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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v章


  翌日,四爺攜著福晉踏著朝曦歸來,回來的頭一件事自然是雙雙奔著張子清的大胖妞而去。

  待見了傳說中的虎妞真身,福晉倒是真歡喜,且不提張子清這胎產(chǎn)女于他的弘暉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但瞧著這胖閨女的渾實(shí)樣,一打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個好養(yǎng)活的,做過母親的人都喜歡親近這樣的孩子,瞧著喜慶不說還能沾點(diǎn)喜氣。

  四爺在見到自個胖閨女的那刻,腦袋嗡了下就大了,且不提那白白胖胖,暫不說那腮肉鼓鼓,他只想問一句,爺閨女的小眼讓肉給擠哪里去了?他完全可腦補(bǔ)的出,將來那些有適齡兒子的大臣們,見了他大清四貝勒爺,該會是怎樣一副貓見鼠般的東躲西藏退避三舍……隱晦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射向屏風(fēng)后,張氏啊張氏,你該有多么能耐,才能將爺?shù)拈|女生成這樣?

  自打那日四爺和福晉走后,張子清就徹底進(jìn)入了清閑的坐月子時光,這段時光可謂是她人生中最為愜意的日子,在繼那將近八個來月‘忍饑挨餓’的苦逼日子后,此時此刻她終于得以解脫,可以放開了膽子去吃喝。能吃飽喝足真乃人生一大快事,唯一令她略微困擾的一點(diǎn)便是她伙食的變更,其他的還好,依舊是照常三人份例,只是誰來告訴她,她飯桌上無故多出來的那缽子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募t燒五花肉,可是她生女有功特別嘉獎她的嗎?如此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疑神疑鬼的吃了幾日,見似乎沒有什么異狀,先前的警惕也就慢慢放了下,自以為自個前頭的猜測正中,感激了一下四爺?shù)暮竦溃簿蜌g歡喜喜的將噴香的五花肉吃了一個月。

  一個來月的時光足夠小胖妞的胖臉長開了來,可一旦長開了卻駭?shù)眯∏铀麄兡墙幸粋驚悚銷/魂,別看人家小妞的臉胖,可人家那眉眼,那鼻子,那嘴巴,活像四爺?shù)姆妫倥浜现宙つ菑垐A鼓鼓的大胖臉蛋,那就是四爺?shù)募訉挵妫∧隳芟胂髮⑺臓斈菑埨淠樣采瓕捲谂宙つ菑埮帜樀吧系那樾螁幔磕欠N情形,若用兩字形容,只能是驚悚!

  小妞的滿月宴,四爺?shù)哪菐妥有值芎翢o疑問的齊齊到陣,可想而知,待見了小妞那張疑似胖四爺?shù)哪樅螅菐妥訜o良兄弟是怎樣捶胸脯砸大腿笑的震天動地喲。

  小妞僅亮了會相就讓四爺黑著臉令那奶嬤嬤抱了下去,即便不為別的,就看他那胖閨女瞪著漆黑的小眼兇殘的拿胖爪子扣上奶嬤嬤的胸脯的兇惡狀,他就知道這胖閨女定是又餓了,不得不讓那尷尬不已的奶嬤嬤抱下去喂奶。沒看見那笑的瘋癲的快要背過氣去的老三嗎?他真怕他那胖閨女再待下去,今個的滿月日就變成了老三的送殯日。

  好好的滿月宴,眾阿哥們卻是笑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四爺嗓子眼堵著那口邪火要上不下,冷厲著一雙眼環(huán)顧滿場找罪魁禍?zhǔn)祝x甚解其意,小心翼翼的挨過去,道了聲‘那張氏生產(chǎn)時大傷了身子,尚在養(yǎng)著’就沒敢再觸四爺?shù)拿诡^。

  四爺聽罷并未做聲,只是不可查的瞇了下眼,緊接著就被輪番前來挪揄的兄弟們鬧得頭疼。硬著頭皮應(yīng)對來自于這幫子無良兄弟的調(diào)侃,四爺發(fā)狠的想,都是那棒槌給爺招來的!

  張子清裝虛弱人士窩在房間里不肯出來,不是她這個做額娘的不厚道,閨女的滿月宴她竟連個面都不露,實(shí)在是知女莫若母,她家妞的怪毛病她這個當(dāng)娘的是門清的很。恕她臉皮薄,實(shí)在受不住當(dāng)庭廣眾之下被抓胸的尷尬,更何況就沖她家妞的這張臉,她完全可以想象小妞一出場,滿堂賓客會有個什么樣的反響,而那刻的四爺又會如何的心里窩火,如何盤算著磨刀霍霍向小妞她親娘,所以,但份有頭腦的人都不會逞能的出去當(dāng)四爺?shù)某鰵馔病?br />
  剃完胎毛的小妞被奶嬤嬤抱著喂飽了奶后,拍著打了個奶嗝,張子清就打發(fā)了奶嬤嬤下去,掌心溢出靈氣在小妞被剃過的腦門上緩緩游移,畢竟新生兒的皮膚屏障機(jī)制較差,而她擔(dān)心鋒利的剃刀根本沒有經(jīng)過滅菌消毒處理,就在嬌嫩的頭皮上剃頭發(fā),即便剃發(fā)后也沒有出血,但實(shí)際上剃發(fā)后,嬰兒頭皮上已留下了肉眼看不見的創(chuàng)傷,很有可能使得剃刀和皮膚上的細(xì)菌可乘機(jī)入侵,讓嬰兒患病。

  任何威脅到小妞健康的地方她都不會放過,靈氣溫潤的剔除著威脅小妞健康的細(xì)菌,猶如緩緩流淌的暖流輕輕滋潤著小妞每一寸經(jīng)脈,小妞舒適的窩在她額娘懷里,瞇了眼霸氣的打了個呵欠。

  張子清知道過猶不及,僅輸了小會就停了手,輕手輕腳的將小妞的衣服脫得凈剩個大紅肚兜,再將渾身肉呼呼的小妞輕輕放在她的里側(cè),圈在自個懷里和小妞一并躺了下,蓋上暖和的厚棉被打了個呵欠閉了眼,在暖意融融的溫室里和小妞一起悶頭呼呼大睡。

  苦逼的四爺直到暮色四合的時候還在硬著頭皮應(yīng)酬著他那幫吆五喝六的兄弟們,聽著他那幫兄弟一整天的幾乎不停歇的說他有福氣,他腦袋尚還嗡嗡的,真恨不得拎著一把把椅子挨個往他們腦門上磕。

  胖閨女怎么了?你們那幫子熊兒子怕是將來還打不過爺?shù)呐珠|女!

  四爺發(fā)狠的如此想,隨即又喪氣的捏捏額角,果真是氣糊涂了,竟會生出這種荒唐念頭。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幫喝的東倒西歪的兄弟們,此時差不多已經(jīng)月移中天,夜色籠罩的院子萬籟俱寂,福晉令人拾掇好正堂,就扶著微醺的四爺?shù)搅死镂菪ⅰ?br />
  給四爺脫了外衣,伺候著他洗漱完畢,就見四爺捏著額角靠在床頭,臉色晦暗不明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福晉揮手令人小心著將洗漱水端了出去,讓人熄了宮燈,僅留壁角的一盞發(fā)出微弱的光,而她則輕手輕腳的走近四爺,挨著四爺旁邊坐下,試探喚道:“爺?”

  四爺微不可查的蹙了眉,隨即又舒展開,淡淡的轉(zhuǎn)過頭看她:“咱的貝勒府已經(jīng)修繕完畢,在內(nèi)城東北處,下個月就可搬過去。近來可能要福晉操勞一陣子了,院里的一干事物安排以及要跟隨出宮的一干人等,還得福晉仔細(xì)審查核對著,再下名單。”

  壓抑住心底的喜意,福晉柔順的一頷首:“妾身省得的。”馬上就要搬遷出宮,移居到真正屬于自個的府邸,等這天等了這么久的福晉焉能不心生歡喜?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住在宮里頭終究還是受著她婆母德妃娘娘的管轄,可出了宮了就大不同了,這就相當(dāng)于民間所說的分家,她的府邸隸屬于她自個的后院,這意味著她烏拉那拉氏可以真正成為一府上當(dāng)家作主的主母。更何況,出了宮后,她就可以一個月去宮中給德妃請一次安,不似在宮里頭那般,還需三日請一次。

  福晉一高興,盡管多少壓抑著,可到底還是有些忘了形,這一忘了形,她不慎提了讓四爺深惡痛絕的話題:“爺,您瞧張妹妹在上次妾身生產(chǎn)時立了大功,而今更是勞苦功高的生下了咱府上健康的三格格,您看,是不是該給張妹妹的位份升上一升?”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福晉就隱約察覺到不妙,等她話音剛落,果不其然室內(nèi)的溫度驟然低了不下三度。

  福晉顫著手僵坐著莫敢再言,四爺面無表情著一張臉放了會冷氣后就收了氣場,撩起眼皮定定看著她:“福晉說的也對,張氏的位份是該升了,只是依福晉看來,該給她個什么樣的位份才不辱沒她的‘勞苦功高’?”最后四個字四爺說的意有所指又似乎語音加重,聽得福晉差點(diǎn)沒維持住臉上那賢惠的笑。

  “富靈阿得皇阿瑪親口賜名自然是福澤深厚,只是到底還是格格,而張妹妹一下子不好升位太快,否則難堵悠悠眾口,恐的后院再起風(fēng)波……不如先升一級,讓張妹妹由格格晉升為庶福晉,爺看如何?”福晉在內(nèi)心略有愧疚的嘆息,張氏啊張氏,不是本福晉失言,誰讓你生的是格格不說還將爺給惹翻了?沒瞧見爺那張寒霜遍布的臉啊,她看的可是心生寒意,能盯著爺?shù)耐䦃禾婺銧幦庶福晉,已經(jīng)算她烏拉那拉氏仁至義盡了,也算償還你昔日的一救之恩。

  “福晉的思量定是周全的,一切就按福晉的意思辦吧。”

  四爺意外的沒有加以為難倒讓福晉松了口氣,這人情可總算還上了,可接下來四爺?shù)脑拝s憑的讓她吃了大驚:“富靈阿都滿月了,她的月子也合該做完了。從明個起,你就讓她趕過來給你請安吧,莫讓外頭的人說咱府上沒規(guī)沒距,也莫讓府里其他人誤會了福晉,背后說道福晉處事偏袒偏頗,有失公允。”

  饒是福晉的情緒掩飾的再好也忍不住露出驚愕之色,爺要該對那張氏有多大的怨念才會下狠了心的整治,今個早去看那張氏時,還瞧見那病弱中的張氏小臉白的給雪花片似的,說一句話還得喘上半天,連站起來走兩步都顫顫巍巍要人攙扶,就這樣的病身子還能拖著走來給她請安?就算要整治也得她養(yǎng)好再說吧?生那么大的孩子,明顯是傷了根本了,再這么瞎折騰幾回,豈不是要鬧出人命?

  福晉沒有應(yīng)聲,四爺瞇了眼看她:“福晉這是質(zhì)疑爺?shù)脑拞幔俊?br />
  福晉趕忙下了床福了身:“今個前來祝賀的幾位阿哥們都知道張妹妹的身子不大好,若是翌日就讓她前來請安,這豈不是……妾身怕給爺招來麻煩。”

  四爺垂了眼皮摩挲起玉扳指,淡淡開口:“那就七日后再讓她過來立規(guī)矩。一日都少不得,福晉可曾聽得明白?”

  福晉不得不福身應(yīng)是。

  才舒坦了不過一月的張子清乍然聽聞七日后要去福晉那立規(guī)矩,腦海中霎時電閃雷鳴,腫么了,這是腫么了,福晉這是要干以怨報德的勾當(dāng)嗎?

  當(dāng)她在反復(fù)猶豫間到底要不要徹底裝個一病不起時,前頭蘇公公親自趕到張子清院里,特意親口傳達(dá)了四爺?shù)脑捜袅τ胁淮蛯⑷窀窠挥筛x撫養(yǎng)罷,畢竟三格格身嬌肉貴,若是被過了病氣那可是要不得的。

  張子清整個人立馬激靈了,這回若她還不知是誰下的黑手整她,那她就白吃這么多鹽。

  蘇公公走后,張子清頓時愁眉苦臉的吩咐手下們熬藥去,畢竟,不吃藥的話她怎能一天天的轉(zhuǎn)好呢?

  七日后,張子清讓人傳話給福晉,她身子大好了不少,近日就可以去給福晉請安了。

  福晉順?biāo)浦鄣膽?yīng)下,又賞了些人參燕窩的,在外人看來,當(dāng)真是妻賢妾安分,何等的其樂融融。

  請安這日,張子清帶著人剛踏出了院門,就不巧的碰上了李氏武氏一行。這兩人雖是不合,每每請安卻是前腳接后腳的,路上常常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從自個家門口直斗嘴斗到福晉院門口才方罷休。此刻兩人驚見一身深藍(lán)旗裝纖纖弱質(zhì)立在院門前的張子清,盡管事先早有聽說,還依舊是有些片刻的回不過神,畢竟這位深居簡出常年臥床的主,能出來見次太陽,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張姐姐,這么些時日沒見你,妹妹可想得慌呢。不知張姐姐身子可是好些了嗎?”李氏首先笑吟吟的開口,語氣中自然中帶著親昵,卻又不顯得刻意套近乎,讓人聽了心里倒也舒坦。

  張子清聞言,下意識的就要做出一副隨時可能掛掉的垂死樣,可乍然想起四爺?shù)木妫φ四樕h首道:“勞妹妹記掛,如今我身子倒是大好了不少,惦念爺和福晉的厚恩,不敢絲毫懈怠,這不,身子剛好就趕緊過去叩謝爺和福晉。”

  李氏笑道:“張姐姐人心善又厚道,自然是有神佛保佑吉人天相,倒不像有些人,生來福氣祚薄,沒那個命偏的還不信命,可憐連累了那自幼命苦的小小人兒跟著遭罪……”

  李氏話未盡,武氏就炸了,你說誰不好,偏的要暗示的提起她以往流掉的那個孩子,甚至還拿如今的大格格來說事,你這不是一針見血直接戳人家心窩子嗎?

  “有些人,別毛沒長得全尾巴就翹上天,還真當(dāng)自個涂抹的五彩斑斕的尾巴搖一搖就能當(dāng)鳳凰啊?不過是枝椏上自鳴得意的小麻雀罷了。奉勸某些人還是收斂點(diǎn),省得到時候叫得越歡,跌的越慘,憑的讓人啼笑皆非。”

  武氏不甘示弱的低聲細(xì)語的回?fù)簦瑑H一回合,這刀光劍影你來我往的就看的張子清忍不住遁走。帶著翠枝趕忙打她倆邊角溜走,快步的遠(yuǎn)離是非圈,走了離她們好些遠(yuǎn)了,依稀還能聽見這兩人你來我往的爭執(zhí)著

  “真是可惜了,再怎么求神拜佛,也終究是只不下蛋的母雞。”

  “有些人倒是能,先前懷著蛋還不可一世的樣,恨不得滿天下的嚷嚷要給爺生第一個阿哥,結(jié)果怎樣?怎么,肚里的阿哥讓送子觀音給偷換了去?”

  “你!再怎么著,也好過給別人養(yǎng)孩子的某人吧?”

  “大格格不知有多乖,今個識了兩個大字,不像某些人的格格,聽說現(xiàn)今連額娘都說不清呢。”

  “你家大格格多少歲?我家二格格又多大?虧你也好意思說。”

  “我家大格格……”

  ……

  后面的爭執(zhí)之語張子清實(shí)在是懶得去聽,只是見著這兩奇葩簡直要目空一切全神貫注的吵嘴之態(tài),她多少有些巨汗狂下的說。果真,她們或許就是閑的太發(fā)慌了,不吵怕是心里邊空虛吶。

  進(jìn)了福晉的院子,劉嬤嬤首次滿臉堆笑的將她引導(dǎo)了福晉的寢房處,甚至連進(jìn)去通稟都省了,直接掀開了簾子請她入內(nèi)。

  張子清甫一入內(nèi),就見福晉披散著頭發(fā)坐在梳妝臺前,由著一粉裝宮人給她梳理著頭發(fā),見著她來,瞧著那張強(qiáng)忍著虛弱的蒼白臉蛋,福晉隱晦的遞給她一個歉意的眼神,隨即賢惠得體的笑道:“妹妹來了,身子可好些了?”

  “勞福晉記掛,妾身子好多了。”

  張子清福了福身,剛往福晉的方位一抬腳,只見福晉將眼神急忙往她左邊一暗示,張子清就不得不收了右腳,艱難的抬起左腳踏上了她左手邊的方位。于她左前方約莫十五步遠(yuǎn)處,一個散著辮子的男人敞開著里衣背對著她正由著一宮人給他穿戴,張子清明白,他可以裝作沒見到她來沒聽到她聲音,她卻不能將這位視為無物,數(shù)著步子小心走到離他三步遠(yuǎn)處,張子清一甩帕子,低眉順眼:“妾給爺請安。”

  “你下去。”

  低沉的男音傳入耳中,張子清剛欲下意識的福身退下,卻驚見四爺跟前服侍他穿戴的宮女弓著身小步退著打她眼前飄過,未等她回過了味,那宮女轉(zhuǎn)眼間就退出了福晉的屋子。

  “愣著干什么?過來伺候爺更衣。”

  四爺不冷不熱的說著,張子清下意識的拿余光去看福晉,卻驚見福晉隱晦的投給她一個憐憫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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