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再次起來，李元慧這次沒有仔細看著這對姐妹。

　　異樣的感覺再次升起，李元慧開始仔細感受這感覺。莫宛彤和莫染酮見李元慧有些心不在焉，她還是用心表演著，作為奴隸，她們知道討好的主人才是最緊要的。

　　李元慧沒有叫停，兩姐妹便不敢停。

　　感覺她們的聲音有些顫抖，李元慧揮了揮手。

　　兩姐妹臉色有些發白，李元慧指著桌上的杯子，說“你們坐下，喝杯茶。”

　　莫宛彤和莫染酮連忙搖了搖頭：“多謝主人，婢子不累。”

　　李元慧對于這兩人將姿態放得如此低下，也懶得強求。

　　“你們是誰教出來的？”李元慧問道。

　　莫宛彤是姐姐，她上前一步，恭謹的回答說：“是倩嬤嬤教的。”

　　“倩嬤嬤？”

　　莫宛彤點了點頭：“倩嬤嬤是清音坊的樂師，婢子等人都是從她手中出師的。”

　　李元慧沉思了一會兒，她已經明白給她觸動的感覺是什么了，一股意境，一股特有的自然意境。可是憑著莫宛彤和莫染酮這種普通人是絕對不會從自然中悟出這一意境的，所以教出她們的人絕對可疑了，她們的意境很淺，若不是這意境符合對她處在的壁障有作用，她也未必會感覺出來。她到是好奇那人用了什么方法讓這兩姐妹沾染上這種意境。

　　“好了，你們先下去，明天這個時候再過來。”

　　莫宛彤和莫染酮行了一禮，李元慧又說：“你們和船長說出我的名字，他自然會給你們安排房間。”

　　莫宛彤和莫染酮點了點頭：“謝主人。”

　　李元慧低聲說：“下去吧！”

　　兩姐妹輕輕離開，臨走前將船艙門合上。

　　李元慧回想起那份感覺，她知道她要打破壁障的機緣是什么了。

　　三天，李元慧一直沒有離開，每天她都會叫莫宛彤和莫染酮給她表演。今日，李元慧完全沒有前兩日的認真，她目光中帶著審視，她們的意境今日竟然消失了，莫宛彤和莫染酮在李元慧的眼神下縮了縮。

　　李元慧揮手讓她們下去。

　　入夜，李元慧再次出現在清音坊。

　　此時的清音坊不同于白天靜謐悠然的氣氛，這里掛上各式的花燈，喧囂熱鬧之極。

　　她靠在一柱子旁看著大堂旁邊指揮各樂女上場的女人，她看起來不年輕了，但是終究風韻猶存。

　　周圍走動的男客還紛紛叫喚道：“倩嬤嬤，要扭花鼓……”

　　“寒雪，真是碰巧。”一道聲音從李元慧身后響起。

　　李元慧看著走過來的李杳月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李杳月笑說：“寒雪怎么晚上過來了？”

　　李元慧指著臺上十幾個女子吹起喜慶音樂說：“聽聞清音坊的晚上與白天全然不同，所以過來看看。”

　　李杳月掃向周圍的氣氛，點了點頭：“在晚上，清音坊的樂女都會出場。寒雪，你晚上在此地可要小心一點。”

　　李元慧早就注意到一些男人迷蒙的眼光，李杳月笑說：“知道為什么這里女客很少嗎？”

　　李元慧疑問看著她，她有些不屑道：“那些男人只要有紫金幣就可以將這些樂女可以帶回去一晚。”

　　“李姑娘前些天帶走的莫家姐妹經常被人接走。”李杳月又接著說道。

　　李元慧心中感嘆，這世界的奴隸還真是沒有人權。

　　笑問道：“杳月怎么來了？”

　　她遠處角落和一群貴族子弟喝得痛快的君渃衍說：“我是來找他麻煩的。”

　　李元慧輕笑一聲，李杳月恨恨的說：“他今天若是敢帶走什么人，我說什么要搶下來。”

　　“杳月這樣也不是辦法。”

　　李杳月苦笑：“只有讓這小霸王徹底惱了我，我再去求求老祖宗，否則他突破武師我就必須嫁他了。”

　　李元慧笑了笑，不再發表任何評論。

　　這時候，場中的倩嬤嬤突然下臺，一些男子端了一壇酒，倩嬤嬤笑的很歡，也不拒絕就仰頭喝了下去。

　　“她不是樂女的師傅？她也下場？”

　　李杳月搖了搖頭：“不是，也就陪陪酒罷了。她雖然也是奴隸，但是她曾是月家嫡系月屏繕的入幕之賓，還生下一子，不過可惜，她的兒子月辰凡資質低下，導致她沒成功進入月屏繕的后院。好在她精通簫技，又因為月辰凡還在月家的關系，她擺脫了那一行，這被安排成為教習樂女的師傅。不過，顏色還在，一些人總會調笑幾句。”

　　李元慧還想問話，卻看見李杳月突然跳了過去。

　　“啪”的一聲，紅色的靈鞭將君渃衍所在的桌子掀翻，君渃衍放開身前的樂女，氣憤的指著李杳月。

　　李杳月瞇了瞇眼，鞭子圈過那名樂女，說：“這樂女，我要了。”

　　君渃衍冷哼一聲。他身旁的一名有些痞氣的男子笑說：“李大小姐，你是個女人要樂女何用，不如讓給我吧！”

　　李杳月說：“高富帥，少在我面前油腔滑調，我要樂女自然有好的用處。”

　　高富帥一點也不氣，反而捅了捅君渃衍。

　　君渃衍陰沉盯著她，當看到遠處的李元慧眼睛一亮。

　　連忙跑了過去：“寒雪……”

　　李元慧一臉黑線，再看到李杳月越來越緊的手，立刻轉身離去。

　　君渃衍還待追，“君渃衍，你在敢糾纏寒雪試試？”李杳月冰冷的說。君渃衍的步子不由一頓，他身后的狐朋狗友立刻大笑。

　　高富帥大聲說：“李大小姐，你不讓霸王追美人，我們去，你總不能攔著吧？”

　　李杳月聽了，一鞭子就朝著高富帥的雙腿抽去。高富帥側身避開，能和君渃衍玩到一塊的，自然不是什么廢物。

　　“誰敢去糾纏寒雪，先過我手中的鞭子。”她看著這群蠢蠢欲動的男人。

　　這些人大吃一驚，原以為是李杳月醋勁發作，現在看來……這寒雪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讓小魔女這么護著？

　　李元慧并沒有離開，她將李杳月的動作看在眼里，臉上露出笑容。

　　又看了幾場歌舞，李元慧瞅見倩嬤嬤悄悄退了出去，李元慧也跟了出去。

　　湖邊，倩嬤嬤干嘔出來，然后揉了揉眉心，仔細回過頭四處觀看，發現沒人，她偷偷溜進一件花坊船，這是專門接送晚上被人帶走的樂女。

　　李元慧隱在黑暗中，現在并不想現身。不過，李元慧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倩嬤嬤自認為無人知道，可惜周圍監視她的可有幾個人。

　　花坊船上，倩嬤嬤走進船里，然后將花坊門緊緊關好。

　　一位身著綠衣羅裙的清婉女子連忙迎上來。

　　“嬤嬤，一切已經準備好了。”

　　倩嬤嬤緊緊抓住這清婉女子說：“謝謝你，明心。”

　　明心說：“這些年，若不是嬤嬤照拂，明心早死在奴隸酷刑之下了。”

　　倩嬤嬤嘆了一口氣：“可惜宛彤和染酮離開了，否則也不會叫你冒險。”

　　李元慧皺了皺眉。

　　明心說：“嬤嬤，明心也是愿意的。現在時辰快到了，你躲進去吧！”

　　倩嬤嬤點了點頭，然后走到花坊的榻上將其掀開，竟然是一處秘密空間，倩嬤嬤進去后，然后明心將塌重新蓋上。

　　李元慧的靈識已經探出這空間的制造也是隔絕靈識所做的靈材。

　　花坊中再出現兩個中年男子，李元慧冷笑的看著這個明心向他們請安，這兩名男子就是一直監視倩嬤嬤的人，“不要露出痕跡！”這兩人對明心叮囑道。

　　明心連忙點頭。

　　“不要泄露出去，后果你知道的！”

　　明心打了個寒顫。

　　將兩人送了出去，明心癱倒在榻上。

　　這時候，花坊開始駛動。

　　李元慧看見那兩個人竟然也不放松跟了上去，微微沉思一會兒，李元慧遠遠墜在他們身后。

　　花坊再次靠岸，明心整理好著裝，打開門，外面竟然有四個穿著金色的守衛守著，兩人帶著她上了岸上的轎子，明顯是去今晚她的恩客之處。

　　另外兩人將花坊仔仔細細搜索一片，終究沒有發現任何不對撤出來同樣跟在那頂轎子身后。

　　當然那兩個黑衣人沒有露面。

　　不久，遠處一條暗黑的小道上來了一個人，他大概十六七歲左右，一身淺色布衣，面貌甚是秀氣，與那位倩嬤嬤竟然有八分相似，不過他多了男子的英氣少了女子的嬌柔。

　　環顧四周，他小心的鉆進花坊里。

　　李元慧心中一嘆，總算知道這倩嬤嬤違反清音閣規定私自出湖的原因了，這少年估計就是李杳月所說，倩嬤嬤那資質不好的貴族兒子月辰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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