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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鮮衣怒馬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顧四夫人只是屁*股腫了一些,卻足足養了半年。

  一則當著丈夫、大伯、侄兒的面,大大丟了面子;二則因為和丈夫撕破臉,惹得他一直在書房呆著,再也不回屋,心里添了偌大的一份火氣;三則那個下令打人的,居然是不和自己相認的親女兒!

  “早知道,當日就不該懷她!”

  “懷了也該喝碗藥!”

  諸如此類的氣憤之語,四夫人私下里不知道罵了多少遍,又恨恨想到,當初夭折的怎地是荷娘,而不是這個六親不認的?!不拉扯顧家也罷了,居然讓人打起自個兒的親娘來?!可見當初不該掉下這塊肉!

  她心中羞憤交加、惱怒異常,偏偏發作不得,加上丈夫和大伯、侄兒,隔三差五的過來交待,什么“休要給顧家惹禍”,“那是護國長公主殿下,切莫認錯了人”,甚至丈夫還說出,“不許出門,不許嚼舌,但凡你有一點不好,連累顧家,我就先休了你!”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

  顧四夫人心里憋了一口氣,氣悶的不肯下床,每天只是頭疼腦熱的罵人,----起初杏娘聽說母親病了,還過來看望了幾次。

  但沒隔幾天,何庭軒和顧長喜都被放了出來。

  顧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是托了三爺的福,因為三爺在護國長公主府做長史,找長公主求了情,這才暫時保釋出來。

  雖說是保釋,但無緣無故的,誰也不會抓把人抓回去。

  杏娘生怕丈夫再不老實,惹出禍事,掉了腦袋,每天只是死死盯著他,哪里還顧得上母親?而何庭軒和顧長喜在牢里吃了苦頭,倒真的老實起來。

  可惜的是,也就老實了半年功夫罷了。

  前幾個月天寒地凍的,何庭軒關在家里還不覺得煩絮,如今春回大地,正是陽春三月、踏青喝酒的時節,便有些耐不大住。

  杏娘看在眼里,啐道:“你少生一些幺蛾子吧?要不是三堂哥幫忙出力,你還在大牢里頭呆著呢!這會兒子案子也不算了解,是暫時保釋,你再惹出一丁點兒皮毛,只怕連大牢都不用進,我就成寡婦了!”

  她如今膝下二子一女,心思轉移不少,況且丈夫又是拈花惹草的性子,當年的少女情思早淡了許多。因著和婆婆整日斗氣,整日吵嘴,反倒比從前多出幾分潑辣,----這半年和婆婆一吵架,開口便是,“娘你的心可真是夠大的,婆母做了不算,還打算連我的姨娘也做了。”

  把柳氏羞得抬不起頭來。

  要說柳氏原是不饒人的,可惜自從當初兒子做生意失敗,坑了她嫡親姐姐顧家大夫人之后,便沒了撐腰的人。更不用說,這次還拉扯得顧長喜差點掉腦袋,顧大夫人幾次三番鬧上門,差點沒把何家的宅院給拆了。

  再加上何庭軒不爭氣,五谷不分、四體不勤,根本養不了家,日常嚼用全靠杏娘的陪嫁和鋪子開支,漸漸的越發說不上話。且如今杏娘仗著兩個兒子撐腰,又拿捏住了柳氏的短處,因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何家已是杏娘說了算了。

  不過大事小事杏娘能做主,可獨一件,就是改不了丈夫這自命風流的性子。

  因而一頓劈頭蓋臉的啐罵,“哪兒都不許去!”

  何庭軒原不是什么硬氣的人,如今被娘子降伏了,只是陪笑臉哄她,“你想哪兒去了?我這不正是念著長公主的情兒,想去送份謝禮么?都隔了這么久,倒是顯得我們不懂禮數怠慢了。”

  杏娘從前是一個嬌憨的性子,不過這些年,一直和婆婆、丈夫、小妾都斗心眼,倒比從前多了不少成算。聽了他這話,當即打斷,“你少來!這事兒還用得著你吩咐?你和五堂哥從大牢出來的當天,我就親自送了東西過去。”

  只可惜,長公主架子大得很不見人。

  “是啊,我怎地忘了?”何庭軒一拍腦門兒,笑道:“我就說嘛,我家娘子一向都是十分細心,怎么會不記得答謝呢?”想了想,又道:“聽說岳母病了,不如我們帶著元寶他們幾個,一起過去看望外祖母。”

  杏娘跟了他這些年,哪里還會不知道他的性子?情知他是渾身發癢了,原是不想理會的,可是轉念一想,若是不帶他出去透透氣,一準兒還要再鬧事。

  不如順了他,在顧家找人陪他喝喝酒也罷了。

  因而猶豫了一瞬,喚人進來,“給元寶他們穿戴一下,去顧家一趟。”

  何庭軒比兒女們還興奮三分,自己趕著去換衣服,翡色的錦緞袍子,白玉簪子,倒也有幾分風流倜儻的樣子,就是那一雙眼珠子轉得太靈活,添了幾分流里流氣。

  杏娘當初認定丈夫人物風流,才執意要嫁給他,不過看了這么些年,膝下又是拖兒帶女的,早不覺得他如何迷人了。自己換了一身九成新的玫紅色外衫,翠藍裙兒,一番打扮收拾,帶著丈夫、兒女去了顧家。

  “哎喲,外祖母的小元寶、小如意。”顧四夫人被禁足在家不能走動,大半年時間早就悶壞了,此刻見了寶貝女兒的幾個寶貝疙瘩,哪有不歡喜的?先摟了兩個大胖外孫在懷里,然后又朝外孫女笑喊了一句,“金珠兒。”

  這世上,重男輕女原是平常之事。

  顧四夫人肯定更疼愛外孫一些,再加上元寶和如意長得像杏娘,金珠兒長得像她父親何庭軒,雖然粉雕玉琢的,卻是不那么招外祖母歡喜了。

  金珠兒已經四歲多了,雖然還不大懂事,但是大人的喜好還是分得出的,見狀便撇了撇嘴,拉扯母親杏娘不滿道:“我要家去!”

  杏娘抱了她,哄道:“好姐兒,咱們要在外祖母家吃午飯。”

  金珠兒撅嘴一張小嘴,“外祖母又不喜歡我,我才不吃她的飯呢!”

  她不過是小孩子不懂掩飾,喜好厭惡自然而然的流露罷了,卻勾起了顧四夫人的一腔火氣,著惱道:“小小年紀,便學得這么沒規沒矩的!連個尊長晚輩都不分了,都是跟誰學得?長大了也是一個六親不認的東西!”舍不得罵女兒杏娘,便朝女婿罵道:“女不教、父之過,你是怎么做爹的?也不知道管管!”

  何庭軒一貫的臉皮厚,倒不覺得什么。

  金珠兒小小年紀,哪里受得了外祖母劈頭蓋臉一頓罵?當即“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從母親懷里掙脫出來,扭了小身子就往門外跑去。

  慌得杏娘趕忙去追,好不容易把人抓回來了,不由對母親發火,“母親這一病,可是病出邪火來了?我帶著孩子們過來看你,原是好意,這般冷言冷語的做什么?既然不耐煩,那便不來了!”

  金珠兒只是哇哇大哭,嚷嚷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杏娘一向是個護短的人,從次序來排,自然是子女要排在前頭,心疼女兒不過,又不好跟母親對罵。當即朝兩個兒子啐道:“混賬小子!”如意太小還不懂事,只罵大兒子元寶,“沒瞧著你妹妹哭了啊?還不快過來哄一哄?回家打你爛屁*股!”

  她不過是恐嚇之語,元寶也知道母親不會打她,但是在何家,何庭軒一向都是甩手掌柜,所以更加畏懼母親一些。趕忙從外祖母懷里掙脫出來,還一把扯了弟弟,一起朝金珠兒圍了過去,“好妹妹,快別哭了。”

  他不過一個五歲大的孩子,說是哄人,翻來覆去也只有這一句。

  如意年紀更小,才得兩歲,只會鸚鵡學舌,“別哭,別哭。”

  金珠兒的性子頗似杏娘小的時候,哭了一陣,反倒著惱起來,抹了淚,叉著腰朝兩個兄弟問道:“你們是跟我好?還是跟外祖母好?”怕兄弟們叛變了,威脅道:“你們要是不跟我好,以后娘生氣的時候,我就再也不幫你們說話了。”

  相比一個月見不上一面的外祖母,肯定是跟妹妹親近多了。

  元寶想也不想,當即道:“自然是跟妹妹好了。”

  如意繼續學舌,“好了,好了。”

  幾個小人兒在哪里裝大人樣兒,原是好笑的事,偏偏四夫人火氣上來,又在外孫女手里吃了癟,哪里忍得住?想著女兒讓人廷杖自己不說,就連外孫女都騎到自己頭上來了,不由邪火亂竄,當即大罵:“滾滾滾!都滾,一群不孝不順的忤逆東西!”

  何庭軒便是臉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了,皺眉道:“杏娘,我們回去罷。”

  杏娘更是氣得面紅紫漲,----自己好好的帶孩子來看望母親,板凳還沒坐,熱茶還沒有喝,反倒先劈頭蓋臉挨了一頓罵。要是罵自己也罷了,居然罵自己的兒女,她本身又是什么好脾氣了?奮力一甩丈夫的手,朝母親冷笑道:“不知道撞著了什么,莫名其妙逮著人就亂出火,既然不歡迎,往后再也不來便是了!”

  不用丈夫催,先叫奶娘進來抱了如意,自己一手牽了元寶,一手牽了金珠兒,怒氣沖沖的出了門。

  何庭軒原是來估計喝酒的,酒沒喝成,先喝了一肚子氣,好不郁悶。

  杏娘則是一面受了氣,一面讓母親潑了面子,更是惱羞成怒,斷然不肯揣著一肚子氣回家的。可是想來想去也沒什么好去處,論親戚,就得那么幾個,和自己說得上話的就更少了。

  只可惜,妹妹蓮娘去的有些早。

  在馬車里琢磨了半晌,忽地朝外喊道:“停停停!掉頭,去東大街四柳胡同。”

  何庭軒不太樂意,抱怨道:“去黃家做什么?那黃大石跟一截愣木頭似的,三桿子都打不出個屁來!不如咱們出去踏青罷。”

  “踏什么青?!”杏娘聞言柳眉倒豎、圓眼怒瞪,“你少想些沒邊際的!把你保釋出來,是叫你在家好好悔過表現的,哪有再出來晃蕩的道理?我與桐娘說幾句話,你有酒有肉吃不就得了。”

  何庭軒訕訕一笑,“行行行,我只吃肉喝酒不說話。”

  他是個最會看情勢做小伏低的,加上這次在大牢里吃了不少苦頭,又是被顧家的人給弄出來的,在妻子面前也就越發硬氣不了。

  只得悠悠嘆息一聲,摸了摸兒子們的頭,“快些長大,以后好陪你爹一起喝酒。”

  杏娘剛要說他,卻被女兒金珠兒的聲音打斷了,頗為歡喜,“我喜歡去七姨家!七姨又溫柔,又好說話,還有嬌姐兒和榮姐兒陪我玩呢。”

  元寶嘟嚕了一句,“昌哥兒太小了。”

  杏娘不理會兒子的抱怨,只是交待女兒,“跟榮姐兒玩就好了,少招嬌姐兒。”

  “知道,知道。”有關這一點,金珠兒被母親耳提面命過多次,一副了然在胸,“嬌姐兒是劉姨娘養的,我只是叫她一起玩,但是肯定對榮姐兒更好,保證不會讓七姨生氣的。”還老氣橫秋的教導兄弟們,“你們也要記得。”

  元寶撇嘴道:“我比你大,不用你來教。”

  幾個孩子正在車里嘰嘰喳喳,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杏娘掀了一條縫兒,往外看去,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貴人路過,行人、攤販紛紛退避三舍,將街中寬闊的大道給讓了出來。

  杏娘的馬車還在另一條小道上,既然前面有貴人路過,便沒有急著往路口趕,而是停在了街邊。只見路口不斷的有精甲侍衛過去,接著又是一對對的依仗宮人,赫赫攘攘過了片刻,方才看見一輛高大的金頂刺繡鸞輿經過。

  元寶幾個小家伙,都是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去。

  “哇,好氣派呀。”

  金珠兒滿眼艷羨,“那馬車真漂亮!要是能摸一摸就好了。”

  連何庭軒也探了頭出去,半晌了,等著那對人馬終于過完,方才回頭,“應該就是那兩位長公主的鸞駕吧?卻不知是哪一位。”

  杏娘招呼著讓兒女們回來坐好,然后瞪他,“哪一位?與你何干?”冷笑道:“人家是看著三堂哥的面上,才賞了人情,哪里知道你是阿貓阿狗?”心下卻有微微不快,要說從前自己跟徐姝是不大和,但是徐嫻,一向都是個溫吞水的性子啊。

  現在做了什么護國長公主,倒是矜貴驕傲起來了。

  而此刻,“護國長公主”正在馬車里揉著脖子,與徐姝笑道:“如何?我為你要來的這二百侍衛,夠不夠威風凜凜?”

  “很夠,很夠。”徐姝一臉笑瞇瞇的,十分滿意。

  “先說好了。”顧蓮補道:“我可是被三哥提前訓誡過的,說是若你惹了事,叫我也跟著一起連坐呢。”

  倒不是故意嚇唬徐姝,只是擔心她,因為云子卿的事情傷心傷神,再看著別人不順眼鬧出什么亂子。而且說起來,若是皇帝硬是不松口發放侍衛,自己如何要得到?徐離繞了一個圈子,等著自己去求才給人,無非是想讓徐姝承自己一個人情罷了。

  不論是為了自己,為了徐離,還是徐姝,都少不得要多叮嚀幾句。

  徐姝歪在馬車里面,笑道:“姐姐且放心,三哥定然是舍不得罰你的。”忽地坐了起來,“對了!”她那烏溜溜的眼珠一轉,“眼下咱們手里都有了人,不如……,組織一場馬球賽如何?不然成天大魚大肉的養著他們做什么?好歹給咱們取個樂子。”

  顧蓮抿嘴一笑,“你這話可別說出去與人知道,太傷人心了。”掠了掠耳邊碎發,扶正那朵微微松動的玉牡丹,“不過你的話也有道理。”解釋道:“上月里,府里就有兩起侍衛拌嘴的事,雖然不大,說到底還是叫他們閑著了。”

  勾起嘴角笑了一笑,“再著說了,那里頭不免有些清高自傲的,覺得在女人手底下做事,有些屈就了。”

  “誰?誰這么不長眼?!”

  顧蓮揭過不提,說道:“兵貴動,不貴靜。整天讓他們無所事事,閑鬧不說,還養得肥頭大耳的,將來提不動槍、握不住劍,找點事情做也好。”心下有了更好的主意,“咱們不光要組織比賽,還要有個賞頭。”

  徐姝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你說!什么賞頭。”又道:“平時我也沒什么花錢的地方,拿點出來不成問題。”

  “不為財。”顧蓮擺了擺手,“能夠混到公主府做侍衛的人,窮酸的沒幾個,他們想要的無非是兩樣東西,一則升官,二則榮譽。”流波妙目,俏然一轉,“升官這事兒不能隨便來,暫且按下,榮譽么……”

  “哎呀,別賣關子了。”

  顧蓮一聲脆笑,“那就從三哥身邊找一把寶刀罷。”

  “這個好。”徐姝連連點頭,又補充,“拔了頭籌的,得皇上親自賞賜一把寶刀;其二、其三,分別是兩位公主府的賞賜,也好多幾個盼頭。”

  麒麟衛?顧蓮心中微微一笑,不能只是一個空空的名號,自己要精挑細選,要打磨打磨,將人擰成一股才堪重用。

  心中另外有一個主意,說道:“優勝者有賞,無能者也得有罰才行。”一面推敲,一面道:“每次比賽不只是打馬球,還有槍術、射箭等等,然后人也不能是固定的,末后十名就被淘汰,再從京畿大營里面挑選補上。”笑了笑,“總得給他們一點危機感,公主府的飯碗可不是混混就行了的。”

  徐姝撫掌稱妙,贊道:“這個主意不錯!”

  其實顧蓮還有一個念頭,只暫且不便對徐姝說,還得請示過徐離才能安排,因而掩下不提,只是細細商量起獎賞規則等事。

  回了府,講了黃大石幾個人過來,先把比賽的事大概說了一遍,然后道:“咱們府里的侍衛太多,你們每人挑五十個出來便是。”看向徐姝,“你也分三隊,挑一百五十個侍衛出來,分為甲乙丙三組比賽。”

  要說公主府的侍衛們的確有夠悶的,平時沒事,也只得換班巡邏站崗,偶爾跟隨公主出府護送罷了。

  眼下提出這么熱鬧的比賽來,別說黃大石這種性喜熱鬧的,也不說穆世騏一貫的會阿諛奉承,便是猶如沈澈一般清高孤僻的人,對此事也是極為感興趣。

  因而個個都贊成,巴不得馬上就開始比賽才好。

  特別是顧蓮說到,最終的第一名最強優勝者,將會賞賜皇帝刀架上的一柄寶刀,一個個頓時更加激動了。

  少年兒郎么,不免胸中都有一番沸騰熱血。

  徐姝冷眼瞧著,忽地插了一句,“姐姐,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

  黃大石他們隔在屏風外頭,看不到她臉上的譏誚,但是聲音卻聽得出,不免都有疑惑,只是不好隨便開口發問。

  顧蓮朝她微微搖頭,示意先別說,然后對外面說道:“先說好,若是你們幾個也想的獎賞的話,比賽場上,可是不論官職高低跟侍衛們一樣的。”

  沈澈第一個拍了胸脯,“那是自然!誰有本事,當然得靠自己手下的真功夫。”

  顧蓮抿嘴一笑,“沈副統領信心十足呢。”

  黃大石“嘿嘿”一笑,穆世騏一向不好人前爭鋒,沒做聲。

  弄得沈澈不服氣道:“怎地?你們瞧我白凈一些,便當是文弱書生了不成?”心下微微著惱,“我這身功夫,也是從小打基礎練下來的。”

  顧蓮不會跟他一個小小少年拌嘴,只是笑道:“那好,就等沈副統領替我護國長公主府爭光了。”

  等他們告退下去,徐姝不免撇嘴道:“真是狂妄!”

  她本來就跟沈傾華結下了梁子,連帶沈家的人都看不順眼,更別沈澈清高自傲,越發的瞧著不喜。甚至想到沈澈的妻子管二小姐,和宮里的管氏貴人是姐妹,連帶管氏一脈也覺得面目可憎,“一樣煩人,難怪沈家和管家會結了姻親。”

  倒是叫顧蓮聽得啼笑皆非,搖了搖頭,“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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