之法,還有很多事要做,小七先下去吧。”

  七娘子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怔怔地凝視著大老爺?shù)拿婵祝袷菑膩砦丛J(rèn)識這個陌生的政客,半天,才擠出了一抹干澀的笑。

  “大人真是信任楊棋。”她慢慢地站起身,望著大老爺?shù)哪抗猓盟苾筛┬牡募!盎蛘呶以撜f,在大人心里,我楊棋只是個聽話的棋子,斷然不可能反噬?大人就不怕……我含怨出嫁,反、而、生、事?!”

  這一番話,被七娘子問得鋒銳無比,好像夾了幾把小刀子在里頭,直戳進(jìn)了大老爺?shù)亩鷥?nèi)。

  大老爺卻不驕不躁,只是悠然啜了一口茶,微微一笑。“小七怎么是沖動之輩,若是九哥作這樣的威脅,或者我還會信,你嘛,就是殺了爹,爹都不信。”

  是啊,她還有九哥!她不能將九哥置于自己與父母的斗爭之間,叫九哥難辦!

  七娘子急怒攻心內(nèi)外交煎,一時間心頭好似有幾千把刀子在戳,大半天也說不出一口話。

  勉強(qiáng)一張口,要說幾句場面話時,卻是喉頭一甜腥熱噴出,桌上頓時就多了一口鮮紅的血。

  她一下就嚇得捂住了口。

  就連大老爺,也是面色一變。

  他似乎反而因為這一口血而暴怒了起來,站起身舉手就摔了七娘子一巴掌。“你不是在乎你五姐的死,勝于整個楊家的前程?敢把楊許二家的關(guān)系放上天秤,就別怨自己成了籌碼,就算是死,你也得到許家再死!在我面前吐血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就回去把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重新吃進(jìn)肚子里!有女不肖——楊棋,你別自以為聰明,你才是整個楊家最不肖的女兒!”

  七娘子捂住臉的那一剎那,想到的卻居然不是自己。

  她想起了當(dāng)時五娘子挨了大老爺那一巴掌時的反應(yīng)。

  在挨打之前,她尚且有很多委屈,可挨了那一巴掌之后,五娘子眼底,就僅剩倔強(qiáng)。

  因為她已經(jīng)徹頭徹尾的心冷了。

  五娘子或者有很多事都比自己糊涂,但在對大老爺?shù)牧私馍希瑓s要比七娘子更早就已經(jīng)透徹。

  此時此刻,她也不愿讓自己的挫敗流露出半分,泄露給大老爺知道。

  她抬起頭,平靜地拭去了唇邊的血跡,挺直脊背,對大老爺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小七本來就不聰明。”

  她的語氣比春風(fēng)更軟,眼神,卻硬得像是鋼,是鐵。“父親教訓(xùn)得是,小七還有九哥,還有子繡表哥,還有未曾謀面卻心切一會的連世叔,在這世間,我并不是無依無靠!還有那么一兩個人,垂憐我的身世,在乎我的喜樂!”

  大老爺神色驟然一動。

  正要細(xì)問,七娘子卻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頭也不回地出了小書房。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換了QQ,各種調(diào)教,老打錯字。我的常用詞首位和QQ的設(shè)計者常用詞肯定不是一個次元的。為什么打da,噠字會在首位……

  焦急地等待著在路上的云腿月餅嘖嘖。

  今晚想看雙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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