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葉玄芝
被這個意外插曲一打擾,岳青蓮再也沒心思逛古玩市場了,索然無味地沿著人比較少的路往外走,真是的,還不如在家老實修煉呢,真有什么法寶飛劍,會在古玩市場上買到?倒是那老人所說的奇物交流會,八成就是個黑市拍賣什么的,有機(jī)會的話去看看也無妨。
“姨,我要吃哈根達(dá)斯。”小麒麟抱著花盆,不忘記提醒她。
“乖,晚上做奶油雞茸蘑菇湯給你吃。”岳青蓮心不在焉地說。
拐過一個街角,猝不及防地,夏英杰正晃蕩著從對面走來,兩人碰了一個照臉,岳青蓮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剛才那么一打岔,她都忘了自己本來是追著夏英杰的背影跑到這附近來的了。
夏英杰的驚嚇程度比她尤甚,有一瞬間岳青蓮都覺得他是不是想轉(zhuǎn)身就跑。
“嘿嘿,弗蘿拉,你也來逛街啊。”還好,夏英杰迅速掛上了猥瑣的笑,自以為親切地伸手去撫摸小麒麟的腦袋,“天氣真好,很適合帶孩子出來走走。”
“麒麟,不許咬人。”岳青蓮及時地制止了小麒麟可能會有的傷人舉動,小麒麟抱著花盆,不服氣地瞪著夏英杰:“壞人!壞人!噯!宗主,吾覺察到了,他又想騙你!”
岳青蓮無語望天,夏英杰撓了撓后腦,擠出一個笑說:“童言無忌,嘿嘿,小孩子真是可愛。”
“你說這話,他更加覺得你是在騙人了。”岳青蓮看了看手表,“算了,我才不問你在這干什么……不早了,你完事了沒?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那哪好意思讓你請客呢。”夏英杰立刻笑得眉毛都開了花,顛顛地湊了過來。
岳青蓮想這個人是不是占便宜順桿爬之類的都已經(jīng)是本能了?她沒好氣地把小麒麟往夏英杰面前一推:“你要是不想去哈根達(dá)斯混個水飽,就趕緊先去給他買個冰激凌。”
“哈根達(dá)斯,那么小資的地方,弗蘿拉你真會慣小孩子。”夏英杰一邊抱怨一邊賴著不肯動,岳青蓮涼涼地說:“當(dāng)年你可是說‘哈根達(dá)斯在國外是便宜超市貨,弗蘿拉你也在歐洲混過幾年了,怎么還跟前臺小妹一樣沒見過世面’那什么,那什么的……”
夏英杰訕笑了一聲:“你還記得啊……”
他沒轍地拐向一家擺著冰柜的小賣部,沒一會兒就舉著一根冰棍走了回來,殷勤地撕開包裝遞給小麒麟,小麒麟很辛苦地單手抱著花盆,騰出一只手來接,皺起小眉頭,疑惑地看著。
“老北京糖水冰棍兒……夏英杰,我都懶得說你什么了。”岳青蓮真正地沒了脾氣,“你就不能好歹買一塊錢以上的?!”
“所以說不能太慣小孩子。”夏英杰煞有介事地說,“這也算對童年的追憶吧,我小時候吃根冰棍兒也是大事哩。”
小麒麟伸出舌頭試探地舔了舔冰棍,苦著臉抬頭看岳青蓮,雖然被教育過很多次‘不能浪費(fèi)食物’,但嘴里的東西和吃慣的口味還是截然不同,他有點(diǎn)猶豫了。
“吾要吃哈根達(dá)斯!”他含著冰棍兒,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夏英杰,不滿地跺了跺小腳。
“嘿,你個熊孩子,不許挑三揀四的。”夏英杰嚇唬地回瞪過去。小麒麟一手花盆一手冰棍,不甘示弱地起腳踢了他一下,“吾就要吃哈根達(dá)斯!”
岳青蓮正在袖手旁觀,忽然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青蓮,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啊。”
聲音里帶著三分矜持,三分幸災(zāi)樂禍,還有幾分驚喜,岳青蓮側(cè)頭去看,一個男人坐在輛灰色馬六里面,搖下車窗,范兒做足地向她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身為一個金融從業(yè)人員,岳青蓮的記憶力可以說很好,就是這樣,她還是足足想了一分鐘才想起來,這位馬六男士……似乎是五年前自己的某個相親對象,做公務(wù)員的,學(xué)歷不如她,薪水不如她,到頭來還委婉地表示‘雖然你的工作不如教師公務(wù)員醫(yī)生等穩(wěn)定但我不會嫌棄你的希望你能認(rèn)識到自己的不足婚后在工作之余能盡到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的職責(zé)’云云。
一晃五年不見,都開上馬六啦,公務(wù)員的福利不賴嘛。
岳青蓮正要像前幾次遇見‘前相親對象’一樣,干凈利落地幾句話打發(fā)掉完事,馬六男又露出了然的微笑:“教育孩子也不要在大街上,影響多不好。”
都說男人看見前女友大著肚子一臉幸福的時候,情緒是五味雜陳,那么很顯然,男人看見前女友變成黃臉婆拖家?guī)Э谶在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當(dāng)街吵架的時候,心里一定暗爽到不行。
尤其岳青蓮現(xiàn)在全然不是那一副白領(lǐng)打扮,孟妮可比她高五公分,胸圍大兩個杯,羽絨服穿在她身上不合體而拖拉,再加上簡單地把頭發(fā)挽在腦后素著張臉,牛仔褲球鞋,正好和一身皺巴巴西服的夏英杰相映成趣夫唱婦隨,而小麒麟這時候和夏英杰戰(zhàn)爭升級,嗷嗚一聲撲上去,抱住夏英杰的腿就一口咬下。
“麒麟!”岳青蓮哪有精神再理會前男友這種浮云生物的存在,一手拎起小麒麟的衣領(lǐng)把他拽開,還得小心不讓仙獸大人一時激憤之下砸了那盆黑色菌類植物,百忙之中不忘對夏英杰吼:“你招惹他干什么!不知道我管不住嗎?!”
“吾要吃哈根達(dá)斯!”小麒麟氣沖沖地被岳青蓮拽到身后,不甘心地繼續(xù)叫喊。
夏英杰倒好像很享受這場惡斗,抖了抖還帶著小麒麟口水的褲子,還扭扭捏捏地對馬六男拋了一個飛眼:“真不好意思,讓您看笑話了,您是哪位啊?”
馬六男似乎也被惡心了一下,愣了半天才說:“我是……青蓮從前的——朋友。”
“不可能吧,那一百多個我都見過,沒您這號人啊。”夏英杰說著扭頭看岳青蓮,“嘿,弗蘿拉,你又向組織隱瞞不報!”
岳青蓮眼睛望天,竭力忍住不笑出來,淡淡地說:“有一些不重要的,我認(rèn)為沒有匯報的必要。”
“那可不行,等回家之后,你得把這事兒交待清楚。”夏英杰很嚴(yán)肅地說,“我絕不會放過一個階級敵人的。”
岳青蓮的嘴角正抽抽得快要破功,身后傳來剎車的聲音,緊接著就是熟悉的清朗嗓音:“岳小姐。”
她猛回頭,顧景行怎么會在這里?!
果然,顧大帥哥風(fēng)度翩翩地倚著半開的車門站著,照樣是純黑迪奧西服一絲不茍,銀藍(lán)色林博基尼和附近稍顯陳舊的街景完全不搭,把馬六比得灰撲撲的,微笑起來的時候感覺整條街道都亮了:“真的是你。”
“顧先生,巧啊。”岳青蓮下意識地伸手挽住了夏英杰的胳膊,后者驚得差點(diǎn)跳起來,想掙脫卻被她更加用力地抓住,“今天真是出來逛街的好日子。”
顧景行完全無視馬六男,倒是向夏英杰招呼了一聲:“博納基金的夏先生?”
他沒有握手的意思,夏英杰當(dāng)然也沒有,干笑了兩聲:“沒有沒有,我們是剛好遇見的。”
岳青蓮暗地里踩了他一腳,正生悶氣的小麒麟有樣學(xué)樣,也舉起腳去踩。
“哎喲!哎喲哎喲!弗蘿拉你管不管孩子啊,看把我皮鞋踩得……”夏英杰夸張地大叫,趁勢掙脫開了岳青蓮的手,單腳跳著向后退。
馬六男尷尬地笑了一聲:“岳小姐,再見了。”說著把頭縮回車內(nèi),立刻發(fā)動了汽車,一溜煙地開走了。
顧景行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眼,馬六在開出去一百多米之后忽然車體一歪,傳來震耳欲聾的爆胎聲,嚇得行人相顧失色,男人狼狽地打開車門鉆出來,泄憤地踢了爆裂的車胎一腳,探身去車?yán)锬檬謾C(jī),剛按下鍵鈕,機(jī)體上就開始噼噼啪啪地閃爍細(xì)小的電火花,他驚嚇地把手機(jī)丟到地上,眼睜睜地看著手機(jī)冒起一股青煙。
男人無助地四下張望著,不得不掏出錢包去街邊的小賣部借公用電話。
顧景行把目光收回來,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寒暄:“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岳青蓮看見他那么鎮(zhèn)定的樣子,倒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也許一切真是巧合?
“下次有機(jī)會的吧,我已經(jīng)有約了。”她狠狠地用眼刀剜了正偷偷試圖溜走的夏英杰一眼,然后做出很遺憾的表情,“不好意思。”
“其實我……”夏英杰剛想開口,小麒麟就兇猛地‘唔?’了一聲瞪向他。
顧景行垂下眼,兩排睫毛又濃又密,映在白皙俊朗的臉上,分外好看,那一瞬間岳青蓮差點(diǎn)就迷迷糊糊地點(diǎn)頭說‘好我改主意了我們吃飯去吧。’
幸虧顧景行此刻開口了,順勢低頭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小麒麟和他手里抱著的花盆:“原來這個……”
他忽然停住了話頭,輕輕一笑:“那就下次吧,再見。”
看著他毫不拖泥帶水地開車離開,岳青蓮還在琢磨那句話,什么叫‘原來這個’?原來什么?他也認(rèn)得這盆叫的蘑菇?
一回頭看到夏英杰躡手躡腳地又試圖開溜,她氣不打一處來,眼睛一瞪:“真夠朋友啊?一開始還表現(xiàn)不錯,后來干嘛拆我的臺?”
夏英杰嘿嘿地笑了兩聲:“不是怕打擾了你的好事嘛。”
“好事?你是忘了那天我們被誰家的妖怪追得滿樓亂跑,差點(diǎn)死掉吧?”岳青蓮發(fā)著牢騷。
“咦,話不是這么說,你想,如果他真的是妖怪的老板,那你點(diǎn)個頭就成了妖怪的老板娘,多好,到時候看誰不爽就叫妖怪咬誰。”夏英杰看著小麒麟又有磨牙的趨勢,急忙向后跳了一步,手指著說:“嘿!小東西,還敢過來……”
岳青蓮一手拎住麒麟,一邊也同樣磨牙冷笑:“杰森,我們好歹是朋友,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要看著我嫁出去,哪怕嫁給那么個……”她用手比了一下顧景行離開的方向,卻終究沒說出什么不雅詞匯。
夏英杰故作驚訝:“弗蘿拉,姓顧的現(xiàn)在是金融街頭號白馬王子,閃閃亮的鉆石龜,你要嫁給他還不是吃香喝辣,多好啊,別瞎擔(dān)心那些神啊鬼的,迷信。”
“你再說一個字,午飯就沒了。”岳青蓮簡單地威脅道。
夏英杰立刻閉嘴。
岳青蓮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這家伙的臉皮是什么做的,一頓白食就能讓他這么聽話。
回到家里的時候,孟妮可剛剛結(jié)束了一個周天循環(huán),從地板上站起來,貓一般慵懶地伸展著四肢,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喝了靈泉之后,塑體的效果比岳青蓮和高彤都要明顯,胸圍還是照舊雄偉,小腰一下縮到了二尺,更加顯得天使臉蛋魔鬼身材。
“回來了,買了盆蘑菇,晚上加菜。”岳青蓮一邊脫衣服一邊說,眼角掃到在客廳的一角,孟妮可收拾出一塊地盤作為操作間,桌上一套分液玻璃管裝置在午后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小金鯉正辛苦地用尾巴拍打著小瓶上的封口條,跳來跳去地加封。
“唉,其實我在想……諾貝爾醫(yī)學(xué)獎也應(yīng)該是我的。”孟妮可發(fā)著感慨,點(diǎn)了一下瓶子的數(shù),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了,小魚,今天的活兒做完了,你可以休息了。”
小金鯉一下子癱軟在桌面上,尾巴啪嗒了兩下,就再也不動了。
“妮可,你真是物盡其用。”岳青蓮驚嘆地說。
小麒麟奔過去用小胖手?jǐn)[弄了一下軟綿綿的小金鯉,抬起頭來說:“宗主,晚上燉魚吃罷。”
小金鯉跳起來,甩開尾巴去抽小麒麟的臉,被岳青蓮眼疾手快地捉在手里,斷喝一聲:“嚴(yán)禁門派內(nèi)斗,違者一律下鍋!”
孟妮可打著哈欠把貼著不同標(biāo)簽的瓶子收到紙箱里:“這里物業(yè)實在太負(fù)責(zé),我費(fèi)了好大勁才把這些東西一趟趟地給順進(jìn)來,還遮遮掩掩的,保安看我的眼睛跟看賊一樣——你說有賊往屋里搬東西的嗎?”
“已經(jīng)開張了?”
“還沒,我不是要準(zhǔn)備一下嘛,等會我走的時候你得和我一起出去,免得保安再盤問。”
岳青蓮也嘆了口氣:“難啊,想偷偷做點(diǎn)什么事,還是獨(dú)門獨(dú)戶好,以前的修真門派多好,一個宗就占一個山頭,也沒有保安和物業(yè)管你在哪兒停車。”
“等著吧,等本長老做生意賺了錢,就買大別墅住!”孟妮可握拳,信心萬丈地說,“雖然是薄利多銷,但我有信心半年內(nèi)賺到一套兩居室!”
岳青蓮一下子癱軟了身體:“妮可,你又改配方了?”
孟妮可理所當(dāng)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效果不能太明顯,只要有一點(diǎn)點(diǎn)就好,這樣我們才能淹沒在淘寶上無數(shù)化妝品店里面,來掩藏自己,這樣安全一些……當(dāng)然以后要是有可靠的人介紹了核心會員,還是可以賣內(nèi)部濃縮液,精華液之類的東西的。”
“有道理,那就拜托你了,孟長老。”
“不客氣,為宗主分憂乃是吾輩的分內(nèi)之事。”
兩人正說著,聽見‘哐’一聲,扭頭看去,小麒麟一腳把那個種著的花盆給踩碎了,黑色的腐殖土散了一地,露出白色糾結(jié)的根須,他正伸出小胖手拎起,抖著上面的土。
“麒麟!”岳青蓮發(fā)出一聲怒吼,孟妮可也暴跳如雷:“這地板我上午才剛擦過!”
“噯?”小麒麟不解地扭頭看著她們,“宗主你修行尚淺,俗世的東西很多都帶不進(jìn)山去,這些土留之無益,自然要去掉。”
“不是說加菜的嗎?那直接拿刀切了不就完了?”孟妮可扭頭問岳青蓮。
小麒麟大怒:“這是吾要種在山里的!誰說要吃掉!”
岳青蓮有氣無力地說:“你不是跟老爺爺說拿回來吃的嗎?怎么又改主意了?”
“嗨嗨嗨嗨。”小麒麟得意地笑了起來,“吾騙他的!宗主不是一直說吾要把好東西留下來?這個玄芝就是好東西啊。”
孟妮可長嘆一聲去找東西掃地:“青蓮,教育有方啊。”
岳青蓮這才稍微有了點(diǎn)興趣,坐直了身體,若有所思地說:“那個老頭說這個吸不到足夠的靈氣,明天中午就會化為枯朽,那他一定不知道我們還有座山!”
小麒麟得意地昂起小腦袋:“所以吃掉太可惜了,還是種起來吧,噯?宗主,種起來吧?”
于是岳青蓮也來了精神,神識沒入白玉印,小麒麟拎著,顛顛地跑在前面,歡快地撒開小短腿,在山坡靠近白霧籠罩的地方找了一塊空著的土地,剛放下玄芝打算刨坑,這株植物卻好像活了一樣,白色根須嗖地一聲自動沒入泥土,自動站得好好的,周圍若有實質(zhì)的青色靈氣彌漫過來,其中閃爍著金色的細(xì)小微粒,本來就飽滿的菌蓋沐浴在其中,越加肥厚潤澤。
“自己鉆進(jìn)去了……”小麒麟蹲著看,新奇地用小肉手戳了戳。
“看起來它很喜歡這個地方。”岳青蓮也蹲下身看,竟然有一種小時候父母帶著自己做課外作業(yè)觀察植物生長的感覺,“不知道長大了會是什么樣子。”
“唔。”小麒麟托著臉,認(rèn)真地想,“吾倒沒有見過長出第十片葉子的靈芝,所以才不想吃掉……雖然說騙了老爺爺不太好,可是吾也還了他幾棵靈芝了。”
岳青蓮索性坐倒在草地上,仰頭感受著清新的靈氣:“你撒尿在他家院子里,就為了這個?”
“當(dāng)然,吾是仙獸,才不要欠人類的情。”小麒麟握握小拳頭。
“那你現(xiàn)在也給它——灌溉一下,也許很快就長起來了。”岳青蓮?fù)话l(fā)奇想。
小麒麟用鄙薄的眼神看她:“宗主,吾是乾火麒麟,此乃玄芝,主水,性陰,除非有太陰癸水之屬,那才相合,不然徒勞無益。”
“是這樣嘛……哈哈,看來我要學(xué)的東西還很多啊。”岳青蓮干笑了兩聲,“對了,那個老先生說,你本命元?dú)夂膿p,是怎么一回事?”
“前次有妖魔作祟,在大樓里設(shè)下無數(shù)怨魂所鑄法器,兇險異常,要不是我噴出本命元火破除陰魂之所,以后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葬身于此哩。”小麒麟神氣活現(xiàn)地說。
岳青蓮猛地扭頭看著他:“麒麟,我雖然沒有常識但也知道,一般這種先天啊,本命啊之類的,都是一次性損耗品吧?你要不要緊?那會不會對你有什么危害?”
她當(dāng)初真的以為小麒麟只是一時脫力,睡一覺就好了,第二天之后看他還活蹦亂跳的,就沒想到居然還有很危險的后果!
“不行!”她當(dāng)機(jī)立斷,伸手去拔那棵站得好好的,“既然說這個可以補(bǔ)你的元?dú)猓勤s緊吃掉好了!”
“宗主!”小麒麟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下?lián)踉诹怂媲埃安灰缘粜§`芝!”
岳青蓮按下焦急,耐心地說:“麒麟,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又是仁獸,但靈芝不過是菌類植物,它不像胡小凡和小金鯉一樣是有生命的,吃掉它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你不是上次元?dú)獯髠磕蔷统缘羲昧恕!?br />
“不要!它都活了六百多年了,今天吾又沒有性命攸關(guān),為什么要吾吃掉它?讓它自在山林不好嗎?”小麒麟堅決地說,“吾可是仙獸哩,用不著吃掉它,吾也能吸納靈氣,補(bǔ)益元火,吾的本命元火有那——么多,損耗些須兒算甚么。”
他努力伸長短短的小手臂,比了一個大大的圓,執(zhí)拗地?fù)踉谇懊妫狼嗌彑o言地看著他清澈的眼睛,放棄地嘆了口氣,摸了摸小麒麟腦袋上軟軟的黑發(fā):“真的不要緊嗎?”
小麒麟用力地?fù)u搖頭。
“都怪我這個宗主沒用,遇到妖怪,還要你來救我。”
“吾是護(hù)山神獸嘛,朝歌道友當(dāng)年留下吾,就是為了保護(hù)宗主,庇佑宗門,降妖除魔。這是吾與生俱來的職責(zé),宗主何須自責(zé)?”小麒麟想了想,又說,“草木也是有靈性的,宗主這樣做,對小靈芝未免太不公平。”
岳青蓮虛心地點(diǎn)頭:“是,世間萬物,都有靈性,一生一滅,一榮一衰,皆是天道。”
她似乎突然間想通了什么,唇邊緩緩綻開一縷微笑:“修道者,順時,逆天。”
丹田內(nèi)青蓮浮動,本命寶蓮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動從體內(nèi)浮出,靜靜地懸在半空中,花瓣徐徐張開,水青色微光四射,把她和小麒麟,一起籠罩在其中。
籠罩著山谷的白霧似有感應(yīng),開始翻滾著流動起來,時濃時淡,小麒麟眼尖,用手指著下面歡呼:“宗主,那就是離蘇湖,里面靈氣濃郁,最適合小魚,所有宗門弟子的本命寶蓮若在其中留下蓮子,更有養(yǎng)魂收魄之效,就算將來遇到變故魂飛魄散,也可以借助蓮子重塑身體,對本宗大有好處,你快快修行,開啟此湖!”
(https://www.dzxsw.cc/book/29408/1808018.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