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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大哥哥,你好堅強!


  “什么,第一次見到就愛上了?”縮在何不歡懷里的顧景航心里納悶著,看不出來這女人還挺善于偽裝,但心里那個美啊,不禁想起來初次見面宴會里的場景。

  正打算開口問,你那時候是怎么喜歡上風流倜儻的我的?

  卻又被何不歡的話語打斷,“但我知道,你并不喜歡我,要不然我們之間后來也不會發生那么多的事情。”何不歡最初的時候帶著幾分喜悅,說到這里的時候,腔調明顯哽咽,帶著幾分懊惱和懺悔。

  仔細聽來,還有著不舍。

  顧景航著急說話道歉,但是長了好幾次嘴,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喉嚨里卡住的鮮血正嗝在那里,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

  “我當然喜歡你,當然!”顧景航在心里激動的吶喊。

  “那時候的我性格比較軟弱,也許是生活太一帆風順了吧,沒有經歷過什么磨難。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被你送到監獄里而無能為力。顧景航,你還記得你有個妻子叫做沈言歡嗎?”何不歡說到這里,已經滿眼浸淚,她難過的低頭望著顧景航,本以為他還是在沉睡中,卻沒想到,自己絕望的目光正好與他無比詫異的目光相對。

  若有若無的光亮剛好鎖在二人的瞳孔之間,幾秒鐘后,顧景航的臉色由蒼白變為赤紅,最后扭頭,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在了地上。

  “沈言歡?你怎么會說起她?你又和她有什么關系?”吐掉了胸口的淤積,顧景航終于可以說話了。他帶著幾分激動,盯著何不歡,眼神中充滿著審視和質疑,但是腦海中卻浮現出她偶爾綻放出的熟悉的笑容。

  顧景航的心若大石般沉重,一點點的滑向地表,好似要將他整個人墜下來。

  “你說我和她有什么關系!”何不歡沉浸在沈言歡的感情中無法自拔,和顧景航再次對話時竟然帶著幾分憤怒。

  “我就是那個沈言歡!我就是那個你以為被車撞死的沈言歡!”何不歡的聲音劃破了石屋的沉默,淚水大顆大顆的向下流,何不歡顫抖著哭泣起來。顧景航在她的懷里也隨著她身體的起伏而波動,淚水濺在了顧景航的臉上。

  讓他想起了那些雷雨交加的晚上,沈言歡眼中的恐懼和不安。

  是,若她真的是沈言歡,那么她之后做的事情也是能理解的了。

  “把我放下來。”顧景航忽然覺得自己若是停靠在沈言歡的懷抱里就顯得太過突兀了。

  何不歡驚愕的望著顧景航,許是心中的執拗根本無法放下,便把他放在了地上。

  盡管她努力讓自己的手勢更加溫柔,但后背上滿是傷痕的顧景航還是痛苦不堪。

  可他只是扭曲著表情,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空氣又變得安靜起來,何不歡的身體依舊在顫抖,顧景航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女人。她打底是對自己懷恨在心的沈言歡,還是那個看起來清麗可人的何不歡?

  “但你和她一點都不像。”良久,顧景航的疼痛又加深了,他覺得自己好似生命就要終結,有些事情,還是不能留有遺憾。所以他決定先開口打消沉默。

  “若是你,死過一次,是否還會和原來一樣呢?”何不歡擦干淚痕,仿若在說別人的人生。

  “我是說你的外貌、性格,還有為人處世的方式。”顧景航努力的咬著牙想翻過身來,卻有些無能為力。

  何不歡看到他艱難的樣子,便溫柔的伸出手來協助。

  終于,顧景航趴在了地板上。或者不能叫地板,叫做冰涼的石頭更合適。

  如今,兩個人,一個人靠在了石壁上,一個人趴在石板上,就這樣,像是陌生人般,講著那些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故事。

  “若是我不整的面目全非,我還能再在這座城市生存嗎?”本以為自己應該感激他的苦苦救援,卻沒想到,說起往事的時候,依舊帶著這么濃烈的情緒。

  想到這里,何不歡的眼淚又開始滂沱。

  “這一點倒是很像以前的你。”顧景航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他想沖著何不歡發火,說:你怎么能欺騙我!

  但又覺得自己的憤怒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畢竟最初對不起沈言歡的人是他!

  無論他和沈市長再有冤仇,但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沈言歡畢竟是無辜的!

  “是啊,以前的我總喜歡以淚洗面。遇到事情,除了哭哭啼啼外,再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何不歡想起那些過往,竟然有些暗暗的生自己的氣。

  “若是我當時有現在的狠心或者多一點心眼,也不至于被你害的那步田地。”何不歡又道。

  她的憤怒像是黑夜中的閃電,一道道刺在顧景航的心里。

  顧景航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對于前妻沈言歡,他的心里不是沒有愧疚的。

  但如今面對這個帶著仇恨的何不歡,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表達愧疚的必要。

  如今他的心里也是五味陳雜。這個曾經被他深深傷害過的女人,帶著滿腹仇恨,不惜整容,費勁心機的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為的到底是一朝一夕扳倒他,還是為了看他有比較慘烈的下場?

  也就是在瞬間,顧景航對她的愧疚好似被憤怒代替。

  若是他曾對沈言歡無情,但是對于何不歡來講,他是不欠她分毫的!

  他這么不惜冒著生命的代價來救她,難道就是為了聽她的這腔傾訴嗎?

  這下一來,若是剛才是何不歡的控訴時間,那么現在,就該顧景航發怒了!

  “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復是嗎?你到底想要達到什么樣的目的?讓我家破人亡?或者是將我的父母送上監獄,然后讓我橫尸街頭?”顧景航的疼痛感讓他無法將話說的有氣勢,這段話從內容上聽是滿心的憤怒,但是從他疼痛的身軀中再說出來,卻帶著幾分委屈了。

  何不換一驚,好似沒料到他會有這般委屈似的。

  “所以你甚至不惜和蘇安遠那樣的人合作,來搞垮我。是不是沒料到我后來又獲得了成功?所以才會心生不甘,然后自認為自己斗不過我,所以灰溜溜的逃走了?”顧景航的委屈越來越濃郁,他想起來了那些被何不歡指使來,吆喝去的日子。

  什么來來回回買冰淇淋啊,什么做飯吃啊,那些他的記憶中浪漫的情節,也許都是何不歡報復的籌碼!

  何不歡倒沉默了,她聽著顧景航大口的喘著氣,想著他不辭萬里,不顧危險,到這地震最嚴重的地方,救自己。如今生命幾近垂危,卻還要聽自己斥責他。

  自己是不是太過殘忍了?

  不是想過無數次顧景航知道自己身份后的喜悅嗎?

  但那份快感哪里去了?如今為什么留下來的,全部都是痛徹心扉的,心疼?

  真的,心疼!

  何不歡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都移了位置,疼痛讓她幾近無法忍受。這個男人,這個如今為了救她而變得如此落魄的男人,在她的面前,申訴著她的罪狀,讓她心疼的難以呼吸。

  忽然間,天空有咔擦咔擦的驚起了閃電。

  何不歡的心,猛的揪緊。

  仿若,這道閃電變成了生命的終結者。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趴在地上的顧景航,卻對這個動靜很是歡喜。

  “讓我就這樣死去!”顧景航孱弱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讓我死在她的懷里,用我的生命與過去相抵吧。”

  天空只是閃電,卻沒有飄雨,也沒有驟風。

  倒是顧景航的淚水,和言語中的哽咽,讓何不歡的心更加的冰涼。

  那是一種即將失去心愛之人的無助,和難安。

  自己已經無數次說過要和沈言歡決裂,為何如今真正和過去訣別之時,卻還是忍不住抱怨!

  看著顧景航抓狂般的慌亂,何不歡的心中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怨恨。

  只是低下頭來,將顧景航顫抖著的身軀緊緊摟住,動情的說,“本以為看到你失敗后會有得逞的快感,卻沒想到,竟然慢慢的又再次愛上了你。以何不歡的身份,徹徹底底的將靈魂交付于你。”

  何不歡溫熱的淚水,再次滑落在顧景航的臉龐。

  她懷抱的溫度,好似溫暖了他的冰涼,如今被她這樣緊緊的抱著,好似滿腹的委屈,都變得蕩然無存。

  “對不起,不歡。那時候的我年輕氣盛,做事不知分寸。”顧景航在她溫暖的懷抱中,驚慌失措的像個做錯事的孩童。他任由她輕柔的懷抱將自己包裹,身子顫抖著往她的懷抱里鉆。

  但疼痛卻讓他齜著牙,不停的吸著冷氣。

  “景航,你沒事吧?”何不歡感覺到他的異樣,連忙關切的問。

  “我沒事,沒事。”剛才一直被何不歡的情緒掌控著,所以根本無暇顧及自己背上和腳上的傷痛。

  因為那可能被拒絕或者被冷落的痛苦,比著肉體上的疼痛,要來的更重些。

  如今知道何不歡真的愛上了自己,甚至也愿意原諒自己后,顧景航整個人都變得輕松起來。

  但是繃著的弦一旦放松,那身體的痛便若波浪般襲來。

  他疼的咧著牙,齜著嘴,但還是故作淡定的沖著何不歡說,“我,我沒事。”

  “只是,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不記恨我,愿意愛我嗎?”一貫堅強的顧景航,如今孱弱的好似在乞求何不歡。

  “從你上次落魄后,并沒有帶給我絲毫的快感,我便知道,我的心對你到底有怎樣的情感。”何不歡將自己的頭輕輕的靠在顧景航遞過來的肩膀上,然后輕聲的說。

  她的聲音好似天籟,在這幾乎讓人絕望的空間,給了顧景航無限的力量。

  他竟然努力的側過身來,一個胳膊放在下面,讓何不歡舒適的枕著。另外一個胳膊則嘗試著努力的環住何不歡,好似要用生命保護她一般。

  “真的嗎?”顧景航心里已經確定了她的想法,但嘴上還是不停的追問。

  好似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是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的事實。

  “其實,我們訂婚的那天,蘇安遠說的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何不歡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所以要把心中所有的話全部說完。

  “我知道。”顧景航安慰著她。

  “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知道我的身份。然后他就拿這件事情來威脅我,所以我才會做按照他說的做。但他只是讓我繼續和你在一起而已,我沒有作過別的對你不利的事。”何不歡著急的表白自己的心跡。

  卻感覺到顧景航更加柔軟的擁抱,“我知道,我知道。”

  “景航,你會怪我隱瞞自己的身份嗎?”何不歡擔心的問著。

  “不歡,你還怨恨我最初對你的殘酷嗎?”顧景航的心中也存有芥蒂。

  “當然不會。”二人根本沒有思索,便異口同聲的回答著。

  就在此刻,屋外傳來了輕柔的風聲,蒼天也好似在為二人鼓掌。

  再沒有什么事情,并前嫌盡釋來的更加讓人欣喜了。

  “我愛你,不歡。”顧景航輕聲的說著,嘴唇猛的落在了那層柔軟之上。

  “我愛你,景航。”何不歡努力的回應著,但卻覺得自己的思緒已經無法控制。

  地震中這溫暖的親吻,像是給予了二人情感很大的支持,但又耗盡了二人所有的力量。

  最終,二人都癱軟著離開彼此的唇。

  “不歡,若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很開心能夠和你一起度過。”顧景航在這次地震中,表現出來了自己優越的詩人情懷,不停的說著一些肉麻的話,讓何不歡有些難以接受。

  但心里卻甘之若飴。

  “不能同生,死卻同穴。”何不歡趴在他的懷抱里,輕聲說到。

  兩只手,堅定的握在一起。

  似乎在等待死亡,又似乎在等待永生。

  “若是我們真的能逃出來,不歡,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愛你,傾盡我的生命。”在即將昏迷的最后一刻,顧景航說出了自己心底埋藏的話語。

  “你已經用你的生命來愛我了,反倒是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何不歡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直到最后消失。

  但二人的臉上,卻都掛著幸福的笑容。

  “夙夜老師,當時有一個叔叔問過何老師的消息后,便下了山澗,我看到他到了對面的。”忙碌了三天三夜的夙夜,在將村子里的其他人都救助的差不多時,終于迎來了直升機載來的救援隊。

  原來最初的時候,因為不清楚落云村的情況,直升飛機一直無法確認停機地點。

  如今,在打頭陣的軍隊的支持下,已經在落云村打造了一個臨時的停機場。

  不僅大量的物資通過直升機進行投放,就連一些先進的設備,軍隊也都通過一定的方式運達落云村。

  村民也在這幾天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走進那座孤島,救出那些為了孩子們的生命而被埋著的年輕人。

  “就是那個年輕人,將我的孩子救上來的!”大嬸激動的拉住夙夜的手,“請您一定要救救他們啊。”

  夙夜的心早就跳進了那座孤島,若不是因為其他人的生命安危,他早就在第一時間將何不歡救上來了。

  “不歡,你一定要堅持住,不要怪我。”盡管心里知道何不歡會同意他的做法,但夙夜仍舊帶著幾分惶恐,擔心何不歡真的會出什么事。

  “夙夜老師,我們開始吧。”旁邊的士兵看著出神的夙夜,擔心時間久了會造成嚴重的后果,便催促道。

  “好的。”夙夜沖著那座“孤島”又看了一眼,下定決心說道。

  他們先用繩索將士兵和夙夜,從村落這邊吊下來。

  然后再慢慢的將足夠寬的木板,從村落吊下,幾個人接住后,就把木板平放在村落與孤島之間。

  木板很重,率先跳下去了七八個人,才能接的牢。

  然后又慢慢的傾盡幾人的力量,將木板拋向對岸。

  夙夜帶著繩索,不停的在村落與孤島之間的縫隙中穿梭,幫助木板更好的橫放。

  由于幾人身上的繩索都是軍用的,村落之上又有專門的機器和人幫助他們固定,所以不用擔心會在中間跌落山澗。

  幾乎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幾人才把木板接上,而此時,夙夜早就攀爬上孤島,向石屋奔去。

  其他的士兵,也都在后面緊緊跟著。

  挖掘工具不停的從村落方向扔過來,幾人拿著挖掘工具開始準備小心翼翼的挖著。

  “不歡,不歡你在嗎?”夙夜大聲的呼喊著何不歡的名字,但卻沒有一絲的回應。

  何不歡和顧景航早就耗盡了力氣,全部都暈倒在石屋里。

  但是,擁抱的姿勢,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聽說有直升機可以直接上山了,山下的莫然將手中的病人安頓后,便排著隊要上山去。

  “姑娘,你找誰?”因為直升機畢竟能接的人比較少,所以若不是特別重要的人,是不允許上山的。

  “我的丈夫。”莫然幾乎沒有思考,便爽快的答道。

  問話的人,卻帶著幾分狐疑。

  即便是莫然如今穿著的衣服很破舊,但依舊可以從她的眉眼間看出她并不是村落的人。

  “他前一段時間來落云村考察,沒想到卻被這場地震困住。我從H市一路找回來,呆在山下等了兩天,今天才有機會上山去看。家里人還不知道他的死活。”莫然低著頭,啜泣著,肩膀間或的聳動,印證著她所言不虛。

  “那就上去吧。”問話的人,看得出她是真的傷心,便果真騰了一個位置給她。

  莫然連聲感謝,但是卻無法掩飾內心的恐慌。

  上山的年輕人已經下山了,問及顧景航到底在哪里。他卻說不清楚,只是失魂落魄的帶著他父親的尸體,跟著士兵從飛機上下來。

  來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大學生,如今變成了猶如木頭人一樣,她的擔心更加劇烈了。

  “叔叔,山上的情況怎么樣?”還未到山上,莫然的心跳就加快,一種從未有過的擔心侵蝕著她的心。她拉著同時坐在飛機上的中年人著急的問道。

  “昨天晚上有一場余震,據說傷亡人數又有所增加。你的丈夫,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嗎?”大叔關心的問。

  “余震?沒有。”莫然慌亂的回答著大叔的話,渾身卻逐漸的失去溫度。

  “姑娘,到了。”直到大叔渾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后,她才知道,到地方了。

  眼前的落水村已經是一片廢墟,那坍塌下來的建筑好像是被汽車碾過似的平整。

  人們都在物品分發處等待著干糧,還好,這里的人還有著不錯的秩序。

  “沒想到這里的人,還都知道排隊。”莫然不經意的出口說道。

  “是我們何老師教的!”卻沒料到她話音剛落,便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低頭一看,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何老師?”莫然的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顧景航既然沒下來,就說明何不歡應該在這座村子。那么,這孩子口中的何老師,可是那個何不歡?

  “恩,她是我們村里的英雄,為了救助我們幾個,被埋在了石屋里。”小孩子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看著他難過的樣子,莫然的心里有說不出的情緒。

  莫不是,何不歡死了?若是她真的就此消失了,她莫然還真的被驅散了一個勁敵。

  但是,一個能把落后的村落教化成這樣文明的女孩子,不該就這樣隕落。

  莫然瞬間似乎忘記了此行的目的,竟然為何不歡默哀起來。

  “姐姐,你不要擔心。夙夜老師正找人救她呢。而且,昨天有個大哥哥也去救她了!”哭泣的孩子抬起頭,望著莫然悲傷的表情,連忙伸出手指,指著孤島的地方,莫然赫然看到了一大群人都在那不遠處的土堆面前忙碌著。

  有人救她就好,莫然嘆道。

  但是不對,“你說什么?昨天有個大哥哥救她?”這個大哥哥,不會剛好是顧景航吧?

  莫然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

  “恩,是的,大哥哥把我們幾個送出來后,就不小心也被埋在了石屋中。”孩子說完,留下了愧疚的淚水。

  好像都是因為他的緣故,大哥哥才會被埋住的。

  “你是說大哥哥也被埋進去了?”莫然的心猛然間失控了,她感覺到身體的疼痛讓她無法呼吸,她悵然的望著天空,卻覺得天昏地暗。

  “姐姐,姐姐,你沒事吧?”小孩子擔心的搖晃著莫然。

  莫然努力的想控制住自己的淚水,所以一直抬頭看天。

  卻沒想到那滂沱的淚水,根本無法控制,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淚水便肆意的滑下臉頰。

  那個她最愛的男人,如今,竟然被埋在了石屋里。

  也許不是他呢?

  忽然,腦海中又浮現出一個念頭,也許那個救助何不歡的大哥哥不是她的顧景航呢?

  莫然想到這里,趕緊一把將淚水抹干,然后拿出手機,翻出顧景航的照片,“孩子你看,你說的大哥哥不是這個人吧?”

  潛意識里,莫然不愿意那個人是顧景航。

  一定不要是。

  “是的,姐姐。”孩子是最不會撒謊的,他若是能夠聰慧過人,搖搖頭說不知道也可以啊。

  但是他卻堅定點了點頭。

  莫然還是不相信的又翻出來幾張,“你確認下,孩子,到底是不是他?會不會是你看錯了?”莫然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帶著幾分沙啞,她不停的翻著手機,孩子根本無法看清楚她讓他看的到底是誰。

  但即便如此,他也能確定,那個大哥哥絕對不是村里的人。

  “千真萬確!”孩子用了剛剛學會的成語,破滅了莫然最后一絲的希望。

  “就在那座孤島是嗎?”莫然輕聲問道。

  “是的。”孩子小心的回答。

  莫然便不再理會孩子,快步的跑到那些在岸上負責調遣的人面前,“放我下去。”聲音斬釘截鐵,沒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姑娘,下面很危險。”負責調遣的人是個中年人,他望著面前這個有些失魂落魄的姑娘。看得出她不是村里人,較好的面容和良好的教養從她的動作中體現的很明顯,即便是她如今穿著臟兮兮的衣服,說話間帶著幾分冷漠。

  “那里有我的丈夫。”莫然伸出手,指向孤島中的石屋,一字一頓的說,目光灼灼,好似瘋傻一般。

  “姑娘,你的情緒現在不適合過去。”中年人理解她的情緒,但覺得她目前的狀況不太好。

  莫然聽到后,后退了兩步,深呼吸,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亂的頭發,臉上的面容恢復平靜。

  “這樣可以嗎?”她的臉上竟然掛出淡淡的笑容,只為了能夠下山看她丈夫一眼。

  經歷過太多感人事件的中年人,依舊被面前這個年輕姑娘感動了。

  便安排人,把她送下去,又叮囑了她好多的注意事項。

  莫然一一點頭答應,但心思早就飛到了石屋面前。

  夙夜是對石屋最熟悉的人,所以他能帶領挖掘隊更好的勘察和進行救助。

  為了保證何不歡和另外一個人的安全,這時候,夙夜還不確定那個人是誰,他想著可能是阿郎,或者是山里的其他默默的喜歡何不歡的小伙子。

  卻獨獨沒有想到,會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總裁大人顧景航。

  “好了,停下來,剩下的我們自己拿著鐵鍬和鋤頭慢慢來。”用大的工具將上面的大石塊慢慢請掉,夙夜便讓那些人停止了動作。他擔心會有石塊落下來砸傷何不歡,也擔心那些人會不會稍不留神,讓何不歡遇到危險。

  剩下的時間,便是由他帶頭,千叮嚀萬囑咐后,才開始輕輕的挖掘。

  一掊土,一塊石頭,被輕輕的搬開。

  石屋內部的情況越來越明晰,但是卻看不到何不歡的身影。

  夙夜越挖心越慌,他不停的喊著何不歡的名字,“不歡,不歡,你在哪?你說句話,我是夙夜,我來救你了!”

  然而無論他怎么歇斯底里,石屋還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回應。

  夙夜有些近乎瘋狂的不停的揮舞著鋤頭,任由戶口震出鮮血,也不愿意停下來。

  嘴里還喃喃的說著,“不歡,都怪我,沒有及早的來救你。不歡,都怪我。”

  看著夙夜癲狂的動作,一起來的士兵都忍不住勸說他到,“你別著急,人說不定會沒事的。只是因為餓的太久而暈過去了,我們剛才不是遇到了好幾個這樣的人嗎?一定要沉住氣。”

  說話的人年紀比夙夜稍微大些,他和夙夜一起在村落里挖出了很多人。

  “若是因為你太過激動,而傷害了她,就是我們最不愿看到的結果了,你說呢?”看著夙夜慢慢的動作緩了下來,這人又說了一句。

  夙夜便徹底清醒了。

  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不能就此放棄。

  也就在這時,夙夜忽然聽到旁邊有人喊道,“我看到了一只腳!”

  夙夜激動的哐當一聲,把手中的鋤頭丟在了地上。

  然后快速的跑到那人面前,原來幾個人將石頭撬開后,發現了下面有一雙血肉模糊的腳。

  能夠看得出來,那是一雙女人的腳。

  “不歡!”夙夜認出了那雙鞋,便大聲的喊道。

  睡夢中,何不歡正和顧景航在滿是鮮花的海洋中玩耍,卻一直聽到有人在不停的喊著她的名字。

  “景航,你聽到有人喊我了么?”何不歡問著身邊的男人。

  “沒有啊,沒人喊你。不歡,沒想到經歷了那么多的磨難,我們還能夠在一起,真好。”說著顧景航還將何不歡輕輕抱起,在地上轉了好幾個圈,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溢滿了何不歡的胸襟。

  “不歡,不歡!”但是就在何不歡感受幸福的時候,卻還是聽到有人在喊她。

  “景航,是夙夜在喊我呢。”何不歡笑著讓顧景航將她放下來,卻忽然感覺到,顧景航猛的松手,她就那樣,從顧景航的懷抱中跌落下來。

  而本來只是一個懷抱的距離,卻不知為何變成了萬丈深淵。

  何不歡低聲的呼喊著,但心里還擔心著顧景航,便不由得發出聲音,“景航,景航!”

  然后,耳邊忽然傳來了夙夜興奮的聲音,“不歡!不歡!”

  恍惚間睜開眼睛,何不歡看到了滿臉夾雜著土和汗的夙夜,他興奮的沖著她大聲地喊著,好像她已經死過一遍似的。

  “好吵啊,夙夜。”何不歡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好似這只不過是大夢初醒似的,但是當轉過頭看到身邊那溫柔的笑容時,又想起來了那些過往。

  不僅和顧景航相擁而泣。

  本以為此生再也沒有以后,卻沒料到,原來絕望之后的幸福,來的這么迅速。

  顧景航也在夙夜不要命的呼喊中,驚擾了清夢。

  剛睜開眼便聽到了何不歡的喊聲,擔心的趕緊將她抱在懷里,然后報以微笑,“我沒事的。”

  接著,他轉過頭打算沖著夙夜說聲感謝,卻沒想到,在夙夜的后面,望見了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渾身是泥的莫然。

  何不歡也發現了周圍的士兵,不好意思的想從他的懷抱里掙脫出來,卻沒想到顧景航抱她抱的更緊了。

  他詫異的動作,讓何不歡感覺到異樣,費力的轉過身,她望見了慘兮兮的莫然。

  莫然的目光中帶著復雜的意味,若是此刻顧景航和何不歡身下有一個床,相信莫然眼中的那個表情,可以用捉奸在床來形容。

  然而,下面沒有床。

  只有兩個惺惺相惜的情侶,他們用彼此的意念支撐著彼此的性命。

  所以,是值得贊揚的。

  中年士兵率先鼓起了掌,在這場地震中,他們見過了太過的真情,但面前的這一對雙腳都血肉模糊,男人光著身子,背上全是傷口。女人額頭上被衣服粗糙的包扎著,兩人的血已經流的差不多了,若不是因為彼此之間的愛,必定支撐不了那么久。

  更何況,他們還是為了救孩子,才遭遇了這樣的磨難。

  夙夜也微笑著鼓起掌來,只是他還沒發現身后的莫然。

  因此不理解,何不歡那臉上夾雜著怪異的笑容,到底為何。

  還以為是她害羞了呢。

  擔架馬上送過來,將二人分開,顧景航的胳膊因為一直被何不歡壓著,如今竟然無法蜷縮,惹得何不歡的眼眶又帶著幾分濕潤,而旁邊的莫然卻在難過了一會兒后,跑到了顧景航的擔架旁,關切的問著,“景航,你沒事吧?”

  卻沒想到顧景航連望都不望她一眼,目光始終停留在旁邊的何不歡身上,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沒事。”

  便再也沒有其他話。

  二人的擔架抬到村落上后,村里人排著隊對二人的英雄事跡表示感謝。

  孩子們更是哭泣著跑著問何不歡,“老師,您怎么樣?”

  “老師,您的頭怎么受傷了?疼不疼?”

  “老師,謝謝您救了我們。”

  “大哥哥,你好堅強!”

  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讓顧景航感受到從未體驗過的歡愉,他望著這些小生命,沖著何不歡喊道,“不歡,我決定在這里建個學校,提高村里的教育條件,你看怎么樣?”

  “非常好!”何不歡喜悅的回答著。

  二人好像都將自己的身體狀況置之不理,倒是夙夜提前趕到門診那里,著急的給二人找藥材。

  若是慢了,說不定二人會留下殘疾

  幾天后,H市。

  “我記得你最喜歡吃火龍果來著。”顧景航推著輪椅,拿著剝好的火龍果,非要塞到何不歡的嘴里。

  但何不歡卻嫌棄的轉過頭,“我不要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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