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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一念之差


  當初顧蓮被母親送到棲霞寺時,認識了幾個尼姑,后來徐家起兵追殺劉家的人,棲霞寺便給毀了。里面的尼姑死的死、逃的逃,諒兒幾經輾轉,總算幸運的碰上顧蓮被收留,在葉家蓄了頭發做丫頭。

  后來黃嬋嫁給葉東海做繼室,因她以前是做丫頭的,突然變成了主母,葉家下人對她是又羨又妒又酸,私下里都有些瞧不起她。且好好兒的,葉東海怎么會娶了前妻的丫頭做繼室?不免都有了類似劉貞兒的那種念頭,以為黃嬋有些首尾。

  偏生宥哥兒不到九個月就生了,也難怪叫人猜疑。

  因而葉家下人大都對主母敬而遠之。

  唯獨諒兒和黃嬋年紀差不多,平時玩得比較好,還跟以前一樣待她,所以兩人頗為合得來。等到黃嬋跟葉東海和離時,便把諒兒和她的賣身契一起要了過來。

  諒兒從小被爹娘遺棄,后來被棲霞寺的尼姑收留養大,發了宏愿,要終身不嫁侍奉佛主的。雖然后來尼姑做不成了,但是她仍然不打算嫁人,試問一個還俗的小尼姑能攀上什么好親事?嫁了人,除了生孩子做飯洗衣服,兼之受丈夫的氣,大約再沒別的,哪里比得上在葉家和黃家呆著自在?

  葉東海從來都是一個和善人,黃大石鐵匠出身,更不會無事打罵下人,因而諒兒發誓終身不嫁、吃齋念佛,做個在家居士,一輩子服侍黃嬋的起居。

  李媽媽勸她,“你還年輕,不懂得孤單一人的苦楚!

  諒兒便絞了半截頭發明志,虧得她頭發密,好歹遮掩住看不出來,只是黃家的人都不好再勸她了。

  此刻周善存跟著諒兒往里面走,繞過影壁,還沒走幾步路,忽地發覺是朝著廂房那邊去的,覺得不對勁。黃家是兩進兩出的小宅院,穿過影壁以后,便是內院一覽無余的格局,想那廂房是姑娘家住的地方。

  是這個丫頭迷糊了?還是黃氏打算提前見一見自己?前者不大可能,糊涂到這個地步除非是個傻子,而后者……,自己和黃氏尚未成親,怎好提前私下見面?到時候自己誤闖了,就算解釋說是丫頭引的路,黃家的人豈會相信?便是信了,也會惱怒自己不懂分寸亂躥。

  周善存今年三十歲,可不是十四、五的毛頭小伙子了,沒見過姑娘,既然要跟黃家結親,自己的做派當然要規規矩矩的,才討人喜歡。

  急巴巴的去見人家小姐一面,有什么用?自己又不是貌比潘安的人物,那小姐并不是有情愛慕相會,至多只是想相看一眼,但是早晚都要成親的,往后日日夜夜都能見著呢,何苦把官鹽變成私鹽?反倒鬧得大家臉上不光彩。

  因而便不肯再走,而是大喊了一聲,“黃大人,今兒可有好酒喝?”他之前來過黃家好多次,熟門熟路的,直奔黃家的大廳而去。

  黃家院子不大,黃大石聽著聲音從廳堂里出來,拍了拍他的肩,領著進了屋,咧嘴笑道:“正說你磨磨唧唧的還不進來呢!彼且粋急躁爽直的性子,不過三言兩語,就把自己要許配妹妹的事說了。

  “這……,可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敝苌拼嬉桓笔軐櫲趔@的樣子,嘴上卻婉拒道:“只不過我這心里有些惶恐,大小姐當初是安順侯夫人,我哪里配得上呢?太委屈了,實在是太委屈了!

  客氣一些總是好的。

  況且心里的確有些擔心,不知道當初在葉家做丫頭的黃氏,是怎么攀上安順侯這跟高枝的?一個做丫頭做了男主人的繼妻,肯定得耍幾分手段才行,若只是在男人前賣弄也罷了,不過是骨子里風騷一些。

  把她娶回家,自己肯定大門二門都不讓她出去的,看緊一些,私下嫵媚愛嬌一些的婦人,也是一種情趣。

  別有什么不合適的原因就好。

  “善存。”黃大石皺了皺眉,那段編好的謊話實在說不出口,一拍桌子,喊了丫頭進來,“去請太太過來說話。”

  李媽媽很快過來了,讓丫頭們退了出去,還讓兒子和周善存一起進了里屋,且關上門,方才說道:“既然是要做親,有件事得先說清爽明白了!笨攘丝,“先說好,不管這門親事成與不成,今兒說過的話都是過影兒風,出了門,我們黃家是不認的!

  周善存心頭一跳,來了、來了,果然高枝兒不是那么好攀的,這黃氏多半有什么問題,面上勉力笑道:“黃太太請講!

  李媽媽看了繼子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話,然后說道:“當初安順侯納一個青樓女子為妾的事,你可知道?”

  周善存回道:“鬧得那么厲害,自然是聽說了!

  “就是因這個而起!崩顙寢屒辶饲迳ぷ,說起早就編好的謊話,“當初安順侯尚了護國長公主,偏生鬧出這種風流韻事,惹得皇上和皇太后很不高興,這也罷了!眹@了口氣,“偏生那個小妾后來懷了身子,你知道,安順侯家當時還沒有男嗣,所以想讓這個孩子留下來。”

  “然后呢?”周善存問道。

  李媽媽又是一聲嘆息,“可是安順侯他害怕啊,怕皇上、太后知道了,特別是公主聽說了,肯定不會留下這塊肉的,所以……”下面便是解釋女兒處子身的關鍵,“所以就趕緊將蟬丫娶為繼妻,外面假托是她懷了身子,一則瞞天過海,二則也好讓孩子有個嫡母所生的名分!

  “這……?!”周善存瞪大了眼睛,說不驚訝是假的,但反而相信了,這世上的男人除了不能養家糊口的,誰還沒有幾本風流爛帳呢?黃家的人倒是實誠,大約是怕自己想不明白,所以就開誠布公的說了。

  李媽媽趁熱打鐵,說了最最要緊的一句,“安順侯一直沒跟蟬丫圓房!

  “啊?!”周善存快把眼珠子給掉出來了。

  黃大石的眼睛瞪得更圓,低聲威脅道:“你敢說出去,我就把你揍個稀爛!”

  “大石!”李媽媽扯了他一下,“周校尉不是那種大嘴巴的人!

  這個謊話不僅關系到黃家,還牽扯到葉東海,甚至隱隱和皇室沾上了一絲瓜葛,以周善存謹慎的為人,瘋了才會自尋禍事!且周善存是繼子的下屬,好拿捏,這也是希望做成這門親事的原因。

  周善存忙道:“大人放心,這點子道理我還是懂的!

  心下卻是樂開了花,黃家的解釋不僅叫自己放了心,且揀了一個大便宜,這黃氏外頭看著是一個二手貨,內里卻還是沒破瓜的處子呢。

  當然這份歡喜不敢流露出來,補道:“別的不說,此事關乎大小姐的一生名節,我就是在夢里也不敢說的。”甚至還發了一個誓,“若是我周善存敢多說了一個字,就叫我爛了舌頭!”

  接下來事情就順遂了。

  你來我往,你夸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我贊小姐溫婉賢淑,黃家和周善存很快就把親事敲定。再說到聘禮上頭,周善存愿意出六百兩銀子置辦,又補道:“家中還有一些祖上留下來的田產,回頭我挑一些出產好的,一并寫在聘禮里面。”

  這份聘禮不算薄了。

  李媽媽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們便出一千兩銀子的嫁妝。”她倒不是舍不得把銀子給女婿花,而是要先看一看,周善存今后待女兒還不好,再說剩下的二千兩,手里有銀子總是不慌的。

  周善存反倒吃了一驚。

  沒想到黃家悶聲不吭氣兒的,居然底氣這么足,一千兩銀子的嫁妝半分不猶豫,平日還真沒看出來!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黃大石是皇帝信得過的人,天子的手指縫漏一點兒便不少了。

  雙方一番商議下來,皆大歡喜。

  周善存留了禮物先行告辭,李媽媽送了又送,儼然已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態度,還讓黃大石親自送出門口去,禮數十分客氣。

  外面小廝見主人喜氣盈腮的樣子,便知親事成了,湊趣道:“大爺,小的陪著辦了一件大喜事,討個賞錢吧。”

  周善存心里高興的緊,摸了一塊二錢左右的碎銀子給他,“拿著!”

  把那小廝歡喜的,嘴都開裂到腦后根兒,“多謝大爺,多謝了!”手腳輕快的服侍主人上了馬車,吆喝了一句,“走叻!”

  他們主仆歡歡喜喜的,黃家廂房里的黃蟬卻是急得團團轉。

  本來廂房一左一右東西兩處,西廂房劉貞兒帶著嬌姐兒住了,東廂房本來是要給自己住的,因嫌內院出門便有人瞧見不自在,便讓人把后罩房的兩間大屋子收拾干凈,搬了過去住著圖個清靜。

  所以東廂房一直是空著的。

  本來按照劉貞兒的主意,將那周善存引到東廂房去呆一會兒,叫人發現了,人人都知道他不守規矩亂闖。他是哥哥的下屬,想來不敢亂說的,只能忍氣吞聲了事,萬一他犯了擰,說是諒兒帶路,便反咬一口他是攀誣!

  總歸鬧將起來,這門親事便不成了。

  畢竟結親不能結仇,不論周善存能否解釋清楚,已然鬧成這樣,自己嫁過去肯定是過不好的,母親不會不考慮這一點。

  要是桐娘再堅持,就說她是把小姑子往火坑里推!

  誰知道事情竟然不成!那周善存不僅沒上當,而且直接去了正屋,偷偷瞧著哥哥送他出門那會兒,兩個人臉上都有笑意。

  親事八成是商議好了!

  “怎么辦?怎么辦?!”黃蟬見了周善存以后,本也不那么厭惡,但是被他輕輕巧巧擺了一道,復又惱恨起來,“不能嫁,不能嫁……”

  旁邊諒兒倒是吃了一驚,“小姐,你不是說讓周大爺去東廂房,是為了相看一眼的嗎?”她并不清楚黃蟬的計劃,因而迷惑道:“我瞧著……,他人還算不錯,這門親事為什么不能嫁?”

  黃蟬氣惱道:“這種奸詐小人,若是嫁過去,我肯定會被他啃得骨頭都不剩!”

  諒兒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周善存哪里奸詐了,“不對吧,小姐!彼溃骸氨緛砦揖陀X得私下相看不太妥當,沒見著便沒見著,反倒更好,不然若是鬧破,只怕太太和奶奶都要說你……”

  黃蟬正在盛怒之際,哪里還能再提起桐娘這個人?當即惱道:“你出去!我說了不嫁就是不嫁,輪不到別人來說!”

  諒兒白挨了一頓訓斥,搖了搖頭出去了。

  只覺得黃蟬真是鉆了牛角尖,周善存固然比不上葉東海,但是……,二嫁能挑著這樣的人,也不算差了。

  若是非要照著安順侯的標準來挑,再挑三輩子也挑不著!

  “三郡主又鬧了。”沈媽媽回道。

  “怎么回事?”沈傾華覺得很煩,徐策這幾個兒女真是夠鬧騰的,先是相處放耗子藥的毒計,兩個哥兒都被皇帝教訓分封離京,怎地這位小郡主還不知道收斂?她總是這么鬧著,倒是白白把妹妹瑤華給帶累了。

  這還只是其一。

  前幾天三郡主病了,自己去回稟那位貴妃娘娘,正巧趕上她在接見“家人”,這也沒什么,她忙她的,自己忙自己的就是。那知道后來去告訴皇帝的時候,卻把自己訓斥了一通!

  皇帝的原話是,“貴妃剛剛出了月子沒幾天,你怎地又去煩她?既然讓你轄理六宮之事,如何事事都去叨擾別人?難道你是吃白飯的嗎?往后這些雞毛蒜皮的零碎,不許早去擾她!

  天地良心,自己本就沒打算讓她幫著處理,不過是想著她的位分在那里,是后宮實際上的女主,所以知會一聲罷了。

  況且說到六宮,后宮里除了她一人獨承圣寵以外,別人不過都是擺設,哪里還有什么六宮?這幾年,自己、襄嬪,以及兩位管貴人,彤史上面可是一筆都沒有。

  人的心怎么能偏成這樣?!

  沈傾華心里滿是苦澀,自己從前和皇帝好的時候,也有過一段溫和時光,況且自己還為他生下了兩個女兒,竟然一點舊情都不念。

  云子卿那件事,的確是自己一時糊涂辦錯了。

  可是自己是什么為人,皇帝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對旁人又什么旖念?要認真說起來,貴妃娘娘之前還嫁過葉東海,甚至還可能圓了房,早已不是處子之身,皇帝怎么就不計較了?這心……,都偏到后腦勺去了。

  偶爾回想,自己一切的不幸,都是從聽到皇帝和長公主對話開始的。

  若非聽到了他們的秘密,憑著自己的之前的良好表現,求一求情,妹妹瑤華便不會被送去定州,不至于孤苦無依在北面呆了數年,還被害得小產了。

  而自己不知道皇帝的隱秘,就不會被忌諱,讓母親進宮也不會觸及皇帝的逆鱗,繼而害得二哥也去了定州。他若不去,徐策不管是跑是逃還是死了,又有何關系?也就不會延伸出幼弟和鄧玉兒的親事。

  最最要緊的是,自己若不是整天裝著一個秘密,被皇帝嚇怕了,或許便不會在云子卿的事上變成驚弓之鳥,最終徹底的毀了自己!

  一步錯,步步錯!

  可是追本溯源,皇帝和護國長公主都脫不了干系。

  怎地如今他們相親相愛了,自己反倒一錯再錯,不僅自己陷入泥濘,還把整個沈家給拉下了水!老天爺……,何其不公?!

  “娘娘,你這是怎么了?”沈媽媽打量她道。

  “沒事!鄙騼A華無力的搖了搖頭,剛想打發人讓自己靜一靜,忽地聽見外面宮人傳話,“啟稟娘娘,晉國夫人和沈六奶奶求見!

  沈傾華一怔,忽地想起鄧玉兒昨天三日回門,今天是來進宮謝恩的罷。

  皇帝有意要給鄧家體面,幫那貴妃娘娘豎立一個強有力的娘家,自然會不遺余力的抬舉鄧家,給他們家的人臉上貼金。

  鄧玉兒挽了婦人頭,神色卻還帶著幾分少女青澀,一面行禮,一面甜甜笑道:“見過惠嬪娘娘!钡葘Ψ绞芰硕Y,賜了座,先回身去攙扶婆婆,“娘,你坐!

  晉國夫人笑道:“好個孝順的孩子,你也坐。”

  沈傾華問了幾句家常話,反正黃梅跟影子一般的離在角落,說不得別的,鄧玉兒又在跟前看著,也不能用茶水寫字。

  如此說了一會兒。

  鄧玉兒雖然年紀輕,但是會看眼色,覺得氣氛不是太好,想著或許人家母女有體己話要說,自己何苦礙眼來著?因而便起身陪笑,“請惠嬪娘娘恕罪,方才已經去看了貴妃娘娘,這會兒……,我還想去瞧一瞧襄嬪娘娘!

  沈傾華見她機敏懂事,點了點頭,“那好,讓人領著你過去吧!

  晉國夫人亦是贊許了一眼,繼而等人走了,卻是神色擔心的看向女兒,“怎么瞧著娘娘的氣色不是太好?可是最近勞累著了?”

  沈傾華有話說不出,可是苦澀在心里堆積了多年,醞釀了多年,皇帝對自己又是月來也冷淡,實在有些承受不住。

  看著母親殷殷關切的目光,情緒上來,忍不住有了一股強烈的倒苦水念頭,當然不是羅里啰嗦的將一籮筐。而是朝著玉粹宮方向指了指,輕聲道:“是啊,這些年越來越覺得容易累了。”

  晉國夫人自然而然接了一句,“那娘娘多注意休息!

  心下想著,當初知道皇帝和妹妹亂倫多么震驚,多么難熬,而女兒被蒙在鼓里這么多年,心里承受的壓力更是可想而知!若非丈夫親口分析,自己也斷然想不到,那護國長公主竟然是一個冒牌貨!

  還作威作福的,騎在女兒頭上一直耍威風!

  沈公瑾聽說貴妃是護國長公主以后,見妻子最近一直壓力很大,擔心她受不了,便私下找了妻子秘密談話,“如果我說,護國長公主可能不是真公主,你心里會不會好受一些?”

  當年徐家遭逢巨變的時候,沈家的家眷在小縣城的老宅安置著,并沒有受到安陽之亂的沖擊,但是沈公瑾卻是跟在前線的。知道徐家兩位小姐被亂軍沖散,后來徐姝被僥幸找了回來,徐嫻卻一直沒有消息。

  隔了好幾年后,忽然冒出一個昭惠長公主出來,底下部將都有些疑惑。

  一個孤身女子逃難走散,能遇著什么不好的事且不說,若是她還活著,怎么不早點到濟南投奔?要隔了這么些年,才想起自己的家人來?說什么徐嫻嫁去了外省,那也只能哄一哄外人罷了。

  這個迷惑一直在沈公瑾心里裝著,不得揭開。

  直到聽老妻說,護國長公主就是貴妃娘娘,再聯系當初皇帝在灞水河救人一事,以及護國長公主下嫁葉東海,不難分析出她到底是什么人。

  沈公瑾跟晉國夫人說這些,是因為擔心老妻性格太過清高,忍受不了這種亂倫之事,說完以后再三叮嚀,“此事你心里面知道就行了,將來見著貴妃娘娘,可別流露出什么情緒來。”

  這一點,晉國夫人心里當然清楚。

  然而見女兒如此痛苦不堪,忍不住心疼,細想女兒性子似自己,接受這種禽獸行為一定難熬,這些年只怕都沒睡好覺。

  心頭一軟,便也指了指玉粹宮方向,擺了擺手。

  然后用茶水在桌子上寫下“顧氏”二字,語帶雙關說道:“你爹說了。”頓了頓,“凡事要放寬心才自在,娘娘想清楚了,往后可別再如此煩惱了!

  “爹說的?”沈傾華心口亂跳,疑惑問道。

  母親這話這是什么意思?父親說的?說那玉粹宮的貴妃娘娘,不是護國長公主公主,而是顧氏?哪個顧氏?京城里數的上名號的顧家,便只有京兆尹那一族人!

  顧氏,葉東海……,護國長公主,皇帝,沈傾華心中的迷惑漸漸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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