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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晉江首發


  話說張子清這夜屋里的雞飛狗跳聲響鬧得有點大,福晉院隔得較遠所以當夜沒怎么聽到什么風聲,可那李氏院里就不一樣了,她的院那可是和張子清的院是對門的,張子清屋里噼里啪啦的一陣好響,那李氏又不是聾子,哪里聽不到?

  先前那李氏得知四爺第一夜竟破天荒的宿在張子清屋里,那叫一個抓心撓肝的恨吶,等過了會聽到對面那院隱約傳來的噼里乒乓的鬧騰聲,李氏頓時嬌軀一震,當即下了炕,趿拉個鞋匆匆就跑出了屋,貼著墻根就內心激動的聽起了墻角。再等聽到對院那張佳氏隱隱的哭聲傳了過來,李氏激動的臉都紅了,門對門的這么久,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聽到張佳氏那委屈的哭聲啊,再等聽到她家爺隱約的斥責聲,李氏更打了雞血般的渾身發顫!爺護眼珠子般寵那張佳氏那么多年,如今終于要厭棄了嗎?那張佳氏終于要失寵了嗎?這后院里的風向終于要變了嗎?

  李氏興奮的一宿沒睡,翌日清晨,等四爺拾掇妥當前腳剛出了張子清的院門,李氏后腳就踏進了張子清的院門前來看笑話,眼尖的就見到了那破敗的門簾,等看見張子清神色萎靡眼睛紅腫,當即眼神就亮了,一種幸災樂禍之情油然而生。

  李氏道:“昨晚姐姐屋里好似很是一個熱鬧呢,妹妹在屋里倒是好一陣擔心。”

  張子清:“難道你不知道,咱爺就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嗎?”

  仿佛聽不懂張子清的反諷似的,李氏拿帕子捂著嘴笑:“喲,妹妹伺候爺這么多年,還頭一次聽說爺是個愛熱鬧的,某不是整個院里,也就姐姐這兒才能讓咱爺熱鬧起來罷?”

  張子清:“你要是羨慕的話,趕明你讓爺也到你屋里熱鬧熱鬧去,可有意思了。”

  李氏:“……”

  福晉一大早才聽說了昨晚張子清屋里的事,不由大吃了一驚,這好端端的又是怎么惹著她們爺了,怎么竟惹得爺三更半夜的前去鬧騰?福晉不由得就聯想到了剛回府那會爺給那張子清好大一個沒臉,不禁心里嘀咕,莫不是在熱河行宮的時候,那張子清可是做了什么讓爺惱火的事?

  等張子清過來請安的時候,福晉抬頭這么一瞧,嚇,這眼睛腫的,這鼻子紅的,這臉色憔悴的,一看就知道是哭了一夜,想必昨晚沒少受爺的訓斥。福晉對她向來親厚,見她如此模樣,不由拉過她的手細細詢問:“昨個晚你屋里鬧得動靜可不小,今個早怕是咱府里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咱家爺可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妹妹你實話跟我說道說道,可是你做了什么惹爺不高興了?”

  同來請安的李氏聞此,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不由將身子朝張子清那處傾斜了下,以便聽得更加清楚。

  張子清嘆氣:“可能爺就是左右見妾不順眼吧。前頭在熱河行宮的時候,爺就從未給過妾一個好臉,雖談不上非打即罵,卻也是呵斥不止。妾也知道爺因著這病,心思重可能會多想些,想必心情也不好,可饒是妾愈發的小心翼翼伺候,爺卻依舊沒給過半個好臉,對妾也是呼來喝去……唉,昨個爺醉醺醺的踹開妾的房門,踹爛了妾屋里的好幾件物什,指著妾的鼻子就是好一頓呵斥,妾也不知究竟是哪里惹得爺不高興,竟讓爺如此嫌棄。”

  說者有意無意不說,這聽者可都是有心了。張子清的那句‘心思重可能會多想些’,可把在座的福晉和李氏嚇個夠嗆,想著他們爺的心思向來難以揣測又喜怒暗藏于心,這次于熱河臥病不起可身旁卻沒幾個伺候的人,莫不是他們爺將此事暗恨心頭,雖面上未對她們發作,可誰又知道是不是要秋后算賬?瞧那張子清還不過是去伺候的時候晚了些,他們爺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對待,換做她們這些連去都沒去的,她們爺還不知該如何記恨?福晉還好說,畢竟要在府中主持大局離開不得,可那李氏呢?想那李氏怕也是想到了這層,不由一陣心驚肉跳,她寧愿她家爺能向對待那張子清般摔盆子打碗的發泄出來,也不要她家爺將這筆賬記在心里,日積月累,然后再給她個驚天一爆!

  回來第一夜沒在福晉這里過夜就已經不合規矩了,若第二夜還不去福晉那里過夜,怕不用趕到天亮,當夜就能有些閑言碎語在府里傳開來。所以下了朝回來,四爺就直接去了福晉屋里,環顧四周沒見著福晉人,當即就有些奇怪了,不由問向屋里的丫鬟:“福晉呢?”

  丫鬟忙道出福晉的去向:“福晉去小佛堂還愿去了。”

  四爺一時沒反應過來:“小佛堂還愿?還什么愿?”

  丫鬟忙回道:“爺身子欠妥的那段時日,福晉日日在小佛堂里祈福,希望能保佑爺平安順遂,否極泰來。如今爺果真如愿化險為夷,福晉說她自當是要感謝菩薩顯靈,所以要去還愿。”

  四爺下意識往外看看天色,不由問道:“福晉去了多久了?”

  丫鬟道:“自打早膳過后福晉簡單拾掇了番就過去了。福晉說了,她此次還愿需要跪菩薩三日三夜,所以特意讓奴婢轉達給爺,福晉這幾日怕是伺候不得爺,還望爺體諒。”

  四爺聞言微愣了下,轉而回神,雖總覺得哪里有些違和感,卻也沒往別處想。

  唇角淡淡一扯,四爺道:“你轉告你家福晉,說爺知道了,另外讓你家福晉注意些身子。”

  丫鬟福身:“奴婢代福晉謝過爺體恤。”

  四爺頷首,起身離開了福晉屋子。

  想了想,自打他回來后還未怎么和弘時蘭馨他們姐弟倆說過話,于是四爺抬腳就往李氏院里走去。路過張子清院門口的時候,四爺不由自主的就往那虛掩的兩扇門的門縫中掃了眼,這一眼他看見了海棠樹下的那一大兩小。兩小的也不知因著什么事求著她,一左一右的拉著她的手來回搖晃的撒著嬌,不依不饒的又蹦又跳,尤其是富靈阿,嗓門又大力氣又大,就連院門外的四爺都能隱約聽到富靈阿那霸氣的聲音。

  “就要就要!富靈阿就要玩這個!”

  不用特意走近了去看,四爺都能想象得到院內那人臉上的表情是何等的幽怨而無奈。

  四爺啞然失笑了會,克制住想要抬進去的腳,轉而換了個方向往對門走去。

  自打前頭在福晉那里抹黑了四爺,又不著痕跡嚇唬了一番那愛看她笑話的李氏過后,張子清心情舒爽的回屋,美美的睡了個回籠覺。

  一覺醒來過后,兩小的早就不依的扯著她的袖子就來到了院子里,說是要玩游戲。

  這下張子清就納悶了,這兩只向來玩游戲都是跟后院里那些半大的小子玩,怎的今個想起要拖著

  她額娘一起玩?

  “額娘額娘,弘昀弟弟說他會玩老鷹捉小雞,額娘,富靈阿要玩,就要玩這個游戲!”

  張子清的眼刀嗖的下磨刀霍霍的射向弘昀,弘昀一看不好,忙搖頭擺手的為自個急急辯解:“弘昀時刻都謹記著額娘的教誨,再也沒有犯過同樣的錯誤。那都是先前弘昀進去的時候看的圖畫書,上面畫的好多好多好玩的游戲,所以弘昀就記下了。弘昀發誓,弘昀真的真的沒有再犯額娘不讓弘昀犯得那個錯誤。”

  富靈阿倏地就瞪眼珠子了:“圖畫書?”

  弘昀無辜的對著富靈阿眨眨眼:“就是畫啊,阿瑪的書房里有好多好多的畫,姐姐不也看見過嗎,當時姐姐還說畫的一團團烏鴉似的,又丑又難看。”

  富靈阿恍然大悟的哦了聲,道:“弘昀弟弟真聰明,竟能從那團團的烏鴉里猜出好玩的游戲來,真不愧是我富靈阿的聰明弟弟。”

  張子清可不管富靈阿在旁發出怎樣的感慨,只是眼神銳利的射向弘昀:“真的沒再去過?沒騙額娘?說謊的代價是什么,相信弘昀你應該知道的很清楚,還需要額娘再贅述嗎?”

  弘昀嚇得忙搖頭如撥浪鼓一般:“弘昀不敢騙額娘,弘昀發誓,弘昀真的沒有說謊,這是真真的!”

  張子清上下看了他好幾眼,這才勉強信了:“額娘相信弘昀。這是對額娘的囑咐你可要切記,不可明知故犯,否則,額娘的手段可不是吃素的。”

  弘昀一個勁點頭:“弘昀記下了,弘昀保證以后乖乖的,都聽額娘的話。”

  張子清點點頭,給了弘昀個溫和的笑,算是不再追究此事。

  弘昀一看,眼睛就亮了,嘴角也慢慢綻開出甜甜的笑:“額娘額娘,陪我們玩游戲,玩游戲吧。”

  富靈阿立馬就扯著她額娘的手上蹦下跳:“老鷹捉小雞!富靈阿要玩老鷹捉小雞!”

  弘昀就扯著他額娘的另一手左右搖晃著撒著嬌:“額娘額娘,弘昀想要玩丟手絹,額娘陪弘昀玩吧。”

  張子清額上的黑線當即涔涔的下。

  “老鷹捉小雞!等玩完捉小雞,再玩丟手絹。”

  “姐姐,好姐姐,先玩丟手絹吧”

  富靈阿難得的在這件事情上毫不退讓,哪怕是她親愛的弟弟灌米湯,也堅決不予理會,拉著她額娘的手氣如洪鐘的大吼:“捉小雞!捉小雞!就玩捉小雞!!”

  張子清的耳朵嗡嗡的,嚴重懷疑被富靈阿的河東獅吼震得耳鳴。

  不等富靈阿進行第二輪獅吼功,張子清忙舉白旗投降:“好,好,就玩捉小雞,玩捉小雞成了吧?”

  富靈阿眉開眼笑:“果真是世上只有額娘好。”

  弘昀不依:“額娘”

  張子清堅決對弘昀的反對聲充耳不聞,與其和弘昀玩丟手絹,她寧愿陪著富靈阿來老鷹捉小雞。

  話說四爺那邊,剛進那李氏屋子的時候他看那李氏還挺正常,可這種正常維持了不過一會,那李氏就發了魔怔似的頻頻出狀況。

  “啪啦”當第四個杯子被那李氏‘失手’跌落在地上的時候,四爺終于忍無可忍,啪了下拍下桌子,沖著李氏沉聲叱道:“李氏,你可是在給爺使臉子?”

  李氏白著張臉立馬誠惶誠恐的跪在四爺跟前,眼圈一紅水霧一泛,帕子一甩按在眼角,立刻就嚶嚶哭的梨花帶雨:“爺,妾身粗手粗腳的惹了爺不痛快,爺您就使勁的打妾,使勁的罵妾吧”

  四爺不知怎的,后頸的雞皮都泛了起來,今晚上那種奇怪的違和感再次泛上心頭。倒不是他多疑,怎的就覺得今晚那李氏仿佛是在排大戲似的,故意要惹他怒,故意要找打似的?

  李氏還在嚶嚶的哭,而四爺總覺得今個的情形帶了絲詭異,這李氏屋里也如何呆不下去了,訓斥了一兩句后,帶著蘇培盛甩袖而去。

  一直待四爺走了很遠,李氏才敢慢慢止了哭聲,捏著帕子擦了擦淚,心下忐忑不安的想著,也不知道爺這算不算發作出來了?也……應該算吧,畢竟剛剛他們爺可是訓斥了她一番,也算將對她的火發泄了出來,不會暗記于心了吧?

  出了李氏院子,四爺毫不猶豫的就推開對門院那虛掩的門,抬腳走了進去。

  守門的奴才一驚請了安忙要去通傳,四爺抬手給制止了住。

  圍繞在院子那棵海棠樹下的是一片歡聲笑語,脆鈴鈴的笑聲仿佛能吹進人的心里,讓人的心情也慢慢變得愉悅。四爺的腳步漸漸放輕,不由自主的就抬腳朝著那笑聲的發源地而去。

  “主子您可得快點,剛剛可差一點就能抓住了呢!”

  “哎呀三格格!左轉!右邊!唉喲好險,差一點喲。”

  四爺挑眉,怪不得剛進門的時候除了守門的奴才幾乎都見不著其他的奴才,敢情全都圍在這里看熱鬧呢。

  四爺眼一掃,喲,怕整個院里的奴婢太監們都出動了吧,瞧著里三層外三層的裹得嚴嚴實實,全都圍成了半弧狀,無不炯炯有神的盯著中央的那幾個正玩鬧著的人,還時不時吆喝著又跺腳又起哄的,瞧瞧,這哪里還有個奴才樣,像什么話這是?

  再瞧瞧在中央正玩鬧的渾然忘我的幾個人,尤其是那個張牙舞爪的女人,頭發全梳在后面散綁著那是個什么邋遢形狀?再瞧她額頭上,怎的好端端的還系個花布條,這都,這都弄得什么玩意這是?可還有個當主子的樣?

  蘇培盛拍拍最外層一奴才的肩,那奴才不耐煩的一回頭,目瞪口呆的驚嚇在當場,魂游天外的讓開路,腦袋一直處于當機狀態。

  如法炮制,那密密實實的人群終于讓蘇培盛打開了條寬闊大路,等蘇培盛的手搭上最里頭那人的肩時,卻見那人一邊擦著笑出來的眼淚,一邊將他肩上的手狠狠拍掉:“一邊去,一邊去,別煩咱家。”

  蘇培盛鍥而不舍的又將手搭上。

  那奴才頓時火了:“皮癢了不是?說過了一邊去,聽不懂還是咋地?”說著那奴才扭過臉怒目相視,卻在扭過臉的那一瞬,整張臉瞬間扭曲。

  蘇培盛呵呵的笑:“咱家就是皮癢了,不如小曲子公公代勞揍咱家一頓?”

  小曲子頓時冷汗如瀑,剛一扭頭這才發現后頭的奴才全都跪了一地,而在那蘇公公身后一側負手而立的,不是他家那冷面鐵血的爺又是哪個?

  四爺掃過眼那跪地直觳觫的小曲子,看蘇培盛:“你真皮癢了?”

  蘇培盛嘿嘿笑兩聲:“奴才這是說笑呢。”

  四爺睨他一眼,轉而看向場中那玩的正歡,顯然已經物我兩忘的一干人,尤其是場中那撒歡似的正追趕的歡暢的那女人,那精神頭看的四爺是咬牙又切齒。

  “瞧見那棒槌沒有,背著爺的時候就跟撒歡的兔子一樣蹦跶的歡,見到爺時就跟得了雞瘟的病雞似的,怎么撥弄都提不上勁,當真是個棒槌。”

  蘇培盛心頭腹誹,還提不上勁呢,昨個晚上那張佳主子對爺你又打又罵讓爺你滾蛋的時候,可不是勁頭十足的?他在門口可聽得門清呢。這都算提不起勁,爺你還想要怎樣的勁?

  蘇培盛看向場中,只見那張佳主子張開兩臂搖搖晃晃的似乎在扮演著個熊瞎子,忽而左忽而右的去抓兩個小主子。前頭的是那張佳主子屋里的大丫頭似乎是叫翠枝的,正張開兩臂小心防備著前面的人,后面的三格格緊緊抓著那翠枝的衣裳來回閃躲,而那二阿哥在牢牢趴在三格格的背上,緊緊摟著三格格的脖子,時不時的從三格格后背探出頭來,笑呵呵道:“額娘,來抓我呀”

  這時,本來那張佳主子是向左邊跑的,可跑著跑著卻猝不及防的扭頭就沖向了右邊,眼見著那三格格的露在外面的胳膊就要被那張佳主子撈個正著,看入迷的蘇培盛失口喊道:“小心吶三格格!”

  四爺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

  蘇培盛忙又喊道:“三格格,小心別磕著啊。”

  張子清一行自然此時也發現了四爺的身影。張子清驚疑不定的想,不是應該在福晉那嗎,怎的又來呢?難不成昨個的事情還沒過去,今個又要來處理下遺留問題?

  弘昀一手摟著富靈阿的脖子,一手沖著四爺的方向用力的搖著,甜甜的喊著:“阿瑪阿瑪,您看見弘昀了沒有?”

  四爺眼神從那立在樹旁試圖當隱形人的女人身上一掃而過,接著大步走過去,伸開雙臂抱過弘昀:“來,讓阿瑪抱抱,別累著你三姐姐。”

  弘昀呵呵的笑,任由他阿瑪幫他擦著臉上的汗,眼睛亮亮的看著他阿瑪:“阿瑪阿瑪,您剛剛看見弘昀在玩了嗎?弘昀剛剛在玩游戲呢,可好玩了。”

  四爺接過下人遞來的外衫給弘昀裹住,抱著他往屋內走去:“哦,是嗎?那弘昀剛剛玩的什么好玩的游戲,跟阿瑪說說。”

  “弘昀剛剛和額娘三姐姐嬤嬤她們玩老鷹捉小雞呢,阿瑪,弘昀跟您說啊,這游戲可好玩呢……”

  遠遠地跟在四爺身后走著,張子清磨蹭著,趁人不注意就趕緊的扯掉額頭上的布條,不自在的瞅瞅自個身上這身短打衫,再扯扯自個這另類的馬尾,難得自我反省的察覺到了今個的不著調。

  張子清扯扯旁邊的翠枝:“你剛剛有沒有瞧清楚,爺的臉是面無表情呢,還是面罩寒霜?瞧著是不是生氣的模樣?”

  被四爺的到來嚇得魂不附體的翠枝被她家主子一打岔,回了半邊魂,勉強回憶了下,再愁容滿面的看了眼她家主子這不著調的裝扮,嘆氣道:“貌似……不太好……”

  張子清倒抽一口氣,她這是衰神附體了嗎,難得不著調一次還被四爺給逮個正著?偏的又趕上昨個四爺在她這里鬧了好大一個不愉快,今個她這不是上桿子找事嗎?

  “爺他今個晚不應該是歇在福晉那嗎?”

  翠枝也愁得慌:“說的不是嗎,可誰料到爺怎的突然就不打招呼的來了主子這?”不由遷怒:“還有那守門的兩奴才,魂游呢這是,爺來了都不知通報一聲,越來越不像話了!”

  張子清嘆氣,這個時候說這些有什么用呢?

  晚上就寢的時候,四爺拉著她的手問:“聽弘昀說,你們今個耍玩的游戲是叫什么老鷹捉小雞的?”

  張子清心中警惕,唯恐多說多錯,只扯了抹笑點點頭便不再多說半個字。

  四爺抬手撫摸著她的臉,又問:“要是爺跟你耍玩這個樂子,你是要做上面的老鷹呢還是要做下面的弱雞仔?”

  張子清內心發抽,未毛明明好端端的一句話,一到四爺嘴里就變味了呢?還是說是她自個心里猥瑣了?

  這個問題可不是點頭搖頭就能應付了事的,張子清只得開口道:“在爺跟前,妾也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哪里敢拿鷹自居?”

  四爺聞言似乎還挺滿意,唇角難得勾起抹淡淡的笑:“你倒有自知之明,在爺跟前,你也就只能做只兔子。”

  張子清道:“爺說的極是。”尼瑪才是兔子,尼瑪全家才是兔子!

  四爺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狹長的眸子黑瞋瞋的盯著張子清,意味深長:“那你還等什么呢?兔子不都最愛拔蘿卜的嗎?”

  足足呆了五秒張子清才反應了過來。

  僵硬的扭過頭看著四爺,目瞪口呆。

  四爺摸摸她的后腦勺,嘆氣:“乖乖的拔,別讓蘿卜等急了,否則那時可有你好看的。”

  張子清顫著手摸向他的腹下,甫一觸上,就聽到四爺驟然加重的呼吸聲。

  “到爺兩腿間弄。”四爺于炕上背靠著抱枕成半仰躺之態,雙臂環在后腦勺枕著,瞇眼著看張子清淡淡命令道。

  張子清挪騰著腿跪坐在四爺兩腿間,顫巍巍的伸手去扯四爺腰間的金玉腰帶。

  四爺瞇了眼:“少給爺磨蹭,給爺趕緊點的,別等著蘿卜等不及了對你動手。”

  張子清咬著后牙槽想,不時不時的對她耍流氓能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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