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急著去問姐姐，顧不得用女史所教的小步緩行，一溜煙地跑進姜瑞華的梅園。

　　“姐！你真的心甘情愿嫁那個衛世子？他長得那么平淡，說話慢慢吞吞，一點大邦世子的風度都沒有；聽說他的母親先是嫁了他祖父，又和他父親私下里生了他，做了他父親的妃子！這一家人亂得啊，你怎能嫁這樣一個男子？”

　　衛國王宮的輩份如何論得清，那是諸侯之間的一個笑談。衛世子的父親—衛王，從來就不是一個有才干的國君，還十分好色，他的全部心思和精力都花在了女人身上。衛王未即位之時，父親的一個名叫夷姜的妃子是衛王經歷的第一個女人，他們有了一個私生子，取名為急子。

　　兩人害怕了好一陣子，直到把急子寄養在遠離朝歌城的一個鄉村才安下心。后來衛王即位，可以明目張膽的讓夷姜做自己的妃子了，急子才回到朝歌，成為世子。所以，衛世子身上多的是小心謹慎的神色，而沒有姜諸兒這類世子身上應有的氣度和神采。

　　姜瑞華要嫁的就是那鄉下養大的私生子急子，靈兒當然覺得兩人極不相稱。

　　瑞華嘆口氣，“我們姐妹生得如此模樣，若非身在王宮，便是男人們爭搶的玩物。能嫁得諸侯，成為君夫人才能得一世的平安，不管衛世子人長得好與不好，身世如何地不妥，將來總是要承王位的，姐姐要的不過是一個夫人之位。”

　　“姐姐，你好消極！我們姐妹要才華有才華、要家世有家世；不靠男人也能過得一世逍遙，你何須妄自菲薄？”

　　姜瑞華放下手中的針線，拉靈兒到身邊，“母親為什么要這樣忍氣吞聲地過活，不就是因為她只是個妃妾嗎？若不是父王與她恩愛，時時護著她，連這樣的日子也過不安穩。你我若不能做君夫人，將來也要這樣屈辱地生活！”

　　“妹兒你放心吧，衛公子雖不是個偉丈夫，但也溫文有禮；我對他……是有幾分好感的，你仔細照顧好母親和小白，不必為我擔心。”

　　“姐——”靈兒伏在瑞華的肩上，只恨這個時代為何讓女子這樣早就得嫁人生子。

　　“靈兒，你一向聰明，只是有一事姐姐不得不說。”

　　“什么？”

　　“以后和世子哥哥不要太過親密。”

　　“為什么？他又不是壞人。”

　　“世子當然很好，對你、我、小白一向親厚，對母親也是恭敬。問題在別人身上。”

　　“別人，誰？”靈兒自恃兼具現代人的智慧，但是姜瑞華到底想說什么她還是摸不清頭腦。

　　“若是別家兄妹自不會有這樣的顧慮，偏是世子哥哥長得如此英俊，你又是絕世的才貌；你二人行在哪里，眾人的眼光便跟到哪兒，你兩人的一舉一動便是焦點，本沒有的事兒，別人也能會捕風捉影地編出來，總之當心有人拿你的閨譽做文章。”

　　靈兒總算明白瑞華拐著彎地說這許多，也就是一個意思：‘注意男女關系，即使是兄妹太親密也會有人說閑話’。

　　怪談！古人真是腦子有問題，靈兒撇著嘴，“知道了，未來的衛君夫人！我再也不拉哥哥的手好了。”

　　“也不能二人同騎在一輛匹馬上，不能再讓他負你爬山，更不可一同飲酒踏歌……”

　　“好了，我本來想送一個你喜歡的東西當賀禮的，算了！”

　　“什么東西？”姜瑞華眼前一亮。

　　“送你一個黃金的釵子。”

　　“我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那有什么稀罕。”

　　“我縫件袍子給你。”

　　“算了吧，你那手女紅，也就是給小貓小狗縫小衫兒，它們沒得挑剔。”

　　“那就送你個能逗你開心的。”

　　“什么？”

　　“就是你覬覦已久的黃花呀，想不想要？”

　　“你舍得把鳥兒給我？那你把寒香也送我吧，以后有人欺負我就讓她喚蛇來。”

　　“少來了，寒香哪會喚什么蛇！她膽子小得很，連老鼠都害怕。”靈兒心想，她可不會讓寒香離開自己，說好的一起做人皮面具的，還沒成呢。

　　這段時間看得有點悶是吧，答應陌開每天投推薦票的朋友也沒再投，年輕些的讀者大多喜歡麻辣血腥或者香艷刺激的的情節，后面都會有的，但本書的亮點不在于此，以后你會慢慢發現本文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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