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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血濺


  水汽蒸騰,如煙似霧。

  顧蓮正在浴池里面美美的泡澡,溫水下面放了一個凳子,懶懶坐了,后背靠在幾層厚實棉布帕子上面。靈犀跪在浴池的旁邊,正用玉牙梳沾了瓊花雪玉脂,一點一點她的頭發上涂抹,那一頭及腰的青絲,宛若黑緞一般散在浴池上邊。

  在等待的功夫,合歡捧了一碗調制好的蜂蜜珍珠粉,過來替她敷臉,一面抹,一面惋惜,“那么多的珍珠磨了粉,只涂這一下,等會兒洗洗就都被沖走了!

  顧蓮做了面膜不便說話,等著得了,頭發和臉上都清洗干凈,方才擦拭笑道:“別心疼了,回頭揀幾顆漂亮的珠子,給你串一朵珠花兒戴!

  合歡忙道:“奴婢不是要東西,就是覺得這些珍珠可惜了!

  “傻丫頭!鳖櫳徛犃撕眯,“用得起珍珠粉的人,就要學會不可惜那點子珍珠,要是有一天我連珍珠粉都用不起,想來好日子也走到頭了!

  “呸呸呸!”靈犀趕忙啐了一口,“不算,不算的!”

  正巧竇媽媽進來說話,聽了一個囫圇,不由訓斥合歡,“都是你的不是,倒是勾起長公主說這些喪氣話,往后再不許提了!仔細你的皮!”

  合歡低了頭,“再不敢了。”

  “你們兩個先下去!鳖櫳徳跍責岬某厮锸娣葜]著眼睛放松,自己反手掠了掠頭發,先問道:“母后那邊怎么樣了?”

  沈傾華和云子卿的事,只得有限的幾個人知道,竇媽媽并不在此列,但是也清楚今天有隱秘大事發生,因此打聽消息特別仔細,“太后用了晚膳,念及惠嬪娘娘受傷,親自過去看望了一趟,現下已經回了懿慈宮!

  顧蓮心下點頭,太后一向都是慈和憫人的性子。

  當然了,這是在她不知道“駙馬和惠嬪有染,不肯跟公主圓房”的前提之下,若是知道一星半點兒,只怕對云子卿也慈善不起來。

  黃昏那會兒,徐離親自過來找了徐姝說話,自己也在場。

  ----說是云子卿已經找到了。

  皇帝的原話是,“妹妹別傷心,回頭哥哥再給你挑一個好的!

  雖然沒有明說,但既然召了云老爺子進宮,肯定不會是商量和離、義絕,云子卿難逃一死!這是他自己作死倒也罷了。

  倒是可憐牽連了沈傾華。

  以自己現代人的眼光來看,不論沈傾華的話有幾分可信,不論她之前跟云子卿有無情意,但進宮以后,兩人就已經徹底斷了聯系。以沈傾華那冷靜的性子,加上雙胞胎女兒都已經生下了,難道還會想著跟駙馬偷個情不成?絕無可能。

  還有那穗子,真的是云子卿留下的嗎?留下有何用?表白自己還在愛著沈傾華?仰或是……,是徐姝起了疑心設的圈套?不過這也難說,云子卿居然敢不和徐姝圓房,沒準兒再做點驚世駭俗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不過以徐姝那不肯吃虧的性子,駙馬不圓房,居然忍了這么久才發作?所以然后疑心到云子卿和沈傾華了?罷了,真是越想越亂。

  反正云子卿都注定難逃一死,沈傾華只怕也難說……,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還去追溯起因和過程,實在沒有什么必要。

  再說了,這又與自己有何干系?

  顧蓮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公主……?”竇媽媽久久不聽她出聲兒,喊了一句。

  顧蓮從神思之中收了回來,睜開明眸,清澈宛若水洗一般,看向她問道:“嗯,是不是有什么事?”

  “皇上來了。”

  “那你怎么不早說?”顧蓮不喜歡赤身裸體的被人服侍,揮手讓竇媽媽背過身,自己站起來抓了浴巾裹上,踏著臺階從浴池里面走了出來。

  竇媽媽不敢回頭,只道:“皇上在陪大皇子玩兒,說不著急……”

  一抬頭,便瞧見一個明黃色的身影,站在鋪天蓋地的紗幔后頭,被寬闊浴房里的合抱紅漆柱子擋住半片身影。瞧著皇帝擺了擺手,示意噤聲,剛想走,皇帝又朝顧蓮指了一指,意思是繼續說話下去。

  竇媽媽不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不應承,又怕等下說錯了什么。

  顧蓮側背著這邊,正坐在菱花大銅鏡前面緩緩梳頭。

  這個時代還沒有玻璃鏡子,雖說匠人們已經把鏡面打磨的如水一般,到底還是不夠清晰,而且映得整個人還有點黃黃兒的。

  一面不滿鏡子,一面懶懶道:“那就讓他跟麒麟玩兒吧!

  竇媽媽心里叫了一聲糟。

  自從那次西林獵場的“弓弦事件”,兩人的關系就有些疏離。

  哪怕后來因為知道葉東海離開,顧蓮傷了心,徐離又許諾去打聽七七和宥哥兒,退讓了一步,-----雖說和好了,到底不如以前那般親密無間。

  這會兒子皇帝有意聽壁角,偏生這位小姑奶奶一開口就沒有柔和的話。

  有心提點一句,“公主還是趕緊收拾好了,去陪皇上吧。”

  顧蓮不知情,放下梳子閉上了眼,自己用手指輕輕的梳理按摩頭皮,“不著急,他最近脾氣大得很,火氣又旺,我也不想見著他!

  徐離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不言語。

  竇媽媽簡直想去撞墻了。

  又不好直說皇帝正站在這兒,只能勸道:“公主別說氣話了,皇上心煩也是為了前朝后宮的事,正該公主為皇上分憂的時候呢。”

  “分憂?”顧蓮輕聲自嘲,“他那么厲害,我一介小女子哪里能夠幫得上?再說動不動的就要勒死我,頭還不知道那一天掉呢!

  竇媽媽一臉苦笑,“皇上哪里舍得彈公主一指甲?不過是氣急了,嚇唬罷了!

  氣急了,就不能好好說話?顧蓮心里有諸多的怨念,冷笑道:“媽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幅嚇人的樣子,像是要生吞活剝了我一般!”

  不知怎地,發牢騷倒發出一腔委屈。

  想起這些日子自己的戰戰兢兢,再想起從前彼此的如膠似漆,眼前有朦朧水光漸漸浮起,“好的時候跟蜜一樣甜,不如意了,轉眼就要我的命!”

  兩行清淚,從眼角溢了出來,在瑩白粉透的面頰上緩緩滑過。

  “這也罷了!鳖櫳徚鳒I嘆息了一聲,“我的命,原本是他救下來的!痹缭谧畛醯臈妓履菚䞍,就是他救了自己,“又活了這么多年,雖然沒過幾天舒心的日子,但也算來了這世上走一遭,見識過了!

  竇媽媽不防招出她的眼淚,有些慌亂,上前輕輕拍其后背,“公主快別哭了!

  “我不知道,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顧蓮問出了和徐離一樣的話,倒是讓紗幔后頭那個身影微微一震,繼而側耳聆聽,只聽她苦澀道:“說起來,這一世我只做錯了一件事!

  “公主……”竇媽媽想勸,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顧蓮此刻情緒有些脆弱,摟了她,就好像撲在乳母懷里那樣,細細流淚訴說,“我唯一做錯的事,就是不該……,不該對他動了心!

  徐離眼簾一垂,往這邊看了一眼。

  顧蓮一面垂淚,一面斷斷續續道:“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在幽州鄧府的時候,我就該狠下心自絕于人世了。”她自嘲的一笑,“可是我一直不肯再死,固然怕死,固然舍不得擔心七七,但何嘗……,又不是對他狠不下心拒絕?這一念之差,結果就一直錯到了今天!

  “本來想著,錯也錯了,只能將錯就錯好好走下去了!

  “可是他卻不滿意……”

  “現如今,我連孩子都為他生下來了,他還是不放心、疑神疑鬼的……”忍不住又有淚水滾出,抱住竇媽媽,“媽媽你說,我到了這一步……,就是化作灰,又還能去哪兒呢?又還能怎樣呢?”

  “他那一點點計較,我不是不知道!

  “認真追究起來,當初要見七七和宥哥兒原是他答應好的,后來又反悔了。我不想跟他慪氣,也不敢跟他慪氣,便避開出去,不過是沒有上趕著對他做小伏低,有些冷落了他而已!毙α诵,“結果呢,他一轉眼就要勒死我。”

  “我便是他養在籠子里的鳥,高興的時候,逗著玩兒,給最漂亮的籠子住著,給最精美的吃食供著;不高興了,也可以直接摔死解氣的。”

  “他只怪我不夠全心全意,卻不想想,尋常夫妻吵架拌嘴,要么當面鬧一場,要么你退我讓揭了過去,有誰是動不動就要人性命的?再著說了,我早就不是那個他要明媒正娶的顧九小姐,身家性命都隨時不保,拿什么跟他全心全意?他是皇帝,他有這個無上的權利!

  “我……,只是無話可說。”

  徐離在紗幔后頭目光一閃,眼神復雜。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鳖櫳徲值溃骸爱敵踉谏綎|濟南府的時候,薛家待他不薄,薛皇后就算脾氣驕縱,想來也不會對他不好!彼嫦氘斆鎲栆粏栃祀x,“那個時候,他整日擔心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否能做到,全心全意把自己交給薛家?他一個大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卻來苛求我一個隱姓埋名的弱女子!

  “公主!”竇媽媽聽她越說越多、越說越深,不由心下大急,想要勸解,對方卻完全不停自己的,只管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顧蓮今兒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想把這些怨念通通說出。

  或者這樣,自己就可以暫時遺忘煩惱了。

  “做為顧蓮,我背棄了顧氏家族;做為女兒,我拋棄了父母親人;做為母親,我割舍了自己的兒女;就算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也做不好,居然連命都隨時不保!彼旖堑男θ葑I諷越深,“做人做到這個份上,還有什么意思?有時候心灰想想,覺得活著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呢。”

  “拋棄了一切,跟了他,最終不過是這樣一個下場!

  顧蓮幽幽道:“我只是覺得很累。”

  “他再逼我,也不過是生生的逼死我,弄瘋我罷了!

  “也好。”她凄凄慘慘的笑了起來,“等我死了,對他再也沒有一絲一毫分心,想必他會滿意的!遍L長嘆息,“這樣的話,此一生愛也好、恨也罷,就通通都只為他一人罷了!

  ----這宛若毒藥一般的愛,你珍藏吧。

  *******

  顧蓮不過是一時情緒脆弱,起了心灰之念。

  薛皇后卻是真真切切,想要了結自己!她自然也是怕死的,怕疼的,可是眼下這樣一日一日的煎熬,一日一日的絕望,還不如死了。

  可惜她說不了話,翻不了身。

  每天吃飯都得人喂,為了好吞咽,不過是一些肉粥、肉糜、菜泥,色香味什么的已經不用想了。甚至就連出恭都得被人攙扶而去,被人剝開衣服,扒下褲子,末后還要別人動手收拾,沒有一絲尊嚴可言。

  ----真是生不如死!

  薛皇后回憶起了最初那一刻,新婚之夜。

  那時候,自己原是對下嫁徐離千不情萬不愿的,可是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卻是那么的驚艷!眉如劍、鬢似裁,長身玉立宛若青松一般,即便身穿大紅色的喜袍,仍然透著一股掩不住的英姿之氣。

  他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好似春風一般,微笑問自己,“餓了沒有?”還親手給自己拿了糕點,動作體貼,語氣溫柔,自己的心一瞬間便就融化了。

  卻不知道,那俊美無匹的外表之下,甜言蜜語背后,是一顆冷若寒冰、毒若蛇蝎一般的心,簡直黑得能擰出毒液來。

  哪怕只是沾上一絲一滴,都將萬劫不復!

  父親自以為入贅了一個有力的臂膀,以為徐家打得兄弟死得死、殘的殘,只剩下兩千來號人馬茍延殘喘,一輩子都只能依附薛家過活。

  薛氏真想放聲大笑,可是笑不出來。

  等自己死了,到了陰間一定要問一問父親,被他親手一點一點養大養壯的毒蛇反噬而死,到底是何感想?家破人亡、血海深仇,最終都化作了云煙。

  可恨的是,自己還給他生下了一個女兒。

  錦繡!薛皇后并沒有撫養女兒幾天,但母女天性使然,在她求死之際,仍然不免想起那個小小的女兒,后悔自己不該生了她!

  如果可以,自己寧愿帶著她一起去死!

  ----來生再投一個好胎吧。

  如果此刻鄧峨眉知道薛皇后的內心想法,不僅要驚訝,兩人居然有如此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時候,因為……,她正在盤算著如何殺死這對母女!

  雖說皇帝起了殺心,但卻暫時有用意的留了她一條性命。

  鄧峨眉想不出其中關竅,也沒功夫去想。

  那天被人強行灌了藥,----當時為免虎視眈眈的宮人們起疑,只假裝掙扎了幾下,引得紫藤過來用了功夫,便老老實實的喝了下去。

  然而對外面宣稱的是自己“病”了。

  因此在自己躺下以后,宮內除了戒備森嚴一些,一切如常,大抵他們想著自己已經是個廢物,倒也沒有太過緊張。

  趁此機會,便遞了眼神給唯一剩下的茯苓,表達了半晌,才讓她領會到了自己的真是意圖,那就是……,找東西讓自己將藥汁嘔吐出來!

  即便如此,剩下的殘藥也夠自己受得了。

  用那點并不精湛的內功調息許久,一點一點的逼出毒素,折騰了兩天,方才能夠勉強動動手腳,卻是頭也暈、眼也花,腿腳更是跟軟腳蝦一般綿軟。

  不行!這樣不行!

  聽說今天皇帝和皇太后帶人去狩獵,惠嬪磕破了頭,正是眾人疲憊忙亂的時候,錯過今夜,自己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微弱的燭光之中,鄧峨眉用眼神示意,讓茯苓取出了床下地磚里面的東西。

  她的雙手哆哆嗦嗦的,打開了一個青花瓷的小瓶子,到處十來粒鮮紅小藥丸,毫不猶豫的都吃了下去!原本吃一粒就要半年時間消化,自己這般……,怕是過了那一時三刻,就會爆體而亡吧。

  反正皇帝也不會讓自己活命,再說只要能報仇,還有什么可惋惜的呢?!甚至就算殺不了薛氏母女,早點了結自己也是好的。

  活死人的日子,自己是一刻都不想再過了!

  鄧峨眉慢慢的調戲著氣息,讓內里在經脈里運轉,讓那藥力一點一點散開,漸漸感受到了力氣的恢復,又好似一個活人了。

  “茯苓……”她的嗓子壞了,吐不出清晰的字句,只有幾聲含混的響動,招手讓對方過來,對她露出一個溫婉笑容。在對方詫異之際,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抓住剛剛翻出來的匕首,眼前白光一閃,割斷了她的咽喉!

  茯苓瞪大了眼睛,捧著鮮血飛濺的喉嚨軟軟倒了下去。

  鄧峨眉看著她,用無聲的口型說道:“是我對不起你,但總歸都是難逃一死,不如就由我親手送你一程,等等我,到了地下再與你慢慢賠罪罷!

  她的時間不多,過會兒就有人過來接替茯苓換班了。

  利落的收拾好了屋子內一切,找了一套茯苓的衣服換上,兩人身量原差不多,再把發髻梳成她的樣子,不光絞了劉海,甚至連眉毛都稍作了修飾。雖然比不得那些傳說的易容術,不過在暗光之下,若是不走近仔細看臉,也有七、八分像了。

  鄧峨眉不知道藥效能支撐多久,又會在什么時候爆發,只將茯苓的尸體方到床上用被子蓋好,將外面半透明的床幃放了下來。

  哪怕心急如焚,還是耐著性子低眉順眼站在角落里,等待換班的人到來。

  慶幸的是,之后的一切都很順利!

  本來這個十分就該安寢睡覺,屏風后頭那點微弱的燭光,不過是用來勉強看路照明用的,鄧峨眉與宮人無聲無息的換了班,出了寢閣。

  因為皇帝并不打算將事情聲張開,她宮里的宮人大部分都不知情,只知道是主子病得厲害,這些天都下不來床了。

  雖然有人恍惚看到“茯苓”的身影,但是走向后殿的,也沒在意,而鄧峨眉便在自己宮殿的后院,找了個挨著大樹的側墻翻了出去。

  直接去鳳藻宮當然不成,而是縱了一把火,火不大,卻足夠讓鳳藻宮的宮人驚訝慌亂的,再借著一身宮人服飾,趁亂溜了進去。

  但是剛到中儀殿門口,便被宮人攔住詢問道:“你是何人?”

  “后殿著火了!”鄧峨眉佯作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朝里探頭道:“皇后娘娘這邊沒事吧?”這個時候,再做任何掩飾都沒有用了,不等那人回答,便如法炮制的結束了她的性命,一路急急沖了進去。

  鳳藻宮的宮人常年跟著皇后一起幽禁,都是死氣沉沉的。

  鄧峨眉就好似油鍋里面的一滴水,頓時炸的一片混亂,倒是給她可趁之機,加上皇后病了很久,無力掙扎,趁著此刻赤棠并不在跟前,一路刀光血影進了寢閣,抓起了那個龍鳳合歡床上的女子!

  卻是一怔,無聲笑了,“原來……,你和我是一樣的!

  薛皇后睜開眼睛看清了來人,臉上沒有任何驚慌之色,反倒對她眨了眨眼,仿佛在說,“殺吧,趕緊殺了我吧。”

  鄧峨眉突然悲從中來!自己一直活下去的支撐便是殺了薛氏,真到了這一刻,才發現她不過和自己一樣,是那些成大業父親腳下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或許,自己應該親手殺了父親!

  ----可惜沒有機會了。

  “何人?”赤棠尖刻的聲音響了起來,攜帶怒氣,“出來受死!一轉瞬,便有腳步聲傳到門口。

  此時的鄧峨眉已經來不及去想,皇帝為何要步這樣兩步棋子,已經來不及悲傷,只當是了結夙愿一般,親手結束了薛皇后的性命!

  她將帶血的匕首在床上擦了擦,在準備結束自己這悲慘的一生之前,露出了最后一個笑容,或許……,這樣也能給父親添點亂吧。

  已經等死的嬪妃忤逆皇帝之命,還縱火行兇,親手殺死了皇后娘娘,----薛氏雖然不在矜貴,但是自己壞了皇帝的棋子,想來會惹出一番雷霆震怒的!

  父親,這便是女兒待母親和哥哥對你的問候!

  鄧峨眉眼睛一閉,生性堅強的她,流下了悲傷似海一般的眼淚,緩緩舉起手,用那鋒利的匕首尖,對準了自己的心窩!

  親手自我了結,總好過被藥力折磨難看而終,更好過生不如死。

  可惜的是,就連這么一個卑微的愿望也落空了。

  和將門虎女出身的鄧峨眉相比,赤棠這種自幼以殺人為職業培訓的人,顯然比她高出了不止幾個層次,舉手投足殺人無形。

  只聽“叮!”的一聲,便用暗器震落了她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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