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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絲馬跡


  最近一段時間,徐離來觀瀾閣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每次都是吹幾支優(yōu)雅的曲子,或者說些小時候的頑皮趣事,甚至有一天還給自己比劃了一段劍舞,又問自己畫什么畫,回頭他可以題字在上面。

  都是一些瑣碎小事,但是……

  顧蓮卻覺得越來越迷茫,越來越彷徨。

  直到有一天,徐離漫不經(jīng)心說道:“我在家雖然是小兒子,可是父親一向要求十分嚴厲,琴棋書畫還是其次,讀書、騎射、劍法、槍法,從來不會因為我是幼子,就會比對哥哥們溺愛寬容!

  “小時候只覺得十分枯燥,十分難熬,現(xiàn)在回想想來,倒是要感謝當初父親的嚴厲教導(dǎo)。否則當時大哥一死,二哥殘足,我要再是一個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绔,徐家只怕早就沒有了!

  “這些年,一直都過得辛苦,最近幾年就更不用說了。”

  他轉(zhuǎn)過頭來,眼里是叫人幾欲淪陷的溫柔,“蓮娘,你知道嗎?這段時間,真的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時光了。”

  徐離的目光清明似水、溫暖和煦,靜靜地等待著。

  顧蓮知道他在等著什么,他是想聽自己說,是想聽到自己親口告訴他,“這也是我一生最快活的時光!钡巧ぷ泳拖袷潜欢铝艘话悖裁炊颊f不出來。

  ----也不能說。

  心下不由嘲笑自己,之前那些念頭還是太輕率太天真了。

  正所謂,千古艱難惟一死。

  想著說著要死,和真的二話不說抹脖子差別太大,----面對觀瀾閣嚴密的布防,自己找不到可以離開的辦法,可是就這么不言不語,直接上吊或者割腕,又不甘心,又下不去那個手。

  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死?

  真要死,也不能這么偷偷摸摸做賊似的,假如葉東海真的絕情絕義,自己就在他的面前血濺當場!可是……,那樣的話他肯定會憎恨七七吧。

  繞來繞去,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因為女兒七七,葉東海和徐離自己一個都得罪不起。

  ----自己就是最最弱勢的那一個。

  這兩個人,一個不說快點找到自己,一個緊扣著不放,再這樣下去,說不定自己先要精神分裂掉了!不過這件事怪不得葉東海,他都以為自己死了,又怎么會找?可是徐離呢,眼看就要坐擁天下、俯視群臣,如何甘心在一個小小女子身上失?

  他不強迫自己的心意,他要自己一點一點改變心意。

  顧蓮想得頭疼,最終到底還是不想把自己逼瘋了。

  開始專注給徐離畫畫的這件事,萬一……,最后自己不得不死去,這就算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吧。

  黃昏時分,徐離時隔三天又過來了。

  ----把之前不便常來的話全都丟在腦后。

  剛到連廊口,就瞧見鄧氏懶洋洋的坐在長條椅上,聞聲回頭,“三爺……”她壓低了聲音,指了指里面,“不知道畫什么,要了一整匹的白絹裁成畫布,還要了尺子、筆、顏料這些東西,已經(jīng)搗鼓好幾天了。”

  徐離笑道:“我去看看。”

  “三爺。”鄧氏追上去叫住他,笑著擺了擺手,“誰都不讓看,說是三爺來了也讓喊一聲,等她畫完了再看呢!

  “是么?連我也不讓看?”徐離露出驚訝,然后走到后院門口駐足,看著在花樹下彎腰忙碌的顧蓮,朗聲笑問:“可否進來一觀?”

  顧蓮抬頭看了一眼,“否!

  頓時惹得徐離“哈哈”大笑,然后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鄧氏看得滿目驚訝,----那笑容燦爛無比,仿佛是一抹劃破碧空的驕陽光芒,照得滿園春色都鮮活起來,剎那間明亮起來。

  從來不知道,他還有如此好脾氣和赤子坦率的一面。

  心內(nèi)幽幽一嘆,今天自己親眼看到算是幸呢?還是不幸呢?

  想歸想,還是動作麻利去沏了茶。

  不一會兒,顧蓮收拾好東西暫時放置一旁,自己出來說話。

  每次徐離過來,為免彼此閑坐無趣,總會找一點瑣碎小事來做,----而今天,兩個人居然一起搗鳳仙花汁!這等閨閣女兒家的事都干得出來,往后他們再弄出別的什么小兒女情懷,自己也不會覺得詫異了。

  鄧氏深吸了一口氣,幫著丫頭一起把東西搬了過去。

  徐離捋起袖子,用那雙執(zhí)劍握槍的手拿起花杵,輕輕搗著花瓣,不時的有鮮紅汁液濺在手背上,染出一片斑斑點點的紅色。

  顧蓮在旁邊添加花瓣,指導(dǎo)他,要怎么用力,怎么把花瓣弄下去,要如何才能弄出更多的花汁,而不是碎成漿糊。

  這個老實不客氣的指指點點,那個乖乖聽話一臉受教。

  鄧氏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酸酸的、澀澀的、還有一點點艷羨,不論是現(xiàn)在,還是從前,徐離都不可能這樣對待自己。

  要是有人能夠這般傾心于自己,此生不論何等艱辛、何等辛苦,也不算枉了。

  ******

  “還是沒有任何眉目嗎?”葉東海問道。

  “沒有!倍尉虐欀碱^,一臉悻悻懊惱的樣子,“徐三那小子,每天除了在呆在家里,再不就是去軍營,再不就是去觀瀾閣看一下鄧氏,再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葉東海再次失望,喃喃道:“難道真的是我猜錯了?”

  好不甘心,線索要是斷了又該怎么去找?可是面對徐離,又不能親自過去詢問,也沒法子綁了拷打,只能瞎子摸象一般的沒頭緒亂找。

  “二爺!湯圓回來了。”

  葉東海急問:“可有好消息?”

  “我、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睖珗A一臉惶恐,之色回道:“那什么叫癩狗的父子找到了,不過……,父子倆都已經(jīng)死了!

  “死了?”葉東海沉吟不語,這和自己之前的推測對上了號。

  段九又問:“怎么死的?在哪兒找到的?”

  湯圓回道:“按照二爺吩咐,找了縣城的主判錄事,許了他二百兩銀子,然后一個一個的翻查案卷,一共找到三十八個無人認領(lǐng)的死尸。”

  段九詫異道:“這么多?”

  “那主判說,前段時間幽州打仗死了不少人,這些根本不知道誰是誰,只能挨個挨個的去認!睖珗A越說越是惡心,幾欲作嘔!拔医辛舜彘L一起去挨處認尸,認了二十多天才……”

  “行了。”葉東海打斷他,“只說是怎么死的吧!

  “都是胸口一劍斃命的致命傷!

  一劍斃命?!段九和葉東;ハ鄬σ暳艘谎。

  葉東海又問:“尸體呢?”

  “已經(jīng)按照二爺?shù)姆愿,在村子里下葬了!睖珗A揉了揉胸口,叫苦道:“小的求二爺給一個恩典,讓笑得回家歇息幾天!边B著看了二十多天的尸體,還是奇形怪狀、各種顏色,只怕噩夢一年都做不完。

  葉東海揮手道:“你下去吧。”

  段九問道:“你怎么看?要不要再親自去幽州一趟。”

  “的確可疑!比~東海點了點頭,問道:“要是咱們?nèi)チ擞闹荩娭w,你有把握認出來是不是……,徐離的劍法?”

  段九想了想,“有六、七分把握!

  “那好,我們再去。”葉東海忽然微有遲疑,頓了一下,“等過兩天,過了七七的周歲再走吧!闭f起來,東奔西跑的實在是愧對女兒。

  一轉(zhuǎn)眼,半年時光就這么過去了。

  葉東海踏出書房大門,抬頭仰望著頭頂上碧藍如洗的一穹晴空,看著那絲絲縷縷的白云,----妻子又在天空的哪一處之下呢?她是否真的還活著?

  回到內(nèi)院,宋三娘正抱著七七在院子里轉(zhuǎn)圈兒。

  葉東海走了過去,親手抱起女兒微笑道:“七七,外面好不好玩?”

  七七穿了一件海棠紅的碎花小衣,配著同色的褲子。

  因為繼承了母親的白皙皮膚,烏黑的眼睛,好似剛剛水洗過的黑寶石,被一身紅衣紅褲一襯,像是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般。

  宋三娘在旁邊湊趣,教著她,“七七,叫爹呀。”拉長了聲調(diào),“爹……,快叫!”又朝葉東海一笑,“昨兒還學了一聲呢。”

  七七只是捧著父親的臉看,裂開小嘴兒笑。

  宋三娘還在不放棄的教,“七七,叫一聲爹!

  葉東海明白她們的私下回避,因為自己還在守孝,不愿提起主母來,所以就連教話都是選擇性的?墒亲约翰⒉幌矚g這樣,那會讓自己覺得妻子真的不在似的,抱著女兒面對面,微微笑道:“七七,會叫娘嗎?”

  七七瞪大了一雙杏眼,學了一聲,“娘……”

  宋三娘頓時怔住了。

  葉東海也是一怔,繼而抱著女兒背轉(zhuǎn)過去。

  一剎那,淚水不自覺的從眼眶里涌了出來,心口隱隱作痛。

  七七大概是覺得父親的眼淚好玩兒,伸出藕段一般的小手,抹了抹那淚水,還樂呵呵的放進嘴里,嘗了一嘗。

  葉東海更覺心酸無比,側(cè)著頭,伸手把七七遞給了宋三娘,“回去吧,別再外面吹著風了!弊约侯^也不回的往外走,心口哽咽難言。

  到了七七生辰的這天,徐姝過來了。

  送了一個赤金的小金項圈兒,下面綴了“長命百歲”金鎖,另外還有一對小金鈴手鐲,一起湊成一套,“等七七大一點帶著玩兒吧!毖a了一句,“不是外頭買的,是我小時候戴過的東西!

  ----這自然算是厚禮了。

  葉東海道了謝,“多謝徐三姑娘一番心意!

  “不值什么!毙戽瓝u了搖頭,打量著穿得一身喜慶的小壽星,烏眉杏眼、漂亮的小鼻子,白皮膚,還有一個尖尖的小下巴頜兒。

  ----肖父不似母。

  心里不免有些惋惜,只是不便當場掃了大伙兒的興致罷了。

  四夫人等顧家女眷和幾位姑奶奶,都在給七七添盆,一個個夸孩子漂亮,長得如何如何像父親,都統(tǒng)一口徑似的回避了其母。

  徐姝吃過午飯,看過戲,方才回了府。

  “去哪兒了?”哥哥徐離迎面走了過來。

  “顧家。”徐姝解釋道:“今兒是七七的生辰!

  “哦!毙祀x停住了腳步,“宴席和戲文可還好?去得人多不多?七七她……,長得好嗎?”嘆了口氣,“都一歲了!

  “都來了,四夫人……”徐姝一面回答,一面覺得兄長今天話有點多。

  心里早就有點猜測,----薛氏大罵救別人妻子的男人,不是人的時候,哥哥的臉色冷得像一塊冰;而今天,他又突然啰嗦了起來;還有真的是偶然遇見自己,還是故意在這兒等著?越想越是疑惑。

  “那就好。”徐離隨口回應(yīng)了一句,抬腳欲走。

  “三哥!毙戽锨袄×怂,“你要去哪兒?”

  “去大營一趟!

  徐姝只得放手,但她一向是個機靈的,索性悄悄跟了過去,發(fā)現(xiàn)哥哥居然牽了馬往西邊走,不服氣的追了上去,“三哥,你在撒謊!”

  徐離坐在馬上低頭,呵斥道:“別鬧,快回去!

  “那你告訴我。”徐姝看了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但還是壓低了聲音,說出了那個大膽的猜想,“是不是蓮娘還活著?你把她藏哪兒了?!”

  她本是詐言,卻是叫徐離吃了一驚。

  妹妹都猜出來了?那么,還有多少人在疑心這件事。

  徐離有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本事,即便吃驚,面上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只做一臉不快的樣子,“你在胡說些什么?讓人聽了,到時候會惹出多大的是非來!”

  徐姝反倒有些吃不準了。

  “好了,我走了!

  “左右軍營在東邊!”徐姝不服氣道。

  徐離翻身上馬,“我出去外面先辦點兒正事,再過去!

  一揚鞭,頭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徐府有一瞬的猶豫,----自己藏了這么一個大活人,還隔三差五的探望,根本不可能永遠瞞得住,早晚會被人察覺到的。

  可是那又如何?!

  徐離一向驕傲,更加自信,畏頭畏尾不是他的作風。

  就算別人猜到蹊蹺,就算葉東海有所察覺,……不說他上不了山去,就算自己把觀瀾閣的大門敞開,他也不敢去接人!

  他要是敢鬧,自己不但要他找不到人,還要叫他鬧得蓮娘再也不回頭。

  今天是七七的生日,蓮娘一定很想知道生辰宴席上的事,徐離稍微猶豫,便繼續(xù)朝著觀瀾閣方向奔馳而去。

  夕陽下,五彩斑斕的晚霞籠罩了整個安陽城,城內(nèi)庭院錯落、房屋林立,在一個高高的屋頂上,段九正坐在陰影里面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

  眼睛微瞇,看著那一騎煙塵漸漸遠去。

  “徐三又去了觀瀾閣?”

  “可不!倍尉胚在嘎嘣嘎嘣吃著花生米,樂呵呵道:“而且……,還是在徐家二姑娘回去以后,兩個人還說了一會兒話,然后才去的。”

  葉東海臉色微微煞白,“你是說……”

  段九嘿嘿一笑,“等天黑,我就去觀瀾閣打探一趟!

  葉東海沉吟了一陣,搖了搖頭,“不行!奔毤毞治觯叭绻瞬辉,鬧點笑話也還算了;要是……,要是蓮娘真的在觀瀾閣,上面必定戒備嚴密,不可能讓你隨隨便便帶她出來。”而且還不知道妻子的意思,“萬一鬧開,反倒會讓局面不可收拾!

  ----自己的妻子出現(xiàn)在徐家的私人山莊,那她還活不活了?

  “我知道!倍尉耪,“不會勉強的,就是在山腳下看一看情形!

  葉東海實在是很想確認這個消息,猶豫再三過后,想不出更好的打探辦法,最終只得點頭,“那你試試,千萬不要鬧出什么來!

  段九頷首,“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夜幕完全落下時,段九穿了一身夜行衣利落出門,不到一個時辰,人又像影子一般的回來了。

  葉東海卻像是等了一年那么久,急急問道:“如何?”

  “不行!倍尉艙u搖頭,“山腳下面就有人巡邏,我倒是不怕他們,也可以直接殺上山去,但是……”一臉郁悶,“那不就鬧得人人盡知了嗎?”又道:“不過不管如何,戒備這么森嚴,就越發(fā)說明觀瀾閣里有問題!

  葉東海的心不知道是落下去一點,還是升上來了一點。

  段九說道:“反正我覺得徐三那小子有鬼!”

  葉東海靜了靜心神,頷首道:“我也這么覺得。”說出心中疑惑,“鄧氏不過是一個姨娘,又曾經(jīng)落入蕭蒼大營,原本我還想著,徐離會一直留她在幽州呢。沒想到居然還帶了她回安陽,這也罷了,近段時間隔三差五的去探望,實在太過蹊蹺!

  若是徐離真的喜歡鄧氏,留在徐家即可,何須這般麻煩?

  是自己一時鉆進了死胡同了。

  其實現(xiàn)在回想,當時鄧氏故意表露身份就很可疑,徐離有那么寵愛她嗎?她有那么大的膽子嗎?就算她在馬車里,也不能說明徐離沒有私藏蓮娘,更有甚者……,葉東海忽地一陣心驚!

  一輛馬車,完全可以坐好幾個人啊。

  要是這么推斷起來,道可以解釋徐離的一系列奇怪行為了。

  他不愿意相信妻子真的死去,三分推測、七分期盼,越發(fā)的覺得自己是對的,一定是徐離把妻子藏了起來!而且人就在觀瀾閣!

  甚至不愿意去想,自己也有可能會推測錯了。

  因為若是一直沒有希望還好,一旦升起希望,再被人狠狠的打碎,實在叫自己難以承受,----失去方知珍貴!

  這半年的時光,自己的世界就好像失去了顏色一般。

  食不知味、寢不能眠,特別是一想起妻子昔日的音容笑貌,在看到稚嫩的女兒,簡直就像是有刀在自己心口上戳,人生再無樂趣。

  這一晚,葉東海徹夜不眠。

  次日清晨起來,味同嚼蠟的吃完了早飯。

  葉大太太突然過來了。

  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有兩個身材豐滿的俏麗丫頭。

  在她看來,七七昨天剛過完周歲生辰,熱熱鬧鬧了一天,侄兒心情比較好,今天說這件事正是時候,因而道:“你看你這屋里,連個像樣兒使喚的丫頭都沒有,我給你挑了兩個人過來,也好幫襯一些!

  葉東海打量著那兩個丫頭,模樣俏麗、身材豐滿,一看就是所謂的宜男之相,加上都是含羞帶臊的,如何還不明白?這是大伯母給自己預(yù)備的通房丫頭。

  自己要是拒絕的話,要和大伯母拌嘴不說,只怕還會惹得大伯父和父親輪番過來勸說,琢磨了下說道:“好,就留下吧!

  葉大太太欣喜道:“她們兩個都是我仔細挑選過的,都……”咳了咳,當著滿屋子的人不好說出來,改口道:“都很聽話!

  李媽媽等人都是一臉不快,只是不好多言。

  葉東海等大伯母走了,便吩咐道:“帶到后院去,沒我的吩咐不許出來走動。”心下只是在琢磨,到底要怎么去觀瀾閣打探實情,又該怎么樣把人要回來,一時間想不出好的辦法,只覺頭疼不已。

  第三天,葉大太太又過來了。

  “那兩個丫頭可還聽話?”

  葉東海敷衍道:“嗯,都很乖巧!

  葉大太太往屋里看了看,“那怎么不見人?”又道:“你不把人叫到跟前使喚,怎么知道好不好呢?東海啊……”忽地落淚起來,“你發(fā)了那樣的毒誓,我也不敢逼著你去娶親,只是……,就算是姨娘生的,也算是給長房留了個后了!

  “高管事!”葉東海不去回答她,而是叫了人進來吩咐,“如今北面太平了,你帶著人回岐州老家一趟!比套o限的煩心,“去找一個三歲以內(nèi)的葉姓孩子,只要人家父母愿意,多少錢我們?nèi)~家都給,然后再帶回來給大太太!

  ----若不是為了過繼的事,妻子又如何會跟自己那般生分?

  過繼的事情不解決,就算妻子能夠活著回來,彼此之間亦是永難同心。

  要么自己得罪家里的長輩,要么自己和妻子離心,兩條路必須選一條!自己要報答長房的恩情,永遠不會變,但是也不想弄得自己妻離子散!

  萬一妻子真的還活著,她才經(jīng)歷了生死之劫,回家還要被盼著生兒子,還要被抱走!只怕……,她是不會愿意回來的。

  自己已經(jīng)對不起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葉大太太吃驚不已,“外頭找的?什么阿貓阿狗,那怎么能繼承長房的香火?!東海你不要胡鬧……”有些慌了,吩咐身邊丫頭,“快快快,快去把大老爺、二老爺,還有三老爺,快把他們都叫過來!”

  不一會兒,葉家三房的主子都趕了過來。

  葉二老爺自然是同意的,本來嘛,好好的孫子是自己的,抱給長房多可惜!自己的兒子又不多,孫子也不是有十個八個的,將來好不容易有一個,還要讓長房搶了先,心下早就是老大不愿意了。

  葉二太太和葉五娘不能多嘴。

  三房的人本來就是葉家的附庸,長房和二房誰都得罪不起,因而也是沉默,只是一副作壁上觀的態(tài)度。

  葉大奶奶是想給丈夫留個后,但是強行要孩子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因而一家人,只剩葉大老爺和葉大太太激烈反對。

  可是葉東海咬緊了牙關(guān)不松口,打罵不還手,長房老兩口也不能逼急了,更不能真的把他給打死了。

  更何況,不過才是拍了一巴掌,就惹得葉二老爺跳腳大喊,“我就這一個兒子,你們把他打壞了,還不如來打我!”高聲嚷嚷,“打我好了,打我好了!”

  葉二太太又去勸,“老爺,你要當心自己的身體!

  一屋子的葉家人亂作一團,真是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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